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搬家公司,他帮她盯着。 严晴抿了抿唇,沉默地看他,眼里隐有愧疚和莫名的不安,她忍了忍,终于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搬?” 楼屿笑了一声,漆黑深邃的眸里都泛起光泽来,眉眼间尽是愉悦,晃眼招人。 “你一平可是25万。”他整个老店加起来比不上她一个马桶间。 “所以……”她的笑随着手指的勾划落在他的胸前,扯着他的T恤往下拉,乱出昨晚她咬的红印来,“你得偿还。” “这可不是还。”他握住她的手,在鲜红的指甲上吻了吻,“这是一拍即合,两相得益。” 严晴白了一眼,“你那是七八九十几十上百拍。” “嗯,惹得我深陷其中,步步沉沦。” 严晴胸口发热,耳垂发热,喉咙有些干,羞嗔想让他停下胡言乱语。 还未出声,楼屿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把她的手放回了方向盘,“严晴,我不搬。” 她心跳乱了一拍,蹙起眉来。 楼屿的笑已经看不见踪影,只墨黑幽深的瞳孔带着浓烈的沉意拉着她下坠。 “严晴,把我这里也当酒店好了,常来住住,同我开房一般,发泄享受完了就走,还我那时总是留你一个人在酒店独自醒来的孤单和污辱。” “楼屿,不是……” 他失笑,点了点她眉心,“不管我当初是不是这个意思,但确实这样对你做了,那些谣言四起,污言秽语加诸你身,说明我是做的很不好。严晴,你得记仇,不要这么快原谅我,还想迎我去你辛苦建造出来的家,毕竟……” “那时我从没想过,接你回楼家。”
第77章 第77步 “屿哥, 嫂子走了你不走啊?”荣大雷瞧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楼屿,试探地问。 楼屿收了视线瞥他一眼,往店里面走。 荣大雷跟在后面, 着急的抓耳挠腮, “屿哥, 我以为你在追女人方面是王者, 结果你怎么连小孩子都不如,白瞎了你的硬件了,怪不得自撸这么多年。对喜欢的人,你不能说狠话, 要哄着啊。” 楼屿掏出电脑,看都不看他。 荣大雷看他捣鼓电脑, 见怪不怪,坐在桌对面孜孜不倦的教育,没两句被他一脚蹬走了。 他揉着屁股一蹦一跳往外跑, 还朝里喊:“屿哥,你得对嫂子说软话, 要不行,你向隔壁老田学学,他天天给美女主播刷屏彩虹屁,论舔人开心没比他经验更……” “砰。” 一个饮料瓶子砸过来,荣大雷一溜烟息声跑走了。 楼屿耳边清净,打在键盘的手灵活起来,一道阴影落在眼前。 他抬起头,傅州瑞慢条斯理逡巡完破旧老店的眸子看回了他, 深眼窝里盛着的浅蓝色琥珀静静落在楼屿身上,他褶皱凌乱的劣质T恤对比傅州瑞身上齐整贴合, 剪裁得体的西装,实在有些迥别与落拓。 只不过傅州瑞向来风度翩翩,即便是傲慢也藏在了所谓西方绅士男人斯文有范的礼节中,他点头说:“你好,我是严晴的师父傅州瑞,见过几次面,想着在你这里买东西,应该会有些优惠吧。” 他玩笑道,楼屿挑眉,自然地盖上电脑,头往后瞥了瞥,“随便看,需要什么,看在严晴的份上,给你9折。” 他潇洒自然,站起来比他还高上几厘米,眉眼里荡漾着流转的笑,不见半分局促。 傅州瑞生起欣赏,笑容缓缓:“晴晴的脸面,只值九折。” 楼屿随意地耸肩,“小本生意,还得糊口。” “既然这样,看在晴晴的面上,我该让你多赚一些了。” 楼屿:“量力而行。” 傅州瑞轻笑,走进闷热不透风的老店,脚步顿了下,看回楼屿。 他倚着红木桌,嚼着一片薄荷叶,恣意潇洒地看他。 傅州瑞倒也不挑剔,这么个小店里,大大小小的物件竟然也让他买了四百多块钱。 “不知道用不用的上,不过晴晴搬了家,以后久了总是会缺的。”从锯子、螺丝到锁具、合页,家里能用到的他面面俱到的买了一些。 楼屿装着货,“师父有心了。” 傅州瑞八风不动地看他,点着身前的桌子说:“晴晴就在这张桌上吃饭吗?” “嗯。”楼屿轻笑:“怕热的要死,还不让在房里吃。” 傅州瑞:“她已经很久不需要在这样的桌子上吃饭了。” 顶尖舞者,别人请都请不来的。 楼屿四两拨千斤,“是吗?我看她吃的还挺香。” “我其实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傅州瑞略显失望地看着他:“在没回国之前,我想过很多种晴晴记挂的男人是什么样。” 怎么都不该是眼前这个,站在泛黄掉皮的老店里,拿着个壳子都摔烂了的计算器,一毛两毛三块四块算着账,往塑料袋里放着琐碎五金用品的男人。 楼屿笑出了声,坦然地挑眉看回他,恣意懒散:“我,道个歉?” 傅州瑞瞧着他浪荡不羁的笑,摇了摇头,“虽然我总是喜欢事情有挑战度,不过关于晴晴,顺利一些也是好的。” 他轻笑又无辜地看她,“作为师父,我对晴晴的占有欲,总是太强了些。她若是喜欢一个太好的人,我想我也会吃醋。” 反倒是眼前的男人,吃醋都是些无稽之谈了。 楼屿眯起眼,目光危险地看他。 傅州瑞绅士地点点头,拿走桌上的东西,抬步往外走,下了台阶,视线微低的看他,却带着点居高临下,像是刚想起来似的问:“听说你还帮哥哥养着孩子?” 楼屿抱臂不语。 傅州瑞温柔轻快地摇了摇头,“你倒是心宽,从没想过自己的孩子。” 说完,他拎着两大袋子东西,施施然迈步潇洒地离开了。 楼屿沉下脸来,眼里的笑荡然无存,攥得死紧的拳头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过去,“是我。” …… 严晴早上忙着训练学生,下午自己一直在跳舞,忙到晚上,累到食欲都没有了,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着挑高五米的客厅,一盏奢华漂亮的水晶灯垂坠在她眼前,灯光绚丽,给这个米黄色温馨宽大的家更添了几分豪华。 她呆呆望着灯上的水晶,橙红的黄 昏又晃在眼前,蜿蜒曲折的土路尽头,一个驼背的男人站在树下望着她。 她伸手想要去够那处光,光影被手指揉碎,恍惚回神,安静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窗外月光寂静地洗濯着大地,悄无声息。 她轻蹙眉,看了眼时间,8点15,今天一天楼屿都没联系过她。 微妙的烦躁生出,她抿唇去拿手机,忽地想起楼屿送给她的乔迁礼物来,搬家这么久,她忙忙碌碌,那些礼物全被楼屿堆在杂货间,都还没来得及去看。 她穿着拖鞋飞快跑去走廊尽头,推开门,上百件快递涌向眼前。 知道她终于搬去新家,国内外庆贺的朋友不少,严晴眉头小山丘蹙得更厉害,楼屿竟然都没把自己的礼物单独放出来,虽然她是没说,但也不应该挤在这…… 她瞧着几个堆成山的快递,撸了袖子准备找,门铃恰在此时按响,她眼一亮,趿拉着拖鞋飞舞的蝴蝶一般快速跑了出去,可视电话里看到傅州瑞,她的笑又落下来。 傅州瑞走进别墅,看到门边的严晴,放下东西伸开手臂就抱了上来。 停了一秒她就推开了他,“师父。” 傅州瑞听到这个称呼,掠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自然地收回手臂,拿起门口东西。 “之前说再补你一些乔迁礼物的,没忘了吧?”他点向左边,“马斯登的云朵落地灯,还记得吗?在柏林的时候,你曾经特别想要,最后只委屈地说算了。” 傅州瑞现在都忘不了,那个舞蹈能爆发出惊人力量和绝对美感的女孩,站在一家台灯前却可怜孤独的像那盏立着的灯。 他说买给她。 她看了眼那灯,很快就收回目光,好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个月会住哪里,把它带走跟我一起流浪吗?” 那时的她,因为高强度的训练和饮食的不规律,把自己饿瘦了一大圈,她可能都没发现自己眼下的青黑和身体的疲倦,她随性自在,啃着干面包,睁开眼就是练舞,然而那时偌大的柏林,还没有她的舞台和栖身之地。 现在的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对着落地灯黯然的女人了。 然而,当傅州瑞含笑的目光看向她,却只见她呆呆地望着右边,他的笑浅了几分,指着那两个塑料袋说:“买了些以后你可能会用到的工具。” 严晴目光从上面的“胜利五金店”移开,看回他。 傅州瑞声音温润,“那个店比我想的还狭窄,你这个夏天怎么过去的?” 她定定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是很热,但也就那么过去了。” 傅州瑞上前,低头看她:“不用勉强自己,你已经是最优秀的舞者了,是他踮脚都够不到的人。” 严晴:“他本该和我一样。” 强大、优秀、恣肆,而不是一个破五金店的老板。 傅州瑞没继续这个话题,问起她有没有吃饭,然后撩起袖子做了个简单的晚餐。 严晴无奈,只能陪他用完了饭,安静的饭桌上只有用餐的声音。 傅州瑞:“你不喜欢这样的时刻吗?” 他环视这个别墅,漂亮,豪华,每个角落都是她用心设计的,每一块砖瓦都是她用流不尽的汗水,数不清的摔伤,抹不掉的日夜跳出来的。 而那时陪伴着她的人,现在依旧坐在她对面,支持、赞赏地看着她,陪她度过安静孤单的夜晚。 严晴也看向别墅,目光最后落向了餐厅旁边的冷库,那里面放着刚运送过来的大西洋蓝鳍金枪鱼,摆着意大利阿尔巴的白松露,脑海里恍惚闪过的却是愈发模糊的破旧木屋,泥泞的土路和一直贫瘠注视着她的大山容不下一碗喂了猪的面。 她确实拥有了她曾经不敢想的一切,所以傅州瑞提出跳舞的时候,她欣然应了,他是舞蹈界的强者,和他跳舞也是一种享受和竞技,而严晴喜欢挑战。 激情、热烈,旋转的身体,柔软的腰身,即便很久没有共同跳一支舞了,但长久的默契还是让两人配合的十分好。 慷慨激昂的音乐结束,严晴眉眼愉悦,是享受和肆意的,然后下一秒傅州瑞扣着她的下巴,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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