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生并没有多少钱,找阿财要了一并拿去,离赎身的金额也差大半,小草却捧着他给的银钱,真心实意地哭了,一下扑进了他的怀中。 小草说:“等我赎了身,我就去嫁给你,你长得好看,模样我喜欢,性子也好,我更喜欢,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要嫁给你,我跟定你了。” 俊生在那一刻,很想说出来自己的身份以及他来王家的目的,可到底怕打草惊蛇,又怕小草嫌弃他是个山匪,于是憋着没说, 后来的他悔恨痛苦,一直在想,那时的他要是说了,要是小草还能接受,他那时是不是可以带着她一起离开? 小草那一扑,扑热了两颗灌满爱意的心,他们情难自抑地拥吻,夜色之下心底一直贪图的肆意被释放出来,最终二人禁不住越了界,那一夜抵死缠绵。 月光之下,二人对着苍茫夜空,拜了天地。 第二日二人温存许久,俊生郑重地承诺他会娶她,风风光光抬着轿子娶她进门,小草双眼亮晶晶地,依偎在他怀里,哭着感叹她终于可以有个依托之处,有个自己的家了。 俊生去寻了阿财,告诉他他想要娶妻,可那时阿财探听出来王家已经安排商队带着货物打算出发走山南道了,他急着要回去安排埋伏的事项,俊生的话他哪会听在耳朵里,且本就因为俊生莫名将事耽搁了许久,耽误了时间,阿财急着离开,俊生不肯走,只言自己要留下来,二人争执不下,阿财气急,一直乖乖的俊生竟然也会反驳他了,一怒之下竟直接将他打晕过去。 等俊生再醒来,已经回到了黑风寨中。 埋伏劫掠之事不容耽误,俊生没办法,即使心中焦急也只能先将这事办了之后再去找小草,他从未想过,就是这么几天的功夫,却叫命运作弄。 王家的商队果然走了山南道,他们轻轻松松将王家商队抢了个干净,随后俊生发现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小草,她已经成了王生财的妾室。 就在俊生突然消失的第三天,王夫人被王生财气得猝死,王夫人连寿衣都还没换上,王生财便去喊人擒住了小草。 那一夜,小草生生喊哑了嗓子,喊了一整夜俊生的名字,可他再没像之前一样一喊便出现。 事后王生财发现小草不是处子之身,气得连打带踢,又不顾小草挣扎,生生欺辱了她好几回,最终还是舍不得这么好看的妾室,就连随商队出行,都要带上。 再后来,就是俊生一怒之下杀了王生财,他带着讨好与小心,心疼地拥小草入怀,一如那夜,他期待着小草能答应留在黑风寨。 那时候他怎知晓,小草心中已对他恨意滔天。 再然后便是他被小草推下陡坡,小草逃跑不知踪影,他疯了三年。 终于在今夜,二人得以再次相遇。 俊生说完,眼底满是愧疚与痛苦,可那双暗淡的眸子,渐渐又浮现出了光辉。 “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会再叫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当年是我的错,她要打要骂我都认,但我绝不会再让她离开我。” 一向温吞的俊生,此刻的话音却带着满满的坚定不移,掷地有声。
第57章 揪出凶手 夜凉如水,月薄云稀。 二人陪着俊生走了一段路之后,见他精神振作了许多,已至深夜,俊生推拒未在让他们相配,小夫妻俩这才挥别他,急忙赶回府里。 从安等在侧门处等了许久,身上冷得直打哆嗦,终于等来了赶回来的两人。 “二公子,少夫人,你们可算回来了!”从安哆哆嗦嗦拉开门,脸都被冻得发白。 阿桃看着很是愧疚,都怪他们回来的太迟,叫从安在这里受冷,“是我们回来迟了,待会儿你去用温水泡泡手脚,喝些姜汤再睡,别受寒了。” 从安笑着应是。 谢逐眉眼飞扬,上前拍了拍从安的肩:“我们找到线索了,明天再去确认,说不定就可以直接将凶手捉拿归案,从吉大哥很快就可以放出大牢了。” 从安闻言一喜,感动的抱着谢逐泪眼汪汪:“二公子,你可太好了!从安这辈子一定好好服侍你!” “去去去!谁要你服侍,我可是有娘子的人。”他颇为嫌弃地推开从安:“赶紧麻溜的回去洗洗睡了,小爷今晚可累死了。” 旋即他揽过阿桃,两人互相推着对方跑回院子:“快回去快回去,这天可太冷了,还是被窝里舒服。” 从安看着回来了仍不忘相互打闹的小夫妻俩,无奈又温柔地笑了笑。 从安为二人打来热水后便退下了,谢逐非拉着阿桃要一起泡脚,手里还要攥着她的给她暖手,一大一下两只脚共同踩在桶里,互相争着踩对方,闹得溅了满地的水。 阿桃实在是累极困极,今晚又是红袖招躲着又是遇见俊生,许多事冲击着脑海,叫她暂时还无法完全消化,闹完之后她打着哈欠,外裳一脱倒头便直接睡下了,谢逐瞪眼看着那洗脚水半晌,最后认命地自己端出去倒了。 一躺上床,他便把软乎乎的阿桃捞进怀里,阿桃困得无力睁眼,只嘟囔了几句,随他折腾自己,如无骨鱼一样任他摆布。 谢逐本还想与她说说话,见她如此也只得作罢,红袖招内男女被翻红浪的那一幕浮现于眼前,他咽了咽有些发干的喉,有些心潮澎湃,最终还是忍不住摇醒阿桃,期期艾艾问:“阿桃,我们,我们做成真正的夫妻好不好?” 阿桃对他的话过耳不过脑,脑子昏昏涨涨,眼皮一直闭着,只听见他在一直问好不好,她便呜呜嗯嗯应了声好。 旋即感觉自己被他抱得越发的紧,烦的她一拍谢逐:“不要吵我,我要睡觉!” 谢逐只得按捺下了情绪,他咬了咬牙,哑声道:“那,那过两天再做真夫妻。” 他抚着阿桃软软滑滑如绸缎的乌发,嗅着她发间清香,目光不禁温柔下来,困意上涌,便也闭上了眼。 二人相拥而眠,在这寒冷的冬夜里,绣满山茶花的红粉帐幔内,却是暖意融融。 翌日阿桃醒来时发现身旁已经不见了谢逐的身影,梳洗完后也不见他出现,大清早的不知去了哪儿。 逢休沐的时候谢府都是一家人一起用饭,今日的早饭是胡辣汤,配上梅菜扣肉饼,在这寒冷冬日里,一口吃下便感觉到满满的温暖,阿桃惬意地连杏眸都眯成了缝。 今日的早饭都是谢逐最喜欢吃的,可是用饭时仍不见他的身影,阿桃问起,谢迁喝了口热汤,失笑道:“大清早地来同我说他要去抓凶手,去衙门喊上贺班头他们就走了。” 阿桃“啊”了声,撅起小嘴不满道:“居然不喊上我。” 谢迁问:“你们是从哪儿知道凶手是谁的?” 谢老夫人也在旁边,眼里同样带着好奇,阿桃哪里敢让他们知道自己与谢逐昨夜去了红袖招,决定死道友不死贫道,讪讪笑着将所有问题都推到了谢逐身上:“是,是相公昨日寻了人帮忙打探消息,具体的我也不知道,祖母,大哥,你们要不等相公回来问问他?” 谢老夫人哼了声:“那小兔崽子要是真的能找到凶手,老婆子我便对他刮目相看,以后再不喊他兔崽子了。” 阿桃亮着杏眸肯定道:“会的,相公一定会找到凶手的。” 见她这模样,谢迁笑道:“阿逐倒是有幸,能有你这么好的娘子。” “哪,哪里,我也并不是多好。”小姑娘羞涩地垂下眸,“相公才很好。” 尽管之前谢逐还将她气得半死,但阿桃还是觉得谢逐很好。 听到谢迁提起娘子二字,谢老夫人朝他睨去,继而慢悠悠道:“这两日你若是无事,就待在府里,有客要来拜访。” “客?”谢迁问:“是何人前来?我好吩咐下去早做准备。” “老婆子我早让人准备好了,来的是个姑娘。” 阿桃好奇问:“祖母,是哪个姑娘啊?” “是魏尚书家的魏二姑娘,云亭来了,她来潭州探亲,顺便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倒是有心。”谢老夫人说着,又斜睨谢迁一眼,见他面色淡淡毫无反应,不由眉头一皱,沉声道:“魏尚书跟咱们家交好,咱们家来了客,这里的宅子比不上京城的宅子,你可得将云亭招待好了。” 谢迁点头应是,但显然看着心思不在这上面,谢老夫人心下直叹气,恨不得往他这榆木脑袋上敲一棒子,连谢逐这个只想着吃喝玩乐的都开窍了,知道要对媳妇儿好,撑起身上的责任了,怎她这个大孙子就总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一门心思投在公务上。 阿桃并不知道谢逐跑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就连从安都跟着他出去了没看见人影,小姑娘瘪着嘴窝在书房里做着夫子布置的课业,并愤愤的想着她绝对不要帮他写这次的课业。 * 且说谢逐一大清早便拉着从安出了府,带着贺成贺班头与数个衙役直接冲进了红袖招。 红袖招夜夜笙歌,白日里却是十分安静,客人皆已散去,楼里的姑娘与留宿的客人们都还在熟睡,是而此刻的大厅内并没有什么人,春歇娘被被窝中惊醒,来不及洗漱便匆匆迎了上来,见着他们这气势汹汹的模样,不禁讨好笑道:“几位官爷,请问这大清早的来我这红袖招,可是有要事?” 谢逐开口:“烟雨的屋子在哪儿?我们得再去好好勘验勘验。” 见是谢逐,春歇娘心底生起轻蔑之意来:“呦,原来是县令大人的兄弟,谢二公子啊,这案子的凶手本就是县令大人身边的侍从,谢二公子你来查案,是不是会有包庇之嫌啊?” 从安怒道:“你放屁!” 谢逐拦住他,倒也不恼,只阴恻恻笑道:“你一心认为凶手是我大哥的侍从从吉,又百般怂恿那些追随烟雨的男人愤慨让我大哥不能插手查案,怎么,你这么想定从吉的罪,是不是急着想让他做替罪羊?” 春歇娘脸色讪讪:“谢二公子你这话说的,当时屋子里烟雨死了,钱公子晕了,就从吉在屋子里站着,手里还拿着刀,楼里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可不是我冤枉胡说,凶手不是他是谁?” 谢逐语气冷冷:“你也说了晕了一个,说不定就是晕了的那个人呢?” “不可能,人不是钱公子杀的!” “我就随口说一说,你那么激动做什么?”谢逐带着人往楼上走,“出事的屋子是哪间?” 春熙娘支支吾吾:“这,这出事当天不是有人去看过了吗?现在还要去看?” 见她不肯带路,谢逐脸色沉了下来,使眼色要贺成领着去出事的那间屋子,他一把揪过春歇娘的衣领:“假如真的把从吉当做替罪羊处死了,你以为我大哥会让你们红袖招好过?” 春熙娘白着脸道:“谢,谢大人是个好官,他不会公报私仇的。” 谢逐邪邪一笑:“我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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