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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奸宦冲喜后

时间:2023-11-29 03:10:07  状态:完结  作者:唐沅

  靳濯元抬眉,点了点头:“月落帷帐,照一半,罩一半。”

  一开始,陆芍还能招架几句,说至后来,愈说愈不着调,连着输了好几回,分明意思不通,她也狡辩着躲酒。

  一人醉了,总不能二人都醉在这凉亭上。

  靳濯元倒也不在罚酒上计较,他只是将眼神落在陆芍膝间的狐尾上,抬了抬下巴:“戴上。”

  陆芍伸手去抚,摇了摇头:“厂督,我不冷。”

  靳濯元笑了声,拦腰将人抱起。

  “好生趴着。”

  凉亭中央摆着石桌,四边皆是木作的廊椅。

  陆芍跪在椅面,身子前伏,趴在栏杆上。

  偶尔夜风拂过,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纤和高耸的软翘。

  她慌乱地抓着栏杆,不知身后之人的用意。

  忽地,裙摆被他撩起,束在腰间,身下一凉,有手探了进来。

  她疼得冒泪花儿,下意识地想要起身。

  腰间却如压着重石,只有不断往下塌的份儿。

  细痒的茸毛不断在她腿间轻扫,像是春柳轻轻拂过波澜不惊的湖面,漾起一圈圈涟漪。

  她突然明白狐尾的用处,尚来不及挣扎,长指从里边撤出,取而代之的是块冰冷的打磨光滑玉石。

  身前的人直接哭噎出声,伸手便要取身后的狐尾。

  靳濯元反扣住她的手,也不知打哪扯来的绢带,慢条斯理地缚住她的手腕,继而将余下的绢带穿过栏杆,打了个结。

  先前从汴州带来的衣裳,为取那几根束缚的系带,被厂督撕坏了好几身。她到底心疼,闷闷不快了好几日。

  往后几天,她故意连着穿同一身衣裳,靳濯元问起,她便满腹牢骚地说道:“都被厂督撕坏了,自然没有衣裳可穿。”

  靳濯元嘱咐诚顺去买,可是诚顺哪里知晓姑娘的喜好,一个人在铺子里转悠许久,久到掌柜觉得他好似有些偷窥姑娘衣裙这等恶寒的怪癖,差些将人驱赶出门。

  他速战速决买了几身最贵的,衣料确实是上好的衣料,只可惜颜色清雅了些。

  陆芍身上这件,就是清一色的素白。

  幸而陆芍的那张脸,撑得住这身衣裳。此时她乌缎似的长发散在身后,勾着一张未施粉黛小脸,她的五官精巧,又有些圆钝,瞧着永远像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尤其是那副灵动的眉眼,像是将天河的波光都盛在眼里。

  而至纯则欲。

  月色迷蒙,酒气上涌,因周遭寂静,后边动作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不巧的是,趴在凉亭的围栏上,她能瞧见院内女使在廊间走动、亦能瞧见守卫的内侍站立在月洞门处。可先前也只是从上而下俯瞰,尚未求证底下的人是否当真瞧不见她。

  没了遮羞布,她的一张小脸热得通红。

  “厂督,我们回屋好不好。”

  倘或被人撞见,她还有甚么脸面见人。

  “芍芍不是试过,底下的人压根瞧不见此处。只是倘或你声音大些,倒是能将人招来。”

  陆芍咬了咬下唇,认命似的埋下脑袋:“那...那厂督快些。”

  小姑娘青涩,倘或当真快些,又该掉眼泪了。

  掉了眼泪,最后还不得他去哄?

  靳濯元无奈地拍了拍她臋:“放松。”

  陆芍低低应着,心里却委屈得不行:“我...我分明放松了。”

  戴不上去,那便是厂督手法的问题。

  靳濯元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笑了声:“不知好歹。”

  说着,一手去拢她乌黑的发丝,乌发在掌心绕了几圈,陆芍被迫仰头,露出一张拼命遮躲的小脸。

  另一手则仍在不断推进。

  金豆子落在围栏上,湿了一片。朱漆润新,艳得醒目。

  陆芍头回遭这罪,跪在椅面的双腿已止不住颤抖,喉间挤处抽噎声,听得院里的人步子一顿,而后埋着脑袋快步走开。

  自然有眼力见儿极差的内侍,一心顾及二人安危,朝着假山所在之处,心急火燎问了一声:“爷。出甚么事了?”

  陆芍生怕他们寻上凉亭,抢在厂督前边,慌乱地应道:“无事。”

  才话完,就因玉石完全吞没,一时未压制住声音,惊地内侍频频往她这处瞧。

  靳濯元松开她的乌发,抚着银灰色的狐尾,时不时地晃一下:“好了。小哭包。”

  陆芍有一下没一下地吸鼻子,手里的束带已被解开,可她仍旧趴在围栏上,眼睛红红的,像只委屈的小狐狸。

  因羞恼而不愿搭理他。

  靳濯元横抱起她,狐尾拱着衣裙下坠,圆鼓鼓的包成一团,未免太明显。她伸手去捂,发觉怎么也捂不住后,便挣扎着下来:“我自己走回去。”

  至屋内,陆芍背身被人抵在屋门上,裙摆一撩,方才戴上的狐尾,毛茸茸地扫在靳濯元的掌心。

  月色从窗格处流转进来,她回头时,四目相对。那双眸子清明含笑,哪里有半分醉酒的模样。

  她讶异地张了张嘴:“厂督,你没醉酒!”

  靳濯元将下巴搁在她的香颈上,趁着她说话的间隙,轻咬住不断张合的檀口,抽散了她腰间的系带。

  翌日清晨,靳濯元撑额盯着背对他而眠的小姑娘,狐尾横在二人中间,原先松软的茸毛,眼下竟有好几处凝结在一起。

  他腾出手去拨弄,因身后有坠坠地牵扯感,陆芍揉了揉眼,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

  刚一翻身,便被狐尾顶住,疼得她瞬间清醒。她只能换边身子侧躺,瞧见靳濯元后,羞赧地垂下眸子。

  “厂督?你怎么还未出门?”

  靳濯元替她掖了掖小被,遮住她圆滑的肩头:“先生有事告假,今日正好陪你。”

  一听‘陪你’,陆芍心里一颤,昨日不堪入目的种种回忆席卷而来。

  “我...我睡足了。该起了。”

  嘴上这般说着,却没有半分起身的动作。

  靳濯元不置可否地盯着她,眼神仿佛在说:你起呀,怎么不起?

  陆芍咬着下唇,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我的衣裳。”

  帐帘被拨开,靳濯元并未起身,他只是将眼神落在春凳上。

  春凳上放着昨夜褪下的衣裳,离床榻不远,伸手去拿,便能够着。

  陆芍直起身起来,一手撑在榻沿,一手去够衣裳。

  她去够衣裳的时候,身上黏着一只作乱的手,时不时地抚着狐尾。

  够到衣裳的那瞬,狐尾上陡然被他抽离。

  陆芍没料及这下,手臂失去支力点,整个人重重地压在靳濯元身上。

  似有骨头错位的声响,只听他之人闷哼了一声,面色沉沉,一时间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第40章 当时倾占岁绵巷绣坊的,……

  医官来时, 陆芍已穿戴整齐地站在榻前。

  靳濯元的神色不算太好,他拢眉去瞧站在床榻外侧的陆芍,只见她纤指勾在一块儿, 心虚地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绣花鞋面发愣。

  医官扶着靳濯元的手腕,叩触了半晌,紧蹙的眉头稍松:“骨头未断,大致是有些错位了。先接上, 这几日好生将养着, 切莫去动左手。”

  说完, 只听‘咯哒’一声,是同方才一样的声响。

  陆芍的心又被提了上来:“怎么了怎么了?又错位了吗?”

  “回正了。”

  医官给她让道,她探出脑袋, 瞧见厂督白生生的手腕处晕着一片红肿。

  她一双手僵在空中, 不敢去碰:“那可要涂抹甚么伤药?”

  “姑娘莫急。我既是疡医,回回出诊自是准备齐全的。”

  他抽开医匣小屉, 去里边取出一瓶消肿的伤药:“抹上三日, 就能见效, 好生将养着便是了。只是这大清早的, 公子如何将手腕伤着了?”

  靳濯元握着自己的手腕, 抬眼去瞧眼神躲闪的陆芍。

  他总不能说,是抽了那条狐尾,不慎被陆芍压着的。

  这话若是传出去,也不怕被人嘲笑?

  他还要脸面呢。

  幸而医官只是随口一提,并无深究的打算。

  福来将人送出府,上药的事,落在陆芍头上。

  靳濯元伤在左手, 在床榻里侧,陆芍不愿他挪动左手,便自己爬上床榻,跪坐在他身侧,挑起一抹膏药,在指腹打圈。

  “疼吗?”

  这是陆芍第二回 问他。

  头一回在提督府,是她失力将人从床榻上踹了下去,磕着背脊。


第二回 便是今日。

  其实这伤同他往日所受的相比,压根不值一提,也不觉得疼痛。可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那个‘不’字悄无声息地吞咽下去,说出口的,只有一个‘疼’字。

  陆芍只是鼓着嘴帮他吹气,待药膏差不多渗透进去,她才拉开被褥,将厂督的手盖在下边。

  甫一掀开,她便瞧见方才匆忙藏于褥子下边的狐毛,正要抓起来往外仍,手腕却被人扣住。

  “扔了做甚么?”

  “都...都怪这条狐尾,不妨扔了,省得惹厂督生气。”

  虽说是厂督使坏,她才失去支力点,可眼下也不是争执对错的时候,况且眼前这位儿压根就不是个会讲道理的人。她自然也不好嗔怪厂督使坏,只能嫁祸于狐尾。

  靳濯元伸手接过,瞧了一会儿,认真同她分说道:“狐尾贵在毛色油亮顺滑,可是这条,茸毛处不知沾了甚么,竟是一簇簇地拢在一块儿,不复昨日蓬松...”

  陆芍比谁都清楚茸毛为甚么会黏蹙在一块儿。

  她红着脸,生怕靳濯元再说出甚么羞怯死的人,立时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了!”

  靳濯元见她雪腮上染上薄粉,少见得弯了眉眼。

  他松开狐尾,去拉陆芍雪白的手腕:“好。那听芍芍的,扔了便是。”

  一条狐尾罢了,提督府多得是上好的皮毛。况且,除了狐尾,匣内还有兔尾,猫尾,兔尾毛茸茸地圈成一个小球,与时不时就哭红眼的小姑娘倒是相称。

  *

  虽说今日休沐,可靳濯元并未得闲,番子打探的消息不断传入,他用过晨食,便一直呆在书房,不曾离开一步。

  北地的雪灾来得猝不及防,原以为灾情尚在可控范围,谁料当地知州因懒政而未如实了解灾地状况,翌日又是一场大雪,灾地疏于防范,又有冻死者不计其数,当真是雪上加霜。

  周景也是到了那地,才知灾情有多险峻。

  依照番子递来的消息,这位不苟言笑的周大人,在灾地发了好大一通火,就因走访流民时,灾地按察司敷衍了事,曾威吓流民休要多言,导致赈灾事项推行艰难。

  靳濯元一面烧毁字条,一面笑道:“周大人素来是这样的脾性,同咱家对骂时,不就可以窥见一二?只可惜他仍是太仁善了些,依咱家的意思,就该让那知州尝尝活活冻死的滋味儿。”

  因诚顺今日出门,亲自去盯薛湛水的去向,磨墨一事,只好交在福来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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