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手势对于每一名剑修而言,都是熟悉的,它被称之为剑指,打斗时也可用来点穴封脉。 只是这一刻,那道剑指竟就那般探沉而入,指腹亦点上了最不堪重负之处。 云挽受不住地抿紧了唇,整个人也禁不住地绷起,甚至不自觉攥紧了铺在身下的衣衫。 她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发觉,他的手指竟是那样的长,仿佛永远也熬不到尽头;而当它终于到尽头时,他的骨节又是那样有力,只轻微的弯曲便令她溃败。 在她勉强适应之后,第三根手指却又并拢而来,这是何等招式,她便不得而知了,之后就又是如刚刚那般的从难耐到彻底接受的推拉,她原以为至此就可以结束了,但紧接着竟是第四根手指。 四根手指,即使是并拢,也令她觉得不可思议,云挽几乎有些痛苦,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延展,而更可怕的是,随着他手腕的旋转下压,那后面的半只手掌也被带动着一同没了下去。 她好像在尖叫,又好像根本未发出任何声音,男人却将她搂在臂弯,一边转动着猛压手腕,一边轻声诱哄着她。 云挽的思绪一片混沌,她恍惚着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每一份知觉又是那般的清晰。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这又是......哪里? 云挽终于睁开眼,她默默承着那持续的腕力,又偏过头去,有些无措地四看,她就见洞外明月似水,照出一地冰霜,又晃得她眯起了眼,她总觉得她该将身上的人推开,可她太茫然了,一时竟也做不出反应,而那只手掌的每一寸,又都带来了极为深刻的触感,指腹的剑茧,粗糙的掌心,有力的指节,这只常年握剑的手,此时却像是要直伸入她的灵魂,握住她的心脏。 她发现她终于尖叫出声,因为面前的男人正柔声安慰着她,可他的安慰又怎能抵消得了她的痛苦,那是一种从尾椎蔓延,又迅速在脊背炸开的触电感,令她止不住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陌生到让她害怕,但她随后又意识到,那种感觉并不是痛苦,她并不痛苦。 云挽突然就在这份知觉中惊醒了,像终于浮出水面,所有画面与声音都灌入了脑海。 面前的青年,几乎有些陌生,他往常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就连五官都好似不带艳色的水墨画,但此时,他的眼尾却微微泛着红,眼眸中也好似盈着朦胧的水汽。 “师兄。”她轻声唤他,又像是无法确定,青年便将手掌慢慢抽出抬起。 月色之下,他的整只手掌都被打湿了,水迹甚至淌至了他的手腕。 云挽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什么,一种伴随着窘迫的惊恐,令她猛地将沈鹤之推开。 猝不及防之下,他“哼”了一声,竟当真让她从他的臂膀之下逃离。 “云挽!”沈鹤之连忙搂回她的腰,重新将她压紧,又急迫地解释道,“此处是魔域,本就魔气浓重,相思吟又药效极烈,若不及时解除,恐会致使你体内灵气倒流。” 很合理的说辞,可云挽心底的抗拒却愈发强烈。 “我不要你帮!”她奋力挣扎着。 “为什么不要我帮,”他看着她,轻声问道,“不是爱我吗?” 云挽带着哭腔哽咽了起来:“谁都可以,但是不要你、我不要你......” 他都已经明确拒绝过她了,他心中明明深爱着别人,甚至不久前她才亲眼目睹过他是如何地犹豫不决、手下留情,她如今又怎能接受被他这般对待。 云挽的话像是让沈鹤之有些吃惊,他根本没料到,她一睁眼后,会对他是这副态度,那双盈盈望向她的眼眸,都带上了掩不住的受伤,但随后他却骤然收力,将她的腰握紧。 “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动作却强势到不容拒绝。 两膝被压开,任是她如何推搡,他都未有丝毫停留。因着之前的那番准备,这个过程比想象中还要顺利,虽ῳ*仍是艰难且拥挤的,他却不必担心会弄伤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落到底。 所有的挣扎都在顷刻间止住,又或许是她再没了挣扎的力气。 云挽只是抬眸望着他,眼眶有些发红。 这样的沈鹤之,是她从未见过的,若是再早一日,又或许再早上个一年,他似今日这般对她,她心底必定生不出半分拒绝之意,可此时此刻,她却只觉得痛苦。 沈鹤之也正垂眸看着她,他的呼吸很重,眼下所发生之事,他曾在一次次梦境中经历过,可那所有的梦加起来,都不如今时今日令他亢奋。 他的师妹,此时整被他牢牢禁锢着,那般纤细柔软的腰肢,竟将最夸张的情绪完整套住,甚至结结实实地到了底。 沈鹤之这时不得不承认,此前要为她缓解药效的说法,实在太冠冕堂皇,分明是因他本就是恶劣的,因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否则若只是缓解药效,他不该这么急迫强硬,他理应更温柔体贴些才对。 但他又太过满足,即使心生自责,也已无法再回头了。 “云挽,”沈鹤之的声音哑得厉害,“我不可能让别的男人碰你,绝不可能......” 绷紧后就是猛然发力,动的第一下便是牟足了劲的前纵。 “呃,别......”她捧住了他的腰,已不奢望他能放过她,只求他不要如此用力,可那俯身而来的第二下却更狠更重,随后便是第三下、第四下。 她恍惚间几乎理解不了他在做什么,只能望见他额间的那枚赤色剑印在她的视线中晃动。 脚背紧绷,又如被骤然揉皱的丝绸,但在那微微的抵触中,她竟逐渐适应,不再抗拒。 又或许是因那强烈的药效,本就不会让她抗拒。 云挽明白,她心底深处,并不觉得讨厌,甚至是欢喜的,她甚至隐约希望他可以不要那么快停下。 洞穴内其实很安静,唯有剧烈相碰的声响闷闷地摇晃,她始终紧咬着牙关,任他如何逼迫,也不愿出声。 最后一阵是出乎预料的可怕,她几近崩溃才勉强接下,那之后,他的气息便尽数涌了过来,多到不可思议,又冲洗着灵魂的每一寸。 云挽缓过神来后,发现发丝已被汗水打湿了,而沈鹤之的手则始终护在她的背上,令那些自情人咒生出的伤疤不被触发。 她知道终于结束了,疲惫得提不起一丝力气,她的意识也渐渐消散,最终彻底陷入黑暗。 云挽再醒来时,外面已天光大亮,洞内却仍被冰霜覆盖着,将所有魔气都抵挡在外。 她动了动,就觉自己正被人紧紧搂在怀中,那锁着她的臂膀在察觉到她想要挣扎后,竟又紧了几分,而昨晚发生之事,也一幕幕从她脑海中浮现。 沈鹤之已清理了她身上的痕迹,又为她整理好了衣衫,但那份触感却好似仍残留着,久久无法散去。 云挽看向身旁之人,就发现他此时紧闭着双眼,微蹙着眉,脸色也有些苍白,而她的经脉丹田内,则流淌着一股汹涌的、不属于她的灵气。 她怔了一瞬,就意识到,他将他的修为给了她,且是以炉鼎的方式。 他......疯了吗? 云挽突然觉得很崩溃,她几乎克制不住地从他怀中挣了出来,又向后退去。 沈鹤之眉头蹙得更紧,却因元气损失过多,并未立即醒来。 云挽紧盯着他,好半晌竟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向洞穴外跑去,又像是在落荒而逃。 那冰寒之气笼罩的范围极大,将洞穴外的枯树林也一同遮盖在其中,她跑出许久,才彻底脱离了他的气息。 可四周没了他的气息,她的身体中却充满了他的味道,怎么也挥之不去。 云挽突然就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发现,她走得匆忙,忘拿她的剑了。 这并非什么大事,她的情绪却彻底失控,几乎便要落下泪来。 起初她会追着沈鹤之来归墟海,便是希望他能跟她回去,甚至希望他能尝试着接受她。 她主动抱过他,向他索过吻,也想象过与他做更亲密的事,却从不是眼下这般,也不该是这般。 他那样明确地拒绝了她,又是那样深爱着另一个人,她早就已经决定放下了,却又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 不是出自于情,甚至也与欲无关,就只是单纯地为了帮她解除相思吟的药性,云挽难以接受,甚至是觉得委屈。 她宁可毒发身亡,也不想要他这样的救助,她更不想要他的修为,就像是一种施舍,又仿佛是将她的自尊狠狠踩在脚下,令她有种好似被作践了般的难过。 又或许她真正无法接受的是,他一边爱着别人,又一边用那样极致的方式对待她,而更令她痛苦的是,她并不讨厌那种感觉,甚至昨晚被他抱在怀中时,她不可避免地、一次又一次地快乐着。 也是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云挽便知道,沈鹤之追过来了。
第093章 这应当是沈鹤之在归墟海睡得最安稳的一晚, 身体之内的那股魔气似是被完全压制,又仿佛是被什么安抚,就连腕间的猩红魔纹都黯淡到几乎看不清。 他将一身修为分出了不少给云挽, 元气损失过重, 所以意识也不太清醒,但除此之外, 就再没有其他不适了, 甚至在睡梦之中, 他竟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飞泠涧, 窗外便是幽萃竹林, 而身旁...... 身旁...... 他在半梦半醒之间, 只觉怀里空落落的,那被他紧拥了一夜的温热体温不知在何时消散, 让他的心也一同变得空落落的。 他下意识伸出手去, 想将她重新抱入怀中,与她相拥温存,但他的手却最终摸了个空。 沈鹤之猛然惊醒,覆着冰霜的幽暗洞穴将他拉回了现实,他不在飞泠涧, 而这座洞穴内也已经只剩下他一人了,云挽早已不知所踪。 四周的空气中仍残留着少女身上留下的气息,又或者说,那股甜香其实是留在他身上的, 残存在发间指腹,和肩上清浅的牙印。 沈鹤之尚还昏沉, 但因看不到那道身影,他竟克制不住地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恐慌感。 “云挽......”即使知晓不会有人回应他, 他还是惊惶地唤出了她的名字。 随后,他就看到了那把落在一旁的止戈剑,他伸手将剑拿起的瞬间,便感知到了她在附近的气息,那颗不安的心也终于回落。 只是安心的同时,沈鹤之心底又生出了一股难消的失落感,她扔下他一个人跑出去,便足以说明她对他的抗拒。 他们昨晚分明那么亲密地纠缠,可她却又好似离他很远,远到他轻易无法触上她,而这一切,皆是他的错,若他从前没有那样强硬地推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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