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琰不知虞枝枝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毕竟方才她才说了,今日劳累,要早些歇息的。 齐琰眼神灼灼望了虞枝枝一眼,喉结滚动,吞下热酒。 口齿间,似乎有浅浅的幽香。 虞枝枝在旁,面上露出羞涩的神情:“陛下,方才臣妾用错了杯盏。” 齐琰垂眸去看,看见方才的杯盏上,浓郁的口脂颜色浅淡了一些,大约是被他吃进了口中。 齐琰忍住燥热,说道:“无妨。” 虞枝枝于是转过头去,目光虚虚地望着下面,一派国母的尊贵从容气度。 但齐琰不可抑制地想起,这端庄的翟衣之下,凝脂般的肌肤,还有那一段细细的腰…… 齐琰又拿起酒盏。 虞枝枝再一次止住他:“陛下,”她按住齐琰的手,“说了不能喝冷酒的。” 齐琰望着她严实衣襟下露出的一点雪白,慢吞吞说道:“好,不喝。” 虞枝枝取走酒盏,却手腕一动,“不小心”将酒水洒在了齐琰的蔽膝之上。 虞枝枝忙去了帕子,去擦拭着齐琰两腿之间的蔽膝。 齐琰眸光暗暗,他握住了虞枝枝的手腕,铁钳一般锢着她,手指的温度有些发烫。 齐琰说:“安分一点。” 虞枝枝状若无辜眨了眨眼:“臣妾如何不安分?” 她慢慢将目光下移,齐琰没有掩饰,就大咧咧让她看。 虞枝枝红唇微张,尽管正如她所料这般,但她依旧臊红了耳尖,她甩下了帕子,重新正襟危坐起来。 但齐琰的手沿着她宽大的袖中摸索上去,一点一点,饱含意味地轻抚着她的手臂。 虞枝枝忍了半晌,忍不住问道:“这样会让你好受一些吗?” 齐琰淡淡道:“更难受。” 虞枝枝将他的手甩开,说道:“陛下,这可是宫宴!” 齐琰道:“你先招惹我的。” 他又说道:“若不想夜里弄到你丢脸,宴会结束,马上跟我回去。” 虞枝枝气闷,眼看齐琰的手又要握上她的小臂,而赵吉利在这个时候察觉到不对劲,往下忘了一眼。 虞枝枝赶忙点头答应了。 于是,宴会刚一结束,众臣愕然看着天子急匆匆走了出去,身后跟着皇后亦步亦趋地小跑着跟着出去了。 他们各自心中惊疑不定,以为宫里有什么不能外传的大事发生。 到了寝殿门口,齐琰终于一把拉过虞枝枝的手,他似笑非笑道:“说说,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虞枝枝冲着齐琰使眼色,小声道:“陛下,还在外头呢。” 齐琰不以为然:“宫人嘴紧,不会乱说什么。” 虞枝枝甩开齐琰的手,逃似地走进寝殿中:“我能打什么主意啊。” 她害怕齐琰在众人面前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虽然她是皇后,没人敢说嘴,可她毕竟面皮薄。 她挥着手道:“退下,你们都退下。” 宫人恭敬屈膝,静默地退下,在齐琰走进后,为他们二人带上了门。 殿内光线黯淡了几分,昏暗之中,齐琰抱住了虞枝枝:“你教我忍得好辛苦。” 虞枝枝脸颊浮起红晕,呐呐道:“你不要脸。” 齐琰闷笑:“摸摸看。” 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 齐琰衔住她红滴滴的耳垂,含混着语气说道:“其实,你猜错了,我不是在你故意将酒倒在我身上起意的。” 虞枝枝瞪大了眼:“胡说什么,我哪里是故意!” 齐琰的唇移到了她雪白的脖颈上,虞枝枝眼神湿润,被迫仰起了头。 齐琰一边在她脖颈上印上痕迹,一边说:“也不是吃了你故意留下的口脂起意的。” 虞枝枝被激得一抖,她可怜兮兮争辩道:“才……才不是!” 齐琰用手指破开她的衣襟,低头吻了上去,呢喃道:“我一瞧见你向我走来,竟穿得这样严实、这样端庄,让我忍不住想要扒开衣裳看看,里面是否也是这样端庄。” “无……无耻!” 虞枝枝晕晕乎乎,再快要投降之际,找到了一丝清醒。 她一把推开了齐琰,拢好衣裳,用泛红的手指指着齐琰:“我说了,今晚要早些歇息,你……离我远一点。” 齐琰不解拧眉:“那何必招惹我?” 齐琰将虞枝枝压住:“究竟在打什么坏主意?” 虞枝枝气恼道:“今天是上元节,一想到这日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齐琰捋了下虞枝枝细碎的乱发,皱着眉道:“谁敢给你气受?” 他想着宫中可能的糟心事,语气一寒。 虞枝枝道:“就是你。” 齐琰疑惑:“我?” 虞枝枝跪坐在齐琰跟前,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歪歪倚在床头的齐琰。 “你忘了,你竟然忘了,第一年的上元节,你是怎么待我的?” 齐琰拧眉,细细想了一下,乐不可支。 虞枝枝愤愤:“你还笑。” 齐琰笑够了,说道:“那……今日让你泄泄气。” 虞枝枝绷着脸:“如何泄气?” 齐琰兴致勃勃:“兔子灯。” 齐琰整理了衣裳起身,在这寒冷的夜里,要赵吉利给他裁了纸,又寻到了竹篾,开始编兔子灯。 他从前从未做过这小玩意,做起来十分笨拙,虞枝枝开始冷眼瞧他忙,后来也忍不住披衣起身稍微指点指点。 虞枝枝披着白狐裘的斗篷,双手捧着铜手炉,与齐琰围坐在烛火旁,她支着脸看齐琰,时不时用金剪挑一下烛芯。 窗外有呜呜的大风刮过,屋内却是融融暖意。 忙活了许久,虞枝枝忍不住打了哈欠,栽倒在桌边,齐琰放下手中的兔子灯,轻手轻脚将她抱在榻上。 虞枝枝做了一个浅浅的梦醒来,一睁眼就看见齐琰眉眼俱是笑地看着她,他从身后拿出一盏兔子灯,略带得意道:“如何?” 虞枝枝道:“不如我做的。” 齐琰将兔子灯中的蜡烛点上,将其他的灯都熄了,然后一把抱住虞枝枝。 烛火映在齐琰的眸中,虞枝枝心扑通扑通地跳。 但她硬是冷着脸说:“还没完呢,第一年的中元节,我脱得赤条条站在你面前,你说我无趣。” 齐琰皱着眉:“我真这样说?” 虞枝枝哼了一声。 齐琰笑道:“那必然是口是心非。” 虞枝枝伸出手指点了一下齐琰的胸口,将他推开,指着门口说道:“去那儿站着去。” 齐琰轻叹一口气,纵着她偶尔的娇蛮,他趿拉着木屐,离远了一些,站在虞枝枝跟前。 虞枝枝仰头看他,烛光明暗,他的眉眼是说不出的英挺好看,她心慌了一瞬,但装模作样冷声道:“脱!” 齐琰缓缓抽开腰带,极具压迫性地向她走来…… 烛光摇曳。 后半夜,虞枝枝撑不住,齐琰意犹未尽地收了手。 虞枝枝失悔地想,本是要教训齐琰的,最终还是她吃了亏。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帝后日常(二) 晨起, 齐琰自顾自站在铜镜前穿衣,见帷幔内人影微动,他道:“你醒了?今日怎醒得这般早?” 虞枝枝用手指破开帷幔, 只露出一个小小脑袋,眨了眨眼道:“多谢陛下昨日放过臣妾。” 齐琰闷笑片刻。 近日来, 虞枝枝是太过操劳了些,身为皇后,总有许多事要拿主意。 昨夜,齐琰怜惜她, 没有弄到底,喝了几盏冷茶, 胡乱抱着她睡了。 齐琰穿好了衣裳, 随口说道:“今日,陈夫人携女眷进京……” 他在镜中看着虞枝枝困倦的脸,说道:“罢了, 这些琐事……” 虞枝枝没有将齐琰尚未说完的话当一回事,哪知晌午过后,有人来找她卖好。 是大长公主, 一个交际盛广的贵妇人。 虞枝枝从前和这些皇室宗亲很少打交道,那时候,她只不过是齐琰房内的一个卑微的侍寝宫女。成为皇后之后, 虞枝枝倒是和她们渐渐熟悉起来。 虞枝枝在之前算是帮了大长公主一个小忙。 大长公主的独子焦子阳,虽然性格跳脱了些, 但并不是顽劣之人,却硬生生拖了很久都不曾娶亲。 大长公主本就怀疑儿子有龙阳之癖, 又因为焦子阳多年不娶妻, 心中更加是惊疑不定。 早几年, 焦子阳还说过要去虞府提亲,后来,大长公主怀疑那是他故意为之。 现在谁不知道皇后那个时候就已经和皇帝定下终身了。 总之,前几年,大长公主一年里要上火九个月,又因为焦子阳和兰仲白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更是心中急躁不已。 后来兰仲白成亲生子,夫妻恩爱,焦子阳也露出了向往之色,扭扭捏捏向大长公主提议要娶妻。 大长公主大松一口气,忙不迭地为焦子阳相看,终于寻得了一门好亲事,大长公主那时候喜不自禁,进了宫,求到虞枝枝跟前,想要为这亲事添上一层荣光。 虞枝枝说动了齐琰,这便是一桩御赐的婚事了。 这中间还有几段趣事。 后来,焦子阳在私底下向齐琰抱怨,说不是他不想娶妻,只是平日里没什么机会见到人家的闺女,这事本应当是大长公主为他张罗,却不知为何大长公主拖了很多年。 焦子阳告诉齐琰,大约是他母亲太过舍不得他成家。 齐琰听后,沉默不语许久,终是没有将他母亲对他的怀疑告诉他。 另一段趣事则是关于齐琰的。 大长公主和齐琰的交情不深,为儿子求一个御赐的婚事,还是求到虞枝枝这边。 她哪里知道,齐琰一听虞枝枝说起这事,就从榻上披衣起身,往书案上拿了笔墨,就写下赐婚的圣旨。 她更不知道,齐琰因为焦子阳许多年不成亲,认定他对皇后有不可言说的企图,对焦子阳横挑鼻子竖挑眼了好几年。 虽然其中的确有焦子阳差事办得马虎的原因,但有几分是泄愤,只有皇帝自己知道。 各种机缘巧合之下,焦子阳很晚才成了婚,可成婚之后,他的运势陡然变了。 朝堂之上,皇帝不再时时批他,还给了他许多重要差事,焦子阳春风得意,双喜临门。 大长公主将这些功劳都记在虞枝枝身上。 今日,大长公主来到宫里,推心置腹地提点虞枝枝。 “娘娘,过几日,陈夫人就要进京,这事娘娘可知晓?” 虞枝枝说道:“听圣上提过一提,倒是没细讲。” 大长公主陡然面色肃然:“娘娘,当年圣上投身于陈家,那陈家对圣上有恩。” 虞枝枝点头:“我知道这回事。” 大长公主继续说:“那时候陈家遭了罪,只留下了孤儿寡母,陈夫人和陈家女郎,如今陈家女郎已经二十来岁,尚未嫁人,这番进京,定是陈夫人要为陈女郎的婚事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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