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骨气的男人,谁愿意做这个活王八。 他叫王贵妃速速把五公主带走,王贵妃也没脸再呆在这里,带着五公主离去。 皇帝与皇后先前拌嘴,现在知道理亏,想缓和两句,可皇后也起身,带着大公主走了。 皇帝便是讨了个没趣,摆驾回宫了。 -- 今日多亏了苻琰,崔仲邕才逃过一劫,崔姣甚觉要答谢苻琰,夜间睡觉前,她让女史在院里摘了两朵海棠别在潮湿的鬓边发中,不着寸缕的半倚着玉枕,只用锦衾稍稍遮掩身体,只等苻琰过来,今晚她想让苻琰给她涂一个时辰的药,如果苻琰还要长一些时间,只要不弄疼她,她也很喜欢任他摆弄。 崔姣等的快睡着了,苻琰才姗姗来迟,等他到床前,掀帐进来,崔姣才发现苻琰穿了一身石榴红的寝衣,样式极贴身,真是风骚入骨了。 崔姣顿时失了兴致,想一脚把他踢下床去,脸上难免嫌恶,“殿下怎么穿成这样,丑死了。”
第68章 第六十八给章 尚衣局新送的一批寝衣里, 苻琰眼光独到,挑了这件石榴红寝衣,却被崔姣嫌丑。 苻琰一时僵在床头,脸色忽青忽白。 崔姣瘪着唇, 她也没说错, 谁家好郎君穿成这样, 本来就丑, 她再嫌弃的看一眼苻琰,要是这身寝衣脱了,看在这副结实躯体的份上,也很想跟他厮磨。 苻琰骤然下床,匆匆穿上来时的大氅, 快步走出去。 崔姣都支起身想要留他,但见他气成这样,自己也有气, 从枕头底下取了诃子裙穿上,朝外叫木香, 木香小跑进来, 她对木香道,“木香你今晚在屋里陪我吧,快把门拴好。” 别等会他又折返,光她一人受气了。 木香看崔姣不高兴,踌躇着道,“娘子是与太子殿下拌嘴了?” 崔姣只让她快点关门。 木香便只得将做阵线的簸箕拿进来,先关好门, 然后坐到床边的胡床上,对她道, “娘子可别跟太子殿下置气,谁不知太子殿下眼里心里都是您。” 崔姣闷着不作声。 木香道,“太子殿下为讨娘子开心,着尚衣局新做了合娘子眼光的寝衣,这事宫里都传遍了,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您。” 崔姣默了默,原来还是精心穿给她看的,可她眼光再差,也不能喜欢那样妖娆的寝衣,何况他还是男人。 她刚才说的话是过分了,他这人脆弱,失落之下,大抵得有几晚不会再来烦她。 崔姣竟略有复杂心情,只道,“我睡了,你出去吧。” 先才要木香陪她,后又要木香出去,木香年纪小,却很会看人眼色,显然她是惦记太子,没有太子在,恐怕她也是孤枕难眠,以太子性情,没准过会就去而复返。 反正他们夫妇闹别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还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木香便悄悄开门出去。 这一晚崔姣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怪苻琰气性大,身体却想念他,越等不到苻琰回床,她也是越气,心下愤愤,她也不是非他不可了,若是就此解除婚约,趁早散伙的好。 -- 苻琰回寝居后就将身上的石榴红寝衣脱下,命家令将那些做好的寝衣全扔了。 家令知他这是在崔姣处碰壁,常有的事,家令都见怪不怪了,叫人把新做的寝衣都送走,自退开。 苻琰一个人生闷气,回想她说过他老,又说他丑,不是一般的嫌弃他,他堂堂大梁太子,竟被她嫌弃成这样。 他猝然去了书房,门窗一关,一夜在书房奋笔疾书,第二日早早上值,也只有用膳时夫妇才坐到一起。 可也不说话,吃完他就进了书房。 崔姣蔫着脸慢慢就食,她也气他,但吃东西不含糊,医师说她有快两个月身孕,吃好喝好了,对自己和孩子都好,不像他这种人,竟会为一点小事就冷落她们娘俩。 做郎君这么小气,长得再英武矫健,她也嫌他没出息,以后想进她的屋,上她的床,也不给上,他自己哭去吧。 崔姣用完食,也赌气回房,叫把房门窗户都关紧,绝不给苻琰半夜摸进来的可能。 苻琰昨夜一宿没睡,把今日的公务做了大半,今日在书房看完公文将过戌时,枯坐在书房就不自禁想起了崔姣,枕席间的崔姣半掩丰雪点樱,鬓边海棠娇艳,比他想象中还要勾魂摄魄,但凡她不说那句话,昨晚便是夫妻情浓。 是时家令进书房,道,“崔娘子有孕,殿下就是生气,也不该用完膳食就抛下她一人,崔娘子瞧着很是落寞,殿下还是去看看她的好” 有家令这么一说,苻琰就有台阶下了,倨傲的颔了颔首,走出书房径自去崔姣的寝居。 苻琰过来路上想的是,崔姣孕中寂寞,入新居后有他夜夜疼爱才不会消沉,昨夜他走后,她一定也难耐,跟自己的小妇人有什么好气的,不就是被说了两句,她喜欢他不穿衣服,以后四下无人时,不穿衣服任她看。 他这么想着,颇觉傲气,她果然喜欢他这样极伟岸的郎君,若是她高兴,就算穿盔甲上床也不是不可,他向来纵容她。 可苻琰到了崔姣这边的寝居才发现屋门紧闭,连窗户都关了,他把守夜的木香叫出来,木香回他说,“娘子早早睡了。” 话落就见苻琰神色阴翳,木香缩着肩膀把头低下,这都是崔娘子吩咐的,崔娘子正在气头上,断不给太子入房。 苻琰冷哼出声,旋即回去睡觉。 木香进屋里跟崔姣传话,学着苻琰的神态冷哼,气的崔姣也跟着冷哼,他清高、他高贵,她偏不给他进门! -- 苻琰与崔姣之间气氛不对,新居里的下人们也各自议论,都在猜测,是不是新太子妃热恼了太子,就怕回头又得退婚。 崔姣除必要与苻琰同桌而食,一般躲屋里,不跟他碰面。 苻琰自己不痛快,在门下省的老臣们也遭罪,他往常办政就极认真,忙起来时,一日得有大半在署衙,这才二月,也算是年初,本来朝里事情不多,二月的政务料理完,他又操心起三月来,什么农事、殿试、边陲军政都提前布局,他倒没什么,那些老臣想趁着二月无事偷偷懒的念头都给打消完。 一连四五日,竟比过年前那段时间还忙,天天披星戴月回新居。 崔姣这几日独守空闺,越发讨厌他,夜晚时还把门窗关紧,听木香说他有几次从书房出来往这边转,但又臭着脸回了自己寝居,崔姣听见这话,心里才有点好受。 这日早,宫里递话来,皇帝要去骊山,让尽早收拾。 春日万物繁殖,其实不适合打猎,皇帝这次去大抵是游玩的。 出发是在两日后,依规制,崔姣要坐犊车,不过皇帝破例让这次高中的进士们都一起同去,还发话下来,崔姣可与兄长同乘。 崔姣自是高兴,便递信去书舍,出发的早上,崔仲邕赶早来新居。 太子的轺车已停在行道上,崔仲邕正欲上崔姣的犊车,家令走过来,冲犊车里拜了拜,道,“娘子身子重,轺车安稳,太子特命仆来请娘子过去安坐。” 崔姣是不想去的。 去骊山路上免不了颠簸,崔仲邕也担心犊车不稳,对崔姣道,“牙牙你去跟太子坐轺车吧。” 崔姣心里憋着气,但也顾及腹中孩子,便只得下犊车,上了轺车。 轺车内,太子坐在窗边的桌案前,人模狗样的低头看书,眼神都不给她。 崔姣也不看他,舒舒服服背对着他侧靠到矮榻上,日头很好,光线透光车窗上的纱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不一会就打起了瞌睡。 苻琰手上攥着书,心却不在书上,余光见她在打盹,便起身过去拿起榻边的毯子盖到她身上,给她掖边时,她醒了,半眯着眸瞅他,眼波含情,看的他心间一荡,他们足有几日没亲昵,她想他了,他的手探进毯中,须臾毯子上映出指痕,在揉在抚。 崔姣轻轻的蹙起了细眉,有点嗔态,身体软腻,挺着腰肢往那游窜的手上送,很不够,他给的太少了。 可在这轺车上,他能给的也只有这一点,车晃动总是危险的。 而且他们还在冷战呢,她这样就等于缴械投降了。 她抬起胳膊,轻轻拉那只疼她的手,磨磨蹭蹭,从左边到右边,才把那只手拉出来,然后还被他握紧了手指,他说,“到骊山再疼你,车上孤怕你受伤。” 崔姣一撇脑袋,“我可没答应殿下,殿下别做梦了。” 她故作冷态的哼着。 那模样苻琰瞧了,跟他学的,多是来讽刺他。 苻琰一拧眉,把她手放掉,又坐回去看书。 崔姣也自己闭着眼睛,两人后半截路都赌气不吱声。 春日比冬日的路好走,路上没有积雪,不用停留,当天下午就到了骊山华清宫。 崔姣被安顿在上次陆如意住的房屋,苻琰住在她旁边。 路上不太累,皇帝还有精力着人组织马球赛。 华清宫宽广,马球赛在少阳苑内,有不少人上场,男女都有,崔姣是会打马球的,但这次知道她有孕事的,都没让她上场,皇后自叫了几位会打马球的贵女去玩。 崔姣只瞧苻琰也上了场,然这次马球有女郎,便男女同场竞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苻琰的副手换成了之前在皇后生辰宴上见过的一位贵女,崔姣记得好像叫薛芸,是御史大夫家的嫡次女。 那女郎与苻琰配合的很好,不仅没拖苻琰后腿,还跟随苻琰左右掩护。 崔姣瞧了会便觉没意思,原想假托身体不舒服离座,五公主却离座到她身边,笑道,“崔娘子怎么不上场去玩,我记得娘子马球打的很好,若娘子上场,三哥身边的人就不会是那薛二娘了。” 崔姣露笑道,“阿茶不知,我近来身体微恙,就是想玩,也不便。” 五公主头点点,往聚集的进士方向看了两眼,再与崔姣套近乎,“娘子兄长在那边,怎么不请他来玩。” 听这意思,五公主仍贼心不死,这次来骊山,陆如意也来了,不过陆如意不会打马球,坐在皇后身旁,陪着皇后和大公主说话,无暇顾及崔仲邕,五公主这又是想借崔姣来接近崔仲邕。 崔姣发笑,“他生性腼腆,我这里都是小娘子,叫他过来也不肯,他宁愿同那些进士站着。” 正说着,皇后身边的傅姆朝崔仲邕走去,崔仲邕跟着傅姆到皇后跟前,行礼后赐坐,与陆如意面对面十分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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