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燃问道:“后来呢,我佛是如何遇得当年还是颗蛋的湚离了呢?” 老狐回忆了片刻才说:“应当是巧合吧,湚离当年千万年不破,我们以为是颗死蛋,也不好吃,就将他扔在了枯木下,佛祖当年就是做枯木下休息才遇到湚离,福至心灵便决心换一种法子来普渡血海。” 老狐说完挠了挠有些稀疏的头发,“这事情有些久远了,容我好好想想,当年的事应该那树灵最清楚了,毕竟就是在他家门口发生的事。” 清燃也不急,伸手为老狐斟满了酒。 老狐顿时喜笑颜开,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就要去抓清燃的手,“哎呀,这小姑娘与佛缘不浅呐,是不是佛祖的使者啊,当年佛祖在血海散了佛珠,莫非还未寻全,现下终于记起要来寻了?” 湚离快老狐一步,将清燃的手攥在手中,怒道:“好好说事情,莫要动手动脚,本座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需不需要本座现下便送你去见佛祖?!” 老狐一脸苦恼地说:“哎,你的脾气怎么还是这么暴躁,当年有人管束着你,现下做了妖界共主没人管束也就罢了,怎得还越发的变本加厉了呢?” 湚离蹙眉,“当年是谁约束着本座?” 老狐神情惊讶地说:“你不记得了?年纪轻轻怎得比我还忘事?我想想哈,这事估计要从佛祖的佛珠说起。” “您慢慢说。” 老狐沉思了片刻,“当年佛祖点化了那颗勾陈蛋,提前未他开化神智,说起来应该是佛祖的佛珠突然断裂,佛祖在捡珠子时,在角落里发现了那颗勾陈蛋和自己最后一颗遗失的佛珠。” 清燃的面色上浮现一丝讶然,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湚离。 老狐突然一拍大腿,他指着湚离说:“你说当年谁约束着你,就是一小姑娘啊,不是那只同你双生的雌兽吗?我以为你破壳后找到了我们未曾找到的雌兽,我记得你二人是一同长大的,你破壳后化作人形,便同那姑娘形影不离。你这个混小子当年受佛祖之命,可真是把血海上下挑了个遍啊,当时那雌兽就在一旁看着你,你受伤后她还会替你疗伤呢,你真不记得了?那雌兽呢?” 湚离蹙眉,勾陈一雄一雌双生不差,但是他自有记忆以来便不知那头雌兽在何方,或许他是这三界独一份的没有雌兽伴生的勾陈。 “那不是本座的雌兽,本座自降生便没有雌兽相伴。” 那是清燃。 后一句话,湚离存在了心里,并没有同老狐讲出来。 清燃思忖了片刻,“如若这般看,那确实算你的雌兽,那颗佛珠因勾陈蛋破壳也有了神智。” 湚离听完爽朗地一笑,他握紧了清燃的手,“这般说也不错。” 老狐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见他们不听自己讲故事了,便把手中的鸡骨架一扔,十分不悦地说:“故事你们还要不要听了?” 湚离心情大好并不同老狐计较,“你继续。” 老狐睨了湚离一眼,继续说:“当时你独挑血海的妖魔,每打败一只便能让你的妖力更为的雄厚,不过百年时光,你便有能力封印了这血海。你同那姑娘离开血海的事我便不清楚了,谁知你们去哪了呢。” 清燃蹙眉,往后的事情知情者估计只有昌河道人了,只是昌河道人早已不在三界之中了,又该去何处寻他? 清燃思及此,取了龟甲开始卜算之后的事情,卦象也是显示模糊,根本不能从中窥得一二。 33 ☪ 问君能有几多愁(3) ◎妖妃涟臻◎ 老狐见到清燃手中的龟甲,嗦着鸡翅膀说:“没用的,这种前因后果你是卜算不出来的。世人都知做神仙好啊,所以修真界那么多人想要羽化登仙,殊不知做神仙也有做神仙的难处,你们能洞悉凡人的命格,可你们洞悉不了神仙的命格啊,你知道这颗星宿何时换新君吗?当年的事情估计只有佛祖或者天帝才能知晓前因后果了。” 湚离见清燃神情低落,拢着她的手指轻轻地捏了捏,安抚道:“实在找不回也不要紧,这样也挺好的。” 老狐无奈地叹了口气,“因果缘分这东西,捉不住也摸不透,佛祖与天道都无法将它们琢磨清楚,张口出因,行之做果,此行往后既能做因又能做果,玄妙至极。你们也不必苦苦追寻当年之事,珍惜当下方为正解啊,谁没几笔糊涂情帐呢。佛祖讲求放下,这斩断过往,明日又是崭新的自己,苦苦哀求,害人害己啊。” 湚离瞪了一眼老狐,“胡说,本座与清燃的缘分乃天定,谁都无法阻挡。” 老狐面色为难,“既然如此,还苦苦追寻当年之事作甚?莫非你心里还装着当年那姑娘,惹得身边人不快,追到你老家来,要你跟家人断个痛快?那你可真是太不懂事了。” 湚离如实道:“非也,清燃便是当初的那姑娘,只不过因天道从中作梗,我们二人皆不记得当年之事,所以想特来寻一寻。” 老狐一拍手,笑眯眯地说:“这便是命中注定,兜兜转转还是当初的那个人,是旁人羡慕不来的。恭喜啊,有情人终成眷属哇。” 湚离想起往后之事,仅是苦笑一声便不再多加言语,灌了几口热酒方觉得胸口中的闷气才稍加散去。 老狐说:“今日刚好你来,我也有一事想求你。我当年有一笔糊涂账,当年有一书生进京赶考,曾救我于危难之中,这份恩情我却迟迟未报。我算过了,这份恩情只要还上,我便能修得正果,脱胎换骨了。” “来崇明宫谋份差事?”湚离说,“血海都封了几万年了,你那恩人怕是后代也难寻。” 老狐从怀中摸一块玉带钩放在于桌上,“我这有一玉带钩,上面还残留着些许那人的气息,麻烦二人寻得那人后代帮一帮燃眉之急,也算是我今日讲这故事的谢礼了。” 湚离面色一愣,随即愤愤地道:“你还真是不客气,敢情那烧鸡与热酒都不是你喝的?!还有为何是这玉带钩,你当年怕不是做了些荒唐事,偷了人的玉带钩吧。” 老狐敛了笑容,他怒气冲冲地拍桌而起,“湚离小儿,莫要辱老朽清白,我同恩人清清白白,这玉带钩也是那人落下才到我手中的。” 清燃见状急忙道:“还请前辈息怒,这个忙我们会帮的。” 老狐闻言笑眯眯地看向清燃,“这还差不多,湚离小儿学学这小姑娘,跟了你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我真替她感到不值。”说完,他便化作一只狐狸跑入了血海之中。 清燃忍俊不禁,她抬手为湚离斟满酒,“别气,说实话你这性子也该改一改了,不要总是一副唯我独尊,想到什么便是什么,以后若是珏儿也跟你学该如何?” 湚离喝完了酒,伸手将墨珏抱了起来,兴致高昂地说:“本座有那个资本,珏儿也有那个资本。” 清燃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吧,我们去人界寻寻看。”说完,她一挥袖收了摆件,接过墨珏后又伸手去拉湚离。 湚离看了看清燃的手,先是伸手握住,用指腹缓慢地摩擦了一番,随后才无奈地笑了起来,“清燃啊,本座现下相信尔善的话了,或许正是当年本座的一番话才害得你今日如此。” 清燃勾唇一笑,她将湚离拉了起来,“但是我并不觉得苦,虽然之前你总喜欢强迫我,还让我拿掉珏儿……” 湚离一把捂住清燃的双唇,颇为愧疚地说:“可以了,可以了,本座不想再回忆一遍了,珏儿好不容易不再记恨本座了,你可不许从中作梗。”说完,他便将墨珏抱回了怀中。 清燃笑着说:“不会的,珏儿不会记恨你的。骆思准再如何都不曾记恨萱棠,相反他一直想得到萱棠的爱。” 墨珏蹙着小眉头,听到骆思准的名字后突然开口说:“他说他想得到娘亲的爱,但是他的娘亲不爱的,他无论做何事在他娘亲的眼里都是错的。” 清燃愣了一瞬,随即她挑了一下墨珏的脸蛋,“珏儿是怎么知晓的?能不能告诉娘亲?” 墨珏绞着自己的小手指,有些为难地说:“就是那么知晓的,就像娘亲和爹爹聊天一样,我听到了自然就知晓了。” 湚离揉了揉墨珏的头发,“不知道怎么说便不说了,以后再说给你娘亲听。” 墨珏思索了片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放弃了。 清燃突然将玉带钩递到墨珏面前,“珏儿,试着摸一摸这个玉带钩。” 墨珏不假思索地将小手放到了玉带钩上,山河湖海呼啸着向他袭来,他看到了一只奔跑着的白狐,一个穿着青布衣的少年,随后便是金碧辉煌的朝堂,少年身穿朱红色的朝服,他取下头上的乌纱帽,死谏于金銮殿上。 但是,墨珏还小根本不懂得描述那些场景,支支吾吾片刻也只能将少年最后的心声说了出来。 “妖妃不除,国将不国。” 墨珏伸手搂住湚离的脖颈,说完后便打了个哈欠睡着了,须臾之间接受这么多场景,他确实有些支撑不住。 湚离见状先是检查了一番墨珏的身子,见他只是累得睡着了,心中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便思考起他说的那句话。 清燃说:“能配得上妖妃一词的,也仅有豊朝的涟臻了,相传其为九天玄女转世,却残暴之极,正因为她的存在,豊朝才能开创盛世,历史上对她也是褒贬不一。” 湚离突然想起了这么一号人物,“就是拿前朝皇帝的骨头做发簪的那个女人?本座记得她是靠掘坟让豊朝皇帝发家,战场上为了打乱敌国将领的军心,特意将敌国的开国皇帝的尸体拉出来挂于城墙之上,这么看起来这女人挺有意思的。她若还活着,本座倒是想结识一番。” 清燃颔首,“先不讨论她的功过了,我记得流传下来的记载中朝堂之上与她不合的政客是宰相康晟,也不知他是否留下后代。” 湚离偏头看了一眼清燃的神情,随后将她一把扯入怀中,低声问道:“怎么,本座这般说你都不呷醋?” 清燃不解看着湚离,“为何要呷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爱才之心有何尝不是?况且你是上位者,涟臻的这般做法必定会引起你的关注,这有何好呷醋的?” 湚离低头贴着清燃的耳廓说:“可是本座巴不得你周身的那些莺莺燕燕都离你远些,什么衡泽仙君啊,春棠帝君啊,还有那个冒牌货龙雀,看着他们围在你身侧,本座就想将他们的骨头都嚼碎吞了。” 清燃说:“我与他们本就没什么,若是惹你不舒服了,我以后离他们远些便是,好让你宽心。” 湚离笑道:“清燃这话真是说到了本座的心里,让本座想奖励你些东西。” “还是正事要紧。”说完,清燃便伸手推开湚离,往玉带钩中注入一道神力,随后二人便跟着玉带钩的指引去了西北的一处小镇中。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57 首页 上一页 32 33 34 35 36 3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