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也真难为郡王了,一会儿到了山上,若微姑娘若看到郡王亲自来送药,一定欢喜!” 朱瞻墉脸一沉:“会吗?她出宫这么久,我才来这一次,她说不定会怨我!” 小顺子:“不会不会,若微姑娘只会高兴。” 突然,从路边林中闪出一个黑衣人(何傲儿所扮),黑巾蒙面,头戴黑帽,一身夜行服,手执宝剑以迅雷之势抵在朱瞻墉的脖子上。 朱瞻墉吓了一跳却仍然不输气势,闷吼道:“哪来的贼人?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佛门净地,竟敢行凶?” 小顺子则赶紧上前跪倒央求:“好汉饶命,若要钱财,随你取!只别伤了我家主人!” 何傲儿哼了一声,踹了一脚朱瞻墉,牵过马准备走。 朱瞻墉却扑了上来:“哎,把东西留下!” 何傲儿:“哼,你是想留财呢,还是留命?” 朱瞻墉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这个给你,能值不少银子。但是这些东西,必须留下!” 何傲儿先是一愣,随即夺过玉牌,也不说话便拉着马要走。 朱瞻墉又惊又怒,跳着脚拦下:“嘿!你这个贼人,怎么一点贼品都没有!明明都拿了我的玉佩了,就该把这包裹留下。这包裹里都是些药材,是给山上药馆送的,你万万不得劫走!要不这孽就造大了!” 何傲儿看着朱瞻基,像看个怪物,一脸地鄙夷:“还贼品?我看你就是个大傻子!你让我留我就留,我偏不留!玉佩和药材我都要!” 何傲儿说完,拉着马就走。 朱瞻墉上前死死拦住。 何傲儿一马鞭狠狠抽在朱瞻墉身上,两人厮打起来,小顺子也上前帮忙。 朱瞻墉与小顺子合力,仍然不敌。 何傲儿一脚将小顺子踹到路旁的林子里,小顺子痛苦地喊了起来。 朱瞻墉连滚带爬狠狠揪住马鞭不放。 何傲儿举起剑佯装要刺:“真是要财不要命,行,我就成全你。” 若微背着药筐从林间走来,看到此情顿时呆住:“哪来的贼人?快住手!” 何傲儿的刀停在半空中,盯着若微细细端详:“好个标致的小道姑,正好跟本公子回去当个压寨夫人!” 朱瞻墉跳着脚:“你敢!凭你也配!我就是死了也不让你得逞!” 何傲儿微微一愣,随即一脚将朱瞻墉踹倒,朱瞻墉撞在旁边的石头上,哎呦叫了起来。 若微冲上前来赶紧扶起朱瞻墉:“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朱瞻墉一脸痛苦状:“听说你在这里开了医馆济世救人,我就弄了些药材和用具,便赶紧给你送来,谁成想还遇到贼了!” 若微听了,神情万分感动。 何傲儿:“呦,你们俩还是旧相识,怪不得他拼了命也要护住这些药材!当真多情!” 朱瞻墉:“本王多情少情,关你屁事!” 何傲儿把眼一瞪,把剑指着朱瞻墉。 若微拦在朱瞻塘身前:“盗亦有道,既然劫了财又何必伤人。” 何傲儿:“你敢教训我? 若微一揖礼:“常闻绿林中也多有侠士。若是杀富济贫,也不枉你这一身好功夫,我们在山上开设药铺原是分文不取只为济世,这山路艰难要运送这些东西上来原本就极为不便,你又何苦要赶尽杀绝?” 何傲儿一愣:“你给人看病,当真分文不取?” 若微:“当真。这山上山下百十来户,加上寺院与道观中的修行人,请医问药极为不便,所以我才在此开设药铺,只为方便山民,不为谋利。” 何傲儿神情复杂,怔了片刻,仿佛有些释然:“原来你是这样的性情,怪不得他们如此放不下你!” 众人听了自是不解。 何傲儿摘下自己脸上的黑巾,又解下头上的黑帽! 众人大惊! 朱瞻墉冲上前,指着何傲儿:“你你你! 小顺子也惊了:“何姑娘! 若微一脸意外:“你们认识? 观外药庐内。 若微亲自倒茶,捧给瞻墉与何傲儿。 瞻墉一脸垂涎:“这就是龙泉水泡的茶?” 若微笑了笑:“不过一眼山泉罢了,哪里就真的是龙泉?” 何傲儿:“若非亲眼所见,我打死也不信,你在这里竟然活得这么自在。” 瞻墉哼了一声:“你以为若微也像你一样,只会养尊处优?” 何傲儿翻了白眼顶回去:“你又了解我几分?” 瞻墉又哼:“何大将军的孙女,脾气又臭又古怪,本王早都听说了!” 何傲儿怒了:“你也好不了哪去!又蠢又胖、又懒又馋!” 若微眼见二人又起争执:“快停下来,你们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定了亲吗?怎么还这样吵闹不休!” 瞻墉别开脸,一副有多远避多远的神色:“我才不要娶她呢!” 何傲儿毫不示弱:“谁愿意嫁他?今天若不是你出现,看我不一剑挑了他!” 瞻墉瞪着何傲儿:“你你你,你胆敢谋杀本王?杀了本王你也好不了,不是偿命就得殉葬,要不就是守寡。” 何傲儿:“想得美!给你殉葬,为你守寡?我开个妓院气死你!” 瞻墉气得直跺脚:“都是皇爷爷不好,乱点鸳鸯,偏给我指了这么个母夜叉!” 何傲儿立时极了:“你说谁呢!” 若微赶紧拦下:“好了好了!” 紫烟入内,端着几样青菜:“走了这么远的山路,郡王一定是饿了,快用些膳食吧!” 瞻墉大喜:“还是紫烟最懂本王的心思。” 若微帮着紫烟将饭菜放在桌上。 瞻墉瞪大眼睛:“全是素的?” 若微抿着嘴:“郡王莫忘了,这里是清修之地。若微如今也是女冠,如何能再沾荤腥呢!” 瞻墉叹了口气,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嘴里,很无奈:“光吃这些,一会儿本王怎么有力气走下山去?” 何傲儿哼了一声,站起身朝外走去。 若微:“何姑娘要去哪里?” 何傲儿:“我去方便方便!” 瞻墉哼道:“人家在这里用膳,偏你要去方便,真是讨嫌得很。” 何傲儿理也不理,自顾出了房门。 若微坐下来,往瞻墉碗里添着菜:“这位何姑娘性子爽快,武功又好,你和她在一起,日子应当有趣!” 瞻墉嘴里塞满饭菜:“有趣?哼。算了吧!真不知道皇爷爷这是怎么了,总是乱点鸳鸯,先是把你和大哥拆散,又给我指了这个疯婆子。真心受不了!” 若微被戳住心事,当下缄默了。 紫烟却替若微开口:“郡王,皇太孙现在可好?” 瞻墉:“不好,当然不好!你们知道吗?大哥受伤了!” 若微一脸紧张:“怎么会受伤,伤在哪里?” 瞻墉指了指自己胸口:“就在这里,划了好几刀!” 若微惊愕,眼圈顿时红了。 瞻墉:“若微,你别急,虽是划了好几刀,但是有太医们料理,现在无碍了!” 若微:“这伤是怎么弄的?” 瞻墉:“咳。你不知道,自从你出宫以后,大哥一天也没有回过那个太孙府,仍是呆在四知堂,也常常住在静雅轩。那太孙府里的一妃两嫔连大哥的面都见不到。这事情传到皇爷爷耳朵里了,皇爷爷先是训斥了几句,可是大哥仍然如故。后来皇爷爷恼了,就让人给大哥的饮食里下了药!” 若微怔然,强忍着心头酸楚才未将眼泪淌下。 紫烟却傻傻的刨根问底:“下药?下什么药了?” 朱瞻墉嘿嘿一笑:“春药呗!” 紫烟惊愕:“天呢!” 若微眼中蕴满泪水,神情如痴,胸口发闷仿佛喘不过气来,这便是她心心念念的他,是她从八岁起便住在心里的他,终究没有看错,更没有被辜负。 若微心中翻江倒海,一会儿为瞻基的坚守而欣慰,一会儿又为瞻基的自苦而心痛,她只恨自己太过渺小,除了顺受之外,于命运无半分抗争之能。 若是…… 念头才起,便被打消。 没有若是。 他可以不是自己的夫君,他也必是天下唯一的皇太孙。 是大明江山的承继者,是东宫的希望和倚靠。 人,向来不能为自己而活。 所以,这种自苦,虽难,也唯有忍下。 想着、想着,心便更疼,眼泪便更多。 朱瞻墉看在眼里,自是跟着难受:“若微,你别难过,我大哥虽然被下了药,可是没糊涂,硬是摔碎了茶碗,拿着瓷片一下一下在胸口上划着,当时那血流的啊,真把皇爷爷吓坏了,从此以后,倒也没再逼他。” 若微的眼泪成串成串流了下来,怔怔坐在榻上,一言不发。 紫烟抽泣着:“皇太孙真是痴情!也不枉我们姑娘这样实心实意地跟着他。” 此时,朱瞻墉不避嫌地拉起若微的手:“若微,你千万别哭,大哥现在虽不能来看你,但是他让我转告你,他对你的心永远不会变,他永远不会负你。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等?” 若微终于哭了出来:“他问我还等吗?他为何要这样问?难道他不明白我的心吗?” 说着,若微转身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终究,她还是未能忍住。 或许,在瞻墉和紫烟面前,她也无须任何隐忍,让泪水宣泄,给浸苦久矣的心找一个出口,也好。 于是,若微跑至林边,伏在树干上痛哭了好一阵。 直至瞻墉追了过来。 瞻墉有些手足无措:“若微,若微。你别急,你在这里过的这样清苦,我大哥是担心你熬不下去!” 若微:“我这里虽然清苦,但还算自在。他在宫中虽然锦衣玉食,又能比我强多少?” 瞻墉:“你放心,我回去就跟我大哥说,你跟他一样,也永远永远不会变。” 若微抹了一把泪:“你只告诉他,那粒枣子我种在山上了,那小龟也养得好好的,让他放心就是。” 瞻墉莫名其妙,突然,鼻子抽动,目光四下寻着:“什么味?若微,你闻到了吗?好香的味道!像是熏鸡,又像是烤鸭!” 若微止了哭,略定了定神,便同瞻墉朝不远处的草甸走去。 不远处。 何傲儿坐在草甸上,架起一小堆篝火,上面架着一只山鸡,烤得焦黄流油。 朱瞻墉一脸垂涎:“你你你,怎么弄来的!” 若微已看穿何傲儿的心事,这何傲儿看似蛮横自我,实而心细如发、体贴入微,才刚在药庐内,见朱瞻墉抱怨没有荤菜,便借口方便,实则是出来猎食,可见心中已有瞻墉。若微由衷替瞻墉开心,欣然地站在旁边。 何傲儿从架子上扯下一只鸡腿,递给朱瞻墉,一脸灿烂:“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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