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之下,自己得到的待遇和前者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好似自己只配得上这冷言冷语。 屠廷无法掩饰他心里的万分不爽,他要拉谢璧下水容易,可硬是整个潮幻山的声誉一落千丈,而谢景行本人依旧没受到任何影响。 他甚至一度怀疑谢景行到底是不是潮幻山的首徒, 又是不是谢璧那个奸人的亲生儿子。 他想谢景行在那盛名之下, 不会感到心虚么。 “别告诉我, 你心里还有他。” 屠廷话虽如此,说得语速极快,表现得毫不在意。 狂妄自大的魔尊殿下理应如此。 可不知为何,屠廷总在这件事上特别想要娄挽意的一个正式承诺。 他来寻泽山身份是假的,他们的关系也是假的,就连念念来了这里也改口喊她“阿意姐姐”,他是知道这个小家伙有些谄媚的劲儿的,但却不知道这与画卷之中割裂的巨大偏差硬是让他一个堂堂魔界至尊给弄得心神不宁。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娄挽意极力辩解,“我们有的关系至多是不同门之间正常来往的情谊。而且他不是为了我,也为了正道受伤了么?” 这辩解在屠廷看来是苍白无力的。 屠廷差点当场失控,艰难地维持着最后的理智,手指却死死地拽住娄挽意屋内的横梁,所及之处无不留下他的划下去的指印,“你就这么心疼他?”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疼他了?” 娄挽意也是生平第一次觉得一个人是如此的不可理喻。 就连想要暗中对她下手的云席,她还认为是她戳穿了他的假面,引得他频频恼怒。 可眼下屠廷的操作,在她平日的眼光看来,简直是胡搅蛮缠,她似乎感觉到屋内屠廷不必掩饰身份之后 ,魔气更甚了。 娄挽意生怕这因此波及师尊的闭关修炼。 而男人这动静确实不小。 哎,思及此处,完美无缺的寻泽山大师姐娄挽意也犯了难,按理说,她应该就屠廷抹黑自己再来拉谢璧下水的事情好好教育他一顿的—— 可这人确实是自己招惹来的。 也是自己,将许多事全权交由屠廷去办的。 而偏偏,当初的自己还自信的很,总觉得就算他是魔界的九五至尊,还是会服从自己的安排的。 兴许是两人分开了太久,曾经的欢愉也是那么微不足道,屠廷又怎可能听了自己的三言两语,按部就班地去做呢。 于是,“调.教”一次就是这么突兀而又变扭地涌动在娄挽意的心中的潮水中。 一边是长期以来维持的寻泽山的规矩与礼仪习惯,一边是世俗男女间正常不过的小玩意儿。 娄挽意自己作为正统弟子,原本格外不屑这样的手腕,或许是画卷里持续的岁月太过漫长,漫长到她好似已经将其内化为一种随时派得上用场的伎俩。 于是,想到这些已经格外不好意思的娄挽意还是硬着头皮道,“与其说我心疼他,倒不如说我心疼你。” “你心疼我什么?”屠廷作为一个直男,有着大多直男天生的性情,他们素来不会表达软弱,最最不需要女人哀怜的目光。 夕阳最后一缕阳光的交错,不偏不倚地站在那抹阳光之下的女人亲口和他说“我心疼你”的时候,他怪不自在的。 娄挽意沉了一口气,“你登上魔界的宝座,想必受过的伤唯有他的百倍。” “其路之艰难,可想而知,我虽然不知道……你具体经历了哪些困窘,又是经历了什么事才叫你改修魔道的,但我想其间一定也不轻松。” 娄挽意以为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也不过如在画卷中的照本宣科,可说话其中,几分真情几分虚假她自己都快分不清楚了。 “够了。” 屠廷似乎极为看重自己作为男人的颜面,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自己的说辞。 娄挽意并没有归罪于他,她的确认为屠廷所表现出来的某种慵懒淡漠甚至于冷漠皆来自于他的故意伪装。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屠廷与众人并无太大区别,他同样期许着别人的感同身受的关怀,目光以及爱。 可她没想到,某人一不小心这就过分了,目光围绕中央的屠廷轻浮而孟浪地笑着,俯身而下,鼻息一丝丝地在迫近,“娄挽意,你整天说那些虚的来安慰我有什么用,倒不如来亲本尊一下,以示奖赏?” “你又没按我的意思去做,我奖赏你什么?”娄挽意别开脸,有过接触的身体无论在多久之后都有着一种强大而莫名的牵引。 这种牵引之下,他们亲密无间。若不是有衣物阻挡,娄挽意怕是自己也要陷入这迷糊中。 而穿戴整齐的娄挽意只会觉得屠廷他疯了。 疯得还这么彻底。 他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儿么,这可是她作为大师姐作为师弟师妹表率的寻泽山……万一被撞破了,那日后她娄挽意在寻泽山还怎么做人? 可得寸进尺的男人才分不清这具体场合,更不懂得什么叫在人屋檐下,要懂得察言观色的道理。 他疯魔一般直视着她的唇,目光尽是直勾勾的,毫不遮掩又原始的—— 如同凝视着他的猎物。 屠廷知道,品尝过后,那一抹娇嫩的粉,血色更深且更加诱人。 - 而此时,八卦了一圈总算对潮幻山有所了解的秦文文此刻正骂骂咧咧地走在回次峰的路上。 今日晚霞的余光下,她并非没有同行人。 与她一样走了一整圈的却没有任何成效的曲为易面色也不大好看,他哀怨的不外乎那些个门派对他师姐的欺压,一瞬间就连往日里来往过甚的一起赚钱的几个也因为最初立场的不同而形同陌路。 曲为易知道此次风波一过,这群人必定有找上自己,说两句云淡风轻的“抱歉”,只当此事就已经过去了。 可曲为易并不这么认为,赚钱于他本来是最主要的,可如今师姐的名声,关乎寻泽山的前程与未来地位,而师姐为人又如此厚道,他必定将这视为第一要义。 灵石么,总有赚取的机会,他不急。 但那群人,他势必不会再来往。 两人回到同一处,对几个曾经惺惺相惜的门派免不了在背后一顿贬低,他们心疼大师姐的不易,只觉得这些年大师姐错付了。 秦文文和曲为易难得意见统一,以为那就是一群白眼狼,根本不值得任何心力去结交与救助。 他们对惹出此事甚至可能和魔域有染的潮幻山嗤之以鼻,认为他们喊师姐过去,必定是不安好心的。 “那婚约,我想想就来气。” “也别一棒子把潮幻山的人打死,”曲为易知道事在人为,但不信谢景行牵扯其中,“谢景行人还是不错的,听说他这次大义灭亲,还是站在我们师姐这一头的,若是大师姐真心喜欢的话,那结为道侣双修精进也未尝不可。” “别别别,啧,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有其父必有其子。” “……” 曲为易觉着自己的二师姐可能是忘记了一件事,他也是男的,这明显就是以偏概全了。 后知后觉的秦文文又问,“你是因为收受了之前大师姐的那几条鱼,才站在她那一边么?” 曲为易自然急于否认,他不知道秦文文何出此言,或许是她本人比较看重钱这种东西吧,“我作为寻泽山人,理应和大师姐站在一道,不说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我也该站在正义的一道。” “你以往数灵石的时候我可没察觉,算你还有点良心。”秦文文调侃道。 但两人的话题又不约而同回到初来乍到的屠廷父子身上。今日屠廷的做法令他们着实震惊。 以往,秦文文看在孩子可爱的份上,愿意接纳。 而曲为易为了顺大师姐的心意,明面上支持,心底有所保留。 经历此事,他们一致认为屠廷就算未来不是个大能,资质平庸且出身不详,他们愿意接纳他为一家,愿意让偌大的寻泽山为他们父子有一席之地。 “屠廷本可以袖手旁观的,但他没有。” “是啊,如今看来是我们最开始错怪他了,你还说他如何勾.引大师姐来着,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怪我,我看隔壁门派的几个小师弟这么说话,还以为屠廷和他们一样不是正经人,做皮肉生意……” 本来最开始拦在人家牛车前,心心念念要给他们立规矩的这对男女又不谋而合地感到内疚,他们在这一闪而过的夕阳下,异口同声道,“真该死啊。” 但是,他们在回到自己的次峰之前,偶觉大师姐哪那儿似有人烟。 这是有人来找大师姐了? 也不知大师姐亲手做饭了没,虽说寻泽已经有了自己的伙夫,但能够在大师姐那里蹭上一两顿的话,两人想想就觉着生活有滋有味。 色.欲熏心的二师姐与唯利是图的三师弟一拍即合。 “去不去?” “去去去。” 这两人一前一后,但思绪还停留在对屠廷为人正直的评判之中,甚至不免夸赞他过人的勇气,为师姐出头的不易以及那把伞出现得及时……他们并不知情,一墙之内,他们口中那正直而不畏门派压力的勇士正一点一点地欺身压下,试图撬开他们师姐的贝齿,与那舌尖作纠缠。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拼命写完第三更,还是没赶上十二点的铃声~本章前八有小红包,记得留言呐~我其实还蛮想争取一下四更的,要么再试试~ 谢谢读者“等等”,灌溉营养液 +34 读者“layla02”,灌溉营养液 +2 读者“bowie”,灌溉营养液 +2 读者“祝修”,灌溉营养液 +1 还有差点忘了之之竹的雷~ 晚安啦~
第32章 XXXII(一更) ◎“屠廷,你今夜别走了。”◎ 娄挽意竹轩内, 围炉煮茶的铁架上,水已沸腾,熟透了的栗子也已出壳发出清脆的开裂声。 人在迷糊与清醒的交替间似乎察觉到围炉以外的动静。 娄挽意体验到了一个原本并非是浅尝辄止的吻,可是, 她潮红的脸因这动静而瞬间变了颜色, 她几乎立马抽身, 冷言冷语道, “有人来了。” 惊觉于女人的转化的屠廷还沉浸在回来以后难得的亲密之中。 方才含情脉脉的眼转眼间没了温度。 他无法理解女人是如何在一秒之内做到镇定自若的转变的。难不成自己的老父亲这么些年教来教去, 就整日教会了这些玩样儿。 “穿好衣服就不负责任?” 娄挽意恼怒, 分明两人衣衫未解,不过是个缠绵的吻, “我们今日又没有到那地步。” “那之前呢?” 娄挽意这才意识到这话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屠廷所要讽刺不单单是今日之行为,而是自从她从画卷里走出所作所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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