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妤脸色不是很好看,哼了声将头转过去。 少女的嗓音本就空灵,做起这倨傲的模样,引的丁芷诧异的朝她看过来。 王妃李氏拽了下苏若妤的的衣袖,苏若妤脸色不自然的道:“嫂嫂不用谢,这是妹妹应该做的。”这才掩饰了刚才的尴尬。 王妃适时笑着对丁芷道:“这孩子平日被我宠坏了,越发没个规矩,前阵子犯了错,正好被她长兄抓个正着,罚她禁足三个月,今日禁足期满,她才有幸出来玩。” 丁芷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苏若妤被禁足的事,定然和丁若溪有关,既然苏若妤已受到了惩处,她这个做姑母也没法管,遂笑着对丁若溪道:“昭昭,你年纪比若妤年长些,以后多让着点她。” 丁若溪低眉顺目的应下:“是。” 王妃满意的笑逐颜开。 丁芷随即问起了苏慕凉为何没来,王妃李氏笑容里染上一丝惆怅:“今早说是身子不大爽利,本宫就让他在屋里歇着了,让他等用膳的时候再过来。” 丁芷脸上笑容渐深,笑着打圆场:“这样也好,省的我这个老婆子不自在。”引的在场所有人都跟着笑起来。 苏慕凉不来,正好称了丁若溪的心,接下来她也不用再对着那张厌恶的脸强颜欢笑了,如此想着,一道俏~丽的话从门口传来:“三娘,快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丁若溪忙回头看。 陈世筠带着他的两个妹妹,二妹陈馨月,四妹陈馨彤来了,刚才喊她的正是二妹陈馨月,按规矩丁若溪该喊她一声二姐,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分不一般,前些时日丁若溪去府上的时候,陈馨月正好病了,错过了和她见面的机会。 陈馨月说着话,笑盈盈的走到丁若溪跟前,往她手里塞一枚香囊:“诺,看看喜不喜欢?” 那香囊是用上好的苏绣绣的,其上一对鸳鸯,取她和苏慕凉白头偕老之意,里面更是装了不少从各个寺庙求来的平安符,她刚和苏慕凉成婚时出府不便,便央求陈馨月帮她去寺庙求的。 万没想到,如今香囊终于求到了,她和苏慕凉也早已合离了,这东西也不需要了。 “怎么不喜欢了?” 陈馨月和丁若溪年岁相仿,性子也活泼,见丁若溪盯着香囊兴致缺缺,不由笑问道。 丁若溪怕她看出什么,忙将香囊挂在自己身上,冲她甜甜的笑:“只要是二姐送的,我都喜欢。”随即拉着她和陈馨彤的手去了旁边的位置坐着。 众人围着说了好一会儿话,下人过来说院子里的戏台子搭好了,王妃李氏邀所有人去看戏。 屋子里的姑娘们立马高兴起来,陈家两姐妹好一阵子没见到丁若溪,自是有好多贴己的话想要和她说,忙将人拉到戏台子下不显眼的位置坐下来。 坐在最中央的丁芷看到,笑着对王妃李氏道:“想当年我们几个手帕交还没出嫁时,也和这群小辈一个样,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聚在一起看戏听八卦,可一转眼就轮到我们坐在台子上看她们的热闹。” 王妃李氏虽是商户出身,可自小在京城长大,和丁芷一样是当年京城里能数上名的美人,这些女子未出阁前自是有不少手帕交,而丁芷便是王妃李氏手帕交中的其中一个,但两人性情不同,关系算不上多热络。 王妃李氏不在意的道:“可不是,真是岁月催人老。” 说完话,注意到挨着丁芷身侧坐着的崔姣,她从来到戏台子到现在始终低垂着头,心不在焉的。 王妃李氏相中了她的容貌,私心里想给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做妾,这样一来,也省的他总在丁若溪那碰钉子,搞得家宅不宁,故而,心里一动打趣道:“五娘可是有什么心事?一直坐在那愁眉不展的?” 崔姣似吓了一大跳起身回话时,甚至还带倒了手边的茶碗:“回王妃的话,妾没什么心事,就是昨夜没睡好,有点困乏。” 王妃李氏越看她越满意,体贴道:“既然如此,那你等会就早点回去休息。” “是。” 戏台上演的刚好是梁山伯和祝英台,这个戏陈馨月看了好几遍都看腻了,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嫌恶的扯了扯丁若溪的手臂,“我看她八成是装的。” 丁若溪正怀疑崔姣的来历,闻言忙瞥了下四周:“你以前见过她?” “算是吧。“陈馨月吃了一口小甜心,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道:“两月前我哥把她带回府的,以后就一直把她养在阿娘身边,她也算懂事,在府里一直安分守己从不惹事,跟个隐形人差不多,更奇的是,她走路竟然没有声音的,有一次我正在花园抓蝴蝶,她从我身后过来帮我忙,差点把我吓死。” 只有习武之人走路才会没有声音,丁若溪眸子一转,刚要再问她别的,左手手臂忽然被陈馨彤狠狠拍了几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苏若妤在偷偷看你,还有崔姣,今天怎么看着怪怪的————” 丁若溪狐疑看过去。 发现果真如此,尤其是崔姣,看到她看她,她神色霎时变得不自然起来,忙转过头继续看大戏。 “她盯着你做什么?” 说话间,苏若妤忽然起身朝她这边走过来。 丁若溪定了定神,施施然站起身应付她。 苏若妤领着两个手里端着黑漆短案的丫鬟,笑着招呼她们:“这些果酒是前些日子圣上赏下来的,我阿娘特令我端过来给各位姐妹尝尝。”说罢,在众目睽睽之下令丫鬟倒果酒。 紫色果酒顺着铜壶壶口流入透明的玻璃杯中,色泽艳~丽,酒香四溢,看起来好喝极了。 毕竟是圣上赏赐下来的酒,若她们不喝,说不准会被传对圣上大不敬。 丁若溪见陈馨月和陈馨彤犹豫着都没接酒盏,为了安她们的心,率先拿起酒盏喝了一小口,由衷称赞:“好喝。” 陈馨月和陈馨彤对视一眼,这才拿起杯盏,笑着对苏若妤道谢:“帮我们谢谢王妃。” 有众人在场,苏若妤再不喜这几个人也不敢造次,对几人笑了笑说好后,又去给别的小姐妹分发果酒,别的小姐妹接到果酒,反应比她们大多了,高兴的恨不得要跳起来,仿佛喝的不是果酒,而是天庭的琼浆玉露。 巴结之情简直溢出言表。 陈馨月姐妹最不喜这种做派,看的直皱眉,拉着丁若溪道:“走,我们去别处转转。” 丁若溪点头,“你们先走,我待会儿就去。” 现在人都坐在这看戏,若贸然离开三个人,定然引起王妃李氏等人的注目,而且今日~她还是寿星,一言一行都被人注目着,不好轻易离去。 陈馨月当然猜到丁若溪的顾虑,小声道:“好,我们在后花园凉亭里等你。” 丁若溪做做样子又坐了一会儿后借故离去,然,人刚走到后院假山旁,头部忽然感到一阵阵眩晕,她以为是昨夜没休息好,忙甩了甩头,打起精神抬脚就要继续朝前走,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唤声:“三娘。” 丁若溪忙转身,便见穿着一袭月色锦袍的苏会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她面色一喜,抬脚就朝他走过去,“长兄昨夜不是说今日有要事要出府办差吗?怎么又回来了?” 然,头重脚轻的令她眼前阵阵发晕,只走出两步便走不动了。 苏会缓步走过来,“唔,事情比想象的顺利,我就提早回来了。” 他抬手扶着她的肩膀,担忧道:“身子不舒服?” “我头有点晕。”丁若溪将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拉下来握着,见四下无人,将头靠在他胸膛上,双手环着他的腰:“让我靠一会儿就好了。” “好。”苏会笑了下回抱住了她:“正巧这里离我那不远,我扶你过去歇一会儿。” “嗯。”丁若溪刚要点头,下一瞬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从他身上传过来,她头脑一下清醒过来,拼尽全力一把推开苏会,强撑着身子警惕的朝后退了两步,扶着身后假山。 苏会脸上肉~眼可见的变得不自然起来,却没恼,甚至还上前两步,关切问道:“怎么了?” 丁若溪忍着阵阵发晕的脑袋,一字一顿道:“你是苏慕凉,不是他。” 苏会的脸倏然变得黑沉,似是也懒得装了,笔挺的肩背往下一塌,那身如同衣撑撑着他那副瘦骨嶙峋病态的躯体的衣衫,也跟着变了形,显得空空荡荡的。 下一瞬,便见苏慕凉冷笑一声,冷嘲道:“那又如何,刚才你不是还把我当成他?” 接着,抬手劈在丁若溪后颈。 丁若溪甚至没来得及呼救,双眼一翻,软倒在他怀里。
第59章 季无大惊失色的跑过来, 颤声劝道:“二郎君使不得。” 这种时候苏慕凉那听得了劝,他弯腰费力的将丁若溪拦腰抱起,却因刚才劈她后颈那一下早已力竭抱不动, 霎时累出满身热汗,他气急败坏的低吼道:“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季无刚才为了甩开苏会派来保护丁若溪的下人, 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此刻从身到心早已疲惫不堪,闻言帮他扶丁若溪的双~腿时,双~腿还在打颤,嘴上不停地颤声劝:“若叫大郎君知道您私下绑了二夫人, 大郎君他——” 苏慕凉曲起膝盖抵了下丁若溪的腰, 将人抱的稳稳的快步朝前走, 气喘吁吁的打断他的话:“他不是一向自诩爱洁吗?那我今日就让他亲眼看着我是怎么碰他的女人的!” 季无吓得牙齿打颤,高呼哀求:“二郎君!” “还愣着干什么!!”苏慕凉恶狠狠的踢他一脚:“还不快去通知他过来!” 季无眼看劝不动, 急的跺跺脚到底还是去了。 * 王妃李氏请的戏班子不仅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 还派下人给来庆寿的人都发了名贵香囊等物, 就连院中下人也都讨到了彩头, 可谓是做足了排场,院中的人不论尊卑,各个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笑,气氛是一派其乐融融。 陈馨月没等到丁若溪,以为丁若溪还没脱身, 一路小跑回前厅,竟发现丁若溪在她走之后就离去了,忙问周遭的下人, 恰好巧儿也过来看戏,就被陈馨月拉了过去。 巧儿一脸懵逼:“前些日子三娘说马上快到夏季了, 令我多做点轻薄的衣裙备用,所以这些时日我都忙着做衣服,没怎么在三娘身旁伺候,根本没留意三娘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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