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窈妆挚爱,她爱的男子能屈能伸!” 程远瞪着她,凤眼澄澈却发红,小满不由一滞,断断续续:“您……清楚,您是风的王,您清楚风的女人可以为了丈夫大义慷慨赴死,不留一丝牵绊阻碍她们的爱人!窈妆是在逼您,可是她的性命你知道,她最主要的却是为了不让你承受更大的伤害,得而复失最为残忍。那是她的阿父,你的确可以和她的家族一刀两断,可是您是风的王,却是她在为你守候这份安宁平静!” “这是理由?我从来不看好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君王,这窝囊的位子不该靠女子的白骨。这世道本就是分分合合,哪里来得谋朝篡位!” “不,您不是这么想的。” “我就是这样想的,令奴!” 小满一时大泣,哭道:“那我的窈妆岂不是白死了?” “不,我给你说,这不是什么帝王的保卫战,这是一场复仇,他们所作所为,让我失去了爱人,他们便一个为我的爱人付出代价。风从来只是没有人性的龙,心眼小的龙已经让这不在意的蚂蚱惊动,咬坏龙最钟爱的宝石的便不该留下,那可是唯一的宝石,独一无二。告诉我,她还安排了什么?在她临时前。” “是白露。” “哈,不可能,那是她的血亲。” “的确很残忍,但是我相信白露能。” 程远不语,他也相信白露能,可是刘濬却不会对别人那么残忍,那个快要失却感情的女子却被众人都守护着,不论好人坏人,刘濬不会让白露杀他,谁都可以,但是白露不能背上这份罪孽。 仗打起来了,在刘濬看到了信后,一字一句越是深情越是伤人,薄姬——果然是最能伤人的女子。 程远以“除叛,勤王”为号,刘濬本是不屑的,毕竟程远的兵符已经上交帝王了,已经被焚了。却不料程家军人数虽少,却异常勇猛,这数次交锋,刘濬这边死伤无数,程家军却似乎没有减少一个人,刘濬不由费解,便派出上青查访。 上青潜入将军府,方才迈入一间房舍便灯火乍明,只见程远静静坐在堂前,一个年青男子在他身边,手里抱着那把玄黑的剑。他瞧着不对便要要逃走,那扇大门却轰然合上。 “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上青贤兄,此屋子专为你而设,大理石的墙,没有窗,听听回音可好?”程远抬眼,声音环绕。 “承蒙将军看得起,的确很好,却不知将军做此准备可是为何?为抓上青么?” “不过想试试这天下无双的速度,猜猜刘濬如何留下你这等人才。” “将军废话很多。”上青拔刀便直接砍上去,须臾便至面前。程远转身,手抬几案挟持宝刀,翻身朝他后背一脚。上青躲闪开去,此时却见程远悠哉坐在了另一方笑道:“平日里都是我最怕人啰嗦,倒是难得有人说我废话。” 上青蹙眉,挥刀上前,他的刀法很好也很熟练,却遇错了对手。程远的身手比不得他轻灵,却远比他刁钻。 二人很是戏耍了好久,,门外轰的一声,咚咚作响,上前连忙转移注意到门上,程远蹙眉,实在不应该用这铁门,这声音太难听了。 程远宝剑抬起,朝着门上的玄铁砍下,一把宝剑像是斧子一样,白露的面出现在门口。上青鬼魅一般的身影要闪过,却挡不住白露通明澄澈,快手一把抓住丢进来,一声:“上青?” “二女郎。”上青无奈作揖唤一声。 “担不起,我是江湖人白露,不是什么二女郎,说说话再走吧!”白露瞧着程远眼色,知道自己可能来得不巧,抬袖挥手,铁门合上。 走近内里,看着这宽大的房室那几点杂乱,燕宇收拾出地方坐下。 “你的宝剑实在太好,我的凌霜比不上起锋利。” 程远本在惊奇,那门只是虚掩着,上青却顺从地听白露的跟上来了,白露对于他而言不该有这样影响。 “什么鬼地方,不通外界,又闷又臭,大将军也舍不得些香料。” 程远摊开手,道:“这平常物熏上反而要命,你何不大方一点?” “无赖,”白露取出香料就放在案上,须臾馨香浮动,很舒适的味道,就像白露的性格,冲击却不失温柔,干净简单却通明。 “上茶。” “喏。” “什么茶?”白露看着杯中的茶不由问。 程远尚未回答,上青已道:“幸甚,此是第二次喝到你的菊花茶。” 白露扬扬唇角,端着杯盏也不喝,摇晃着茶水,和程远一样盯着上青,道:“你真不怕我们杀害你?” “你们武功都比我高,还在这喝茶。且这偌大将军府,门也没锁了,你们要追上我也不容易。” “这茶若是下了药?可只你一人喝了。”程远戏谑道。 “你方才都为杀我,何况现在。莫说没有,就是有,二女郎的茶我也要喝的。” “让你叫我白露,不然菊娘也好,我不是二女郎!” “你俩倒是熟络。” “你倒是贵人多忘事,还不是因为你……”白露想着那是却住了口,好窈都不在了,再提也只是伤害。“上青,你手上有多少人马?” “二万五千人,全军在健康的也不过七万五千人。” “你……” 上青却不理会程远的迟疑,对白露毫不保留道:“你需要如何帮助?” “这便程家军有三万人,你何不直接过来?” “再没有保障我和小满能全身而退之前,我不会改变我的思路,盗亦有道,我不需要和你们同道。” “二姊并不在乎这些!” “她连命都不在乎,所以我要替她在乎。” “只要殊途同归,没有不可以的。”程远哪里还不明白这其中关系,小满的阿兄便是上青,令奴,这一代的男丁。“我们不会伤害竹姬和她想要珍爱的,她毕竟是我爱人的姊妹,毕竟那个人也没有犯错。” 上青长跽,恭敬对着程远便是叩拜,道:“上青有上青的目的,却不会与您相违背,风王,在此拜会了,多谢您解救我兄妹二人。”起身便要离开。 程远还想再唤,让白露一巴掌把手打下,道:“方才才言殊途同归,这会换人,可真是厚脸皮,他决心非你我可阻。” “你这利嘴倒也会帮人,你极了解他呢!” 这话落在上青耳里,却是今夜最有价值的话,耳朵不由发烫。 白露并未觉有何不妥,只是道:“坚定意志乃为事根本,非毅力不可成事,他是一个坚毅的人。” “你如何知道?” “可记得二姊出事?那人便是守着二姊受刑的,那人之心甚为刚毅,幸而对二姊却是兄妹情深,他与二姊一般都是能狠下心肠之人。” “我也只是在意他的目标而已,进来可有莫素游的信件?” “有一件,便是他瞎眼疯癫的老娘好了,你可知道她阿娘当年几近死亡,他阿父求取甘露醇救她濒危,这药副作用太大,声音又疯又瞎。我那夜本旧想用此物挽救好窈性命,可惜听好窈言语,将青眉毒药玉瓶当做此物,未给好窈,心中痛恨将此物掩埋了。” 程远不由叹息,白露知他难过,便挑着话问别的。“你那常跟在身后的俊美丫头呢?” “璧合吗?你很看重她?” “不错的女子,感觉很舒服,可能是觉着这座宅子竟然有这么一个人不在是非之内,很稀罕!” “她是个澄澈的孩子,和你一样,近来许是动了出家的念头,我便让她自在去了。” 三更梆子敲响,白露一惊。“三更又一天,今日是好窈头七,你不打算悼念一下她么?” 却不料程远愤然起身,一句。“不,我一日未见她尸骸,她便一日活着!”
尘埃落定
刘濬的秘密揭穿地很快,仿佛一夜之间他不是皇室的血脉这事便人尽皆知。长久未赢过的军队,永远保持一个实力的对手,都让这片军队涣散军心。一切又回到原点,便是诛杀刘濬。 白露不愿意杀人,那是她的阿兄,即便罪孽深重,她也觉不出什么不同。“我是杀不了他的,上青和我说过,他答应过一个人将命给那人留着,即便苟且偷生,也只能那人去取。” “你……逼迫你对我而言也是罪过。” “我杀过他,没有成功,那是的我还有愤恨,现在的我却对他仅仅漠然,没有那样的速度却与加倍的防范,我杀不了他,程远,不是我不动手。” “那你可知那人何人?” “未知。” 屏后走进淳安郡主,并不怎么有神采,朝着二人便是福身。程远前去扶起她坐下,道:“你……听到了?” “将军对我毫不设防,我本也只是来送碗燕窝。打扰到你们了,我听到了,那个人……是我,他给我的承诺很多,却没有涉及未来的,这个是唯一一个未来的,除了我谁也不能要了他的性命,本是希望他在外注意安全,现在……”她的表情很漠然,只是将燕窝端给程远。 程远却不由沉默了,请白露已经是厚脸皮,靠的是白露一腔正气,可是这个女人呢?这个女人曾经把刘濬当初生命,一个温柔也清醒聪明的女人。 “你杀他,却比登天还难!”白露直接断言,“我与他仅仅一丝血脉,尚有一丝不愿,你与他情深似海,如何能成!” “不,你错了,我会杀了他。” 从这样一个女子口中说出这个字,都觉得是多么不相宜。她缓缓起身,娓娓拜下,道:“将军恩德,是韵仙对不起将军,濬许过韵仙的不分离已违背,妾本也答应将军服侍一生,也不得不违背。” “你怎么杀他,不要胡说,他身着护甲,他许是不要你了,杀了你怎么办?”白露不由口不择言。 淳安郡主不由轻笑:“他见我何需穿衣服?” 程远不由觉着恶心,淳安郡主却已经出去了,程远再看白露懵懂费解模样,却不由叹息白露无情。他对淳安郡主是怜惜的,可失去挚爱的他却不想去怜惜谁与谁的感情,世道不公却也不会放过。 采儿回来,淳安郡主急忙问:“他见我吗?” “这……” “为何支支吾吾?” “那个浑人说见,却约在那种地方,那个销魂阁。” “什么地方?” “那是男人去的地方,哪里是女郎你去得的,他是在侮辱女郎。” 淳安郡主蕙心兰质,哪里还不明白,却只是一句:“也没有什么,我行为轻浮,与那些人也没有二般。” 采儿见着淳安郡主哆嗦的手,想上前扶,淳安郡主却拂开她的手,道:“采儿,你是清白女儿,不要随意作践了自己,这次我一人去。” 采儿第一次见这样的郡主,根本来不及思虑,她已经离开了。 销魂处没有阻拦女人,甚至大打开门为女人方便,灯红酒绿的场所难免让淳安郡主作呕,却只是面色冰冷让人不由屏退。 “奴家看女郎穿戴不该是来卖的,可是来买的?若是抓奸的还请女郎道明,老身直接带女郎去,不要叨扰了别的客人。” 淳安郡主看着这个已过年华的女子,轻挑却并不失礼数,微微俯身:“我找杰阿郡王。” 当家人倒是一阵惊奇,这贵妇人居然朝着她行礼,虽是礼貌,却实在世间罕见。“夫人莫要多礼,来人,伺候夫人去寻天房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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