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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泊辞：“看窗外。” 作者有话说： 明天在一起！今天实在写不到了，但小程是来找韶韶告白的！
第78章 番外（十五）白塔if线 ◎那我陪你去找你想要的自由，好不好。◎ 问孟韶家的地址不难, 程泊辞打听了几个同学，辗转加到了当年十四班的班长，对方手里有全班同学的通讯地址, 告诉他之前先问他要做什么。 程泊辞说想见孟韶。 十四班班长诧异道：“现在？” 程泊辞解释道：“她心情不太好，我想去看看。” 对方便把孟韶的住址发给了他，发完之后他说谢谢，十四班的班长似乎还想问他什么，刚发了句“你们俩”, 看他着急, 又撤了回来, 只说了声意味深长的“加油”。 之后程泊辞就打车出了市区。 路很远，即便他叮嘱师傅尽量开快些，还是用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到达后他仰起头往楼上看，确认她家窗口还亮着灯, 她尚且没睡，这才给她发了消息。 孟韶家所在的县城这天温度比市区更低一些，到了夜里还在下雪，街上亮着寥寥几盏孤灯, 白色的雪粒在淡弱的光柱中漫散，路上清雪不及时，他下车的时候，踩到了厚厚的一层。 天气很冷，程泊辞也不明白自己怎么那么冲动，大晚上只是听到孟韶用低落的语气说了几句话, 就跑了这么远的路来见她。 不知道她会不会怪他唐突、贸然、欠考虑。 他正忐忑, 就看到孟韶家的窗口, 出现了她的身影。 孟韶收到程泊辞的消息，拉开窗帘之后，吃惊地发现他就站在楼下。 路灯给他投下长斜的影子，他披着纯黑的羽绒服，手上攥着纤薄的银灰色手机，一张清冷的面孔，正遥遥看往她的方向。 接触到他的眼神，孟韶的心口颤了颤。 半晌，想到自己身上还穿着厚重难看的棉睡衣，她把窗帘又拉上，躲在后面给程泊辞回复道：“等我一下。” 迟淑慧和孟立强都已经入睡了，孟希还在打游戏，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尽管如此，孟韶换衣服的的时候还是非常小心翼翼，生怕被他们发现。 她穿越客厅里的黑暗，蹑手蹑脚地行至门边，用极轻的力道将门把手压下来，一点一点拉开了门。 门轴用了很多年没换，这时突然发出了一缕吱嘎声。 孟韶吓了一跳，立刻停手，生怕下一秒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就从房间里走出来，按下大灯的开关，让她无处遁形。 幸好没有人注意到。 孟韶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脚步声响起，这才松了口气，从门后闪身出去，又轻轻带上了门。 她下楼的脚步又急又快，心里翻卷着许许多多的念头。 程泊辞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只是因为她心情不好吗，他这么做是不是已经超过了对普通同学的范畴，还是说，他真的像江雯讲的那样，是喜欢她呢。 孟韶一路跑下楼，冬夜的冷风扑面而来，而程泊辞站在风雪中等她，很高的个子，就像一棵挺拔的青松。 他降临在这座她出生长大的小县城，像童话故事，是孟韶从未想过的场景。 或许是因为现在太寂静，寂静到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像一场清醒梦，孟韶生出了过界的勇气，她快步走向程泊辞，然后一言不发地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前。 她感觉到他的愣怔，心里一紧，做好了下一刻就被他推开的准备。 然而两只手落在她的腰际，随即极其温柔地向上，他像在练习拥抱一样，慢慢抱紧了她。 孟韶的眼眶一热，明明已经被压下去的委屈在他的怀抱中卷土重来，平复了的情绪也再次波动。 她忍不住微微抽噎了一下。 程泊辞听到了，他低下头，有些手足无措地用指腹捻过她的脸颊：“哭什么。” 孟韶摇摇头，眼泪却更加止不住地往下流。 程泊辞垂眸看她，用手帮她擦眼泪，动作轻柔得好像她是一件珍贵的瓷器，他生怕不小心就碰碎。 天上有层叠的云，月亮在云层后面露出一小块，散发着幽静的光。 孟韶哭起来没有太多声音，程泊辞看了却很心疼。 知道孟韶不愿意说家里的事情，他没有再问，但孟韶轻细的声音却忽地从他怀里传出：“程泊辞，我觉得我好不自由。” 被程泊辞抱着，孟韶觉得自己被容纳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她开始意识到，她的难过、失落，他都是想知道的。 她断断续续地给他讲起这一晚发生的事情，有时也会提起小时候的经历，说得很慢，也有些混乱，但他听得专注，一直没有打断她。 说到最后，她停了下来，而程泊辞两只手捧着她的脸，声音很低：“韶韶，那我陪你去找你想要的自由，好不好。” 孟韶抬起了头。 有那么一瞬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不能确定，他说的是不是就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但他用那样温柔的声音，亲昵地叫了她韶韶。 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看到孟韶的表情，程泊辞以为她没有听懂，耐心地说：“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 虽然他的语气是平静的，但心里却七上八下，很怕孟韶拒绝他。 毕竟这晚是他自作多情跑过来的，是他忍不住，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欢，是他想要在她伤心的时候，第一个陪在她身边。 他不希望孟韶告诉他，其实她对他没意思，只是把他当作能够倾诉的朋友。 孟韶的耳边轰然一响。 程泊辞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眸像一道无尽头的隧道，而她变成了一列莽撞的火车，载着过往几年的全部期待，一头闯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她不想出来了。 想就这样在他的隧道里迷失方向，去哪里都好。 半晌，孟韶听见自己说了“好”。 又说：“我也喜欢你。” 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拆开一份从天而降的礼物，时刻担心下一秒就发现是假的。 程泊辞抱着她的手收紧了些，而后低着头，十分珍惜地亲了一下她的头发。 孟韶放在他衣角的指尖蜷了蜷。 而他没有继续做什么，只是那样抱着她。 时间已近凌晨，孟韶伏在程泊辞怀里，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问他：“你晚上怎么办。” 不等程泊辞回答，她说：“县里有招待所，离这里不远，要不要我陪你去。” 程泊辞没说话，喉结轻滚了下。 孟韶这才发现，自己这句话有歧义。 她脸上浮起薄薄一层慌乱：“……我是说，我带你去找。” 程泊辞眼角多了点不明显的笑：“不用管我，你回家吧。” 他朝她家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灯还没关，别被叔叔阿姨发现了。” 孟韶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心里咯噔一声。 的确是要马上回去了。 “那我走了。”她小声对程泊辞说。 程泊辞点点头。 孟韶走到门口，回头看他，他还站在那里目送着她的背影。 上楼梯的时候，孟韶觉得自己委屈了程泊辞，让他一个大少爷大半夜偷偷摸摸地站在楼下安慰她，还要自己去找睡的地方。 而他竟然会喜欢她。 喜欢这么平凡而普通的她。 孟韶蓦然觉得，她人生前十几年的不幸运，都变得非常值得。 她回到家里，没有人发现她悄然离开又回来，迟淑慧和孟立强还在熟睡，孟希房间掩着门，隔着门板传出调得很低的游戏音量。 孟韶放下心，走回房间，关上了灯。 她换好睡衣在被子里躺下，手机“嗡”地一震。 孟韶拿起来看，是程泊辞跟她说“晚安”。 “晚安。”她回复道。 程泊辞去找了孟韶说的那家招待所，的确离她家不远，从窗口还能看到她住的那栋不太高的楼。 房间不大但还算干净，他第一次住这样的地方，也没有觉得不适应，相反，因为心情好，他看哪里都舒心。 但他还是失眠了。 夜里室友给他发调研活动成果评定的通知，叽里呱啦传了一个长语音条过来：“你太牛了吧，学工部那边直接给评了个特等奖，老师说全靠你最后整理出来的调研论文，比今年研会那边的调研做的还好。” 程泊辞回了句“收到”。 室友：“卧槽？你还没睡？” 室友：“这都几点了？” 程泊辞说：“你不也没睡。” 室友理所当然道：“我当然没睡了，我跟我女朋友双排呢，她现在在国外，跟咱有时差。” 说到女朋友，他随口道：“对了，你跟你的围巾妹妹怎么样了？” 程泊辞纠正他：“她叫孟韶。” 室友：“好好好，孟韶，记住了。” 室友：“昨天有一块儿去调研的学姐在微信上问我你有没有女朋友，我说你还在追。” “追到了。”程泊辞说。 室友那边静了一秒，接着发了一屏的感叹号过来：“！！！！！” 发完了还跑到宿舍群里发疯：“操，程泊辞谈恋爱了！他这样的人居然会谈恋爱，你们还记不记得院花找他搭讪他不理的事儿！” 程泊辞话还没说完，不得不制止他：“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室友回过头说：“你问。” 程泊辞认真地在输入框里打字：“你跟你女朋友，在一起多久才能接吻？”
第79章 番外（十六）白塔if线 ◎躲什么。◎ 程泊辞问完之后, 室友给他回了一串省略号：“……” 然后又说：“看情况。” 程泊辞没懂：“什么？” 室友：“哎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室友：“气氛到了就可以。” 程泊辞看着玄之又玄的“气氛到了”四个字，还是没有理解, 而室友急着跟女朋友打游戏，也没有再跟他讨论下去。 孟韶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从高一开始暗恋的程泊辞，昨晚竟然从市区赶来找她表白，他们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坐在床边, 孟韶拿出手机, 翻回昨晚跟他的聊天记录, 又看了一遍程泊辞发给她的“看窗外”和“晚安”。 不是幻想，不是做梦。 是真的。 孟韶这一天早上表现得过分平和，连迟淑慧过了一夜都觉得自己做得过分, 拉不下脸来道歉，在孟韶吃完饭要去洗碗的时候让她把碗给自己, 孟韶却摇摇头说妈妈我来吧。 看到孟希手边的空碗，孟韶顺便要拿，孟希经过昨天的事情，迟疑了一下, 孟韶看出来，笑了笑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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