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争吵至最后,烟雨突然讥笑钱承业人傻钱多,被她们红袖招骗得团团转,妄想通过歌声于妓.子身上寻找真情,实在好笑。 钱承业怒火上头,推倒烟雨至床上欲强行行事,烟雨挣扎,钱承业突然抄起旁侧果盘内的小刀向她心脏扎去,烟雨被刺中心脏,吐血高呼救命,奋力挣扎的手抓伤了他的脖颈。 既怕烟雨呼救喊来人,又许是心中对她的怨恨,钱承业捂住她的嘴,再一把割破了烟雨的喉咙,血喷溅到他的外袍上,须臾之间床上佳人彻底断了气息。 随后钱承业反应过来,匆匆脱了外袍丢到了床底下,随后连忙打算离开屋子,然才打开门,便冲进来一个黑衣蒙面人,二人迎面相撞,同时愣住。 黑衣蒙面人发现屋中情形,眼底掠过一丝讥笑,开口带了些幸灾乐祸:“我后面追来了人,阁下做得这些,怕是立马要被人发现喽。” 说完他破窗而出,隐入夜色之中不见了踪影,钱承业顿时慌了,电光火石之间他脑海里蹦出一个想法,狠心用小刀割了自己左臂一刀后将小刀扔至床底下,在从吉冲进来之前痛苦高喊一声,随后装晕过去。 而冲进来的从吉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被闻声赶来的人当成凶手抓了起来。 钱承业被人带去救治,春歇娘前来查看他的情况,被装晕睁眼的他拉住,告知了她发生的一切,并威胁春歇娘若不依他所做,他便将红袖招头牌假唱之事宣扬出去。 春歇娘只得依他所言,带人带上被抓住的从吉前往谢府讨要说法,又在谢迁前来红袖招查案时派人在人群中怂恿挑事,使得谢迁为避嫌无法亲自查案,打算将烟雨的死推到从吉身上。 但他匆忙算计之下总有疏漏的地方,那边是被他丢在床底下的外袍与小刀,他见当夜谢迁都没在房中搜出什么来,又见屋子被封着进不得,揣着庆幸的忐忑心思,本以为自己之后在去给县丞送些礼,此事便可过去,难免松懈了些,不想正碰上了躲在衣柜里的谢逐。 真相大白,饶是知晓烟雨假唱,但也犯了红袖招常客的众怒,更何况杀人手法极其残忍,又污蔑他人,数罪并罚,当堂判了其斩刑,秋后问斩。 此时已是进入冬日,早就秋后了,说明他在牢里也没几日活头了。 钱承业被带入大牢之中,春歇娘迎着众人的唾骂声怯生生走了,一时间堂上还剩下谢逐与县丞几人。 阿桃方才见他在公堂上大放光彩,当即再难抑制欢喜,兴冲冲跑了过去,一把扑进少年怀中,仰着头亮着一双杏眸满含仰慕地望着他。 “相公你太厉害了!多亏了你,从吉大哥才恢复了清白!” 从安也跟在一旁拍马屁:“是啊是啊!二公子您太厉害太有断案天赋了!小的得给你磕上几个响头感谢您大恩大德!” 这话听着阴阳怪气的,谢逐嫌弃地一踢他屁股:“滚滚滚,一边去。” 少年被阿桃那双满含欢喜的眸子看着,不禁意动,喉结上下滚动,他盯着阿桃嫣红的唇慢慢凑近,快要触上之时一道轻咳声打断了二人。 “咳咳,这里是公堂之上,还有那么多人呢!”魏云亭缓缓道。 小夫妻俩同时惊醒,转头看去,见公堂之上还有几个衙役在此,皆是满带戏谑地看着他们,县丞倒是不知何时带着人走了。 阿桃“啊”了一声,羞得忙躲到了谢逐身后,纤细的指尖抓着他的袖摆,连素白指尖都染上了熏色。 谢逐惊诧:“魏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魏云亭:“我来潭州府探亲,想到你们在这儿,便顺路来看看老夫人。” 谢逐并不知晓有人要来谢家做客,乍然一见从京都里来了熟人,倒也颇为高兴,加之他自己破了一桩杀人案,从未想过自己能做出什么事的谢逐此时心中满满的成就感,被阿桃那满含崇拜的眼神望着更是心潮澎湃,当天小夫妻俩一起欢快地领着魏云亭往谢府走去。 谢府内,谢老夫人早听说了谢逐带着抓到了凶手上了公堂,还不知晓公堂断案是个什么情况,便心怀忐忑地坐在花厅等待府里小厮打探消息来,结果打探的小厮还没回来,从门房老李头那里传来消息,她等着的魏家客人来了。 谢老夫人当即让安嬷嬷去迎。 小夫妻俩领着魏云亭与她的丫鬟到了谢府花厅处,走进花厅,魏云亭款款上前,步态缓慢婀娜,脊背挺直端正,朝谢老夫人屈腿行礼,浅浅笑道:“云亭见过老夫人,许久不见,云亭甚为想念,不知老夫人身子可还安康?” 端的是一副京都名门贵女的礼仪,阿桃自幼长在乡野,从未学过什么礼仪,现下见她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间见姿态大方,却又带着女子特有的温婉翩跹,眉目间的温婉笑意让人看着心生亲切,饶是她也看直了眼,难怪谢老夫人一直想着要娶个大家闺秀的孙媳妇儿进门。 阿桃撞了撞谢逐的胳膊,小夫妻俩忙着咬耳朵:“魏姐姐可真好看啊!”她不是生得十分惊艳的长相,可她立在厅中,便让人挪不开眼。 阿桃忽而觉得有些自卑,她天性烂漫好动,与谢老夫人心目中的那大家闺秀一般的孙媳妇儿相差甚远,想着不知魏云亭不知道会在谢家待多久,她若不去寻她好生学上一学。 “我听说魏姐姐在京都的十大美人榜上,还排得颇为靠前。”谢逐敷衍的点了点头,他心里迫不及待地想拉着阿桃去好生说上一说他今日断案的事,耐不下性子在这儿呆着。 那厢谢老夫人开心地牵过魏云亭地双手,满眼欢喜:“安康,安康极了,我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想,可比在京都里舒服多了,我现在见了你啊,感觉心情更畅快了,云亭,可念死我了,你这孩子,路途这么远,难为你还念着我这把老骨头,特特地跑来瞧我。” “老夫人就像云亭的亲祖母似的,许久不见,云亭都想您想得慌,离得再远,云亭都想飞到您的身边来,哪里计较什么路远不远的。”她俏皮地朝谢老夫人撒娇,讨得谢老夫人更加开心。 连着寒暄了好几句,谢老夫人才想起来问谢逐查案的事,不等谢逐开口,阿桃就已经把公堂上的情形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学得绘声绘色,直夸谢逐厉害,眼底的钦慕毫不掩饰,谢逐都被她说红了脸。 谢老夫人见小夫妻俩恩爱的模样,心底欣慰不已,对着谢逐道:“小兔、咳,阿逐,以往见你总是在读书上不上心,想不到这回叫你这么快就把案子破了,做的不错,成家了,懂事了,你祖父要是知道,不知得多高兴。” 谢逐难得被谢老夫人夸,平常都是被她逮着骂,现在听着反而觉得浑身不自在,尴尬羞赧地挠了挠头:“我也没做什么……” “并不是没做什么,你还了一人清白,为被害之人寻出了真凶。” 谢迁的声音突然从厅外响起,众人看去,见他缓步走进了花厅,他走至谢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 “做的不错。” 他转身向谢老夫人见礼:“祖母。” 谢老夫人笑的有几分殷切:“你不是待着书房里看卷宗的吗?” “听闻府上来了客,自然要来看看的。”他看向魏云亭,目光触及她面容后旋即垂下,抬手作揖:“魏二姑娘。” 魏云亭起身还礼,声音浅浅:“见过谢大人。” 二人之间的反应不可谓不平淡,有心的谢老夫人见状,心中不禁升起唏嘘,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谢迁一眼。 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第60章 喊我大嫂 花厅之中众人寒暄,主要还是谢老夫人在与魏云亭说话,谢迁只安静坐在一旁,似乎是颇为无趣地在翻开腰间玉佩,谢逐与阿桃坐在一块儿,隔着小桌,两个人耳语,说着公堂上的事,说着说着谢逐便伸手一下摸她的发,一下拨弄她发上的簪子,惹得小姑娘生恼直瞪他。 寒暄过后,谢老夫人见魏云亭面带倦色,想着她从潭州府远道而来,该当先好好休息一番,便吩咐了下去,让安嬷嬷领着她先去收拾好的客房稍作休息,又吩咐厨房准备好菜。 老夫人一走,谢逐便忙不迭拉着阿桃走了,阿桃颇为不好意思地朝魏云亭挥手,觉得自己身为谢府孙媳却没能好好招待她,魏云亭并不在意地笑了笑。 安嬷嬷领着魏云亭主仆二人往客房走去,经过谢迁时,他抬手往外:“魏二姑娘,请。” 魏云亭仍旧浅笑应是,随着安嬷嬷离开。 谢府不甚大,却有个小园子,谢迁喜爱种些花草,小园子里有浅浅莲池,现已入冬,莲池里的荷花早已枯败,但残荷枯枝,在这冬日里看着倒也是别有风味,池畔立着怪石嶙峋的假山,与园中景色相映成趣。 魏云亭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指着园中景色道:“安嬷嬷,这里的景色倒是好看,叫我不禁想作几句诗。” 安嬷嬷知道魏云亭在京都有诗画一绝之名,尤其喜欢观景作诗,观景作画,想不到在这儿也能引起她的兴趣。 她忙道:“景色在此,自不会跑,二姑娘若是想作诗,不如等歇息好了再来?” 魏云亭摇头:“诗兴来了,若不当场作出,往后便再难寻回灵感,我倒也不是十分疲倦,不若嬷嬷你领着我丫鬟先去客房布置,随后再让我的丫鬟来寻我,我就在此处观景,不会离开。” 见她这么说了,安嬷嬷也只得答应,反正谢府也不像京都里的宅子那样五步一折十步一回的,不会叫人迷路,魏云亭行事稳重,也不会叫人担心她出什么事,于是辞别她后,领着丫鬟往客房而去。 魏云亭步伐缓缓,姿态闲适,缓缓走过回廊,走至假山侧,兀的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了过去,纤细腰肢被人紧紧箍住,被抵至了假山上。 “不知魏二姑娘想作什么诗?” 男人含笑戏谑的声音贴着耳侧响起,不见往日的温儒有礼,倒添了许多风流意味,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耳侧颈侧。 渐渐往她下颌处转移,眼见将要落吻至她的嫣唇,魏云亭抬手,两指抵住了男人欲落下的吻。 “满身窃玉偷香胆,一片撩云拨雨心,不知此句做得可应景?谢大人?”魏云亭晲向男人,此时此刻,眼角眉梢聚满旖旎风情,不复方才温婉贤淑的模样。 谢迁抵着魏云亭的额嗤嗤闷笑起来,掌心于她腰后摩挲,顺着那魅惑人心的惊人弧度渐渐往上走,往前寻。 “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偷香窃玉,乐趣甚浓。”他低头,衔住那两片诱惑他的红唇,以吻封缄。 唇齿交融的瞬息,二人呼吸同时一重,魏云亭伸手攀住他脖颈,将自己紧紧贴着他,偎着他,配合着他的入侵,满心思念本以为终于能够得到缓解,却在此刻变得愈发浓烈。 最后还是谢迁清醒过来,喘着气强忍着欲.念分开二人,为她拢好散开的衣衫,遮住身上的暧昧痕迹,抬手抚过她精致的眉眼,玲珑挺翘的鼻,嫣红水润的唇,满眼的缱绻与思念,怅然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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