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阿娘说过,她的女儿要嫁一个王,封号便叫‘飞花’。” 程远瞪大眼睛,看着帝王,许久看着这帝王垂头丧气的样子,道:“好。” “你逍遥王的身份?” “陛下不用多言,我知道。” 二人谈话后,程远便回府了,府中已经传旨封赏了。 燕宇蹦蹦跳跳,程远却瞧见恙儿在抹泪,回身便责问:“你可是欺负恙儿了?” “我哪里敢?她欺负我差不多,又不理我。方才临安王来人接走了采儿,她想想就难过了。” 程远瞧着恙儿,眼神询问,恙儿起身行礼,比比划划,面上绯红。 程远面上一囧,回身斥道:“亏你是主人家,你怎么能随便碰她?” “爷……爷……她一直哭,一直哭,我……我那是安慰她,她可人又可怜,我只是……只是……”燕宇还在解释,程远却已经和恙儿说上话了,寥寥几句又走去一边。 燕宇忙上前,到恙儿面前,捏捏她的手,恙儿缩不掉,又不好再闹,燕宇指指程远,程远已经走出去好远,他轻声在恙儿面前慢慢道:“我只是问你为什么那么爱哭,当个爱哭鬼算了!” 恙儿听了便生气了,把悲伤也放在了一边,程远回头,道:“你只知道欺负她吗?”说完便走了。 恙儿果断比划道:“我再不理你。” 燕宇却忙换了讨好的口气,苦着脸道:“好恙儿,好恙儿,这家里下雨的一个就够了,我只是不想再添加那人的悲伤,你别再哭了,主子不好受!嗯?好恙儿,我这样子你也见惯了,别生我气,你不理我,我这辈子该有多寂寞!”他拉着恙儿的手朝着自己的脸拍了一下。 恙儿哆嗦着忙收手,眼睛却不住地瞥着燕宇,看他窘迫的样子,巾帕下的嘴角不由扬了一分。 燕宇哄好恙儿再寻主子时,却是人去楼空,他连忙收拾包袱银钱,却听人回报主子提了包袱拿了剑已经走了。 他要去找,恙儿慌忙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主子的?他何时写的?他定是又只拿了几件破衣服就走了!” 恙儿看他激恼却不看自己,跳起抬手拍他额上,让他看着自己,比划道:“他会去取的。” “瞧我这破脑袋,主子还能差了那些,我这就给他们打招呼去!你可真能干!”燕宇一把抱住恙儿,恙儿顿时愣住了,抬手要推,那点力气连拒绝都不算! 卷起健康风雨的人一个个偃旗息鼓,那最光荣的就这般隐退无声,战场上的将帅游走江湖便是最放荡的侠客!
漫风,飞花
薄舞的身体随着水漂流着,没有下沉,便像落花一样轻飘飘地流过,那太快的速度带着她离开了健康。 小樵夫发现她时惊若天人,不知所措之下便丢下了柴火把她背去了最近的神庙。 百华庵的姑子本是不愿意的,这样的容颜哪里是这样的地方可以沾染的,幸而璧合已在庵中,请求姑子收留了薄舞,由她照顾。璧合本是要剃度的,程远不肯也就拖下来了,就这样带发修行,身边居然还带着个丫环,说来也是好笑,姑子们每一个敢说闲话,璧合一人可挡千军万马。 璧合收留薄舞本只是好意,细细瞧着却觉得有些熟悉,她记不得,毕竟她脑海中的那个薄舞还是白剑峰上对少谷主的一瞥罢了!此番更多的也就只是可惜,这样美好的女子,却昏迷着不吃不喝,她派人找医师,还未出庵门便领回了一个,也实在是缘分! 那人一进门,瞧着薄舞便笑:“小女娃,一别经年,难得又见!”也不顾璧合惊讶,上前便把脉施针下来,笑着拈须笑道:“不用担心,死去活来,不过甘露醇之效,女儿安好,便是过上一个半月也没事,将醒了。”说完也不收银钱,推开侍儿便大步离开了。口中唱道:“前世冤孽今世偿,红绳未断缘复续,千里云雾虽遮眼,总有云淡雾山时。” 璧合不由抱着薄舞叹道:“你可是个有福气的!”说罢便跑到百华夫人神像前跪下,为这女儿祈福。 薄舞只是在睡觉,梦里是华美的天上宫殿,那和她长相相似却更加动人的仙子轻动指尖,浓密的睫毛频频颤动,那一滴清泪便从眼角滑落,刹那间芙蓉花开,美好的女儿从花中来,簪着娇艳的白芙蓉微微福身,“好窈,您醒了。” 斜卧花台的仙子撑起身子,歪在那儿,抬手画过两鬓,两只幽蓝的蝴蝶飞出,想着眼前沉睡的花丛而去。 蝴蝶过处朵朵花开,片刻争妍斗艳,花幻美人,娇妍多姿,起身唤着“好窈”,百花座上的仙子收手,蝴蝶消失指尖,轻轻抬手,众花神起身凑近。 那仙子眨眼间便在座旁站立两次次,身边多了位白衣美人,头簪白莲,体态婀娜,楚楚动人唤声“好窈”。 那些花儿围着两位花神唤着“白莲姊姊”和“芙蓉姊姊”,也不敢去惊扰了他们的好窈。 “不过梦一场,芙蓉何苦愁怨,你本该艳丽无忧不该如此。”好窈的声音传来。 “好窈,这梦里梦外又哪里分得清楚,泪水分别苦。”芙蓉道一句。 “芙蓉姊姊,白莲不这么认为,这爱恨苦乐是非情仇,本就是人之一生不可或缺之乐趣,你怎能只见苦不见乐?不见那欢聚之乐,那伴随之乐,那真情之乐?”白莲总是笑的,就若当初从淤泥里钻到清水时的欢乐! “好窈”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回了花座,百花凑近探问:“好窈,您梦见了什么?为何也不欢乐?” “让芙蓉和白莲与你们说。” “那好窈,为何不见幽兰、贤竹、幻菊、清梅四位护法?” “她们为我辛苦,让她们玩乐些许时候。” “好窈,您睡了二十三日,漫风神君也入梦二十三日,为何此时还未回?难道也留念这花花世界……” “不是,只是这场梦还没有结束,我也不过回来一盏茶的时间,我还需在休息些日子,水木芙蓉旧不用再入梦了,我想独自梦一场,你们和大家说说话吧!” “别呀!好窈,您多待会呀!我们都想您了。” 此时却飞来白衣女儿福身道:“百华夫人有请紫微宫主。” “何人传话说我醒了?”紫薇宫主飞花蹙眉。众人一时无言,丹桂低语:“是丹桂。” 飞花却莞尔一笑,刹那间温暖了许多,伸手摸摸丹桂的发髻,笑道:“善良的孩子,梦了一场我也明白些了,不会那么任性了,谢谢你。” 丹桂顿时红了面颊,众花都笑了。 飞花抬手飞向百花中,念力一动身前便是一张瑶琴,吟唱间便换了世界。收手拂袖琴化为一支弓箭射出,破开云层,垂花长廊,娇花争妍,彩蝶缠绵。仙女们行礼唤着“宫主”,引领她前去大殿。 飞花刚一入殿便让美艳的男子搂入怀中,心疼地道:“好女儿,你可醒了!” “阿爹。”飞花唤一声,抬眼看向走来的女子,唤一声:“阿娘。” “这么长的梦,女儿悟到了什么?”百华夫人看着已经散开的父女,拉过蝴蝶郎君在身边坐下。 “不过是一场梦!”飞花并不想谈。 蝴蝶郎君笑道:“高兴便好……呀……”后半句话却让百华夫人突然搂入怀中的动作惊诧止住了。 “心中的结也该打开。” 飞花看着亲亲热热的父母,不由觉得有些清冷。“我还是不懂,只是明白了一点儿,有时候放手不代表放弃,有时候水才是最能耐的。” “这点也算收获。”蝴蝶郎君道,眼看想百华夫人,“女儿才回来不要这样,我不喜欢。” 百华夫人也便没有在多问了,反倒是飞花问道:“为什么风会入我的梦?阿娘。” “神君自己要入你的梦,他是怕你有一丝丝伤害,他也应该去尝试一下了,那般的光辉太过耀眼,太过骄傲太过肆意放纵!那样的桀骜哪里学得会为你停留!郎君,我说得可是?” 蝴蝶郎君最偏心自己家中的两个女人,夫人投其所好,自然点头应声道:“正是,女儿可懂?” “阿爹,阿娘,”飞花却跪下道:“可他是风,那般的性子正是我喜爱的,改变了就不是他了,他又何曾没有停留过?停留太久的风只会更加危险,我不过是蝶是花,若随他天涯海角也没什么。只是我们太骄傲了,我不能忍受那些跟随他的,太多太多……可是他那般爱我,又……岂会欺骗于我?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信我,我会明白,一定……” “我们信,你起身,我的孩子。” “女儿,你去吧!已经很久了,做你想做的。”百华抬手一挥,飞花便回到了紫薇宫。 百花都睡了,安静得好像那个雪山还没有到春天的时候。 “好窈,要去了吗?”女娃垂着黑直长发,语气很浅淡。 “花槐,我要马上下界,风有难。” “不可,好窈,神人二界不可再交杂了,你此番下界必定惹恼大地之母,您已经激怒过她一次了!” “不,女娲本就该是爱的感召,若是她真明白爱,她的后人就一个体谅!” “好窈,你可以再入梦!” “来不及了。” “好窈,你这般回想神君一样的,封锁自己的记忆堕入红尘,那是你将不是梦魂,而是神魂,稍有差池便会伤及元神!” “所以我必须救他!是魔界先违背了约定!”飞花朝前一抓,花槐化入她身体,直直射下九重。 魔王眼前顿时让两只蝴蝶袭入,呻吟后退,手中的雷球散开。飞花抬手,手中化出宝剑直直刺去。魔头猛地睁眼,火红的眼睛里倒影的飞花也是火红,一口吐出火焰,飞花不由扬起嘴角,空中画出大圈,将火球容纳在枯枝败叶之中,反向魔头袭去。嘴角灵活转身在他身后刺去。 魔头遁开火球和宝剑,反手袭来,飞花面前蝴蝶化为屏障,翩翩化为灰烬。飞花怒不可遏,身后化出翅膀,剑化神功,指尖挑起阳光射向魔头心脏。魔头躲开,不再轻视这美人,道:“你是百华夫人的女儿!” “大胆魔王,扰乱三界次序!” “你是来救你的情郎的?有他一日,魔界难以和神界相争,此乃本尊和漫风之战与尔等何干?” 一边护着昏迷着的程远的男子怒道:“神君若非入世下界,岂会不敌你,他现在为人便是人间之人,魔王,你便是违背约定扰乱三界!” “小小剑魂敢和本尊相争?漫风与本尊有约哪里违背了?他为何自贬下界?” “魔王,莫要忘了和大地之母的约定。”飞花正颜凌冽。 “本尊从不在意那些个约定!” “那和漫风神君的百日之约也可以不打了!” “女人,百日之约早就到了,他又没说天上百日还是地上百日!” “卑鄙,你二人本是对手,难得可贵,神君一向珍惜,不料尔等小人趁人之危,如若此番你定当孤独终生。”飞花说罢旧搭弓射向他。 魔王抓住箭折断,手心是炽热的炙烤,嘴上却是放弃,道:“罢了,今日放过尔等,神君之约本尊守了!”黑影布满天际,刹那吞噬不见。 飞花跑到程远身边,伸手拂过他的额头。 “宫主,神君受魔王一击,血染剑身方召唤出叶槐,可惜叶槐难敌魔王,无法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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