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龙都看傻了:“……” 这老东西的厚颜无耻,远远超出了绵绵的预料:枯木鹰之前架子那么大、派头那么足,如今知道了绵绵的厉害,索性拔腿就跑了! “——”云雀脸色一变,“绵绵,当心!!!” 他在诈你! 场面甫一急变,绵绵资历尚浅,不由得松懈了几分;云雀这一嗓子拽回了绵绵的神思,绵绵耳力不俗,自是察觉了一道奇异的呼啸声—— 哗! 绵绵拧腰旋身,长腿横架,脚爪扣住的金色长剑,锵然格挡住了一道玄黑色的锁链。锵然一声,金石轰鸣,两物交击之时竟如刀锋相击一般,激溅出了一目的金线流彩! 不对……绵绵眉头一皱,不对,不是那么简单—— ——不好! 这下绵绵闪得格外狼狈,锁链被她的长剑一击,顿时产生了回旋之力;锁链另一端的弯刀反而猛地向绵绵刮卷而来,这显然是把吹毛断发的好刀,锋锐的月牙刀刃呼啸着与绵绵擦身而过,绵绵雪白色的鬓角被齐根斩断! 盛临城兀地一凛:“——闪开!!!” 绵绵一愕:“啊?” 什么? 心思单纯的龙女根本没看出来,或者根本没见过这等下三滥的机/关,刚刚她险险闪过的镰刀,此时兀地亮起了一道险恶的炫光—— 绵绵悚然: 这是……雷/火/弹? 枯木鹰在自己的命械上,安了雷/火/弹? 轰!!! 火风飚起,破片旋溅,绵绵全身龙鳞应激般地竖起。但这次黑/火/药的爆炸离她太近了,根本不是绵绵用肉/身所能抗衡,绵绵整个人被炸得倒飞出去,断裂的龙角从空中掉下来。 盛临城目眦欲裂,飞身去接,云雀瞳仁一缩,脸色大变: “盛小将军,万万不可!” 其实盛临城若是平日,一定能看出来的——绵绵被雷火弹所炸,全身焦黑了一片;但绵绵身上更多的黑色,是来自于另一只东西: 杜怜草喃喃道:“九毒蜂?” 是方才绵绵猝不及防,以剑堪堪格住锁链之时,顺着锁链爬过来的么? ——如果盛临城此时去接绵绵,那么他也完了! 云雀情急之下顾不得其他,梳骨寒飙射而出,强行拉住了盛小将军;与此同时云雀抬起右手,五指倏然一张,邻近草木被云雀的炼炁强行催逼着变形,哗啦啦地变作无数柔软的木条,齐齐向着坠落的绵绵延伸而去,企图代替盛临城接住她—— 嗖! 云雀如坠冰窟,那是枯木鹰的弯刀,居然又呼啸着折了回来!月牙形的利刃寒光凛凛,木条在弯刀下像是脆弱的纸张,弯刀横划出一道苍青色的轨迹,猛地切向下坠的绵绵! “既然你们如此无情无义,”枯木鹰冷笑一声,“那这条小爬虫,老夫就收下了!” . . 盛临城目眦欲裂:“你敢——!!!” . . 做人作恶可以,但不能作死。 枯木鹰这般行径,显然是把路走窄了。 这一瞬发生了很多事情。 一道嫣红的炫光从天而落,仿佛是自天而下的陨石,锵然斩断了弯刀; 与此同时,盛临城反手翻腕、陡地发力,长/枪“龙/战/于/野”震脱了包裹住它的绷布!盛小将军振臂甩枪,长/枪震出一声苍劲雄浑的咆哮,三棱枪尖眩出一道刺目的十字锋寒,仿佛蛟龙飞出重渊,龙战于野向着枯木鹰猛地刺去! 天/行/枪第一:天军逆破•刺! 盛小将军惊怒之下,这一枪居然打出了几分盛昭缇的神魂。一道明烈而耀眼的炫光横贯过长空,宛如潜龙咆哮、掠入长天,天/行/枪的霸道展露无遗,盛小将军的枪尖正好贯越了锁链上的窟窿,直接送进了枯木鹰的胸膛! 这是边军的“天/行/枪”,在武林首次亮相。 . . “官家男人,”一道女声响起,“果然靠不住。” 云雀抬头望去,正是那道嫣红炫光坠落之地。来人同样是烈艳的红衣,却自成一股衿贵与端凝;与狐麗相较之下,少了几分风流妩媚,多了几分幽雅冷艳。 云雀惊道:“小陈?” ——来人正是“千军万剑”,陈默恂! 作者有话说: 大家可以去复习一下盛小将军曾经清心寡欲的样子:D
第165章 、说第一百五十七:沁园春•悬案(八) 在这儿见着陈默恂, 好比在自家茅厕见着太后唐水烛。 云雀除了大受震撼,那也只有瞳孔地震了: ——陈默恂明明人在塞北炎虎关, 如今怎地出现在了江南沁园春? 古朴繁丽的剑匣比陈默恂更先一步落地, 重愈千斤的铁物在地面上砸出了一道深坑。尘埃卷涌,乱风飚起,陈默恂飘然的红衣形如飞鸟的羽翼。小陈姑娘足尖一点, 端凝地立在了剑匣的棱角之上,眉眼高悬, 神情淡漠。 她仿佛是阎王在名簿上, 圈下的那一笔朱砂,阴郁、艳丽、慑人,眼角眉梢都冒着阴司鬼气。 陈默恂撩起眼皮, 看见了云雀,嘴角牵一个小小梨涡来, 像是冷湖陡地泛起了小小涟漪: “阿寻。” “——”云雀瞠目结舌,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你吃中午饭了吗?” 被飞剑挂在半空的绵绵:? 不是,你们看看上下文,是该说这个的时候吗? 陈默恂:“……” 陈默恂口气平淡:“我来杀个人。杀完就跟你去吃, 我请客。” 云雀平静地点头:“好哦。” 盛小将军默默地听着这俩疯女人对话,心里充满了疑惑:? 陈默恂看见了杜怜草, 向她敛衽一礼;小杜大夫受宠若惊, 匆忙回礼。 云雀心里吃了一惊, 没想到陈默恂和杜怜草的关系,比她想象的要和缓得多—— 陈默恂报以一笑, 随即展动身形, 杜怜草突然出声: “——陈师傅!” 陈默恂侧过脸来, 冷红色的眼睛无悲无喜,眸光比雪地的浮光还要淡漠。 “……”杜怜草被这记眼神钉在了原地,嗫嚅了半晌,“陈师傅,往事不可追。” 你和叶灼华……早已恩怨两讫,那又何必做绝? 陈默恂笑了一下,骄矜又倨傲: “我知道他没死。” . . “——我对他那条烂命,从来就没有过兴趣。” . . 与此同时,狐麗方面。 叶灼华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脸色稍稍一变,突然回头看向天际:“——” 狐麗一愕:“堂兄?” “……”叶灼华眸光闪动片刻,随即平复了面上神色,他抄着双手跟在狐麗身后,像是富家公子哥随性出游,“无事。” 好堂妹,你一边靠云雀稳住我,一边又暗中把陈默恂请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叶灼华淡金色的瞳仁瞥向狐麗,狐麗此时已然回过脸去,侧脸好似烈日下的赤色牡丹,艳光逼人,妩媚无双。 小蛇蝎。叶灼华心里乐了乐。 . . 庖解堂听起来像是一个大堂,实则是一座瑰玮大殿,天光溅落,光辉万丈。庖解堂上通云霄,下临深渊,地面乃是悬浮的冰晶,透若无物;墙面则是瀑落的水流,涎玉沫珠;从石廊连接向庖解堂,是垂天而落的百丈台阶。 钟应悔的龙爪试探着踩在了冰晶的台阶之上,南海玄龙朴实无华地想: 这玩意踩碎了要不要赔钱? “你再重上三百斤,也不会这踩碎昆仑玄冰。”叶灼华看出了钟应悔心中所想,轻飘飘的语气里总漫着些笑意,“——哎,别瞪我,好姐姐,我就是喀则山里来的人,在你面前像显摆一句罢了。” 钟应悔和叶灼华的关系倒是耐人寻味得紧,南海玄龙一向对叶灼华没什么好脸色,此时哼了一声,回过头去,说不清是关系不佳,还是小姑娘赌气。眼下钟应悔走得飞快,噔噔噔地窜上了百步天阶,龙尾巴不悦地一甩一甩。 狐麗失笑,刚想对叶灼华说什么,神色陡地一凛,朗声喝道:“钟姑娘留步!” 钟应悔心下莫名,回过头来:“怎么?” 狐麗脸色骤然一沉:“且慢。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 . 狐麗在江湖中混迹多年,直觉比红狐还要敏锐,此话一出,叶灼华和钟应悔俱是一惊。 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也没有感觉到半分的杀气。 “……”狐麗火凤似的眉毛一皱,“死人了。” 钟应悔一惊,她可是龙族,五感向来比常人敏锐,她怎地没有发觉? “不是血腥味。”狐麗眸光暗郁,神情正肃,“钟姑娘,在江湖人眼中,死亡有它自己的味道。” 天地静谧,光影无声,钟应悔后背无端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三人一路无话,拾级而上,来到了庖解堂大殿之前。庖解堂四面通透,玲珑生光,象征着医者无垢,天地共鉴。透过漱玉飞花的水幕巨墙,依稀能看见里面重重人影,一派巍巍森然气象。 狐麗一振红袖,抱拳一礼,朗声高呼道:“狐麗拜见掌门,见过诸位长老!” . . 虽然在山门那闹了些不愉快,但基本面子还是要做的,叶灼华和钟应悔也跟着抱拳一礼。 静、静、静。 风过天地肃杀,叶落寒蝉无声,整个庖解大殿仿佛一座辉煌的坟冢,里面巍巍列着描朱填碧的尸首。 “什么意思?”钟应悔何等的暴脾气,心里不耐烦地思忖道,“沁园春的老东西个个好大的脸面,这是甩脸子不让我们进门么?” 她最烦这种磨磨唧唧的架子,当即撩起眼皮瞪视过去,目光在庖解堂内逡巡了圈。 庖解堂内陈设幽雅,虽无奢华之气,却呈清贵之风;宝月卿云,奇文妙墨,错落着缀出天下第一医派的门脸来。 大堂之上,直面殿门,正坐着一位老者,白发苍髯,慈眉善目,身披大氅,手持拐杖,正是沁园春掌门,“春风化雨”钟无恨。坐下分列两席,各自坐着五位老者,皆是白发如雪,耳下俱是坠着黑杏花的叶子牌,说明满堂皆是实力不俗的方师大能。 叶灼华倒吸了一口凉气,钟应悔奇怪地侧脸看他,只见叶灼华居然迈步上前,径直走到钟无恨跟前,伸手去握老者的脖颈! 钟应悔:“……” 饶是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的南海玄龙,也被这等大不敬的举动惊呆了: 这是做什么? 没想到钟无恨无甚反应,依然直视前方,叶灼华转身走向座下分席,一一去探诸位长老的心脉。 叶灼华看向自己的手指,不可置信道:“确实是……死了。” 死了? 钟应悔陡然大惊,狐麗倒是应了一声,脸色十分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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