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不会不再讨厌他? 那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又被他抛在了脑后,他一时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一时又觉得他仍受着那股魔气的影响,思绪混沌模糊,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在想什么。 林间竹叶轻晃,他于恍惚间抬头,便见不远处的翠色中站了个少女。 那是......苏苏? 她怎么来了? 沈鹤之很混乱,他疑惑地想,她不是受伤了吗?为何不好好在房中休息? 他想唤她,但那称呼滚过舌尖,却最终未能脱口而出,他隐约地觉得,他不该这般唤她。 心脏很突兀地快速跳动了起来,他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向她走去。 翠竹一片片倒退,少女的身影也渐渐清晰。 她背对着他,如黑绸般的乌发垂至腰间,而那雪色的腰封则衬得她腰身纤细,令人想将她搂入怀中,极尽疼爱。 沈鹤之突然便生出了一种强烈而莫名的冲动,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他知道与那股魔气有关,可他并不想去克制。 少女听见了脚步声,有些疑惑地转过身来。 “师兄?”她显然被沈鹤之此时的模样惊了一下,连忙担忧地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沈鹤之的视线很模糊,他发现他好像看不清她的脸,可他却又清楚地知道,她便是他此时最想见的人。 在她再次出声前,他已用力将她扯入怀中,急不可耐地咬上了她的唇。 “师兄,你的伤......”少女因他的举动而有些慌乱,但又顾及着他的伤,不敢伸手去推他。 沈鹤之能感觉到自己腹部的伤重新裂开了,温热的血又涌了出来,但他却根本不愿停下。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是如此粗暴之人,怀中的少女很快被他推至了一地的竹叶间,所有的遮挡都被撕裂除尽,她不禁惊恐地想向后退,层层叠叠的竹叶便被蹭开,像最轻薄的软纱,浓浅不一的翠色很快散落在发间,又盖上肩膀臂弯,两膝被压开,沉重的力道落下的瞬间,少女惊呼了一声,也终于完全止住,所有的妄想都在这一刻被容纳,沈鹤之也骤然停下,因他已再难寸进分毫,两人只能皆有些痛楚地看着彼此,因着那份陌生而无法轻举妄动。 这是沈鹤之第一次体会这样的滋味,比他想象中的更令他着迷,像被心爱之人紧紧地拥抱住,所有的不安和彷徨都得到了慰藉。 他从前总以为,他常年修习无情道,并无这些渴求,所以即使与她定了情,他也并未产生过要对她做什么的想法。可直至此时,他才意识到,他对她的妄想,从未停止过,早在他尚未转修炼情剑时,他心底便已止不住地描摹起了她的模样。 “不要离开我,不要讨厌我......” 沈鹤之一声声地胡乱说着,他也渐渐适应,开始扶起她反复向下落去。 “师兄......”她轻唤他,似是有些害怕,却并不知要如何反抗。 这个在他身边长大的小姑娘,总是过分地信任依赖他,所以他只要将她搂在怀里,轻轻诱哄她,她便会勉强着自己,将所有力道尽数接下。 沈鹤之觉得自己很过分,可他又没办法不过分,他从未这般满足过,满足到就此死去也心甘情愿。 他再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和煎熬,而当那一刻即将到来时,他也进入了一种无法自控的状态,他甚至觉得这片竹林都在随之一同轻轻震动,翠色的长叶簌簌落下,在一阵近乎癫狂的持续中,所有的情绪猛抵至了终点。 “啊啊......” 少女的腿无助地轻蹬着,片片竹叶轻落在了她的脚踝和小腿,她仿佛想要挣扎,却最终捧着他的腰全部承接了下来,在那股浓重的气息喷吐而来时,沈鹤之的思绪也终于变得清明。 那层朦胧的雾气渐渐散开,少女的面容也一寸寸映入了他的视线中。 沈鹤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想停下,可那股情绪还未褪去,他仍徘徊在尾韵上,气息也不住喷吐着。 怎么会是她?他怎么能对她...... 那被他紧搂之人,正是他的师妹。 “哥哥,”少女抬手轻触上他的脸颊,她眸中含着泪,声音轻软,“我不会离开飞泠涧,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他露出了惊愕之色,竟就此生出了一种极度强烈的快慰,像是从尾椎猛窜而出,如过电般瞬间麻.痹了他的所有感官,甚至比之前那骤然抵至终点带来的触感更为强烈,令他根本无法抽身。 “云挽......” 当沈鹤之艰难地念出了她的名字时,周围的一切竟在顷刻间破碎溃散。 他猛地睁开眼,就见自己此时正坐在竹林中的凉亭里,依靠着一侧的栏杆,不知是何时陷入的昏迷。 而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也仅仅只是一个荒唐的梦。 只是梦吗...... 可为何即使梦醒了,那份情动也未能散去,魇足到连指尖都在发麻,他甚至无法立即动弹,只能任自己沉浸着,等待着那种感觉慢慢褪去。 在灵气的自发运转下,腹部和腕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此前会流那么多血,本就是因他自我折磨般地故意阻断了灵气自愈的进程,他陷入昏迷后,经脉中的灵气自也开始修复起了那些伤痕。 好半晌,沈鹤之才抬手捂住了仍有些昏昏沉沉的头。 他怎么能做那样的梦?他怎么能在梦中对云挽...... 沈鹤之知道这一切都与那被转移至他体内的心魔有关,可他还是无法接受。 他此时很清醒,所以也清楚地明白,他在梦中虽看不清她的脸,但他心底深处,其实一直知道她是谁。她与苏苏,根本没有半分相似,他根本就未将她当作旁人...... 云挽唤他哥哥,可又有哪个哥哥会对自己的妹妹做那种事? 他心中已有挚爱,这般行径又对得起谁?沈鹤之握着无霜剑的手猛地收紧,他生出了一股自厌的情绪,甚至冲动地想一剑将自己斩了。 沉默片刻,他终于使出净尘咒,除去了衣衫上的血迹,起身向竹楼走去。 凌苏苏躺在榻间,她已经醒了,脸色也恢复了许多。 见沈鹤之来了,她立即露出了喜色。 “师兄!”少女想坐起身来,却被沈鹤之止住了。 他靠近后,她便察觉到了他今日的不同。 青年的脸色很苍白,像受了什么伤,但他的唇却格外殷红,眉宇间也透着一股强压着的魇足之气,令他看起来既有些脆弱又莫名带着某种侵略性极强的情动。 而随着他的靠近,凌苏苏也在那股参杂着些许血腥气的冷意中,捕捉到了丝丝缕缕极浅淡的甜韵之气,那似是......一抹女子香。 凌苏苏心中一惊,面上却只露出几分关切和担忧,小声问他:“发生什么了吗?” 沈鹤之摇了摇头,他伸手为她拉好被褥,这才突然道:“我们成亲吧。” 凌苏苏愣了愣,笑道:“我们不是本来就要成亲吗?” “我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第049章 云挽因使用了禁术情人咒, 需得被关入思过崖反省三个月。 不过谢玉舟作为管理着思过崖的长老,却并无真的囚禁她的打算,因此她仍可以自行活动, 即使她想偷偷溜出去, 只要不被旁人看见,他也只当不知道了。 云挽倒是很老实, 既犯了错, 她便也守着规矩, 不会主动踏出思过崖。 此处偏僻, 甚至比飞泠涧还要清幽, 且其内灵气浓郁, 是个很合适的清修之地。 云挽心魔已除,但本命剑碎裂带来的伤害却仍未完全恢复, 留在思过崖修行, 反而是个正确的选择。 只是自那日一别后,云挽就再没见过沈鹤之。 他没来找过她,也不知是真的因为她亲口说讨厌他,他便不再来打扰,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云挽没有多想, 更不愿深究,她心中隐隐担忧的只有一件事,她想知道她的心魔是否会对沈鹤之造成影响。 谢玉舟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沈鹤之,她却主动向他打听过, 但谢玉舟永远都一副轻松随意的模样,只说沈鹤之没事, 其他就再不会多谈论。 云挽总觉得谢玉舟有什么事在瞒着她,她问不出来, 也不想强求,但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师兄将她的心魔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她总归是不能放任不理,自己逍遥自在的。 于是趁着一日清闲,她偷偷溜出了思过崖,一路跑回了飞泠涧。 飞泠涧因是沈鹤之的住处,是用来“关押”厄骨之地,外围设有大量阵法,防护比禁地浮玉林更为严密,外人轻易无法入内,但云挽身上有可以自由进出的令牌,所以这些禁制倒也不会阻拦她。 云挽虽已做好了不再回飞泠涧的决定,却还没来得及将这令牌还给沈鹤之,沈鹤之或许也忘了,同样并未主动让她归还过。 云挽便忍不住想,她今日来看看沈鹤之的状态如何了,若确定他无恙了,她正好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将令牌归还,以后再不踏足飞泠涧,也算是彻底与沈鹤之划清界限了。 思绪纷乱间,她穿过了幽萃竹林,可与碧岫楼一同出现在她视线中的,还有那个绑着鹅黄发带的少女。 云挽像是恍然被惊醒了一般,猛地停下了脚步。 少女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她,而是对着紧闭的房门笑盈盈地道:“师兄,别磨蹭了,快出来让我看看,若衣衫不合身,我再拿去改改!” 那声音清脆悦耳,会让人联想到春日里最娇俏亲人的花,而屋门也终于在此时被慢慢推开了。 鲜艳红浪翻滚而来,一道身影便在这片炙烈红霞中一步步走入了云挽的视线里,令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沈鹤之,准确来说......是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的沈鹤之,而那份浓墨重彩则是她从未见过的。 在这绚丽的映衬之下,他周身的那股冷意好似也烟消云散了。 他的五官看起来那样的艳丽,而他额间的那枚血色剑印更是与这身装扮相得益彰,令他宛若突然出现在这片翠郁之间的妖鬼,带着一种莫名的旖旎和蛊惑,仿佛多看一眼,都会彻底沦陷。 云挽也的确久久未能移开视线,那被大红衬得格外雪白的皮肤,殷色的唇,漆黑的眼眸,随意垂在肩上的发丝,每一处都带着极强的视觉冲击。 她恍惚间也终于明白了为何从前的沈鹤之身上,从未出现过白色以外的其他色彩,因为所有多余的颜色,都会让他的面容变得扰人心神,碍人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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