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事实血淋淋的摊开在她面前,原来她的心上人,并非苏慕凉,而是苏会。而他竟能眼睁睁的看她落难,嫁给他的弟弟,这里面对她又有多少感情呢? 丁若溪只要稍微想一下,心头就如被千万利刃捅穿,痛不可支—— 而他如今这样的回心转意,一心一意的偏爱,是又在做给谁看?是她吗? 可她要不起,也不屑要! “放手。” “我不放。”他反而将她抱的更紧。 丁若溪挣脱不了他,索性紧闭双眼,明明早告诉自己不会在为他掉一滴眼泪,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满脸。 * 次日,丁若溪迷迷糊糊睡醒时,苏会仍旧没有离去,见到她醒了,支起手肘低哑的轻笑:“醒了?起来吃点东西,今日我有空,带你出去散散心。” 丁若溪眼圈下隐着一团黑青,转过脸并不看他,硬~邦~邦的道:“我要见我五哥。” 苏会脸上笑容僵住。 不待他开口拒绝,丁若溪忙补道:“你承诺过我的,只要我不走,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 苏会被堵个严实,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也罢,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有个要求。”他语气一顿。 丁若溪眸子一亮,转头看他。 苏会慢条斯理的继续道:“我要陪你一起去。” 丁若溪对他提的要求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还为此窃喜,她佯装冷着脸拂开他搀扶她起床的手,“我自己来。”言罢,径直下榻洗漱去了。 苏会盯着她的背影眸底闪过一丝浅浅的笑意,转瞬即逝。 心里想着,哪怕她现在恼他,恨他,但早晚有一日~她会明白他对她的心意,并原谅他的。 在两人吃早膳时,秦用就把出行的马车准备好了,苏会怕引人注意,只带了秦用和几个随行跟随,一行人到京郊别院时正赶上丁若华吃午膳。丁若溪刚下马车,就见丁若华瘦骨嶙峋的坐在院中,看着一桌子饭菜发呆,鼻头就是一酸,还没上前,丁若华率先看到了她,激动的“蹭”的一下从饭桌前起身欲走出院门:“三娘。” 把守院子的侍卫立马拦着了他。 丁若华不过一介书生,自是挣不过,急的满脸通红:“让开。” 然而那些下人不为所动。 丁若溪脸上的激动之色转为搵怒,转头看向苏会:“我五哥在乡下自由惯了,不喜欢拘束,你把你的人都撤走,放他自由,我就不走。” 苏会眸色微闪:“此话当真?” 丁若溪听他质疑,冷声道:“你若不信,大可以派人跟着我。” 苏会今日陪她出来,本就打着讨好她的心思,遂主动退了一步,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我自是信你的。”说着话朝那些下人拂了下手。 那些下人立马退到一边。 丁若华虽迂腐,可不是个傻~子,见状对前几日苏会和他说的话又信了几分,顿在原地越发痛心疾首,“昭昭,你怎么能和他——” 丁若溪忙甩开苏会的手,满脸苦涩的垂头对丁若华道:“五哥,此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记得今日是你生辰,我们先过完生辰再说。” 两人说着话一同朝屋里去。 苏会抬脚就要跟上。 丁若溪身后仿佛长了眼睛般,冷不丁的开口制止道:“五哥不想看到你,你先去忙吧,待会再来接我。”说罢,转头扬声对连枝道:“去外面街上帮五哥打壶酒来。” 苏会顿下脚步没再跟上去,转而低笑道:“我车里就有好酒,不用连枝去外面买了,权当是我送五哥的生辰礼。”转头吩咐秦用:“把那坛上好的女儿红搬过来。” 秦用立马去了。 丁若溪面上无甚表情,但也没拒绝转身进了屋。 待两人在屋中站定,丁若华刚要张口,丁若溪忙将他拉到墙角处,小声道:“五哥,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先按照我说的做!” * 苏会是个没耐性的,在院中等了好一会儿,见两人还没从屋中~出来,索性吩咐秦用再去对面街上有名的饭铺子买来现成的菜来,便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人刚到郊外军营,就有副将急匆匆的来禀:“今日城中又涌进来了一大批流民,这些流民缺衣短穿的,又没个一技之长,有些饿得很了,竟结伴去抢劫,只这半个月城中被抢的人家就有十几家,惹的城中民怨沸腾,纷纷去京兆尹那告状,不让朝廷再放流民入城,京兆尹怕此事传到圣上耳中,治他一个渎职的罪名,就令守门的将士不再放流民入内,这些流民被阻在城外也不老实,不停的滋生是非,这不,今日一早咱们的将士就在河边发现一起抢路人钱财的祸事,人我已经派人抓到了,也都老实招供了,说是实在是饿的没法子了,这才抢劫的,可若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毕竟我们的军营就在城外,若这些流民攻击军营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苏会眉峰紧锁:“吩咐下去,从我开始军中六品以上的将士,每人捐献二百两,其余将士按需捐献,不可强迫,你拿着这些捐来的钱去购买粮食,先分发给这些灾民冲饥。” 副将领命,“这是个好主意。”转身就要去。 “等下。”苏会解下腰上玉佩,扔给副将:“我捐银一千两,外加这块玉佩,你把它拿去当了,换成银子。” 副将大惊失色:“将军,这可是您的传家~宝啊,万万使不得。” “钱财乃身外之物,快去。”苏会毫不在意的催促道。 副将见劝不动,咬咬牙去了。 这一忙就忙了大半日,等苏会忙完手头的事赶回京郊别院时,金乌已西沉,灰白雾气从天际和郁郁葱葱的树荫处弥漫开来,砖白瓦的房屋最深处,菱花窗上透着橘红的烛光,梦幻静谧的不似人间。 苏会极少有这种有家的感觉,在院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入内。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怒喝:“滚出去,我们家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人。” 丁若溪捂着脸哭着从主屋跑出来,路过他身边时,脸上悲愤的神色更甚,苏会刚要伸手拉她问发生什么事了,她一转头进了他身后的客房,扑在小榻上埋头痛哭。 秦用满脸急色的追过来,看到他忙停下,气喘吁吁的行礼:“郎君。” 连枝听到动静,抱着睡眼惺忪的丁若月站在廊下满脸担忧的看向这边。 苏会见状脸色骤然一沉:“发生什么事了?” 秦用擦了把额上沁出了热汗:“回郎君,今日郎君走了后,五郎和三娘子在屋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忽然大发雷霆和三娘子吵了起来,并把三娘子轰出了屋子,属下忙追问三娘子发生了何事,三娘子不肯说,回到屋里后就开始闷头喝酒浇愁,属下劝都劝不住,后来,也就是刚才,三娘子听说该吃晚膳了,就去叫五郎出来吃晚膳,五郎就,就是郎君刚才看到的那样。” 苏会是何许人,当即猜出两人因什么争执。 丁家家风清正,而丁若华又是出了名的品性高雅,他眼里自然是容不得自己妹子和他不清不楚的厮混在一起,许是觉得丁若溪侮辱了丁家门楣,才有此反常举动。 他转头进了屋,将丁若溪从小榻上扶起来,眸底闪过一丝心疼:“我们走。” 丁若溪发髻散乱,双眼红肿的似核桃,就连唇色都潋滟的仿佛抹了口脂,她挣开他的手,伤心的摇头:“我五哥一日不原谅我,我一日不走。” 说着摇摇晃晃的从小榻上起身,刚往前走一步,双~腿一软扑摔在他身上,一股浓郁的酒香从她口唇,颈间弥散出来,苏会见她双眼迷离,看着他仿佛又没看着他般,眉峰紧锁着将她抱进怀里:“你喝了多少酒?” 丁若溪将头贴着他胸口,只顾着流泪,并未答话。 也不知将他的话听进去没有。 苏会站起身,肃了肃容:“事情因我而起,我去找五哥请罪。”人还没动,大掌便被丁若溪握着,她踉跄着跟着起身,烛光映照在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上,令她有种不同于平日的妩媚娇~嫩。 她整个人如同没骨头般靠在他身上,垂着头语无伦次的低声哀求:“不要去,我五哥,五哥他身子骨不好,你若去了,定会和我五哥争吵,我不想我五哥再因我而生气。” 苏会还想再说。 丁若溪似是头晕目眩的厉害,脚下不稳,贴着他的玲珑有致的身子不断往下滑。 苏会忙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正要起身去旁边水盆里拿擦脸的布巾过来,衣袖就又被丁若溪扯住,她闭着眼,泪珠不停从眼眶里滑落,喃喃道:“不要走。” 若是清醒时候的丁若溪,定然不会如今夜这般依赖他和需要他。 苏会心头生出酥~酥~麻麻的暖意,恨不得时间在这一刻多停留一些,他忙坐回她身侧,反握她的手,“好,我不走。” 丁若溪却似是不信,她挪了挪身子,将头枕在他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腰。 只一刹那,泪水就将他的衣袍染湿一片。女子胸前的柔软贴着他,因情绪低落而不停地上下起伏,如一只雌伏的猫儿柔软的令人忍不住捏上一捏,只听她尓自楚楚可怜的低喃:“如今我五哥也不要我了,我,我只有你了。” 女子馥佩的呼吸拂在他双~腿上,轻的如同羽毛撩~拨着他。 苏会只觉浑身血液控制不住的涌到双~腿上,令他勃勃情动起来,他喉头滑动了下,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知刚一抬头。 丁若溪似是不舒服,她半仰起头,烛光映照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令她眼尾的红晕越发明显,唇也红的更潋滟,她却犹不自知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的勾人,只紧张的盯着他低喃:“木头,你还爱着我的,是不是?” 苏会被她勾的险些不能自持,他猛地将摁在怀里,斩钉截铁的回答:“是。” 丁若溪眸底显出满足的神色来,似觉得不舒服又在他怀里挣动起来。 苏会怕闷到她,忙要放开手,下一瞬掌心忽被柔软湿腻的舌尖舔~了下,那股刚被他摁下去的火苗刹那窜起,他恨不得立刻将她推倒在榻上,可若他真的这么做了,就是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待明日~她睡醒肯定又要同他闹,他仿若烫着般忙撒了手从床榻上起身:“我去给你端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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