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秦羽从马车的对面直接坐到了离洛的身边,刚坐过去的时候手指还轻轻揉了揉离洛的衣袖,刚才器宇轩昂的气质瞬间抽走,果然,帅不过三秒。 辛奴知道离洛除了身边的家人,不喜别人碰触,上前一步想开口说什么,却被离洛制止,“辛奴,你也在马车里待了许久,既然肃王来了,你就不用陪我了,出去透透气吧。” 秦羽一听,眸子亮了亮,也紧跟着说道:“辛奴,你快出去吧,我和你家公主说说话。不过你也真是的,这马车里熏了什么香?味道这么重,快打开帘子散散,莫要将你家公主熏坏了!” 秦羽说着就自顾自的去卷起帘子,辛奴想要去阻止,转身看到离洛轻轻摇了摇头,遂没再说话,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两边卷帘一开,风穿窗而过,瞬间将马车内的药香散了干净,好在靖国地界稍稍偏暖,秋季的风倒也不凉。 离洛看着道路两旁大树上方,郁郁葱葱的树冠,想,这边的冬天来得晚些,可能还能活得久一点吧。 “这次见阿离,好像和三年前不太一样。” 秦羽盯着离洛的侧脸看了又看,说道。 离洛挑眉:“哦?哪里不一样?” 秦羽一改刚才的轻佻,一本正经的盯着她的眼睛,却不说话,靖国王室特有的黝黑深邃眼眸里好似溢出一丝笑意,这笑不同于往常的嬉皮笑脸,反而有一丝宝贝到手的欣喜。 离洛有些疑惑,“肃王,好似很高兴?” “高兴,高兴,当然高兴!本王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将你娶进靖国肃王府的这一天,从此之后阿离的名字将冠上本王秦羽之姓,我怎能不高兴?” 说着秦羽还过去拉起离洛的手,温柔的摩挲着。 离洛本能的想把手抽回,只是抬眼看到秦羽眼中并没有恶意,便作罢。 毕竟是以后要朝夕相处的人,权当提前适应适应了。 只是对于秦羽的态度,离洛很是困惑。 她与秦羽也不过是见了两次面而已,但今日见他,怎觉得他好似对自己惦念已久? 难道是他们初见时秦羽便对自己一见钟情? 这个想法,当真让离洛自己都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她和秦羽第一次见面,是在离洛十三岁那年。 那年初春,离洛随皇兄出征剿灭西南叛军。 彼时的离洛刚入军营,年少气盛,被皇兄和诸多将领夸赞,又使她太过自负。 基于此,离洛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只身前往叛军大营里去刺杀叛军首领郭祥海。 可谁知,那郭祥海五大三粗,合起来有离洛三个大,纵使离洛剑术不凡,也只是伤其皮肉,动不了其筋骨,最后反而被他的铁索箭伤在了肩上。 箭伤不中要害本不是大事,可那铁索箭是伤人之后,弓箭手随后拽着箭尾的铁锁直接将箭拔出,连带着伤者的皮肉,直接将伤口剜一个大洞。 伤不死人,流血也要流死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离洛只是一介女子,本就没什么气节可言,见此情况,直接转身就逃。 只是。逃走时她没有辨清方向,慌乱中跑到了密林深处。 青穆国的西南方和靖国离着本就不远,离洛这一逃,竟逃到了两国国界。 国界处密林丛生,雾气也格外大,湿漉漉的灌木草叶将露水滴到离洛的伤口上,没过多久伤口就开始发炎肿痛,最后离洛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离洛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只是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秦羽的驻外营帐。 国界处扎营,可不是寻常事。 秦羽倒是坦然,率先和离洛解释,说是靖国怕青穆国的内乱会殃及靖国的边境,所以派出了秦羽去驻防。 这样的借口,当真是糊弄人不打草稿。 是人都能看出来那靖国皇帝定是想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否则别国内乱,怎会派个王爷去驻防边境? 自己儿子那么不值钱? 离洛不知道秦羽救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对方没有限制她的自由,每日里好菜好药的伺候着不说,他本人也是一日三次亲自登门询问伤势。 只是,自始至终,这秦羽都没有说要送离洛回去之类的话啊。 离洛寻摸了良久,总觉得事若不正常,必有妖气。 于是第三日晚上,她留书一封,偷偷摸摸的从秦羽的府邸后门溜了出去,并且顺手牵走了秦羽的一匹爱马。
第21章 自己人最重要! 一路上,为了避免秦羽的人马追来,离洛刻意避开大路,专门挑了偏僻的小道前行,一路上躲躲藏藏颇为小心。 是以,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程,她硬生生地骑马跑了三个时辰,简直是没累趴下。 第四日晚,离洛终于回到军营,军营里灯火通明,将士们正在庆功,到处篝火燃燃,肉香袅袅,所有人都在喝酒吃肉,好不热闹。 离洛怕丢人,偷摸地回到自己的营帐,辛奴正在里面焦急的来来回回,一看到离洛回来,膝盖一弯,就跪地大喊:“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之后看到离洛肩膀上的伤,又叹口气:“这菩萨也不咋靠谱,就保佑了一半。” 离洛心虚,问辛奴:“叛军伏诛了?怎的庆功宴都开上了?” 辛奴边帮离洛处理伤口边回答:“前日里就解决了。” 辛奴告诉离洛,虽然她不是那郭祥海的对手,但大皇子离润对郭祥海却是手到擒来。 知道自己的妹妹夜擒郭祥海一夜未归,离润气的一大早便闯进叛军大营,将郭祥海从美人怀里扯出来,直接斩杀在叛军面前,平定了叛乱。 那是青穆国有史以来伤亡最小的一场战争,朝廷受伤最严重的,竟只是离洛公主一人而已。 只不过离润将离洛的行踪掩藏了去,只说离洛那几日恶疾复发,要不然,离洛的面子在自己的将士面前都要丢尽了。 唉,说起来,真丢人! 不过话说回来,离洛在这场战役中也不是一无所获,秦羽那马定是良驹无疑。 军营里管马人的叫木方,祖上世代养马,到他这一代,简直是精英中的精英,马的好坏他一眼就分辨得出来。 当时他一见秦羽那马就眼冒青光,如饿狼一般对着马就扑,要不是牵马的士兵躲得快,真要被木方扑倒,怕是有嘴也说不清。 牵马的兵和木方说,这是公主的马,想要,也得公主点头。 于是木方跑到离洛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如丧考妣。 “公主啊,小的活在人世十八年,第一次见这么好的马,您无论如何要割爱啊。” 其实这话,木方每见一匹好马,就会重复一遍,光在离洛和她两位皇兄面前就说了不止百八十回了。 离洛感慨木方对马的痴情,但马毕竟不是她的,她不好做主,于是对木方好言相劝。 “这马,是本公主顺手牵了那靖国肃王的,用完,自然要还,否则不就成了偷了吗?” 木方听离洛如是说,竟万分激动:“我们公主牵他个马能叫偷吗?借马配个种而已,怎么能叫偷呢?等明年新马崽子出来,再还回去也叫还的嘛,又没说不还!” 说得好理直气壮! 说得好义愤填膺!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离洛叹口气,唉,无法,她这个人到底还是偏私护短的。 于是她修书一封,差人送给秦羽,信中对他的马进行了大篇幅的渲染赞美之词,最后委婉地表达了想要借一下配种的意愿。 秦羽倒也大方,回信写道:“公主既然开口,那在下忍痛割爱就是,只是雌马剑虹被公主一牵走就是一年,雄马剑影可能不会再等它,望公主能代为转达,自此剑影与它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离洛没想到,牵走的竟然是母马。 是了,木方说借马配种一年。 她原以为是公马,配个种秦羽也无甚损失。谁承想,竟然是母马,这母马怀胎生产需要十一个月,可是遭了大罪了。 且这马还有情郎。 离洛小心翼翼地和木方商量:“这……不行将马还回去吧。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若这马的情郎当真另寻新欢,本公主心里愧疚得很。” 木方抿着唇,眼含热泪盯着离洛:“……” 罢了罢了。 自己人最重要! 遂,离洛心安理得的将马给了木方。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以离洛借了秦羽的马而告终。 她和秦羽的第二次相见,就是三年前靖国出使青穆,使臣便是秦羽。 彼时,离洛的父皇派她二皇兄离潇出城接待使团,离洛因无聊,便偷偷跟着二皇兄出了王宫。 谁知当时正值青萝花开,赶巧离洛素来对青萝花过敏。 城外和使团接上头,秦羽来到她面前要问个好,刚开口说一句“离洛长公主果然名不虚传,本王……” 话未说完,离洛便满脸通红的晕倒在了二皇兄的怀里。 离洛后来听皇兄说,是秦羽的随行人员里有御医,幸得靖国御医及时为她医治,才使她免受青萝花粉之苦。 想她离洛也是堂堂的一个大将军,手握十万兵马,当着外国使臣的面,竟然晕倒了,说起来,唉,也是丢人。 所以秦羽到青穆国的二十天里,除了接风宴和送别宴,离洛是打定了主意不见他。 即使秦羽登门拜访,离洛也是让小厮打发了。 秦羽对于离洛对他的态度,觉得非常古怪,离洛越不见他,他越想进公主府瞧一瞧。 于是,最后一次秦羽拜访公主府的时候,说他要见他之前的坐骑——剑虹。 “雄马剑影自从和剑虹分别后就没再另结新欢,想来还是对剑虹念念不忘,所以本王想让剑影和剑虹见一面,以解剑影的相思之苦。” 一听这个理由,离洛倒是没有犹豫地同意了,毕竟当初是她棒打鸳鸯,牵了剑虹,又留下配种,导致两匹有情马分隔两地数年,心里甚是愧疚。 本来按照约定,第二年剑虹就该归还给秦羽,可是到了约定时间,木方就泪眼汪汪地跪在离洛跟前,也不说话,只是呜呜呜地哭。 离洛不忍心,剑虹马便一留再留。 如今秦羽带着剑影马登门,离洛确实是无法再拒绝了。 于是她亲自带着秦羽和他的小厮。牵着的剑影去找木方。 木方晓得是剑虹的主人来看马,早就带着剑虹在马场等候,只是木方一见剑影,直接趁秦羽不注意,用剑虹将剑影拐了去。 离洛好话说尽,秦羽走的格外幽怨。 自此,离洛又借了秦羽一匹马。
第22章 公主是妖,是回来寻仇的 总共,离洛和秦羽就见过这两次,而且相见场面都不算雅观。 所以她实在不明白秦羽现在这副情深的表情是何意,难道他们不应该仅仅是政治联姻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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