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月听说丁若溪去,高兴的跟个猴子似的拍手叫好:“太好了,三娘要帮我抓鱼哦,我要抓很多很多的鱼。” 这稚气的话引的众人都轻笑起来,丁若溪也跟着笑笑,轻轻捏她小~脸蛋:“好好好。” 说着几人一同下车。 果然见客栈前方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十几个头上包着布巾的农家女聚在溪边,边洗衣服边说家长里短,娇俏的笑声不断传过来,令人为之心神一震。 五月的天已经很暖了,溪水被阳光照的暖烘烘的。 丁若月急不可耐的拉着连枝的手小跑过去,挽起裤腿露出小~腿肚开始抓鱼。 丁若溪被感染心绪顿时好上许多,抬脚就要跟上,一名做随从打扮的侍从凑到她跟前压低嗓音道:“三娘子,那伙人还跟着我们。” 丁若溪领苏会去别院之前,曾悄悄让巧儿给陈世筠送了一封信,在信中她隐瞒了她和苏会和纠葛,直言想悄无声息的离开京城,最好永远都不回来,陈世筠似是猜到什么,回信说他正好也要回边陲重镇继续驻守,让她与他同去,并给她了五六个随从去别院外接应她。 然,当日丁若溪从别院离去时,想到苏会昏迷前看她的愤怒不甘的眼神,心头害怕,便临时改了主意,派人给陈世筠报信,信中言她先去别的地方隐居一段时日,待风口过去再悄悄北上去找他后,便改了行程,原想着这个主意万无一失,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们前脚刚到益县,后脚就被一群流寇盯上。 陈世筠给她的人都是军中的好手,武力和脚程都异于常人,自然很快察觉到这伙人来者不善,这才不断提醒丁若溪。 丁若溪敛住脸上笑意,朝马车后瞥去一眼。 离马车不远处,五六个衣衫褴褛的彪形大汉坐在放满枯草的平板驴车上,两三个人一边往下卸行李,一边阴狠的目光时不时瞥向这边,看到她看他们,他们忙低头忙活手中伙计。 丁若溪不愿惹事生非,便压低嗓音吩咐道:“先按兵不动,等我们离开客栈后,你想办法把他们引开,并甩掉他们。” 下人忙应“是。”退下去佯装喂马实则盯着众人去了。 丁若月等不及,朝这边喊了一声:“三姐,你怎么还不过来呀?” 丁若溪勉起笑意冲她喊:“来了。” 丁若月年纪小,又生得跟糯米团子似的十分讨喜,在溪边洗衣服的农妇没一个不喜欢她的,空暇时还帮丁若溪和丁若月抓鱼,没过一会儿,丁若月手里提的小木桶里便装了十几条小鱼,丁若华喊她们俩用晚膳的时候,丁若月还舍不得从溪水里出来。 待坐到客栈一楼的餐桌前,丁若月美滋滋的将小木桶放在餐桌上,翘~起嘴巴得意洋洋的道:“三姐,等我回去,我就把这些小鱼放在院子里的池子里养着,我定要把它们养的肥肥的。” 丁若溪看了眼木桶里小的可怜的鱼儿,失笑:“我们要去的地方,院子里恐怕没有池子让你养鱼。” 边陲重镇一般都是贫瘠之地,不可能像京城那般地理物产富饶。 丁若月撅着小~嘴巴,奶声奶气的嚷嚷:“怎么没有!前日我还见院子里有一个大大的池子呢。” 丁若华立马训斥丁若月一声:“七娘,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就连连枝也赶紧捂着丁若月的嘴巴:“对对对,快吃菜,快吃菜!” 丁若溪这才记得苏会拘丁若华和丁若月的别院中,确实有一方小小的池子,里面更是养了好几尾鱼儿,看来七妹是把那当成自己的家了。 自从丁家落败后,他们所住的屋子不是三间瓦房,就是破败的阴天下雨都会漏水的那种,那所别院比起丁家别院来,装潢什么的虽比不过,可胜在小巧精致,算是个很舒服的居所了。 她忽然不知让他们跟着她一路奔波,到底对还是不对,不由涩声道:“五哥,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七娘还这么小,她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该跟着我们过这种日子。” 丁若华不由看向丁若月。 糯米团子般的女~童,什么都不懂,更不知什么叫人间疾苦,手里只要有好玩的,有趣的玩意,就可以高兴很久,而世家大族像她这么大的孩子,早已会读四书五经,而她—— 可转念一想,他们的前程,不该由丁若溪再背负。 便定了定神,宽慰道:“别这么想,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生活了。” 丁若溪知丁若华在安慰自己,眼眶霎时红了,她乖顺的点了点头:“等到了地方后,我想办法帮七娘继续去私塾读书。”这也是她唯一能帮七妹做的。 丁若华欣慰的握了握她的手:“我们一起。” 就在这时,坐于她对面的随从豁然起身,紧张大喊:“三娘小心!” 丁若溪忙要转身看去,说时迟那时快,一把竹欢迎来君羊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追雯雯筷忽然从她脸颊飞过,钉死在随从放在桌案上的左手上,随从疼的大叫一声,浑身打颤的忙用另一只手拔手背上的竹筷。 客栈里用晚膳的人见状,吓得惊叫连连,四处奔逃。 丁若溪大骇,忙抱起手边的丁若月退到一边,刚做完这一切,坐于他们斜对面的几个彪形大汉,似是再按耐不住抄起大刀,冲她们杀将过来。 保护他们的七八个随从纷纷拔~出腰间佩剑,一窝蜂涌上去,和他们厮杀起来,为首的侍从转身朝吓坏了的丁若溪,丁若华等人大喊:“三娘子快走,我等断后。” 丁若溪忙朝客栈门口跑去,跑到中途忽然想到他们此次出行带的银子还在楼上的卧房,若没有银子,他们完全没办法去边陲,忙把丁若月交给连枝,气喘吁吁道:“你们先去马车,我去去就来。” 丁若溪说完话转身上了楼梯,巧儿在后面慌张的大喊:“三娘,危险不要去。!” 丁若溪充耳不闻转身没了影。 待回到房间拿起装有银子的包裹,正要转身,只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桀桀怪笑:“嘿嘿,小娘子。” 丁若溪浑身顿时僵住。 竟是有一名彪形大汉趁乱跟着她上了楼,此刻隔着屋中央的圆桌正用脸上那双浑浊的眼珠子盯着她,手中大刀刀刃雪白,一看便是削铁如泥的好兵器。竟是堵死了房门,令她出去不得。 丁若溪的脸一瞬变得苍白,抱紧包袱急忙朝后退。 那名彪形大汉见状,哈哈大笑,如猫捉老鼠般转过圆桌,伸手就要逮她:“小娘子生得这么俊俏,跟我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吧。” 丁若溪弯腰操~起脚边的圆木凳砸了过去,恨声道:“你做梦,去死吧。”打开窗户纵身往下一跳。 “啊——” 身后传来彪形大汉吃痛嗷嚎声:“你这个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看小爷我怎么逮到你。”似是马上要追上来。 之前王妃李氏怕她不听话,喂了她压制内力的毒药,令她武功尽失,后来苏会虽能帮她解毒,可她怕她在这种紧要关头在王妃李氏跟前暴漏自己已服解药的事,便没有吃解药,直到前日~她们离开京城时,她才服下解药,可许是压制内力的时间久了,她的内力竟还未完全恢复,若她正面和这贼寇对上,她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于是,丁若溪脚刚着地就忙站起身,提步就要朝马车方向跑,可脚刚一动,腹部忽然传来一阵痉~挛般的剧痛,令她一下子摔回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 那名彪形大汉转瞬跳下窗子,提刀奔到丁若溪跟前,扯住她的领子,就要把人甩在背上扛走:“嘿嘿,我让你跑。” 远处传来巧儿撕心裂肺的大喊声:“三娘!!” 丁若溪拼命的挣扎,可身上汗出如浆,一丝力气都使不出,耳边嗡嗡作响,就连众人喊她的嗓音也时远时近的,听不真切。 天旋地转中,丁若溪忙咬破自己的舌尖,疼痛霎时袭来令她顿时有了几分清醒,不待彪形大汉有所反应,她低头狠狠要在他肩胛骨上。 “啊——” 彪形惨叫一声,吃痛的一下把她甩在地上。 丁若溪如同一片破布般被甩出老远,撞在墙壁上反弹回来,跌摔在地。 她顿时眼前金星乱闪,耳边嗡嗡声响中,那名彪形大汉气急败坏的举起手中大刀,朝她头顶劈下:“我要杀了你这个婊~子。” 丁若溪想要站起来和他拼命,可腹痛如刀绞,令她完全动弹不得,她疲惫的闭上眼睛,心想,若她就这样死去,许是另一种解脱。就在她乖乖等死时,耳边忽然响起“铮”的一声尖锐响声。 站在她面前的彪形大汉惨叫一声,不可置信的低头看自己被利剑穿透的胸膛后,轰然倒在她身上。 刺鼻的鲜血从彪形大汉口中,胸口涌~出,糊了她满脸。 丁若溪被呛的几近欲呕,忙睁开双眼。 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中,一道月白牙身影迅疾的朝她奔来,来人将她从血泊中抱起,紧紧的搂紧怀里,紧张万分的拍她的脸,企图让她保持清醒:“三娘。” 丁若溪只觉那道嗓音时远时近,听不真切,她努力睁开双眼看向来人。 下一瞬整个人如遭雷击。 秦用快速奔过来,禀告道:“郎君这些人怎么处理?” 苏会眉眼阴蛰下令:“只留下一两个活口,其余全部杀掉。” 丁若溪万没料到她才逃离他两日,就又被他找到,心下大戚,手下意识的推了推抱着她的苏会。 苏会被她眼中的嫌恶刺痛,满腔欢喜霎时化为苦涩,焦灼的眉眼渐渐转为冷硬,只听他冷笑一声,缓声道:“昭昭,你叫我好找。”
第70章 此次苏会出京找丁若溪所带的人都是军中精锐, 那些彪形大汉很快被制服。 丁若华等人从马车上下来,急忙赶到丁若溪跟前,满脸焦灼的打量她全身, “三娘,你觉得哪里痛?” 实在是丁若溪的状态太不对劲, 此刻她巴掌大的小~脸惨白如鬼, 额上沁出一层层冷汗,上下牙不住打颤,似是正在承受某种酷刑,可刚才明明她还好好的, 怎么一转眼就—— 丁若溪在苏会怀里拼命挣了挣, 见挣脱不了索性省点力气不动了, 气若游丝的对丁若华道:“我,我肚子好痛。” 苏会再不迟疑忙将她抱起回到马车里。 丁若华等人抬脚要跟上。 秦用忙拦在众人跟前:“五郎请回, 我家郎君自会延请大夫为三娘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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