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司露的柔荑执起来,目光炯炯看着她,“那我是不是算因祸得福了?” 司露立时便要抽回手,“呼延海莫,你说过会尊重我。” “是,可没说不会牵你的手。” 他耍无赖惯是好手,复又低头在她手背上吧嗒亲了一口。 “登徒子。” 司露骂着,脸颊却红了。 呼延海莫凑上来,温热的鼻子吐洒在她脖颈,与她咬耳朵,“我可以把这当做是打情骂俏吗?” “不要脸。” 耳根被他的气息弄得湿濡一片,又痒又麻,红得发烫。 呼延海莫轻笑,盯着她红扑扑的脸庞,心痒难耐起来,喉结翻滚,眸色深深。 “你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是知道我从不在意脸面的。” 司露感到了危机,退后一步,“你不许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让父兄……” 呼延海莫上前一步,伸手环住她的腰,突然俯颈,吻了她的脸颊一口,再次钻起了空子。 “那动嘴总可以了吧?” 司露被他禁锢在身前,只得用手拍打他,“呼延海莫,你这个浑蛋。” 奈何那胸膛太过精壮,坚硬似铁,拍打着纹丝不动不说,自己个儿还手疼。 呼延海莫瞧着美人儿眼含水泽,心疼不已,捉住那双柔荑,吹了吹柔声安抚: “好了,别捶了,仔细手疼。” 司露睁着水亮亮的杏眸瞪他,活像一只生气的兔子,绵软可憨。 呼延海莫浅笑,眼中宠溺深重,喉头溢出一阵细碎的笑音。 “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约你,秋高气爽,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如何?” 司露不答应,“谁要同你去放风筝?” 呼延海莫讨好:“方才在你父亲面前,你可是答应得好好的,要与我相处三个月,可不能抵赖。” 司露不说话,他又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眼中的爱意几乎漫出来,“乖,等着我来接你。” * 夜阑人静,太极宫中灯火未熄,李景晏立在大殿之内,脸色幽沉,恍若滴墨。 在他身前,跪着前来回禀消息的暗探,他们单膝跪地,抱拳朝他作礼。 “参见陛下。” 李景晏未道平身,便急急出声询问:“可有查到那人是谁了?” 探子们战战兢兢,“回禀陛下,那人将身份藏得很深,属下们周旋数日也是无果,怎么也打探不清楚,只……只弄清楚了,是个外夷来的,非我本族人士……是个……异族男子。” “一群废物。” 李景晏暴怒,狠狠踹过去,将为首之人踢倒在地。 “滚,都给朕滚出去。” 他阴沉地怒吼着,嗓音低哑中,带着撕裂一般。 想起前些日子惨死的郭侍郎,那些探子几乎是狼狈逃窜离去的。 李景晏独立在殿内,看着落荒而逃的暗探们,喘息未定下,突然咯咯笑起来,疯了一般。 煌煌烛火照着他的侧脸,半明半昧,跳跃闪烁,阴森宛如鬼魅。 异族人? 李景宴冷笑,他倒是要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异族人?
第77章 助攻 “芃芃……芃芃……” 病榻之上, 梦呓着的司楠,眉头紧锁,神情焦急。 坐在床头的春草轻轻执住他的手, 在他耳畔细语呢喃, 安抚他的情绪。 “我在、我在。” 司楠猛地睁开眸子,从梦魇中惊醒,瞧见心上人相安无事,他整个人翘坐起来, 将心爱之人搂入怀中。 春草亦缓缓伸出手, 环住他的腰,两人紧紧相拥。 抱了良久后,春草牵挂他身上的伤, 便道:“好了, 仔细身上的伤。” 司楠这才将人松开,两人相离,春草突瞧见他手中犹牢牢紧攥了那枚锦囊,想起当日惊险情形,嗔怪起来: “傻瓜,我送你的东西,你图个新鲜便好了, 哪怕丢了我还可以帮你重做, 到了命悬一线时, 还死死抓着它做什么?” 说着,她从他手中夺过锦囊, 作势要丢, 司楠连忙拦下来,讨饶一般道: “诶诶诶, 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意义非比寻常,如何能丢。” 春草瞪了他一眼,扭过身子去,“油嘴滑舌。” 司楠掰正了她的身子,“好芃芃,别背着我,让我好好瞧瞧你,这几日你衣不解带的照顾我,人都瘦了。” 他瞧着春草瘦了一圈的脸庞,目光中满是心疼,闪闪烁烁泛起水泽一片。 半晌,他又想起司露,问道:“对了,我妹妹呢,这几日怎么不常见着她?” 春草道:“司妹妹这几日忙得很,那位义士常常来寻她,约着一同出去。” 此事司澧也与他透露过,司楠反应过来,咋舌不已。 “啧啧啧,果然是女大不中留,有了情郎忘了兄长。” 父亲识人一贯准,那人既是父亲看好的,人品自然没的说,司楠也乐见其成,再说那义士还对他有救命之恩,让他更增几分好感。 春草给他喂药,便听他嘴儿像是抹了蜜似般,开始说道: “不过呀,有了这比对,我方知道这天底下,还是芃芃对我最好。” 喂完药,春草拿出绣帕给他擦嘴,又搁下碗来,笑中带讽道: “我看这天底下呀,就司少将军的嘴儿最讨巧。” 司楠最喜看她这副娇嗔样子,将人一把拉入怀中,亲昵极了。 春草跌扑在他结实宽厚的怀中,举目带着几分错愕,“你做什么?” “讨巧给你看。” 司楠说着,俯首下去,衔住那片温软的唇瓣,开始探索着,缓缓驱入。 * 长安城郊 秋日里,城郊的田野上,一切都是金色的,日色、稻田,交相辉映,置身其间,宛如沐在金光闪闪的海洋中,惬意极了。 风吹麦浪,黄澄澄的稻穗垂下沉甸甸的穗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起落交错,发出淡然柔和的哗哗声,给人美的享受。 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前来城郊踏青、赏玩、放风筝的年轻男女不可胜数,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或在田埂上穿梭漫步,感受这田园的大好风光,或奔走稻田间放着纸鸢,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色。 司露牵着司安的手,漫步在这城郊的农庄上,感受着和风拂面,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她今日穿着一件淡月的湘裙,腰间系着雪色的丝绦,墨发仅用一截竹枝半绾,如瀑的长发流泻在肩头,日色下如绸般亮泽,一张小巧玲珑的芙蓉面上,蛾眉宛转,朱唇盈盈,清丽多姿。 呼延海莫跟在他们身侧,身姿高大宛如苍山,带来十足的安全感,他锦袍落拓,前襟浮动着祥云银纹,衬得面容深邃,五官俊朗,满身的骄矜气度。 田埂上,司安牵着娘亲的手走着,想起今日正事来,扭头便转向呼延海莫,头上扎的两个粉毛小球球一动一动,可爱至极。 “爹爹,不是说要放纸鸢吗?” 她天真地冲他眨眼睛,水汪汪的眸子乌黑透亮,灵动异常。 “你准备的纸鸢在何处?” 呼延海莫早有准备,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弯下腰,眼神中宠溺满满。 “喏,给你。” 他手中,是一只的兔子形的风筝,有粉嘟嘟的鼻子小嘴,还有红彤彤的眼睛,活灵活现。 司安捧在怀中,欣喜不已。 “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小兔子?” 呼延海莫脸上的笑意都快堆满了,“因为我是你爹爹啊。” “有道理。” 小娃娃点点头,奶声奶气的说着,眼神却是认真思索的模样,像是听进去了。 呼延海莫牵起她肉嘟嘟小手儿,说道:“走,爹爹陪你一起放风筝。” 司露立在原地,看着父女两人放风筝。 只见呼延海莫奔跑了一阵,很快就把风筝放了起来,那风筝驾驭着风升腾而起,越来越高,很快就上到了高空,变成很小很小的一团影子。 司安看着自己的“小兔子”飞得那么高,兴奋地手舞足蹈,蹦蹦跳跳。 “哇,爹爹太厉害了,爹爹太厉害了。” 这娃一贯嘴甜,所以人见人爱,司露知道她的脾性,所以也便不去计较她是否夸呼延海莫了。 司露看过去,只见呼延海莫蹲下来,极温柔地把籆子叫到小娃娃手中,又细致耐心的交给司安放线收线的办法,司安聪明剔透一学就会,她满眼带着新奇,欢喜地再次又蹦又跳。 教会司安后,呼延海莫放开手让她自己放,自己则退回来,与司露并肩而立,融融日色下,二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与身前蹦蹦跳跳、欢乐无边的小娃娃组合在一起,成了一副温馨美好、其乐融融的图景。 呼延海莫道:“瞧瞧,我们的安儿多喜欢放风筝。” 司露心道,司安从前对放风筝也没有这么激动过,今日不只是怎么了。 他转念一想,许是因为有呼延海莫在,这个她心中早已承认的爹爹吧。 此情此景,不知不觉间让人放下结缔,心境亦变得平和,司露由衷感叹着: “安儿挺喜欢你的。” 呼延海莫朗笑,自满不已,“我是她爹爹,嫡亲的爹爹,她不喜欢我喜欢谁?” 司露毫不客气回敬他,“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呼延海莫笑容灿灿,瞳孔在阳光下又显出一金一蓝双色,与小娃娃的眸子如出一辙,他展臂过来揽她的肩。 “是啊,上天待我不薄,竟让我捡了如此大的便宜,这一切,自然全归功于夫人。” 司露侧身躲开他,“你别叫我夫人,我可当不起。” “当不起什么,戎国的皇后?” 呼延海莫扭头,笑意敛去,神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露露,我的妻子这辈子只会是你,戎国的后位亦是,若你不愿当,那这世间便再无第二人可当。” “三年前,我初登基时,便当朝立下誓言,为你虚设后位、永不纳妃嫔,一辈子守心如一。” 漫天淡淡日辉,入目皆是浮金。 听着呼延海莫信誓旦旦说的这些话,每日更稳稳群夭屋儿耳气五二八一司露蓦然想起曾经的梦来,梦里,他在登基大典上,立在高大巍峨的殿宇前,对着满朝文武发愿立誓。 日色静静流淌,这一刻,她看着他真挚无比的眼光,恍惚觉得,原先梦中发生的一切,许是真的。 可他所要的一切,她无法给他,终究会是黄粱一梦、空中楼阁,不会成真的。 她摇摇头,对着呼延海莫说道:“我不值得你为我如此。” 呼延海莫固执道:“如何不值得,我说值得,你便值得。” 两人说话之际,突然一阵卷地风起,天上那飘飞平稳的纸鸢突然开始晃动,最终晃晃悠悠栽倒下来,落在了田埂边一棵枝丫横斜的大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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