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葭慌忙往后退,她无措起来,就像一只掉进狼窝的兔子,胸前两团饱满圆润,呼之欲出,随着剧烈的呼吸上下起伏,红裙下露出一双肉绵绵的小脚掌,看得人心痒难耐。 小煞星真是不识货,这哪里胖了,分明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上官熠色眯眯地上前,搓手.淫.笑道:“小美人儿,你别怕,让侯爷好好疼疼你。待会儿捉住了怀钰那厮,侯爷让你踹他两脚出气。” 沈葭吓得花容失色,哆嗦着抄起手边一只瘸腿凳子:“我警告你,你不要过来啊……” “哟,拿什么凳子啊,那上面刺儿多,你的手嫩,可别伤着,快放下。” “你不要过来!” “嘿嘿嘿,小美人儿……” “我说了不要过来!” 沈葭手起刀落,凳子抡在上官熠脑门上,登时就砸破了他的头,鲜血顺着面颊,缓缓流了下来。 怀钰嘶了一声,摸摸自己脑袋,心想这得多疼? 上官熠一时陷入茫然,摸到脸上湿漉漉的血,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勃然大怒,伸出手便要去抓人。 沈葭尖叫一嗓子,闭眼抬起一脚。 这一脚正中红心,上官熠捂住裆.部,痛苦地吼了一声,满头大汗地在地上打滚。 沈葭吓了一跳,急忙凑过去问:“你没事罢?” “你……”上官熠一把揪住她衣领,“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葭又尖叫起来,这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两只手左右开弓,又掐又打,上官熠被她扇了十几个巴掌,踹了七八脚,头皮都险些揪下去一块,疼得他惨声嚎叫。 怀钰看得直抽冷气,没想到沈葭下手这么黑,一时间反倒对上官熠充满同情。 看来也不用他出手了。 怀钰起身正欲离开,耳朵突然捕捉到一丝轻微的瓦片碎裂声响。 这房屋荒了这么多年,久未修葺,竟是要塌了! 怀钰面色陡变,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脚下猛然一空。 “砰”地一声巨响,房中烟尘弥漫,木片飞溅,一个人影从天而降! 上官熠险些被房梁砸中,狼狈滚去一旁,被灰呛得大声咳嗽,抬头一看,顿时恨得咬牙切齿:“怀钰!” 怀钰拍去衣上灰尘,弯唇一笑:“不好意思,我路过,你们继续。” 沈葭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躲去他身后,揪着他的衣袖眼泪汪汪道:“怀钰!你终于来了!快救我!” 怀钰惊讶地回头:“你还用我救?” 只怕他再晚来一步,要救的人就是上官熠了。 因为房顶塌陷闹出的巨大动静,守在楼下的人纷纷跑上来察看情形。 上官熠被李墉扶起来,气急败坏指着怀钰道:“怀钰,你今晚死期到了!给我活捉他俩!” 只可惜精锐都被他派去荒园埋伏了,此处留守的都是一些侯府小厮,他们早就听说过怀钰的事迹,他是圣上最宠爱的皇侄,上官熠可以对他动手,因为他有皇后撑腰,他们这些奴仆可不敢。 再加上怀钰又在锦衣卫里当差,众人看着他腰间那柄绣春刀,一时都有些胆怯,迟疑着不敢上前。 怀钰红口白牙,嘻嘻一笑,一把揽过沈葭的腰肢,带着她撞破窗户,从二楼飞了出去。 上官熠冲到窗边,已不见了二人身影。 他气得一脚踹向李墉:“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追!”
第9章 流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沈葭大声尖叫。 “叫什么?闭嘴!”怀钰没好气地说。 “你个疯子!这里是二楼!” “怕什么?摔不死你!” 怀钰拉着她的手腕,右手一勾攀上墙头。 沈葭又大叫起来:“痛痛痛痛痛!手要脱臼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怀钰只得将她打横抱起,足尖借力一蹬,翻上了屋檐。 他刚上去,李墉就领着一群人提着灯笼跑下了楼,后面跟着骂骂咧咧的上官熠。 项宅的主人曾经是穆宗时代一手遮天的权阉,他生前享尽荣华富贵,郊外的私宅也是极其奢华,筑有广厦千间,房屋不计其数。 借着夜色掩护,怀钰搂着沈葭在屋脊上兔起鹘落,施展轻功,他显然熟知这里的地形,根本不用辨认就知道往哪里跳。 沈葭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根本不敢往下看。 清冷的夜风裹着怀钰身上的气息,扑进她的鼻子里,同时传来的,还有怀钰含着戏谑的嗓音。 “沈葭,没想到我们之间有这么多深仇大恨。让你少吃点饭,这话我倒是承认,至于放狗吓你?打你骂你?我什么时候干过?” 沈葭脸一红,没想到那些话都被他听去了。 “我……我那只是权宜之计,不是真心的。” “是吗?我听着倒是挺真的。” 怀钰在一处屋脊上停下,放开她的腰,道:“沈二小姐,既然我们有如此大仇,不如就此别过?” “别!别别别!” 沈葭生怕他来真的,连忙手脚并用,扑上去抱住他,强忍住羞耻心道:“怀大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小的罢。” 怀钰哈哈大笑,重新搂住她的腰:“抱紧了,怀大爷请你看出好戏!” 不用他说,沈葭也将他抱得死紧。 地面上的人终于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李墉急忙喊道:“他们在房顶!” 荒宅里别的东西没有,砖块瓦砾倒是一大堆,上官熠指挥众人就地取材,投石扔上房顶。 怀钰抽出绣春刀,将迎面而来的石块击飞,一面对底下的人笑道:“喂,上官,不就是浇了你一脑袋粪吗,多大仇?好歹是打小相识的交情,没必要弄上这么大阵仗罢?” “呸!”上官熠狠狠啐了口唾沫,“怀钰,识相的你就下来,看在咱们打小一块儿长大的份上,我给你留具全尸!” “好啊!”怀钰大方地同意了,“我下去,咱俩单独练练,让你的狗走开!” “你想得美!” 上官熠捡起一块石头扔上去。 怀钰搂着沈葭避开,眼珠一转,笑道:“不陪你们玩儿了!” 说完脚下一踢,霎时间瓦片齐飞,从四面八方疾射而来,上官熠等人慌忙躲避,不少人被青瓦击中肋骨,疼得嘶声惨叫。 上官熠再直起身时,房顶上已不见了怀钰和沈葭的身影。 “给我搜!” 一大帮人举着火把追进一个废弃天井。 怀钰抱着沈葭,躲进一间厢房,房间很大,分成两重,一进是会客厅,后面的是卧房,想必是项太监生前的安寝之所,只可惜被盗贼、乞丐和流浪汉光顾太多次,家具差不多都被搬空了,就连那可卧十几人的雕花紫檀木大床也被拆了个七零八落,只剩一副床板。 “不行了,休息会儿。” 沈葭坐在床上,刚想喘口气,窗户突然被人撞破,一柄闪着冷光的长剑飞来! “!!!” 沈葭吓得大叫,怀钰一把将她拉至身后,绣春刀出鞘,与长剑交手了几个回合,迸出几颗火星,随即交错分开。 “身手不错!” 持剑的青衫男子猛喝一声,一抖手中长剑,发起第二次攻击。 只短短交手一瞬,怀钰就测出此人功力远非上官熠手下那群狗腿子可比,只怕是江湖中人,若是他孤身一人,倒可以与此人切磋一番,但他此时带着个不会武功的沈葭,未免束手束脚。 “走!” 怀钰当机立断,不与他继续缠斗,搂着沈葭跳出窗子。 青衫男子紧随其后,其余人听见动静也追了过来。 这场追逐戏没上演多久,上官熠这边人多势众,包围圈逐渐缩小,最后将怀钰和沈葭逼进荒园里。 这里原本是项宅的后花园,取了个雅名叫“听瀑园”,当年姓项的太监还掌权时,也曾宾客如云,只不过二十载光阴眨眼即过,听瀑园早已荒芜,园中荒草蔓延,长至齐腰深,假山石倒塌,水塘干涸,蛛丝结满雕梁。 怀钰一手执刀,一手牵着沈葭且战且退,最后被逼进一个塌了半边的凉亭。 亭前有一块空地,二百来号人依次排开,将凉亭围了个水泼不进。 上官熠站在空地上,得意地狞笑:“怀钰,看你还往哪儿跑,今天你是插翅也难飞,不如你先跪下来喊我三声爷爷,我还能考虑要不要饶了你!” “怎么办……” 沈葭紧张地手心冒汗,无助地看向怀钰。 这么多人,他们怎么也打不过罢?别说她不会武功,她不给怀钰添乱就不错了。 怀钰道:“怕什么?” 他将目光转向空地,自信满满地道:“上官,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以为我是毫无准备就来的吗?” “什么意思?”上官熠心中一紧,“你带了人?” 怀钰冷笑:“你在羊尾胡同养了个外室对罢?真是个销魂尤物,只是不知尊夫人见了会作何感想?” 上官熠闻言一惊,他现在的夫人是徐国公府的女儿,将门虎女,全京城都出名的悍妻,平日就对他非打即骂,还不许他纳妾,弄得他玩个女人都得偷偷摸摸,不敢弄进府里。 他强打精神,认定这是怀钰在行拖延之计:“她怎会知道?” 怀钰淡淡道:“我来时就派了人去给尊夫人送信,这会儿工夫,应该都到半路上了罢,你现在去拦,兴许还来得及。” “什么?” 上官熠大惊失色,转身便要走。 走至一半,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身冷笑道:“怀钰,好小子,险些中了你的计!” 别说怀钰此言不一定是真,就算是真的,那他现在去拦也迟了,家里那只母老虎反正是知道了他豢养外室的事,他就算拦住了人,也拦不住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上官熠指着他道:“我先解决了你再说!来人啊!给我上!” 众人闻言,纷纷举着刀剑前进。 怀钰喝道:“慢着!” 众人脚步一滞,上官熠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怀钰从怀中掏出一枚鸣镝,环视众人:“我已在园外埋伏下五百弓弩手,只要我号令一下,万箭齐发,在场诸位都性命难保!” 此言一出,众人都露出犹豫神色,尤其是那些勋贵子弟,他们可不想为了看场好戏而丢掉性命,已经有奴仆拉着自家少爷准备离开。 上官熠急忙大喊:“他在撒谎!别信他的!” 怀钰一笑:“撒没撒谎,试试便知。” 说毕举起手中鸣镝,众人吓得缩头躲避,如鸟兽散,顿时跑光了一大半人。 只剩下那些江湖武师,他们大多有武艺傍身,并不像那些贪生怕死的年轻人,何况还收了上官熠的银子。 怀钰也只是吓他们一下,并未发送信号,而是捏着响箭笑道:“诸位,今日之事,是我和上官的私人恩怨,诸位皆是江湖豪杰,武林耆宿,何必来淌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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