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是一点都不怕了。 裴缨寿咬紧牙关,看他那意思,巴不得皇后知道,说不定就此捅破了纸,皇后就是不同意,他也有办法应对。 裴缨寿也不想做这恶人,他不愿放崔仲邕,那她就去东狱抢人! -- 苻琰从那屋出来,就听见主殿方向有王贵妃的哭泣声,凄惨无比,王贵妃与皇后在宫里从来互不来往,只有来皇后宫里请安,才装装恭敬的样子,平日断不会来蓬莱殿讨嫌,今日却奇怪的很。 苻琰也懒得在蓬莱殿逗留,他讨了皇帝的旨意,现下就要回去看看自己的太子妃。 但他还没走出宫门,就被赶来的大公主叫住,大公主对他道,“三郎,阿耶又闹出事了。” 苻琰拧眉问,“什么事?” “王贵妃跑来跟阿娘哭说,阿耶把襄王的爱妾带回紫宸殿,说要自己调|教人,其实是阿耶起了色心,”大公主气吁吁道,一脸着急,“那爱妾就是崔姣的三姊,她岂是好的,三郎,你要不去劝劝阿耶,让他把崔三娘放出宫去吧。” 苻琰一默,眼望到她身后,皇后身边的中官追来了,中官临近冲苻琰行礼道,“太子殿下,皇后殿下说这事不需您来管,您且回东宫料理正事吧。” 皇后才是后宫之主,苻琰确实不便插手皇帝的后宫,便告退了。 大公主直跺脚,想自己去蓬莱殿劝诫。 中官好心劝道,“阿茶敬重陛下,为陛下着想,但陛下明显在兴头上,谁去劝都会被骂,您当王贵妃不知?王贵妃迂回来蓬莱殿,想让皇后殿下出面,到时帝后不和,她躲在背后坐享其成,皇后殿下都看得出来,阿茶怎看不出来,这事就别管,襄王当初要纳崔三娘,闹得不少人知晓,崔三娘现又被陛下留在宫中,急得是王贵妃,就让他们自己斗去,您得沉得住气,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大公主经这一劝,便也歇了心,听话的回了蓬莱殿。 王贵妃在蓬莱殿又惹了一鼻子灰,皇后正眼不搭理她,在皇后这里没落到好,她便又转向了东宫,可襄王不在长安,她也不好私下见太子,一番琢磨下,便瞄准了后日裴用大婚,那时倒可让她兄长传话给太子,太子素日虽鲜少顶撞皇帝,但在朝集威颇深,只要有他示意,朝里必有大臣奏批皇帝缺德,皇帝总不能为了个崔三娘而贻笑大方,转头把崔三娘撵出宫,她照样还能深得圣眷。 -- 苻琰携圣旨回了东宫,彼时崔姣还在缝补他的常服,她坐在窗前,今日出了太阳,光线照进来,映在她面上,肌肤极粉极白,犹如上好的粉釉瓷器,恬静的不忍打搅,苻琰轻着步子近前,发觉她这么认真,还故意在他的常服上绣小猧儿,狗头狗脑的,失了太子威严。 面前挡着一片影,崔姣一抬头就见苻琰杵在跟前,连忙把常服上的小猧儿遮住,侧过身不给他看,说,“妾绣功不佳,恐污了殿下的眼。” 苻琰半勾着唇角,“你当孤眼瞎,在孤的衣服上绣狗头。” 崔姣嘟嘟哝哝,“谁叫殿下让妾绣的,妾不会绣别的好看的绣活,就会绣狗头,殿下不服气,那就别让妾做这事啊。” 苻琰一弯腰,就把她压倒在绵席上,她捶着苻琰的肩膀,羞着脸,“外面有人看着,殿下这般不要脸,妾不会喜欢的。” 她把不喜欢挂嘴上,知道是他的痛点,平时一说,他立刻就老实了,可这回不行,他就是要亲吻她,还抚她的腰肢,她脸红的滴血,只恐木香探头进来,急得抬腿蹬他,没蹬到人,把他衣袖里的一卷黄布给蹬出来了,那黄布铺展开,上面有圣旨两字。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崔姣想抬头去看看那圣旨上写了什么, 但苻琰手快的拿起圣旨,团吧团吧好塞回袖子里。 小气鬼,谁爱看了。 崔姣斜瞪他一眼,想着再给他的常服上多绣几只狗头。 苻琰提摆在美人榻的另一侧坐下, 手在小桌几上点点, “表妹突然要嫁你兄长, 是你的主意?” 崔姣心里发惊, 裴缨寿说能救出崔仲邕,不会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要嫁给他吧,裴缨寿是将门虎女,崔仲邕却仅是一介布衣书生,门第身份, 也不足以配的上裴缨寿,她家中爷娘兄长定不同意,皇后也必定不允。 “这又与妾相关了, 说不定是十四娘子心血来潮之举,怪到妾身上, 莫非, 妾阿兄就真能娶到十四娘子不成?” 苻琰说,“母后与孤说了,只要你兄长有本事在春闱及第,娶表妹也不是不可。” 崔仲邕的性子虽温吞,但有傲骨,裴缨寿要嫁给他,他没准不情愿, 这是强权逼婚,崔仲邕就是娶了裴缨寿, 裴缨寿是暴脾气,他们两人结为夫妇,以后家中也必然是鸡飞狗跳。 “表妹嫁你兄长,孤怎么看你不太高兴,”苻琰垮着脸冷笑。 崔姣想啐他,疑心这么重,还对她与崔仲邕的兄妹情耿耿于怀,他们皇族勾心斗角的多,怕是见不得普通人兄妹感情好。 “阿兄若真娶了十四娘子,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妾岂会不高兴,殿下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又在他的常服上扎了两针,把那件常服当成是苻琰来出气。 苻琰扫过眸,“只要你兄长安分守己,孤或可准他参与春闱。” 崔姣心下一松,但想奉承两句好话,他却话锋一转,“你若是心存侥幸,想让表妹救他,断无可能,孤已告诫过表妹,趁早打消这念头,给孤老实的呆在东宫,你若敢带着你兄长逃跑,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崔姣气愤道,“殿下是土匪不成!妾没犯过罪行,殿下还想强扣妾多久?” “你捅孤那一刀忘了?”苻琰反问她。 崔姣嗫喏着答不上来。 苻琰从榻上起来,走到博古架前,把衣袖里的圣旨取出放进博古架中,还特意上锁,把她当贼防着。 崔姣是没见过圣旨,对其有几分好奇,但也不会窥探,不该她知晓的不知最好,以免惹祸上身。 崔姣低着头继续忙手头的针线,等把他的常服缝补好了,再抬头,发觉他不知何时又坐回来,眼一瞬不眨的盯着她,还不是看她的绣活,是凝视着她,眼眸深深。 崔姣下意识错开眼,把常服叠好放到小桌几上,针线放好,往外叫一声木香,木香便机灵的跑进来,将东西都收拾走。 苻琰老神在在的靠着凭几,窗户也不知何时被他关上,崔姣交握着手,不想和他同处一室,要起身去西暖室,可才站起,他就伸手拉她,才不管她不愿呢,强硬的将她抱到腿上,她双手抵着他胸口,眼睫扑动,“殿下没节制,妾不乐意这样的。” 苻琰就像听不见,凑近些吻她的嘴角,她攥着指节抠他的脖子,抠了两下,手就软软的挂上去,蹙着细眉张舌勾他,鼻尖抵着鼻尖,她红了半张脸,与他接了个缠绵难解的吻。 倏尔枕到他肩头,小声问他,“殿下真不给妾避子汤么?” 苻琰双臂紧搂着她,未置一声。 崔姣便开始流泪,流下的眼泪全擦到他身上,拧着劲说,“妾就算怀孕了,也不给殿下生孩子。” 苻琰大掌在她的脑袋上拍拍,“孤不会容人伤你,你乖些。” 崔姣忽而抓住她的手,一口咬上去,咬到牙酸才松开,他的手被咬出个血牙印,也没见他喊疼,崔姣可不管他疼不疼,她泄愤了,长此以往,她迟早要怀上,怀了也没什么,她有嫁妆傍身,就是多个孩子也能养活,反正她不会留孩子在东宫,跑路的时候揣个孩子,麻烦是麻烦,但出去了,有个孩子陪着她,她也不会多孤单,以后有人问起来,她就说自己是寡妇,死鬼丈夫短命,撒手人寰,留他们娘俩在人世艰难。 崔姣没伤心多久,家令急忙推门进来,崔姣忙不迭从苻琰的腿上跳下,捂着脸避到屏风后面。 家令一进来,看见崔姣坐在苻琰膝上就觉自己进来的时机不对,正想退出去,崔姣已匆忙避走了,显是被他看见害羞了,年轻人在一起情热很正常,家令进来倒是打搅了他们,但有要事,不打搅不行。 “殿下,十四娘子闯进东狱,听说带走了一个犯人。” 崔姣躲在屏风后面听了一头,登时心花怒放,裴缨寿果然是女中豪杰,答应她救人,就敢直截了当的闯东狱。 苻琰先瞄向屏风,只瞧崔姣探出来半只眼泪汪汪的眸,先前难过,现在那眼睛里全是欢快,苻琰睨瞪着她,她立刻缩回去。 苻琰当即出去。 崔姣忙从屏风后面出来,追着出内室,他已经不在了,大抵是去找裴缨寿,崔仲邕被她救走了,苻琰想再要人可没那么容易。 崔姣欢欢喜喜的回了房,跟家令说,午食想吃醴鱼臆,家令看她高兴,去厨下又叫人另加了一道她爱吃的花折鹅糕。 苻琰不久带着一身郁气回来,崔姣一看便知他碰了壁。 午食间,苻琰没动几下箸,崔姣却吃的开心,一盅醴鱼臆全进了她的肚子,还另喝了两碗羊肉汤,吃的饱饱,身体也暖和,爬到床上眯着眼打盹,半晌床侧塌下,她伸手就摸到人,不用看就知是苻琰,她再想收回手,他已挤上来,抢走她的枕头,非要她枕他的胳膊,还近前蛮横的在她嘴巴上啃两口,她懒懒的抱怨,“狗皮膏药似的。” 就被他捏着脸更凶的亲下来,又困又得挨亲,崔姣动都不想动,她只想睡觉! 几欲睡过去,又被亲醒,崔姣忍无可忍,张唇咬了他一口,接着翻身骑上,恼道,“殿下再打扰妾,别怪妾对你不客气!” 她说完就发现自己摁着苻琰的胸口,他躺在床铺上,墨发微乱,唇被咬破,沾了一些血,乌眸似海,眉骨近妖。 崔姣被他勾引到了,有刹那感慨,难怪世人总说美人计最能诱敌,就连她也中招,苻琰这副好皮囊,跟他多睡几次也不亏。 崔姣扒衣服,学着苻琰的语气说,“殿下乖些,妾会好好疼殿下。” 苻琰似笑非笑,衣衫半敞,肌肉虬结,一翻身就把她给镇压了。 -- 隔一日便是裴用大婚,苻琰穿上崔姣前日缝好的常服,在黄昏时前往裴用的府邸去赴婚宴。 这日天不算太好,下着小雨,一路淅淅沥沥的,至府前被迎进去,皇后等人皆在场。 不多时,裴用身着喜服携新妇进来拜堂,皇后端坐堂前由他们敬茶,一脸欣慰的赞了几句,脱掉腕上的一对玉镯子给了新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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