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津元回:“芋头芋头,我是土豆,速速 v 我 50。” 陈默举着对讲机四处转悠:“怎么听不到了?是不是信号不好?” 梁津元立马手动下线。 陈默转了一圈,又在她面前蹲下。 这房间里哪儿都不好,唯独这一处好,位置好,灯光好,人也好,他火急火燎的心也安定下来,连她粗暴地扯开快递袋都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梁津元瞥他,他发呆似的看着自己,脸上还挂着怪异的傻笑。包厢门口倒是急切,这会儿竟全无反应,真是白等他那么久! 她咳了两声,提醒他:“你没别的事吗?” 陈默回过神:“没有啊。”她回来了,今晚有事也变无事。 “……那你走吧,我要试衣服了。” 他不情愿地转身,半天听不见动静,倒是背后被砸了一下,一只长脖子大白鹅掉在脚边。 陈默捡起来,看向梁津元:“你砸我。” “谁砸你了?” “那它怎么到这里来?” “它长脚了,自己走过去的。” 陈默提着大鹅脖子举高,两只软趴趴的脚蹼晃动着。他把大鹅扔回梁津元脚边:“它又走回去找你了。” 梁津元掐着呆头鹅的脖子问:“你回来干什么?” 大鹅冤枉又委屈,但大鹅不说,倒是陈默坐下,给大鹅翻译:“它说……它来拿自己的外套。” 梁津元气得捏住大鹅的嘴甩到一边:“我不想和你说话。” 陈默捡回来,拽着大鹅的左翅拍拍她的胳膊:“为什么?” “我在生气。” 大鹅想了想,又用右翅拍拍她:“你冷吗?” “热死了。” 于是大鹅的双翅抱住她的胳膊:“可是我好冷,晚上才十几度,又没有外套,一路回来冻死了。” 信口雌黄,胡编乱造,装可怜的拙劣手法。 梁津元伸出手:“我看看。” 陈默托着大鹅的翅膀送过来,梁津元的手刚覆上去,他就抽走大鹅扔到一边,握着她的手顺势把她拉进怀里:“你看我吧,别看鹅了。” “你放开我!”梁津元闷声笑,却并不挣扎。 陈默抱紧,在她发间深嗅:“我们有一个月没见了。” “不是视频过吗?” “我又不能把你从视频里拽出来。” 梁津元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我天天撕日历数日子,怎么会不记得?我是怕自己表现得太猴急了。”陈默解释,“我要做正人君子。” …… 安静了一会儿,梁津元说:“你想我就直说,别不好意思。” “我什么时候不好意思了?” “那我想你了。” 她总在自己意想不到的时候打直球,陈默无处安放的胜负欲开始作祟。 “我也想你。”他蜻蜓点水似的吻了她一下,然后说:“特别想你。”又吻了一下,继续说道:“特别特别想你。” 一个月真的太长了,偏偏还刚互通了心意,他的心被吊着,和她一起经历了紧张、担忧、如释重负,接着是哀怨的等待。 包厢门口匆匆几句,心情只能用急切来形容,恨服务员没舀一碗汤浇到自己身上,但行动上只能克制。结束后飞也似的回到家,看到灯光落在她发顶,有一撮碎发悠悠地翘着。 这样温存的时刻,更胜纵情。他只想多享受一会儿,并不急于直奔主题。 两人互相依偎着,任时间从眼前流逝。 许久,梁津元长叹一口气,终于可以抱怨:“我好累,特别累,身体累,心里也累。好多事啊,一件接着一件,我不想管,但它们追着我跑……我的 offer 也黄了,计划好的一切都被推翻了……而且我爸那里也有事,我妈知道,他们都知道,只是瞒着我……” 只是越说越难过,当下觉得是天大的委屈,现在说起来却像是小事一桩,仿佛菜叶子上的虫洞,再平常不过。心里有个声音吐槽自己,普天之下,哪家不是一地鸡毛,怎么就你委屈? 陈默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亲亲她的额头:“说不定更好的 offer 在后面,我陪你再找。至于其他的事,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我们一起想办法。” 她赌气:“找什么工作?一找好又要出事。” “那就留下来。” 梁津元低低地哀嚎一声:“我不知道,我还没想好后面的事。” “好,不想了,今天好好休息。” 梁津元靠着他休息,但干休息是不成的,手指不知怎么就从他衣角钻了进去,但还未碰到,就被他扣住。 她嗔怒:“干什么!才几天就不让碰了?” 陈默居然还点头:“你想我,就是想这个?” 梁津元太后悔了,为什么没买个鞭子,这会儿好抽他? 她一把推倒陈默,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也不想再耐着性子解扣子了,双手用力扯着,但扣子纹丝不动,倒是衣服被蹂躏出一道道褶皱。 陈默笑起来,胸膛起伏震动着,摊开双手任她鱼肉。 梁津元更恼怒,一巴掌拍在他胸口:“笑什么!” “像个土匪。”他轻声说。 于是土匪捏住他的下巴问:“那你从不从?” 陈默停住笑,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梁津元被看得不自在,撑着他要起身,被他猛地翻身扑倒,低头含住胸前的凸起。她在家试衣服,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刚刚趴着时,领口的蕾丝花边若隐若现,春光荡漾,惹人遐想。 梁津元推他:“你不是要当君子吗?” 陈默松口,胸前的布料浸成深色,凸起的一点也更瞩目。他再不觉得难为情了,也不要什么克制了,急切的心情重又填满了他,他狂妄地宣告:“君子不好玩,我要做小人。” 说罢,小人又含住另一边,手沿着腰滑到腿心,轻轻按揉着,指尖渐渐传来湿意,他忽然一用力,梁津元弓起身子,双腿紧夹住他的手。 陈默抽出手,继续向下爱抚,但裙子太长了,裹着她的腿,也拦住他的手。 他捏着裙边问:“这条贵吗?” “18 块 8。” “嘶啦——”,话音刚落,他便沿着侧边缝一口气撕到腿根,然后分开她的双腿,以最快速度进入正题,小别一场,温情虽好,但纵情更妙。 梁津元比他更热情,紧咬住他,在耳边轻喘着问:“你也和我一样没吃晚饭吗?” 想和他紧紧抱在一起,深深连在一处,像互相绞缠的藤蔓,用尽力气证明存在。 陈默被这话刺激到,托着她的腰大力耸动起来。 低喘变成浅吟,接着又变成他的名字,陈默、陈默、默默…… 他听得耳热,佯怒道:“不许乱喊!” 梁津元闭嘴,才不过两秒,又搂着他的脖子喊哥哥。陈默一怔,方寸皆乱,一股冲动直冲而上,险些要交代了。他狠狠吻住她,堵住那些令人分心的声音。 梁津元哼哼唧唧:“藤席不舒服,我要去床上。” 陈默只得咬牙停下,抱起她往卧室走去,梁津元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她像漂浮在海浪之上,陈默就在一道接一道的浪头之间冲刺,每走一步,都掀起更高的浪潮。 最后他们一起倒在床上,巨大的浪头将他们淹没,失去神识,只凭本能,向更深处、更更深处探寻,直至白光乍现,浪头变成席卷天地般的愉悦,变成滑落的汗水,变成颤抖的身体。 梁津元睁开迷离的双眼,高潮褪去,空虚又袭来。快乐为何来去匆匆? 今晚请让她尽情沉沦,忘却诸多烦扰。 陈默还伏在她身上,摘了眼镜,他看人看物时总是微微蹙着眉。梁津元叫他,他立刻舒展开眉头,低头来寻她的唇。 但她偏开头,让吻落空,然后抻着脖子,轻咬了下他的喉结。 于是,廉价的吊带裙被彻底撕坏。
第28章 盖被纯聊天 困扰的事情如果不解决,那么它就会以各种形式反复出现,直扰得你心神不宁。 梁津元最近常想起两件事。 一件是自己离家去上大学,十三个小时的普快,把她从长江岸边送到了千里之外的北京。她的心伴着哐当哐当的声音飞驰了一路,在列车到站时,甚至激动到战栗。但这份激动并不源于对大学的憧憬,而是因为她终于离开家,像气球乘风而起,总算自由了。 另一件是上幼儿园的时候,有天下午,吴平惠带着她翘课去隔壁镇逛集市。赶到时,最热闹的时候已经过去,很多小贩都收摊了,吴平惠就买了两根盐水菠萝,两人坐在一棵大银杏树下吃完了。 回家路过一座天桥,她们一时兴起爬了上去。吴平惠双手撑在栏杆上,梁津元太矮了,只能从栏杆的缝隙向下看,她们一起对着桥下的车流大喊: “啊——” 好幼稚,但好好玩。 她还记得吴平惠那天穿了件黑白条纹的针织短袖上衣,配一条白色九分西装裤,脚上是方跟小皮鞋。落日在吴平惠身上镀了一层金光,她冲着桥下又喊了一声,然后低头笑看梁津元。 这两件事并无关联,但闲暇时、睡梦中,甚至是工作时,总是忽然从脑海里跳出来。 梁津元心烦意乱,再度失眠,半夜两点起来给薄荷浇水。 陈默半梦半醒间摸到身边空空如也,吓得坐起来,最后在露台上找到梁津元,喷水壶放在一旁,她蹲在薄荷面前,双手支起托着下巴。 陈默走过去:“怎么这个时候来浇水?” 梁津元头也不回:“我总觉得忘了什么事,刚刚突然想起来是没浇水。” “浇完了吗?” “嗯。” 陈默便就着这个姿势把她端起来:“那就回去睡觉吧。” 走到门口,梁津元叫起来:“等一下!我的拖鞋还在那儿。” 陈默只好把她端回去放下。她没站稳,一脚踩在地上,还把拖鞋踢翻了,踉跄着将它勾正,脚底板上全是沙粒。所以一进门,陈默就拉着她去冲脚。 梁津元边冲边叹气,陈默说:“你这几天平均每天叹十次气。” “你数啦?”她较真。 “……夸张一下。” 于是梁津元故意踩他的脚,又撩起水洒到他脸上。陈默跑出去,还顺手拉上卫生间的门。她关了花洒去推门,推不动,对外面的人放狠话:“我倒数三个数,你马上给我开门!” “三!” “……” “二!” “……” “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可想好了。” 门还是没开,只有个人影映在门上,陈默催她:“继续数啊。” “一!” “……” 梁津元能屈能伸,立刻服软:“零点五。”陈默爆笑。 她拉开门问:“你是不是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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