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璧失了笑,但此时的语气已经相当不客气了。 这是徐又年都不敢逾越本分,来多管的事,可他那徒弟却不知好歹。 本以为这个女修是听话的,是徐又年麾下最稳重的,更是看在自己儿子心头的喜好上,所以平日里他给她几分薄面的。 可不是让她来替他们做主的。 而娄挽意眼观谢璧,更觉以往他笑里藏刀,深藏不露,平时的娄挽意的诸多敬重荡然无存。 心中想着这分明此事因他们教导不严而起,可他们却在最后演了一场虚假至极的戏码,又博得了名声。 而魔域抢夺灵鱼的黑锅也被屠廷彻底背下。 虽然不清楚屠廷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显然,屠廷的本意并非是要给谢璧一个面子,谢璧利用其为自己开脱,却将屠廷推向了越描越黑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对此,娄挽意并不理解屠廷。 而至此,她无法纠结过往之事,要的只是潮幻山给他们那位新入门的那位弟子一个真正的教训。 “我们修仙界素来和睦,你一个寻泽山的跑到我们这里来要杀人……” 话锋一转,谢璧犀利道。 “徐又年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娄挽意生平最厌恶有人随意且不尊敬地谈及她的师尊,哪怕那人是师尊平日里最为看重的友人,“谢前辈,可我师尊不会教出搅乱六界之徒。” “你什么意思?” “我想,道玉仙尊应该也不是刻意包庇,”娄挽意还不得不留有余地地讲,“不过,那云家鱼塘曾经管家一家的后代云席如今滋生事端,用一条根本就不存在的假鱼蒙混过关骗了所有人,此事,想必还没来得及告知道玉仙尊。” “谁?” “我一时记不起来,原来是云席么,我还以为他本就是云家人呢,没想到挽意行事愈发周全了,竟然对他的出身还有所了解。” 此番周旋下去,娄挽意很容易感到心累了。 她身边无论是屠廷还是秦文文一流,都是有话直说的性子,她在这谢璧的云里雾里听不出任何一个明确的态度,又岂会不着急。 “鱼是假的!?” 纵横修仙界数百年的谢璧假装一无所知,就连他身旁的亲儿子都不由轻笑了声。 “可你的徒儿告诉曾叔是真的,引起了这一场无端的抢夺。” 谢璧一脸赔罪,“也让我们挽意受尽了委屈,是么?” 恩威并施的谢璧信誓旦旦道,“挽意,你放心,该责罚的我一样也不会少,但是,你上门就要杀人的气势真的就要令你师尊和本尊心寒了。” 过了许多,在娄挽意的执着与谢璧口口声声的“责罚”之下,云席顶着张阴郁惨白的脸总算登场。 “师尊,我不知道娄道友为何如此针对我?我虽然不是云家人,与云家有过一段恩怨,但那都是祖辈的事了,我并不知情……” 曾经多么放荡轻浮的语气如今就变得有多谨小慎微。 娄挽意又怎会看不穿这人的两张面孔? 给人以最不切实际的希望,又亲手毁灭了这希望,娄挽意着实不知此时曾覆的内心感受如何,但她很不舒服。纵使这件事就此落幕,但曾覆的名望与声誉也不复当初。 但娄挽意没有想到谢景行没有置身事外。 他道,“师弟,你可有向曾覆透露过那鱼为真的消息?” “……有。” 见识过谢景行的各种手段以后,云席回答此话的内心恐惧,但他当然不会轻易承认,却不知晓自己在半个时辰前就被谢景行强行喂下了吐露丹。 “你欺骗曾覆,是否有扰乱修仙秩序,趁机为己谋私的想法?” “我有有有。” 药性开始增强了,云席感觉到一切变得不可控了。 “我之前因为你想要偷娄道友灵鱼一事想必已经教育了你,你为什么屡教不改,还害得娄道友经历了一场无妄之灾……” “我……” 这话还没说出口,云席已经软趴趴地瘫倒在地了。 谢璧脸色一沉,他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会突然开始疯言疯语,只能让他彻底丧失说话的能力。 他还没有想要云席立即就死,毕竟云席对于他来说,还有这么点用处—— 可他没想过,云席躺下的瞬间手中竟然藏着有毒的暗器一枚,他发疯似的拼着最后一口气要将箭甩向娄挽意。 而令他更没想到的是,他的儿子只身挡在了娄挽意的身前。 当娄挽意偶尔流露的同情与心软的目光一旦匆匆瞥向外男时,屠廷的脚步也就随之一齐跟上了。 作者有话说: 屠廷:苦肉计,你懂不懂,娄挽意,你要是连这个都上钩的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明天傍晚的更新会延迟至晚上的十二点,肯定不止一更两更~入v当天人数比较多,其中不乏大佬与许多优秀的作者,所以我给自己的心理预期也就比较平常,但这接下来的几天,及时的购买和留言对我来说很重要~非常感谢大家的陪伴和支持。 无以为报,明日爆更+红包一起奉上啦。 - 放个之前说过的土味预收《我,魔尊,落实三胎政策》: 李清微毕生也没想过,她并非是荀驹认定且结契的道侣,而从一开始,就是他注定牺牲的工具。 她为他口中的正义杀伐,为巩固他的尊位而一刻也不得停歇。 可他却与另一名女子在床上颠鸾倒凤。 她无望之际,却见他的死敌魔尊正在追赶,她穷途末路,一跃而下,以为有来生。 - 结果,她一觉醒来,半死不活的自己正躺在魔尊的金丝软塌上,而床榻上的另一只枕头似乎不久前还留有人躺过的折痕。 她听魔域不靠谱的魔医说,“多半是脑子磕了,不记得了。” 她迷蒙地睁开眼。 只见那俊美地过分的魔尊光天化人之下用撩人的眼忽悠道,“为夫守在你床畔许久了,夫人你总算醒来了。” 而强行给自己身边安排的角色,还有另外两位恶人谷的“友人”。 幼年萃毒无数的少年郎被唤至自己的跟前,不自在地喊了她一声,“娘亲。” 另一头,听说以情丝勾人,一夜杀男人无数的六姑娘也来了自己跟前,不情不愿道,“母亲。” 这一觉醒来,非但收获了魔尊当夫君,还有年轻一辈中最恶贯满盈的家伙当自己孩子? 李清微翻了个身,蛰伏于此,并没有戳穿诸位的谎言,她倒要看看这魔尊大人怎么演,而另外两位并非等闲之辈的小孩又能维持他们的假面多久。 - 可演着演着,摸着逐渐滚圆起来的肚皮,她不得不告知这两位“贴心”的孩儿,“你们来年就有弟弟或是妹妹了。” 而那该死的魔尊,终于满心欢喜地露出了嚣张的笑。 【小剧场:】 荀驹永远无法相信,曾经无条件站在自己身后的女人竟然与自己杀父仇人成婚生子,而留给他的唯有淡漠的目光与如蔑视般的彻底沉默。
第29章 一更 ◎“我劝你管好你的儿子!”◎ 谢景行几乎在受伤的同时一把冷剑直接刺向了云席。 “是我处理得太迟。” 情爱之事, 也是如此。 谢景行以往只是觉得娄挽意行事与他有几分过分的相像,不过是存着几分同样的欣赏,可历经锦鲤一事,又或者从她撞破门要“杀人”那一刻开始, 他发觉自己的视线无法从娄挽意身上离开片刻了。 “作为云家的附庸, 他们一家人作恶多端, 我们对初入潮幻山的人还是排查得不够仔细, 是我的罪过。”谢景行清冷的面容并没有因为破裂的流着鲜血的伤口露出半点刺痛的感觉来。 而是将眼前之事有条不紊地处理起来。 他一手执剑, 一边不着痕迹地为自己拔.出尖锐的暗器。 谢璧心底发凉, 想必是在此之前他没有和儿子通气,他才会下如此狠心, 早知如此,还不如将杀人的事交由他亲自去做。 谢璧更心疼的不是地上谁冰冷的尸首,而是他儿受伤了。 娄挽意沉声, “那暗器,恐怕用了毒药,还请谢道友早日清理自己的伤口,莫因此而感染。” “无妨。” 谢景行还刻意一笑,以示对此等小伤的毫不在意, 而娄挽意在此情此行,也知谢景行是因她而受此伤,心中免不了少许内疚。 她吱声,“那要么我来替你处理。” 谢景行故作疑惑,“可以这样么?” 硬是再不懂儿子意欲何为,那谢璧这些年也白活了。 他为一个云席的死感到憋屈和不快, 更为儿子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挡箭而感到恼怒。 与此同时, 他对娄挽意偶尔乍露的锋芒十分不满, 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儿子任何行为的迁就,认为他杀人或许也是为了维系他们潮幻山的名誉。 有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在潮幻山真正做主的从来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 他感念于儿子的成长,也得知其从未踏错过一步。 至于区区一个女人,谢璧从来就不认为他会掀起什么水花,若是他儿不过时想要找任意一女修双修,他都满不在乎。 可对于娄挽意,可能是徐又年曾经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有些巨大,这迫使谢璧在这件事上小心谨慎起来。 所以,婚约的事,他长久没有提上日程。 今日,他儿能够为她杀人。明日,又将为她卖命。 长期以往,这里的一片天地难不成还要轮到徐又年的弟子做主?那岂不是自己一如当年,又活在当初的的阴影之下。 - 但当谢璧踉踉跄跄地走出最后一扇的门,他内心对儿子的无条件妥协又迫使他为其又拉上。 在他心中,谢景行无论是在处事为人,还是性情修养,都当属完美无缺的儿子,也是在修仙界当之无愧第一人的儿子,继承了自己平庸的衣钵却能在此基础上创造了不得奇迹的儿子。 当然另一个让谢璧寄予厚望的原因,是在于谢璧当年的修为也进入了困境,而潮幻山的发展也极有可能毁于一旦。 而那时恰逢师妹替自己冒死生下来谢景行。 也正是从那一年开始,他顺风顺水,既接任了掌门,又在金丹期终于有所突破。 他把这一切祥和的因素归结于景行的出生。 “为什么不品尝?” 分明是明晃晃的质问,却在谢璧恍惚间,还以为又是他幻念形成的一种错觉。 他受屠廷的荼毒太深了。 但谢璧万万没想到,他一抬眸,就再度撞上找上门来的屠廷。 屠廷眉目凝重,像极了没有任性玩够而不爽的少年郎。 他心里到底是对屠廷排斥的,虽说这一件事上屠廷为他争取了更大的面子,但长期以往,他与魔域的这些不清不白的关系曝光,那岂不是就暴露在众仙家面前,影响辱没了自己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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