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饭? 关耀拉住温荷的手:“点外卖吧。” 温荷转身,抬头,看人,表情稍受打击:“也是,外卖肯定比我做的好吃。” 关耀一愣,知道她误会他的意思了,他问:“你没事?” 温荷登时喜笑颜开:“没事没事,那——”指了指厨房。 关耀无奈,松开手:“去吧。” 温荷拔腿要走,他又喊住她,待她不解地回头,才走过去把她的拖鞋放到她脚边,道:“别光脚。” “噢。”温荷乖乖地穿上拖鞋,迫不及待地去开冰箱。 就没见过谁做个饭还这么高兴的,关耀不放心跟过去看,见她踮着脚尖在冰箱前挑选食材,有点犯难的样子。 “鸡蛋、生菜,胡萝卜……” 关耀随意点了几个食材,温荷总算有了目标,兴冲冲地拿了配菜,先洗后切,食材切得大小不一,胜在码得还算整齐,看着还像那么回事。 关耀见她还算从容,才放心让她折腾,他不碍着她,主要怕她紧张。 不过在书房换了个睡衣,关耀就听到厨房里一阵手忙脚乱的“乒乓”声,间夹着温荷慌乱的呼声,他立刻起身去厨房,才出门口,就看到温荷把抹布往冒白烟的炒锅上一扔。 关耀走进去,温荷余光看见他,转过身哭丧着脸把锅铲一呈:“有点吓人。” 关耀一时啼笑皆非。 打开抽油烟机运作了会儿,厨房里的烟总算散去了,关耀看了眼,锅里连带着抹布还有几块黑乎乎的东西,也看不出是啥了。 温荷心虚:“我以前真的会做饭。” 关耀挑眉:“以前?” “就……高中毕业那个暑假,韩女士跟温先生冷战,带我出去住了几天,顺便学了几道菜。” 她高中毕业到现在也差不多有六七年了,关耀刚才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还以为她会做她的拿手菜呢,没想到还想上刷子,自己大概忘了这刷子年久不用,不灵活了。 关耀看了眼她切好的食材,撸起袖子:“我来吧。” “欸。”温荷妥协,“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 “很好奇?” 做了快一个月也没见他下厨啊,温荷摸摸鼻子:“有点儿。” 关耀把锅里得焦了的食物处理了,一边说:“以前留学的时候想吃中国菜,只好自己学着做。” “今天的早餐还凑合吧,”他补了句:“我也很长时间没下过厨了。” “挺好吃的。” 温荷站在一旁看他炒菜,他比她靠谱多了,没多久锅里就有香味飘了出来。 这画面很温馨,她不自觉想离他近一点,凑上去小心翼翼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关耀低头,见她眼神难掩失落,故意逗她:“怎么?我会做饭你不高兴?” “哪有。”温荷声音低落许多,她今天经历了苏映雪的事情,有些无力。本来想亲手做一顿饭的,可惜又给搞砸了,自己好像挺没用的。 她沮丧地叹口气,抬头认真地说:“我好像一直都在拖累别人。” 关耀垂眼:“怎么会这么想?” “就突然有这个感觉。” 从小生长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了,温荷是有心理创伤的,只是一直被掩饰得很好,今天恰好遮不住了。 “其实,你妈妈,你哥还是爱你的?” 至于韩女士的爱,温荷是能体会到的,她这个妈妈嘴巴狠毒,从小到大也是疼她的。 哥哥? “我哥哥不比别人少,疼妹妹的找不到。”温荷答得委屈 “那倒不一定。”天下事哪有绝对,“你还是有机会的。” 关耀把锅里的菜盛到盘子里,简单下了面条。 吃过饭,继续刚刚的话题。 关耀:“我想跟你聊聊,你对那些哥哥们有什么看法。” “一群混蛋。”温荷总结完毕。 “……”关耀呛了呛,笑咳,“那个……稍微加点形容词、想象力、个人观点,文体不拘,每人以五十字为限,简略表述之?从温言开始。” 温荷切了一声,“小头永远用得比大头多,精/虫比脑细胞活络的混蛋。” 中肯。 关耀默默点完赞,接问:“二哥呢?” “以前觉得他只是嘴巴坏,总是笑笑的,后来才发现他的城府与野心,并不比任何人少,而且是那种会人前手牵手,人后下毒手,表里不一、笑里藏刀的混蛋!” 听起来怨念满满。“发生过什么事吗?” “很久了,只记得有一次,他说是我跟他抢玩具,韩女士生气把他的玩具扔了。后来才发现二哥讨厌我,应该说,讨厌我们母女。” 可能他觉得,韩之静的出现,分走了温仁的注意力?无论是不是这个原因,都足以显示出,温实狭量,不能容人。 “那三哥?温诚怎么混蛋了?” “先是抛弃爱情为了家族选择联姻,娶回家就不管不顾,当自己是家族救星,温家支柱!后来他的爱情结婚了,他又闹着离婚,放弃事业出走,最后他到底顾全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做好,自以为是、不负责任的混蛋!” 会对温诚怨言满腹,或许只是因为,如果他没走,她今天不会落入这样的局面,那个承诺照护亲族的人,最终还是食言,弃下他们。 他的承诺,一文不值。 “温顾?” 这回,她沉默了一阵,没立刻开口。 “以前……算是事不关己、冷漠无情的混蛋,现在,不好说……”这个人以前还真不会管别人的死活,但对映雪姐,好像不一样。 “如果我说,我想把赌注押在他身上呢?”温诚已是过去式,且不论他还有没有意愿回来,他们也不能无限期地等——把赌注押在一个未知数上——风险太大,那就只剩一个温顾了。 “不会吧?”顿了顿,“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站队?”那些人要争,就任他们去争个头破血流啊,她最多是不看不问不听,眼不见为净,何必凑热闹? 我们。 她说得如此自然,已经把他与她,圈成一体了。 关耀笑,“不,你一定得选。如果将来得势的是温实,你能有好日子过吗?” 谁掌权,关乎她未来的命运。 就算他能帮她挣来整个温氏,那也是一隅偏安而已,短期动不了她,不代表长期不能。如果把她放在一个对她没有善意的人眼皮底下,他走得怎么能安心? “我以为……”她一哑,发不出声。 她以为,他要做的只是为她挣一席之地安身而已。 他要涉入的局,比她原先所想的,还要深、还要复杂。 “我赌温顾,是因为无论温言、还是温实,甚至你父亲温仁,或多或少都有拿你当谢酬的心思,而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这么做的人。” 就凭这点,他愿意赌。 温荷讶然。 “很意外?那个看来应该最冷血无情的人,反而在顾全你?即便我有意诱他,他也没入壳。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对你就有什么感情可言,更大的因素是他不屑拿女人当筹码。但我们至少知道,在他亟须外援的时候,都能坚守底线,不牺牲你,那么以后也不会。” 除此之外,他也没别的选择了,像温实这种连亲人都能出卖的人,与其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什么时候自己会被牺牲掉都不知道。 “我已经跟他摊明了讲,要得到我的支持,拿你来换。现在就看他,是找你还是找我了。他如果选择我,那你没指望了,干脆收拾收拾,跟我回关家算了。” 温荷:“……” “但如果他选择你——”他一顿,微笑接续:“那我会帮他。”让温顾在顺城站稳脚跟,只手遮天,然后,成为一道她最强的护身符。 而他几乎已经确定,答案会是后面这一个。 温荷想起什么,蠕蠕唇,欲言又止。 “怎么了?” “……前几天,我在温家撞见……呃,他和映雪姐那个……” “所以呢?对感情专一也合伙人的硬性条件?” “不是,我那时觉得……他玩弄女人,在家剜了他好几眼。”温荷一直以为她的家人眼里只有利益,为了达到目的,什么肮脏事都做得出来。 关耀听了只想笑,还是太正直。 可是现在……或许,这人没有她想得那么混蛋。 “可今天他那么紧张映雪姐,我叫了他一声哥。”说到后来,声音渐轻,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 他笑了笑,轻拍她掌背,“下次,试着跟他说说话。” “好。” 谈话告一段落,差不多到她规律的就寝时间,他道了晚安,放她去睡。 “你呢?” “我再坐一下,想点事情。” 他有多少事情要想,她不知道,每一件事,总在她开口前,他已经有答案可以给她。他总是睡得很少,思虑很多…… 进房前,她回身,默默看了一眼,那个在昏黄灯光下,支着额、敛眸沉思的男人。 “若是他来找你,把这个给他。” 她看了看被放到手中的优盘,“这什么?” “合作诚意。” 他知道,温顾在挖谁的底,释出十足的诚意后,大家坐下来,有话好说。 温荷好奇,听他说了主要内容,一阵心惊。“你为什么连这个都知道?” “人脉啊,我有自己的人脉与关系网,自然能拿到许多别人不知道的内幕。”他的手确实没有多干净,做的很多都不是什么能在明面上说的事,那么信息资源就是一道极重要的关键,知道得比别人多、比别人快,也比别人准确,就能早一步做好万全准备。 末了,还不忘换了一副傲慢的语气,挑眉,“意识到我的重要性了吧?” 温荷看着关耀又变回温润无害的一张脸,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真想过去捏捏,看看他的脸是什么做的,怎么变得这么快。 过两日,关亦南突然杀过来投奔关耀,紧接着关闻西也来了。 这俩人是嫌弃他叔叔过得太清静了吗? 关耀接到关亦南电话时,关亦南正在小酒吧里和关闻西一起喝酒。他要走,关闻西不让。 “你怎么得罪咱家的看门神了?”关耀说的看门神是关厉东。 关亦南抱着关耀的胳膊,委屈,“,小叔!我在酒吧喝多了,跟公司董事的女儿睡一张床上去了,听说那董事去找大哥了,我中了个圈套,被宰了。” 关闻西现在一听到“酒吧”就烦躁,捏过鼻梁上的眼镜甩了出去。 酒保见非富即贵的客人发脾气,怕触了霉头吓得开溜。 关闻西恶狠狠地闷下小半杯烈酒,长长舒出一口气。 关耀看得出来他有些醉了,拍拍他的背,“闻西,别喝了。你一身酒气,刚摁不住小白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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