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姣撇了下唇,她也玩腻了,收收心,她跟他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要另寻新欢,她随他去,她是豁达开朗之人,绝不会为此拈酸吃醋,他既做的一,她也能做的二,就像之前想的,她也要给自己找个一心一意的情郎,她的情郎务必是品行端正,身强体壮的俊郎子,她对情郎要求高些,既要做她的情郎,就不能再沾别的女人。 崔姣还没在心里想清楚要找的情郎还有哪些不能做,房门又开了,进来人,听着脚步声竟是苻琰,他又回来了,躺回被窝里,自后搂住她,挨触的极紧,躁动的很,她就知道他没去找薛芸,仍憋着火,手还往她眼睫上抚,抚到水珠,便明白白日薛芸的话传到她耳朵里,他轻笑道,“孤没去,孤遣了一人去告诉她,孤对她无意。” 他停了停,唇近她唇畔悄声道,“孤只对牙牙起意。” 崔姣翕动着唇,说不出话,半晌他覆唇下来,崔姣便与他缠吻的难舍难分,放任他执手去火。 隐约骤听一声尖叫,随后是他们的房门被敲响。 苻琰将将餍足,下去稍作清洗,才开门。 门口站着他派去的千牛卫,一脸焦急,“殿下,那位薛二娘子使了奸计,卑职去见她想说明情况,结果她屋里一片黑,上来就对卑职又亲又摸,她屋里还藏着人,卑职差点没把持住,发觉不对劲就赶紧把人给推开了,可是她屋里那人抓着卑职,把卑职认成了殿下,一口咬定是殿下您对那位薛二娘子图谋不轨,卑职从里面脱身出来,他们过会估计就要上来找殿下要说法。” 苻琰拧眉,才要出声,果然有不少人过来了。 苻琰示意千牛卫避开,便将门关住。 崔姣从床上坐起来,扒拉好寝衣,恼道,“有什么可怕的?让我来教训教训她。” 这摆明了是给苻琰设的套,不管去的是不是苻琰,就是要借此让他身败名裂。 苻琰看她下床有些蹒跚,先过去揽着后腰把人扶站好,她指使苻琰在桌上的花篮里,挑一根满是桃花的花枝,挽了个妩媚松懒的发髻,花枝做簪子固住发,再穿了披风,把一身的气势都拿出来。 这时门口聚了不少人,苻琰是太子,也没人敢闯门,薛芸不停的啼哭,身边的女郎都在安慰她,直说太子做出此事,该给个说法,不然回长安,让其父亲上疏弹劾太子,太子若因此欲杀人灭口,也有随从先行回长安,太子断不敢杀人。 守门的木香和玉竹顶着这些人议论,让他们速速散开,但也无济于事,千牛卫也不知道死哪去了,都不出来赶人。 是时,房门开了。 一众人都齐齐看向门里,只见太子身边立着的小娘子春情娇媚,那肿起的唇那细颈上的红痕,只看一遍,都清楚他们在房中有多缠绵。 一时都吱不上话。 崔姣黛眉弯弯,问道,“各位娘子郎君都聚到门前,所谓何事?” 其他人齐齐看向薛芸,薛芸流着泪冲崔姣行礼,“崔娘子见谅,妾本不想叨扰您,可、可太子殿下夜闯妾房中……” 崔姣抬起手当场扇了她一耳光,直把人给打懵了。 不仅薛芸懵,其他人也看懵了,连苻琰也没想到她会出手打人。 崔姣打的手发麻,却噙着笑脸,“这一巴掌是教薛二娘子莫要红口白牙的攀咬殿下。” 薛芸捂着半张脸错愕,还想辩解,“妾没说谎,有人可以替妾作证。” 那当中有一个郎子站出来,说,“是仆亲眼看到殿下想对……” 崔姣直接打断,发笑道,“且不说殿下同我一直在房中,你既说你亲眼看到,那你岂不是和薛二娘子同处一室,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勾当,殿下是疯了才会进去吧。” 薛芸垂泪道,“先前皇后殿下想将妾纳进东宫为良娣,可妾已有亲事,殿下必然怀恨在心,才想对妾报复。” 崔姣等她说完,听着这恶心的话,又忍不住给了她两个耳光,把人打的含泪哭泣,她喝道,“你闭嘴!” 薛芸只得止住哭,就见她轻蔑的看着自己,“你是什么倾国倾城的佳人,殿下会对你图谋不轨。” 她本就容色姝艳,又才与苻琰几度沉沦,正是媚气含露,薛芸也算是清丽的女郎,但在她面前根本不够看,这一众人中也有比较,有崔姣这等容貌的太子妃,太子真会夜闯薛芸房中对其不轨吗? 崔姣转过头,冲苻琰柔柔一笑,“殿下,她说皇后殿下要纳她进东宫,妾怎不知,您不是答应妾,不要这些良娣良媛的么?” 苻琰眸光定定,道,“孤没骗太子妃,请太子妃不要听信小人谗言,误会孤对太子妃的一片痴心。”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崔姣眼神微有闪烁, 心里知道他这是说给这些人听的,不能当真。 崔姣便愈加气盛的冲薛芸道,“薛二娘子听见了,殿下可没想纳你做良娣。” 一众人见崔姣这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如何看不出她是恃宠而骄, 太子显然惧内, 断不敢偷偷夜闯别的女郎房间, 薛芸之前的哭诉实在站不住脚。 “我和殿下来长安县游玩,薛二娘子也来长安县,我们每去一处,都能碰见薛二娘子,怎么这么巧, 薛二娘子专盯着我们,给殿下挖坑来的?”崔姣讥诮道。 与薛芸同行的几位贵女和郎君面面相觑,想起这次春游, 起初大家是想去西明寺附近的马场,那一片马场是是贵族子弟最爱去的地方, 踏青马球蹴鞠等等活动, 在那里能玩的尽兴,且附近有茶肆,可供人歇脚。 是薛芸提议来长安县踏青游玩的,春日正好,他们也想看看野外风光,便一同来了长安县,如今一想, 倒真有可能像崔姣说的那样,毕竟太子来长安县踏春, 虽没多少人知晓,但若想打听,也轻易能打听到,一时间几人心头疑虑增加,想帮着薛芸讨说法的心也淡了,各自站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怕沾上祸事。 薛芸见过崔姣几面,先时以为是娇柔拘谨的小娘子,那次在骊山,皇后让她下场跟着太子打马球,明显的让她与太子相处,崔姣低着头极恭顺,没有一点不满,后来在紫霄观上,崔姣面色差,苻琰也不曾多说过一句关心之言,她是听过皇后对崔姣这个民女太子妃不喜,也见过太子对其不上心,未料竟是这等厉害的女人。 她慌神道,“殿下夜闯妾的房中,妾有人证,凭娘子再凶悍,这事也赖不掉,难道就因为是太子殿下,便没了王法。” 崔姣道,“薛二娘子无端辱没陷害殿下,才是没了王法。” 她扬声叫人。 千牛卫自楼下楼上赶来,将这狭隘的过道围个水泄不通。 薛芸顿时惊恐,不等她再出声,崔姣便让千牛卫先将其和同伙的郎子抓捕审问,千牛卫们当下不用再等苻琰的指示,便将那两人扣押了,带回他们房中将门一关,就不再有闹腾。 剩余的几人呆愣着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崔姣笑眯眯道,“夜深了,诸位该回去歇息了。” 那几人立时四散回了房。 没人了,崔姣一身懒意出来,挪步子回床,屋门吱呀着关好,然后她被苻琰自后方托抱着放到床上,确实夜深了,睡上床,她就犯起困,苻琰声音极低,“孤方才是认真的。” 崔姣都快睡着,又醒了点,道,“殿下惹出来的胭脂债,我帮殿下解决了,殿下好歹有点良心别骗我,我是身不由己上了殿下这条贼船……唔!” 她被苻琰堵住唇,又是舔又是咬,就脑子迷糊的趴到他胸膛上,亲到不顺气,他摸着她的背,“你要孤起誓?” 他说着就要举起手立誓。 崔姣赶忙把他手按住,“举头三尺有神明,殿下还是少发毒誓,若是应验了,我们娘俩都没了靠山,那才惨,殿下这身份,我也不指望殿下与我能做对普通夫妻,就是我得和殿下先说明了。” 苻琰心下柔软,听她继续说,“东宫以后总会有良娣良媛等娘子,殿下也不会总与我在一处,殿下身边有人陪伴,我也想有人陪伴,到时候请容我挑个郎子……” 她话还没说完,苻琰脸上已经绿了,竖起长眉道,“你敢!” 崔姣道,“什么敢不敢的?殿下有了姬妾,我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我才十七岁,别人死了丈夫还能改嫁呢!嫁给了殿下就不得自由。” 苻琰恼火道,“孤还没死,你就想着别的男人,你把孤当什么?” “把你当殿下,好生供着你呢,这还不够,殿下觉得我想别的男人有损你男人威严,可事实如此,我本来就是殿下强娶的,殿下转头另纳新欢,又不会放我和孩子走,”崔姣郁闷着,皇族自有规矩,公主能跟驸马和离,还没见过太子和太子妃和离的,更不用说休妻了,除非她想被褫夺太子妃封号,打入掖庭,那真是生不如死。 苻琰突然把她抓回怀里,扣着她的下巴,狠狠笑道,“孤就知道你不老实,你死了这条心,就是死,你也得跟孤睡一个棺材!想男人,也只能想孤一个男人!若叫孤知道你瞒着孤跟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孤定将其活剐了!” 崔姣捶他胸口,“只许殿下有许多女人,我就不能再有个郎子!我又不要多,我只要一个也不行,殿下的心胸比胡麻粒都小,我最讨厌小心眼的男人。” 苻琰一张脸气的铁青,“孤不是说了不会再纳姬妾?你难道当孤是在放屁!” 苻琰向来衿傲,从来不说粗俗之语,能说出放屁,就已表明他已经气的语无伦次,崔姣若再刺激他,他得发疯。 都半夜了,崔姣也经不住他疯,不觉就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他都会耿耿于怀,再找男人被他发现了,别说活剐情郎,她怕也活不了。 崔姣想了想,伏到他胸前道,“既然殿下这么说了,我姑且先信殿下吧,但若殿下有违自己说过的话,再纳姬妾,我也不要殿下发什么毒誓,我就要个郎子。” 苻琰眉角的青筋蹦起,眼看着就要暴发。 崔姣激他道,“殿下是大丈夫一言九鼎,若只是糊弄我的,不如别说好听的话,否则我嫌殿下不是男人。” 苻琰倏然张开手掌罩住了她的脸,唬的她以为他要凶性大发,就此把她给杀了,但他覆着手许久没动作,只说了句,“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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