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他的妻妾啊,他怎么能?”白若月已将衣衫换完,一边帮范青许整理腰带,一边问道。 “禽兽不如的东西,什么法子用不出呢。”范青许叹息一声。 “谁在里面呀?哈哈哈哈!”有人跑入假山内的石子路,笑着喊了一句。 “嘘。”范青许一手捂住白若月的嘴,一手捉住她为自己整理腰带的手,一拥,将她护在假山石壁和自己胸膛之间。 他听着这人的声音,略有耳熟,听着醉醺醺,怕是喝多酒走错路。他不确定假山里有几条小路,是否会碰到,就想着赌一把,赌那人不会走和自己一样的路。 思索间,只听跑步之声传来,说时急那时快,范青许脑海中一闪,想起来了!这是那个城中首富南守仁的声音。 急忙间,他整个人贴了上去,用身子将白若月遮在自己怀里,试图让她整个人被自己盖住。不经意间,侧脸贴上了白若月的侧脸。 与此同时,南怀仁已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人追着他。 仆人喊着:“老爷啊,慢点,慢点,这里路滑啊!” 南守仁吃了七石散,眼下正有些疯疯癫癫。 范青许转头时,南守仁从他身边跑过,身上两层衣衫尽数解开,露着胸膛,正在假山里钻来钻去。 南守仁路过范青许的时候,笑呵呵说了句:“诶?青许公子竟然好这口?在假山里?哈哈哈哈哈哈,好玩么?下次我也要试试。” “……”范青许以为自己将白若月遮住了,可她那件浅紫色衣裙在一片漆黑中格外明显,还是被人瞧见了,他只得迟钝地“嗯”了一声。 南守仁并不想同他聊天,只想跑起来让自己凉快些,身后的两个仆人已经追过去,“老爷啊,慢点呀,慢点!”又对范青许说:“公子,打扰了。” 白若月身后枕着石壁,身前贴着范青许,她发现自己的感官被无限放大。还有脸上,冰冰凉凉的东西,是青许公子的脸颊么? 人已经走远了,他们两人还维持着抱着的姿势,好似谁都不想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白若月:“我……” “你问……”范青许猜,她一定对今日的种种不解之事有很多疑问。譬如他怎么晓得账本在哪,譬如王大人和南守仁为何如此放荡。 白若月能看出这里面不正常的人应该是服食了什么药物,她眼下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不知怎么,就问了一句:“方才在院子里时,他们……他们在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喝完酒就出来了。”范青许扯谎,他晓得这帮人在后院里搂着舞姬在睡觉。 “那个思思,”白若月问的是别院里的那一场,“和王大人,是在……” “是。”范青许没想到她问这个,就拦住了。 “你……”白若月问出口时,觉自己脸烫得都要熟了。心里腹诽着,这一定是月儿想问的,自己是听明白了的,“公子,你……你好像很懂……是,是经常做这些事么?” 问完,白若月直接将头埋到范青许肩窝里,她不理解自己怎么说出口的。 “没有。”范青许明白月儿想问什么,她想问自己是不是也入了这个染缸,他肯定地说道:“没有过。”他从未同旁人有过肌肤之亲。 “可你方才,亲到我的脸了。”白若月肯定道。这句是她自己想说的。 “……”这,不是故意,不算。范青许觉得喉咙干涩,不知说什么,只重复道:“没有过。” 白若月已经习惯了周遭的黑暗,她发现范青许的心跳得比自己还快,忽就不羞了,难得青广陵也有面皮薄的时候。她就试着仰头去看他。 假山的缝隙里投射进来些许月光,刚刚好勾了出范青许侧脸的轮廓。 这轮廓,这张脸,是青广陵啊…… 我好想你啊……白若月心里默念着。 她踮起脚尖,挪了挪头,朝着方才两人没有贴到那一侧脸上,亲了一下范青许,“这样呢?” “没有……”范青许惊讶地看着月儿,她……方才是主动亲了自己么? “有了。”白若月笑了。 范青许抬手摸了摸方才姑娘柔软嘴唇碰过的地方,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竟然在发抖。不知是紧张两人眼下做贼,还是紧张与这样的亲密。他只觉得害怕,还有不敢面对。不应该这样,他去犯险,怎么能带着月儿呢? 借着假山缝隙里跑出来的月光,他偷偷看了姑娘一眼。他心慌不已地别过头去。因为他晓得,只再瞧一眼,自己便不再是定力极佳的公子了…… 他懊恼于这一夜的所有,一无所获之于,自己好像还惹了月儿的偏爱…… 范青许松开怀里人,“快走吧……范无咎还在门外等咱们。” ---- 欢迎留言哟! 问个问题,我的另一本临川小山集忽然涨了很多收藏的有人知道为什么嘛?求告知,那本完结很久了就这不科学。
第90章 榻上夜語 范府外,范无咎临风而立,晚风吹动他额间碎发,将他俊逸的面庞照得白皙。 范十一又问:“公子?不若坐一会儿吧?等白姑娘和青许公子来了,再站起来也不迟。”这话他已经说了好几次了,真不懂公子怎么对那姑娘这么上心。 “同样的话,你说了五次。我都听见了,不必再说。”范无咎眼睛盯着府门口,同十一说着。 “好。”范十一叹了口气,“那公子,十一能为你做些什么呢?看你站着,我总觉得委屈了公子。” 范无咎的眼神没动过,脑中却飞速转动着:“你若是真的闲,就去偷偷打探打探,问问青许兄身边的白若月姑娘,是哪里人,谁家的姑娘,如今家中都有谁,何时来的青城镇,要在这里待多久。” “啊?”范十一愣了片刻,就说那白姑娘生得模样俊了些吧,也不至于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底地步啊。至于公子只见了一面,就要刨根问底到这个地步么? 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难不成是要讨人家做娘子不成?这话范十一不敢说,就拐弯抹角道:“我悄悄打探打探去,要问这么细么?主要我日日跟着公子,城中哪个不知我是你的书童呢?我怕我问细了,人家会误以为是要帮公子说亲呢!这……怕是不好。” “确有此意。”范无咎轻颔下颌,“去问便是。” “……”范十一吓得赶紧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瞧见的是鬼,不是自家公子。公子这人平素对姑娘可半点兴趣没有,范县令每每邀请他去筵席,他对女人避之不及,不论是高门贵女还是舞姬歌妓。公子总读佛经,范十一以为他慧根出尘,不定那日出家做了和尚去呢! 原来!原来公子不过是没遇到喜欢的人?! “哦。是。对啊。”范十一连连应道,“我明日就托人去办。” 范青许:“嗯。” “不过啊……”范十一想了想,“我不记得范青许曾经有过这门亲戚啊,倒是听闻他以前捡了姑娘,照理说,该是有个婢女或者粗使丫头啊……那样的话,算是他院里人才对,那怎么好意思带出来参加宴席呢?难道这白姑娘是近来才到的?” “所以让你去问清楚啊,不要自己在此揣度。” “公子啊,”范十一抿了抿唇,有些迟疑,“你说,这白姑娘与范青许同在一个屋檐下,会不会……” 范无咎打断了他,“我与范青许相识多年,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与这姑娘,必是清白。在你问清楚来龙去脉之前,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是……十一不说了。” 自那日范府夜宴之后,范青许明显躲着白若月。 他每日早早出了门,有时夜里月亮都要散了才归家。 白若月猜到了,必是那日自己亲了他脸颊一下,他又害羞又害怕,才故意躲着自己的。不过这在白若月看来也没什么,范青许是一根筋的书生,害羞是一定的,他又总想撇开自己独自查案,无非是怕牵连了她。 不过好在最近范无咎与范青许走得极近,今日邀他饮酒写诗,明日邀他赏花听曲,后日又邀他品鉴佳肴,这一切的邀请,范无咎也没有厚此薄彼,他亦同邀了白若月。 这日两人同回了莲苑,白若月快步追上了一直闷头走在前头的范青许,将人拦下,“公子,你最近为何躲着我?” 范青许都不敢正眼看她,“没有。” “那好,我有两件事要同你说。第一,不要想着推开我,自己去查案。我会一直跟着你的,说了要保护你,就是会言出必行地保护你。”白若月一下子就戳穿了他的心思。 范青许被她一脸认真又霸气的模样逗笑,不过是个小姑娘,哪里来的勇气,一直说要保护他呢。他强忍着笑,抬手就想去摸她的头,掌心停在她头上,没有落下去,“我二十有八,堂堂男儿,不需你来保护。” 白若月忽就笑了,起码他终于肯看向她了。她仰着头,瞧见他的掌心还停留在半空,就瞥了一眼掌心,踮起脚尖,以头去碰了一下,道:“你说得对,可是我不听。” 她总是这般固执,范青许摇了摇头,抬脚入了屋里,去外间白若月的床榻上收拾东西。 白若月瞧明白了,范青许是要让她搬走,他已经拿起了白若月的瓷枕。 “范青许!”白若月喊了他一声。 “嗯。”范青许应了,手上却没停,他将瓷枕摆放到被子里。 “我方才话没说完,第二件,你不要想着躲开我,没有用的。月儿活在这里,就只为了你,哪怕你讨厌我,也躲不开的。”白若月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像个婢女,倒像个恶奴,正在颐指气使地威胁着公子。 范青许没有回应她的两个问题,只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你该搬回后院住了。” 白若月:“为何?” 范青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你不好。” “我怕鬼,自己不敢住。” “点灯睡觉就好了,这世上没有鬼。” “有鬼,还有神仙呢!” “月儿……”她分明是在耍赖,范青许只继续坚持,“那不然我搬过去。”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你……月儿,不要这样,你不是小孩子了。” “我没在耍脾气,我很认真。”白若月想着不如挑破了说,便道:“你不必替我想什么,也许你想的,尽数不是我想要的。那日我在范府的假山里轻薄了你,我定是要对你负责的。” “是我先轻薄了你……”范青许脸红了。那日是自己为了躲避南守仁才拥了她,不小心碰了她的脸颊。 “好啊。是你轻薄了我。”白若月忍着笑,故作认真地思考着:“所以,你更要对我负责了。” 范青许心意已决,不打算和白若月逞口舌之争,他抱起白若月的铺盖和枕头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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