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远把她按进自己的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和她一起平复呼吸。 她脸上的红潮未退,身上得不到抒解,闷在体内烘烤她的五脏。 薛竹隐此刻觉得,让她主动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她学着顾修远刚刚的样子,手探到他的腰间,软绵绵地拧了一把,声音软得出她意料:“你来。”
第70章 “我来?”顾修远嘴角微微勾起, 抬手勾住她的下巴,“竹隐这是在邀请我?” 薛竹隐热得仿佛脑子被糊住了,努力地思索他说的“邀请”是什么意思。还未等她回答, 顾修远已经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又陷入一片炙热。 只是这次, 顾修远好像不打算客气, 一边吻他,一边去解她的衣带。 薛竹隐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下意识地攥住自己的腰带不让他解,这会力气倒是恢复了些。 顾修远面上仍徐徐地亲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的脸颊上轻点,薛竹隐慢慢放松下来, 甚至于仰脸享受。 他偷偷转换方向, 像等候多时的鸟一口啄住树间爬虫,他准确地含住了薛竹隐早已泛红的耳垂。 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天灵盖直冲下来,薛竹隐抖了抖,她的大脑轰地一下炸开。他温热湿润的舌头在细细舔舐自己,他锋利的牙齿在细细碾磨自己, 她想侧身躲开,又奇异地享受这份煎熬,竟生出些许的不舍。 她下意识地攥住他的衣裳, 摸到他身上绷实的肌肉, 冷不丁被烫到,又猝不及防地躲开, 她宛若被火山的熔浆包围着, 根本无处下手。 薛竹隐太过沉溺和纠结耳垂的感受,顾头不顾尾, 衣带早被顾修远带着她的手拉开。顾修远满意地往下亲。 随着衣襟的散开,她身上的冷香似乎更馥郁了些,袅袅地在这一方小世界散开,萦绕在顾修远的鼻端。 顾修远窝在她的颈间深嗅一口,他的唇也烫得像块炭,每亲一下,薛竹隐感觉自己脖子上的血脉就跟着颤动一下。 夏衫单薄,她里面只穿了一件主腰,随着衣襟敞开,露出莹白的肩头,精致的锁骨,顾修远一个角落都不曾放过。 薛竹隐被迫仰起头,他的位置找得也太准确了,重要的是,他完全不需要摸索,仿佛看得见似的。 薛竹隐狐疑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大约是觉得妨碍他动作,顾修远一面亲着,一面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的腰间。 她忍不住了,惊异地带着喘声问:“你看得见?” 若是自己这副衣不蔽体,面色潮红的狼狈样子被他看见,那完事她可以去撞墙了,以后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修远。 顾修远停下,诚实地说道:“看不见。” 他解释道:“习武之人,判断身形方位乃是家常便饭,况且你的手刚刚抬起来的时候,会带起一阵风。” 他点了点刚刚亲的地方:“其他的……我真看不见。” 薛竹隐又颤一颤,但终归松了一口气,她还有一块遮羞布可以挡一挡。反正顾修远也没有见过是什么样子的,她大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她的气息落在他头顶,像是诚心要挫她的锐气,顾修远嘴角勾起弧度:“但是……我可以想象。” 他伸出手掌,细长的手指微微收拢,像托着什么东西,认真给她比划:“大约这么大,尝起来像杏仁豆腐。” 他刻意强调:“又甜又软。” 薛竹隐打掉他的手,她简直要抓狂了,这还让她以后怎么面对杏仁豆腐,她就这么痛失一道美食。 顾修远意犹未尽,不紧不慢的,压低了声音,像是存心要蛊惑她:“竹隐可能不知道,看不见才更刺激。” 黑暗里,其他的感官都会被无限放大。 薛竹隐又羞又窘,去捂他的嘴:“你闭嘴!” 谁家的夫君在床上说这么多下流话的! “好好好,我闭嘴。”顾修远心满意足地听她发怒,心头浮现她嗔怒的双眼,偷偷笑了笑。 他手的位置不对,薛竹隐艰难地提醒他:“再往下一点。 顾修远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我不过随便摸摸。” 他竟连这个也不知道?薛竹隐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一个流连风月之人,竟然连这个也不知道,而且还是用手,他不会不行吧? 她悄悄低头看了一眼,否定了这个想法。 所以他应当和自己一样,都是初历人事…… 他的手再多探一会都是煎熬,她看不下去了,强忍着羞意,把他的手放到该去的地方。 纵然顾修远看不到,薛竹隐是没脸再看他了。 她把头埋在顾修远的肩膀,她随顾修远的动作微微轻颤,身体深处涌起奇异的感觉,害羞,发痒,还有一丝隐秘的畅快。 她溢出一声惊呼,床帷之间太过安静,她觉得自己这样叫出来不大体面,咬牙忍着不出声。 顾修远忽然唤她:“竹隐?” 薛竹隐咬牙挤出一句话:“做什么?” 顾修远来寻她的唇,安抚似的亲了亲:“你说说话。” 然而薛竹隐还是没有开口,边行房边聊天,这似乎也太不庄重了,况且眼下她备受煎熬,哪有心力和他讲话。 孔夫子说食不言寝不语,她不知道顾修远哪来那么多话要讲。 头皮发麻,周身绷起,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被周身游走的那股热气挤压得要爆炸了。薛竹隐反复长长地吐气,来排解自己心底异样的感觉。 “你不说话,我总觉得你的魂飞走了。”顾修远手上动作未停,亲昵地在她发顶蹭了蹭。 他语气有点失落,显然看不到虽然加大了感官上的刺激,但顾修远被蒙着眼,虽然那人身子在颤栗,体温在升高,可她极力压抑自己的反应,保持沉默,顾修远只觉得自己如在茫茫大海之中,离她越来越远。 薛竹隐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大脑一片空白,沉沉浮浮,没空理会顾修远在说什么。 “等新君即位了,你要做什么?”顾修远忽然问她。 他的语气平淡得,内容正经得,就像用早饭时边喝粥边和她闲聊。 薛竹隐:??? 她拉回一丝理智,顾修远的声音不过哑了点低了点,她和他谁更沉溺其中,还真不好说,薛竹隐艰难地想,为何她如此狼狈,顾修远还能保持清醒冷静。 她变得都不像她自己了,此时的她不是那个严守礼法,进退有度的薛竹隐,不过是被欲操控,在欲海里沉浮的一具肉身。 薛竹隐看到自己这般狼狈不堪的样子,想起林穆言,林穆言不也像她一样,原本是个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结果被欲控制,成了品行不端,道貌岸然的恶徒。 她会不会也像林穆言一样,一旦尝到此事的甜头,便沉溺其中,一发不可收拾? 她绝不要。 薛竹隐恶狠狠地说:“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休了!” 顾修远并不喜欢她,今日得到了她的身体,大约日后对她便会渐渐冷淡。她要尽早抽身,免得落到更加狼狈的境地里去。 顾修远愣一下,若无其事地继续:“那么着急啊。” “你我何必相互耽误?”薛竹隐溢出一声惊呼,弓起身子向后躲,恼道,“你做什么?” 顾修远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太舒服了,还有力气说这种闲话。” 他抬手卸了她的发冠,翻了个身,把她放倒在榻上,解去自己的衣裳。 顾修远的语气听起来不大好,薛竹隐艰难解释:“我说要休了你,并没有要羞辱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 话未说完,嘴被顾修远堵住。 只余床帐摇晃。 * 鸟儿在窗台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地鸣叫着,薛竹隐皱眉,懒懒翻了个身。 一丝不安爬上她的心头,她下意识地睁开眼,腾地从床上坐起。 她拉开床帐,被屋里明亮的光线晃了眼。屋子整洁得像没有人来过,薛竹隐记得她最后一眼迷迷糊糊地看向床外,床帐深深地掩映,地上堆着杂乱的衣裳。 而她的身上,被换了一套宽大的中衣,薛竹隐低头皱了皱眉,那袖子长得几乎要盖住自己的手,肩膀处往下滑,显然不是自己的。 她的衣裳,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头,上头还安放着一张信纸。 她拿起那张信纸,入目便是“和离书”三个大字,薛竹隐如当头棒喝,焦急不安地继续看下去,和离书并没有常见的格式套语,只短短一句话: “顾君修远与薛氏竹隐性情不合,于今和离。” 尾端是张牙舞爪的“顾修远”三个大字。 字写得浓墨刚劲,只是字的结构不大匀称,笔锋过于凌厉,她没见过顾修远的手书,但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了。 薛竹隐慢慢地把信纸叠好,她的肠胃隐隐作痛,一颗心如坠深渊。 顾修远果然如她昨日想的那般,得到了她的身体,就将她弃若敝履,潇洒离去。 她在床笫间的话尚出于气愤,若要真实施起来恐怕还得权衡一番利弊,顾修远却如此干脆利落,当断则断。 还好,还好,她也没有太沉溺此事,昨日种种不过如过眼云烟,从今日开始,她又能够做回薛竹隐。 眼下不见顾修远人影,也不知他有没有去救林穆言。薛竹隐想到此事,去翻自己的袖口,虎符果然不在了。 她快速地换好衣裳,将信纸随手放进袖内,爬下床穿好鞋子,林穆言还需要她,她得尽快赶回去。 走得太急,薛竹隐不慎踢翻墙沿的一个小铜炉,盖子倾倒,里面的香灰洒出。 她上次来怎么不见有这个香炉?薛竹隐心下生奇,蹲下去取了一点香灰,香灰还残留些余温,在鼻端闻了闻,是安神助眠的香。 难怪她醒来觉得神清气爽的。 她没有多想,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府看看现在的形势如何。 到顾府已是傍晚,老周在门口焦急地转来转去,秋云见到她赶忙上来迎接:“大人您可算平安回来了!” 薛竹隐把马交给马夫,急匆匆地向府内走去:“太子詹事呢?我要见他。” “胡大人?”老周一头雾水,“他昨日就走了啊,听说太子在东宫召见他,他便匆匆地走了,您没见着?” 薛竹隐松了一口气,问秋云道:“太子昨日就已经得救?谁救的他?现在宫里的形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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