阿桃吓得尖叫,想要推开他却根本使不动力气,眼见那人的臭嘴就朝她亲来,下一瞬,男人嘴里发出痛嚎声。 “啊——” 谢逐攥紧男人的手狠狠一拧,竟是生生将他的手折断了。 “啊!我的手!你们!你们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表舅可是堂堂县丞大人!” 谢逐一脚将男人踢倒在地,脚踩上他心口,冷笑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说到一半他倏而一顿,才想起来自己是偷偷来查案的,身份暴露不得,当即转身揽过躲在他身后抓着他衣裳不放的阿桃离开。 方才还跟谢逐说话的几人见状震惊,那个看着乖巧好奇的公子居然这么暴力? “可恶!来人啊!把那两个臭小子给本公子抓住!我非得把他们的手脚都打断!”男人捂着断手仍不忘发狠话。 那浪荡公子后头跟着的两个小厮闻言当即朝谢逐阿桃追去,大厅嬉戏欢笑的众人听见动静纷纷看来,谢逐牵着阿桃的手,二人一同跑过大厅,跑上楼梯,眼见那两个小厮追上就要抓着阿桃的衣摆。 谢逐一把揽过阿桃纤细的腰肢使她双脚悬空,阿桃的喊声还没出口,谢逐又抬起腿朝追来的二人一人一脚踹去,两人登时从楼梯滚了下去。 下一瞬阿桃双脚才又踩上了楼梯,她一抬眼,便对上少年熠熠生辉的眸子:“相公厉不厉害?” 阿桃欢喜极了:“厉害!” 滚下楼梯的两个小厮捂着屁股哎呦叫唤,又有二人追来,断了手的浪荡公子跟在后头一个劲的喊:“把他们给我抓着!快给我抓住!” 谢逐急忙拉着阿桃上了二楼,若说楼下是吃喝玩乐的欢乐场,二楼便是红袖招真正美人妖娆男人迷醉的地方了, 二人一路跑过长廊,竟听了不少从屋内传出的男女喘息声,阿桃听着不禁红了脸,她不知那是什么,可那喘息声让她想起了昨夜谢逐欺负她的情形,似乎那时,自己也发出了这种声音。 顺着自己与谢逐相牵的手往上瞧,阿桃的目光落在了少年宽厚的背,她看着心下只感觉满满的安全感,似乎就是被人抓住了她也不觉得怕。 谢逐寻到了一间未锁的屋子,凝神听了听,见里头没传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听着拐角处有喧闹声逼近,他立马揽着阿桃进了屋子。 外头的脚步声匆匆经过,又渐渐远离了屋子。 阿桃松了口气,可抬眼发现这间屋子到处挂着粉红纱幔,并着满室的烛光,给人迷蒙暧昧的感觉,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便觉得十分不自在。 “相公,我们,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间屋子吧?” 经过一番跑动,谢逐胸膛起伏,呼吸发烫,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当即应好,正要带着阿桃离开,却又听见脚步声渐近,竟是朝着屋子走来。 “钱公子莫急,芳兰就在这儿,还能跑去哪儿?今夜且让芳兰好好伺候公子。” “心肝儿,爷等不及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旋即被女子反锁上,她还未转身,便被男人一把抗起,往床上丢去,旋即压上。 躲在衣柜里的谢逐阿桃二人正好正对着屋子里那种花纹繁复的拔步床,透过间隙,将床上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阿桃惊得睁大了眼,见二人衣裳快速褪去,随后她眼前一黑。 少年温暖粗糙的掌心覆在她眼前,粗.重滚烫的气息就落在她颈侧。 “不许看。”
第54章 巫山云雨 红袖招是清河县有名的欢乐场,灯影绰绰,觥筹交错,人声喧嚣,曲儿声与欢笑声不断从屋外传来,然即使如此,仍是不能掩盖屋内巫山云雨的嬉闹声。 阿桃被谢逐蒙着双眼,被他按在肩头,她抓着少年的衣襟,不知是否是这衣柜里的空间逼仄的缘故,她感觉温度越来越热,少年身上的温度也好似越来越高,隔着衣衫传向她,明明是寒冷的冬日,可她额上已经热得冒出了密密细汗。 谢逐的声音沉沉响在她耳畔:“不要看。” 他未注意,恍然发现声音有点大,因而屋内的男女没有发现,他当即止声。 她双手撑在谢逐的胸膛上,感觉掌心下的心脏有力且急促地跳动着。 阿桃的心也扑通扑通快速跳动起来,莫名觉得心慌,她压着声音,颤声问:“相,相公,他们在做什么?” 封闭幽黑的衣柜内,她似乎听到了谢逐吞咽的声音。 一只手仍捂着她的眼,另一只手却往下走,覆上阿桃的腰肢,紧紧箍着往他怀里按,滚烫的掌心就贴在她的腰侧。 “不好的事,好阿桃,别看。” 少年几近气音,嘶哑低沉,阿桃从未觉得,谢逐的声音有此刻的好听。 嘴上说着不许阿桃看,少年却透过衣柜的缝隙,眼睛眨眼不眨地盯着那床榻之上被翻红浪的男女。 许是因为此处是红袖招,烟花柳巷之地,总有些与他在话本上看到的不一样,他这才方知,纸上得来终觉浅,竟是他如何看书也想象不出的情形。 谢逐只觉脑子受到了冲击,竟是他无知无觉了,原来他所以为的他对阿桃做的那些在这面前,不过就是开胃小菜。 衣柜内的空间逼仄,两个人怕摔出去,只能紧紧抱作一团,但因此而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许多,谢逐只感觉这柜子里全是小姑娘身上的清甜馨香,又好像与他往日闻见的感觉有些不一样。 阿桃几乎整个人都被他按在了身上,勒得腰疼,甚至因此而感觉呼吸困难,她轻轻地喊:“相公,松开些,你弄疼我了。” 谢逐呼吸一滞,紧紧咬着后槽牙,甚至咬得舌尖出血,这才生生忍住,没有丢盔卸甲。 也是趁着他松了手臂愣神的功夫,阿桃睁开双眼,透过他指尖的间隙,透过衣柜的缝隙,迷迷蒙蒙看见了床榻上纠缠的男女。 她吓得立马闭上了眼,可那画面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此时此刻她也终于察觉出了谢逐有些不对劲,就好像,好像昨夜一样。 二人皆是沉默,只感觉像是在受刑一般难熬。 幸而没有多久,那床榻上的男女便已鸣金收兵,二人同时松了口气,只希望他们可以赶紧起身出了屋子后自己好赶紧离开。 那个自称芳兰的女子躺在男子身上,指尖在男子未着衣衫的胸膛上画圈,声音柔媚地问:“钱公子,奴家的滋味儿如何?公子许久不来寻奴家,奴家日夜牵挂,可想死你了。” 被喊做钱公子的男人手掌仍在女子光滑的背上摩挲,闭着眼回味:“妙,妙极,弄得爷全都给你了。” “那……”芳兰娇声笑道:“比之烟雨呢?” 烟雨二字一出来,缩在衣柜里的二人同时提起了耳朵,阿桃戳了戳谢逐,被他伸指按住嫣唇,“先听。” 谢逐被方才的事冲击,一时竟未察觉,才发现这个被喊做钱公子的男人左大臂上绑了一圈白纱布,隐隐血色从纱布中透露出来。 既姓钱,手臂又受了伤,看来应当就是当时与烟雨同一屋子的男子了。 阿桃避不开他,黑暗之中那张小脸早已红的几乎滴血。 钱公子沉默了须臾,随后语气颇为不耐烦道:“你提那个骗子做什么?” 芳兰疑惑地问:“骗?烟雨骗了公子什么?” “哼,她骗了我的情。” “既勾得公子动了真情,那也是烟雨的本事,不过烟雨尸骨未寒,公子便在奴家的身上翻滚,也算是报复了她对公子的欺骗,不是吗?”她嗤嗤笑了起来。 钱公子闻言冷哼:“报复?这算什么报复?” 芳兰还未再言,钱公子突然捏住了她的脸,一改方才的餍足,脸上神情凶恶。 “你们红袖招的春歇娘架势可做得真足啊,烟雨唱曲儿,又是登台蒙红纱,又是下台不唱一词一句,勾得男人们以为她一身清高傲骨,对她趋之若鹜,结果呢?” 芳兰的脸被他捏着,口齿不清,讪讪道:“结,结果怎样?” “结果是个吐词不清,五音不全的。”钱公子冷冷道:“堂堂红袖招的头牌,结果是个假唱!” 他手一甩,芳兰被他甩进了床内,紧接着她捂着脸又忙爬了过来,慌忙道:“公子,这,这都是春妈妈的主意,奴家还求公子不要将此事说出去,这要是众人皆知,我们红袖招的招牌可就砸了。” “你们做得出挂羊头卖狗肉之事,还怕砸了招牌?” 芳兰小意温柔覆了上来,身子蹭着他的,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公子,届时若是人尽皆知,我们红袖招经营不下去,芳兰哪还有容身之处?芳兰藤萝之身,全依附公子而活,还望公子怜惜啊!” 钱公子被她服侍地舒服,略眯起了眼:“烟雨背后那个真正唱曲儿的人是谁?” 芳兰眼底流露出轻蔑之色来,语气娇媚道:“回公子,她只是楼里的一个烧火丫头,当年春妈妈买了她来,本欲调.教好她后让她接客,可那臭丫头不识抬举,将自己的脸毁了,哎呦,脸上好长的一道疤,活像条蜈蚣趴在上头,夜里看着吓死人了,后来春妈妈发现她小曲儿唱的好听,这不是,才想了这么个主意嘛!” 原本还有些兴趣的钱公子闻言,立马嫌弃地撇了撇嘴,他抬手抚上芳兰纤细的脖颈:“你回头告诉你们春妈妈,以后不许再安排那人在背后假唱,不然她捧上台一个,我杀一个!” “什么?” 谢逐听了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顿时皱眉陷入思索。 又杀一个,难道…… 芳兰还没反应过来,便又被钱公子按住挞伐起来。 这回不用谢逐蒙眼,阿桃自己捂住了耳朵,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须臾,她又伸手拧着谢逐腰间的硬肉,声音轻轻却满带威胁:“你,你也不许看!” 谢逐揽着她闭上眼,嗤嗤地无声笑了起来,笑得阿桃耳尖发烫,手脚微颤。 没过多久,床榻上的二人终于累极睡下,又等了片刻,谢逐见屋内再无动静,小心推开柜门一瞧,见红帐朦胧下掩着两道没有动作的人影,他忙拉起阿桃小心走到门边,打开门急忙离去。 一出屋子,二人都松了口气,对视一眼,互相发现了对方的脸都已羞得通红。 阿桃立马转身,埋头往前走,谢逐紧忙跟随其后,拳头紧攥,两片唇嗫嚅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待走至楼梯口,阿桃突然被谢逐拉住,“别往那儿走。” “怎的了?” 谢逐拉着她躲至廊柱后,给她指着大门方向:“那人带着小厮守在那里。” 阿桃看去,发现方才调戏她的那个浪荡公子竟然还在,且还和他的几个小厮一起就坐在门口处,但凡有人进出就一个个地盯着瞧,似是不找到他们便不罢休。 他们本来就是来私下查案的,身份不能暴露,阿桃忙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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