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响响看着下班走过来的严晴,怒其不争地在他耳边低喊:“爸爸!你这样是会一直没老婆的!” 楼屿已经坦荡地走过去了,“严晴,这家伙闹着要吃广州菜。” 楼响响:“……” 严晴挑眉看过来。 楼响响干笑,委屈可怜的表情先浮上来,小心翼翼地问:“姐姐,可以吗?” 严晴目光在楼屿好整以暇的表情上走了一圈,看回楼响响,“你爸还欠我好多钱。” “哦,那我们吃别的吧,吃什么都可以……” 他委曲求全的还没说完,严晴莞尔:“延长他的还债时间如何?” “好诶!”楼响响反应过来,挥舞双手:“让他慢慢还,我爸爸愿意还一辈子的呢。” 楼屿:“……你就吃个菜,我还得背债?” 楼响响:“爸爸,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严晴抱臂也看他笑,“愿意吗?” 楼屿:“……” 他危险的笑慢慢浮了上来,严晴警觉性提高,眯眼刚想喊住他,楼屿已经偏头对楼响响说:“我女朋友请吃饭的雅事,怎么能说谈钱呢。” 楼响响:“!” 小孩眼睛瞪得溜圆,直直地朝她看过来,那双黑亮大圆眼睛满是惊喜和激动。 严晴耳根泛热,喉咙莫名发干,咳了下,偏头看一边,“楼家小孙子就想吃个茶餐厅,说出去让人笑话。” “那是和妈妈吃饭,怎么能一样呢!”楼响响从善如流,改口飞快,“妈妈!你是我妈妈了吗?!我终于有妈妈了吗?!” 他惊喜期待地看他。 楼屿头疼又嫌弃地瞥了眼他的不值钱儿子,无奈地看向严晴,跟着眼底的笑渐渐溶于了漆黑,眉跟着蹙了起来。 严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没了笑,冷硬道:“别叫我妈妈。” 她说完,冷淡地又重复了一遍,“别叫。”
第76章 第76步 楼响响挥舞在空中想要严晴抱的手僵住, 无措慌张地看着她,泫然欲泣,脸色有点白, 黑汪眼睛里泛起了真切的泪水, 茫然地看回楼屿。 楼屿眉心轻蹙。 楼响响察觉到不对劲, 下意识道歉, “姐姐……对不起。”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养别人家的小孩,他当然知道了,楼屿也是他赖了好久才从叔叔变成爸爸的。 严晴垂睫,转身往车上走, 简单的“没事”掠过了这个话题。 车上气氛沉闷,连楼响响都蔫吧的像霜打的茄子, 栽下脑袋老老实实坐在后面。楼屿漆黑的眸子落在她冷淡的侧脸上,她的皮肤很白,像冬日红梅上落的寒雪, 不说话的时候浑身散发着冷漠又强大的气场,带着侵略性, 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长久的凝视,严晴视线泛泛地瞥过来,在他出挑的脸上扫了眼,偏头又继续开车。明日她要开车直接去个舞蹈会场,楼屿不想单独开车,面包车被他毫不犹豫丢在了工作室门口。 菜点上来,楼响响乖巧地端着水杯,只喝不吃菜, 严晴给他夹了筷他爱吃的老鸭面,他才目光一亮, 满血复活,“谢谢姐姐!” 他甜甜说完,大口吃起来。 饭桌氛围松缓,严晴应着楼响响的喋喋不休,楼屿很少动筷,只安静的听着两人闲聊。用餐结束,司机接走楼响响,两人回老街。 车熄火,严晴要下车时,楼屿捞起她抱过来,挺腰吻了上去,她没有停顿,吮着他的唇跟着探进去,唇舌相贴,温热缱绻的交换了十几分钟。 楼屿捋着她耳边的发丝,退后唇离开,吻暂停,低热的呼吸轻吐鼻翼,他温润的眸子审视着她眼中水雾朦胧的动情。 “怎么了?”他问。 严晴眼里的温热一点点消失,直至目光清明地看他。 两人对视几秒,她推开他下车。 日子一天天磨着,气温也在逐渐降低,耳鬓厮磨,严晴后背也不过浅浅浮了一层虚汗,洗完澡出来,后院的凉风吹着光秃秃的薄荷叶,几片落叶跌在一边,才发现秋天都近了。 回国快五个月,房子总算装修完了,楼屿的装修队工作结束,荣大雷美滋滋拿着钱撤了。严晴看完房子,大体和她想要的效果一样,东西陆陆续续在往里面搬,楼屿这里拖拖拉拉又住了一个多月。 踏入十月份,天气转凉,再没了之前的燥热,老街也不过分憋闷,狭窄逼仄到难以转身的房子严晴竟也住的有些习惯。 这天,久没露面的傅州瑞约她出来吃饭,送了乔迁的礼品,严晴看完漂亮的字画,夸赞他的眼光独到,说他不必这么破费。 傅州瑞叹了口气,国语说的越来越好,歇后语也能用上几个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严晴卷着字画,没有理他。 “晴晴,沙滩上盖房子,长不了。” 她笑了声,打趣他:“你果然是走到哪都能如鱼得水。” 傅州瑞顿了下,“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家?” “家里再散散味啊。” “你用的那些东西,没有一个需要散这么久的。” 严晴无所谓地说:“那就下周吧。” 傅州瑞眼眸泛起光来,“真的?” 严晴把字画放到旁边,拿起筷子用餐,浑不在意的点头。 不管她说的真假,傅州瑞压着的心总算松快了几分,笑着给她夹菜,闲聊起旁边的字画来,“本来是想送你Isadora那双舞鞋的,结果先被拍走了。” Isadora是上世纪顶尖的舞蹈艺术家,她离世后,紧存的舞蹈鞋成为了珍贵的艺术品,自上个月在拍卖行现世后,傅州瑞便想把它送给严晴当做乔迁礼物,没想到却被捷足先登了。 严晴摇头:“不用,超过应有的价值,还是远观吧。” Isadora的舞鞋要拍卖这个事她当然知道,应该说舞蹈界没有不关注这条消息的,作为舞蹈界的无冕之王,能拿到这双鞋意义自然非同小可,要拍卖的消息出来后她也追踪留意过,只不过后来知道拍品的价格,因为它被赋予的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它本身承载的意义,就也不再放在心上了。后来只偶尔听童欣艳羡地提起过,被一个意大利收藏家以七位数的价格买下了。 傅州瑞却还有些遗憾,“等你正式搬家了,我再送你一个礼物。” 严晴夹菜的手顿了下,抬头看他,傅州瑞眼眸里的笑再也不掖着那潜伏许久的欲|望和占有,裸|露直白,浓烈涌动的情意让他看上去格外的具有进攻性。 她没什么反应,简单说了声谢谢。 傅州瑞轻笑,给她夹菜,体贴绅士地同她继续聊舞蹈,进退有度,大方自然。 手机响的时候,两人刚好用餐结束。 严晴和他出门,路边楼屿坐在车上看向此处,对上傅州瑞墨黑的眼眸,他笑意流转,慵懒地朝他摆了摆手,接着看回严晴,拎着一件外套下来了。 楼屿给只穿着一条长裙的她披上后,无奈地刮了下她鼻子。 严晴笑了笑,抱住他的手臂,转身和傅州瑞告别。 他颔首,看着俩人相携离开。 坐上车,严晴打了个哈欠,“有点困,我先睡会。” “嗯。” 楼屿升上车窗,安静开车。 回到老街,两人一前一后洗完澡,回到床上聊了会今天的事,便安安静静的准备入睡了。 后院的树叶沙沙的拍着灰瓦墙根,摇曳的树影分割着秋日清凉的月色,严晴在浓黑中睁眼望向天花板。 “房子装修好了。”她突兀地说。 “嗯。” 他回来看店这么久了,自然知道。不过这事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提过,只是吻比以往都狠,似乎一定要把心里一口吐不出来的粗气通过这样粘热的方式发泄了。 今日是两人久违的平静,默默温情,安静缠绵,抱着对方说睡觉,结果关灯前看着对方抱着又吻了一会,断断续续,说要结束又吻上来,勾缠黏腻的,直到外面响起寥落的几声犬吠,才终于拍了灯睡觉。 漆黑里停了这么久,呼吸始终均匀如初,果然谁也没睡着。 “下周一搬吧,那天天气不错,我看日历,写着宜搬家。” “你还信这个?”他莞尔。 沙沙的摩挲声在耳边响起,应是她偏头看了过来,沉静的视线穿破黑暗直直的落在他脸上,好似这样能一点点看清他浓黑的眉,狭长风流的眼,性感弓形的唇。 “随便蒙的,我没看。” “呵。”他发出乐不可支的笑,探手按开了床头昏黄的小台灯。 眼皮微刺,她半眯着眼看他。 他指腹摩挲着她绯红的嘴唇,“就只剩三天了啊。” 她:“我留一把钥匙给你。” 楼屿狭长轻佻的眸里荡出笑来,“不怕我 去了赖着不走?” 严晴没有回答,靠过来咬住了他坏笑的唇,蜻蜓点水后被他按着后脑勺,交换了一个几乎快要断气的吻。 她推开他,胸口起起伏伏大力呼吸,铺天盖地他的气息伴着氧气进入她的肺部。 他好整以暇地瞧着她笑,被她反手在脸上轻拍了一巴掌,转身对着墙睡了。 “严晴,你有家了,也有了你的舞台,你走的很成功,以后会越来越好。”他在身后轻道,带着温柔与祝福。 严晴睁开眼皮,目光定定地望着灰白的墙。 “祝贺你的礼物放在床尾了,明早起来看看。” 她一早就看见了,这么大点空间根本藏不了东西,一个简单素朴的白色纸袋子,里面是一个小礼盒,他没说,她就也没提过。 她不说话,楼屿笑着靠过来,在她乌黑的发后轻轻亲了几下,手臂穿过她的细腰拢住,将人抱在怀里,齿轮相咬合,他低道:“睡吧。” 严晴陷在他的怀里,慢慢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接到韩唐急匆匆的电话,说有几个灵感要与她商量,她赶着去舞蹈室,没想到之后一连三天都在忙碌,演出在即,时间愈发的紧张,她恨不得每天把一分钟拆成两半用,老街照样回,只不过像是一个旅馆般,回来的晚,走得早,比任何提起裤子就走的男人都利索。要不是昨晚的性|爱如此热烈张扬撩拨人,楼屿都要怀疑自己抱错了人。 直到搬家那天,她才想起来楼屿准备的礼物还落在墙根没拿。 她跳下车要去,楼屿好笑地拦住她,“不是今天还要训练,先去公司吧,东西我给你拿去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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