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予脑中混沌,确实想不起来这位张小姐是谁,她下意识反问:“所以……唔你……!” 话音中途收势,她猛然握住听筒。 视线里,沈淮之抬高她的腿,裙摆上翻,裸露的膝盖抵在他的腰际。 他注视她的慌乱,牵起唇平静解开自己的袖口,修长的指骨精准下落,途经之处手弹琵琶,不带怜惜。 秦舒予猛然咬唇制止声音,她用眼神不可置信地质问他是不是疯了,她现在明明还在通话状态! 可同样是她的眼神,缠缠绕绕,钩子般地落人心底。 是一汪盈盈的秋水,山谷中绞缠起滟,不需多做什么就已是百转千回。 这是她自己看不清的神色,沈淮之看得清楚。 他手上动作没停,低眸去吻她的唇角,“很喜欢么。“近旁红艳的唇珠颤颤巍巍,引诱无声,他偏头重重磋磨一口。 秦舒予攥着手机,不敢说话,眼睛瞪着他,沈淮之从容曲解:“不说话,那就是喜欢。” 身下的人不由得更气恼,伸脚直接踢了过去,他轻笑一声,顺势攥住她的小腿,过电酥麻。 季从露对这边的动静一无所知。 她今天与秦浦和一起,她瞥了一眼在后座翻阅职业经理人交来的规划书的秦浦和,声音如常平淡:“那位张小姐我也很久没见了,今天才知道她已婚,新婚丈夫这几天还上了日本电视台的采访。” 这一头是还算正常的话题,而另一边,沈淮之的手从秦舒予的小腿起始,一路蜿蜒往上。 他本可以更快的,却有意控制了速度,秦舒予握着手机,呼吸一点点屏住,看他的掌心在她腿上停留。 酥麻的热逐步攀升,默契的共同停在一个地方。 秦舒予艰难忍受着身体的反应,还要听季从露在那边说:“张家三个孩子,二女儿本来不受重视,现在看起来状态是越来越好了。” 她点到为止,多余的不说明白。 秦舒予的思绪断成了不完整的线,她努力记着不让季从露听出异常,身前的沈淮之将俯未俯,影子比他本人先压过来。 那一瞬间她思维一滞,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沈淮之停在半空,欣赏她以为会发生什么,实际还没有发生的表情,手指下磨了磨,在她耳边优雅提醒:“你该说话了。” 潮水般的连绵感受几乎要把她折磨晕掉,偏偏始作俑者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秦舒予头昏脑胀,气得一口咬上他的肩头。 面对着她,沈淮之的肌肉发力,有着锻炼后的坚硬,猛然下去反害得牙齿反酸。 秦舒予借此勉强清醒头脑,后知后觉记起季从露的声音,一瞬间烦躁浮现:“……你想说什么?她越来越好是因为结婚吗?” “我们之前谈论过这个问题,在我和你一起去医院的那一次。” 季从露淡道:“是我高估你了,那时我还以为你已经想得足够明白。” 医院? 什么医院? 秦舒予分析听筒的话声已是费力,回想起去受伤那次和母亲关于物质的谈话更是勉强。 沈淮之轻重摆弄着她,她有心想说什么,但思绪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皮肤毛孔和别的地方一起带走她体内的水分,她越来越渴,快刀斩不了乱麻,也越来越焦躁:“照我看,想不明白的是你……!” 她半天不说一句话,结果还是那么冲撞的一句,季从露神色转冷,“我似乎……” 秦浦和这时候收起了报告。 他接过通话,喊了一声秦舒予的名字。 秦舒予心头一震,她没想到这一次,她爸爸也在场。 她在家大多和季从露沟通,但这不代表秦浦和对她的情况毫不了解。 季从露的做法在他的默认内,这一次也是如此。 而且他要更干脆:“张家对我们和平悦共建的那个项目很感兴趣,有加入的打算,当然,他们感兴趣的主要原因还是平悦。” “这样的企业不是一家,虽然接不接受还需要评估,但舒予,这么多年我和你妈妈供给你优渥的生活已是不易。” 他平和但冷漠地告诉她:“我希望你懂得回报,不要在这时节外生枝。” 他和季从露鲜少说得那么直白。 秦舒予听着,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冷凝。 她眼睫静止,瞳光一瞬间显得无助,不明白心底这种像是彻底被抛弃的感觉从何而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不会对父母抱有希望,但这一刻来临,如果她还会觉得伤心的话……或许是说明,她其实还是在渴望他们。 ……只是他们把她当做工具。 她坐在餐桌上,手机攥在手里,茫然地望向前方。皮肤还因为之前的情动残留着生理性的红,只是神情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是含情妩媚的,现在则让沈淮之想起了她离他而去的那一刻。 也许是幼年复杂经历,加之与生俱来的傲慢,沈淮之对大多数事物的反应都很淡。 喜欢与讨厌都是过重的情感,能被牵引情绪,就代表那件事让他足够在意。 这样的事物一般很少出现。 但最近,他产生情绪波动的情况越来越多,且清楚地意识到,每一次都是因为秦舒予。 眸光定定落了片刻,他精壮的小臂在眼前一闪而过,轻而易举接过秦舒予的手机。 漆黑的瞳孔直视她的眼睛,清晰平静地开口道:“秦董季董,我现在正和舒予在一起。” 他表明身份,听筒那头的声音恍然变得温和。 沈淮之眉目不变,继续说道:“关于我和舒予的事情,以及一些看起来似乎是舒予自己的事情,我会找机会和您二位谈一谈。” “不过关于这一回。” 他始终注视着秦舒予的眼睛,不躲不避,他们间的距离仅剩一寸,字句尽落,“的确是舒予在我这受了委屈,这不怪她。” 顿了顿,复又声线平稳地重复道:“也没人怪得了她。” “至于原因,您二位应该清楚。” 语毕,电话挂断,他偏头在她唇间温柔落下一吻。 与此同时,黑色的西装裤无视她现在的反应和神情,重重地擦过她腿侧深处细腻的密布神经的皮肤。
第47章 Chapter 47 沈淮之此刻和她在唇角缠绵, 俯身完全,唇舌勾缠时却又柔和。 他的温柔与无情同时发生,纵然几秒之前, 秦舒予还在因父母心神恍惚,这一刻她仍感受到了强烈的来自他的反馈。 种种复杂的感受在同一时刻全部涌入, 她讨厌因为沈淮之, 父母终于对她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可当身上男人的吻俯落,唇舌交缠极尽, 她又不由自主地沉迷。 身下的餐桌冰凉,沈淮之的体温却是热的, 秦舒予的指尖下意识发白用力,额头沁出了更多的汗水, 蝶翅般的眼睫似乎脆弱单薄,又执拗的没有闭合。 父母的话横阻在她心中。 可她对沈淮之如鲠在喉的, 又何止是这一件事。 她乌黑着瞳孔, 刻印下身前人深邃的眉眼。 沈淮之同样在垂眸。 因为之前的情动, 秦舒予往日瓷白的皮肤在此时呈现出细腻的粉, 额头圆润弧度上溢出了更多的汗水,隐在发丝里, 像隐讳的眼泪。 他顿了顿, 身躯稍退, 伸指抹去。 视线低暗, 告诉她:“你可以想说什么就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切的情绪都阻隔在了眼睛里,如同顾虑重重, 不敢开口。 他看起来已经将她内心所有的想法洞见,秦舒予嘴唇动了动, “你……” 她在经历过于极端且复杂的情感。 讨厌和喜欢乱成了一团。 生理上因他愉悦,无法掩盖心灵上的痛苦,她知道自己因为父母讨厌他是迁怒,可释然不了,纠缠不尽兴,也做不到放手。 生理与心理强烈共振,静水产生的每一圈波纹都与他千丝万缕。 秦舒予的念头从未这样混乱过。 沈淮之在这时候触摸她的额头。 空气里变凉的汗水比他的指腹先接触到她自己,液体流动,有一瞬间秦舒予忍不住一缩,觉得那像雪花落下。 紧接着,沈淮之的手又温热覆上。 秦舒予不由自主地闭了下眼。 念头还是很乱,她的身和心都被他牵引,想说些什么,但总开不了口。 “……沈淮之。” 到最后,秦舒予也只是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轻语中,她模糊地想到,这是她所有问题的答案。 秦舒予的呼唤迂回曲折,裹挟了太多意味,却仅此一句,再无下文。 沈淮之低低“嗯”了一声,应下她,目光幽微莫测。 他们还是互相纠缠,可似乎又卡在了中间的一点。 进退凝滞,空气将周围缠得紧密。 停了停,还是他先启唇。 掰开了秦舒予紧攥的,留下月牙印的手心,沈淮之的眼底微不可查地暗了瞬:“我们之间确实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处理,我知道。” “但如果你想处理。” 他指骨覆上与她相扣,幽邃沉静地凝望着她,“舒予,你应该知道我过来找你是什么意思。” 手心严丝合缝,秦舒予的指尖颤了一颤。 ……她当然知道。 他看出她做不到主动,所以他就先挑开。 在他们间如此大动干戈,涉及到了最深处关于信任的争执之后,沈淮之能孤身前来找她,且体谅她的难以开口,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低头。 他之前从不让步。 这回既然反其道而行之,就说明他做好了决心要解决盘桓在他们其中的一切阻碍。 秦舒予抬眸。 眼前男人的眼睛很深,眉骨冷峻英挺,扣着她的手,带有她熟悉的坚硬。 内心被触动,有一瞬间她几乎要说出来了:“我以为,以为你……” 语言似乎还是很难组织。 她尝试了半晌,最后无力地吐出一口浊气,避重就轻,“我以为,你不会对我爸妈说那些的……” 他对父母说的话,她一字字听得清楚。 就当着她的面,他那样说。 场景下意识复现,随机挑选的一句话骤然就成了把钥匙。 门扉开启,秦舒予被强行压抑封锁的情感终于不受阻碍,彻彻底底地涌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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