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身家清白!”红夫人信誓旦旦。 “好!”尊者负手而立,人前的和颜悦色,背后的渐渐攥拳—— 至此,尊者与红夫人的对弈完结:对弈的前半段,尊者在“噬魂咒-归原效应”的作用下,大脑一片懵然,被轻而易举地窥视了内心“秘密”;红夫人在他身边“诱导”,肆意放大了他对“凤凰族案件”的疑惑,并意图拉拢。对弈的后半段,尊者以“组长选拔”的第一场、“澈明”试场里,自己所设下的棋局为切入口,确定了红夫人身处对立阵营,同时借口“竹登若要登上队长之位,就需要3位家族掌权者力荐”,以此牵引出对立阵营里的其他家族。 …… 尊者回到自家静室,飞出一纸“信鸢”,再沏上一壶老茶,耐心等待。大概过了2盏茶的时间,所等之人,这才姗姗来迟:“影卫”之中的另一名组长。 “影卫”是11人的小队,有2名组长,一正一副:正组长就是之前红夫人所提到的、在外人眼中的全队首领,他由尊者亲自培养与选拔,自然很受疼爱,但再是疼爱,尊者也不会完全不设防,所以设立了另一位副组长——年老师,资深、沉稳,差不多与尊者同期入职。打个不算贴切的比喻,年老师有璞玉一般的品格:一方面他迂腐、执拗,有时反应还不及时,所以级位不高;但另一方面,他足够仔细,对“翼云家”百分百的忠心,一旦他发现了问题,就可能掠过“尊者”,跳级汇报。 “年老师,今日我在会审室里,与玄老见面。我说‘彼此间已有耳闻,但实际上还没有机会见面,没想到这第一次竟是在此相遇’;结果玄老却说‘这一次的见面,与你来说,是诧异;与我来说,却是很不容易’。之后的事,我全然不记得;再醒,就置身院落,红夫人作陪。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尊者位高,对他尊重且信任,“而且会审室是相对密闭的格局:由‘内’出‘外’易,由‘外’进‘内’难,你们是破门而入吗?” “不是‘破门而入’,是循声而来;但这个‘声’不是激斗声,而是呼喊声。当时室内共4人:你、玄老,还有红夫人与你的学生——组长。然后,莫名其妙又来了一个‘医者’,草草诊治后,组长负责处理玄老,你则由红夫人照看。”年老师答得简略。 “看来年老师对我很是放心啊:我已然昏厥,就由红夫人一人看着?”尊者有些不悦。 “红夫人位高,但能力有限,只要你把持得住,光天化日之下,她就没什么可作妖的。”年老师冷静分析,“倒是玄老那边,不可掉以轻心!我叫人严密看守,又请了暗部的医家再去查看:玄老全身无外伤,虽气息游离,但意识尚清,很有可能是玄力大施之后的虚耗过度。之后,我重回审讯室,发现墙面痕迹凌乱,乍看像是激烈打斗所留下的,但逐条查实,痕迹浅表且刃口一致,更像是有人为混淆视听而掀起玄风,故意留下的。” 原来如此!“噬魂咒”需要近距离施术,所以今日的“会审室之约”,玄老是蓄谋已久,尊者却掉以轻心,被施了“噬魂咒”;但同时,此术极耗玄力,玄老完成后开门,在外接应之人,就迅速处理现场,造成“激斗”的假象,混淆视听。 (至于玄老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向尊者施下“噬魂咒”,来窃取秘密?尊者以为这只是单纯的意图拉拢——) “年老师果然细心。今日的整件事,除了面上的信息,您是否还收获了其他‘蜘丝马迹’?”尊者问得小心。 “但说无妨吗?”年老师谨慎。 “直言不讳。”尊者做一个“请”的姿势。 “好。你的那个学生,也就是‘组长’可能有问题!”年老师一针见血。 尊者扶额:刚才红夫人说“组长因为尊者未醒,遂向她汇报了事件的经过”,可天下间哪有这般迫不及待的道理? “还听吗?”年老师蹙眉,他觉得还是直接上报(翼云天)比较稳妥,“不听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正听着呢。”尊者一脸的虚怀若谷。 “早在于小姐折断发夹之前,你的那个学生已脱离‘影卫’小队。后来于小姐折断发卡,但因为有人对原本的路径做了微调,我们就显得滞后;还是她身边的一个侍卫率先出手,我们这才找准目标方位。而你的那个学生,他是最后一个出现。”年老师观察入微,“你的学生是警惕、敏锐之人,因为比我们都年轻,怕我们可能会不服他的‘组长’之位,所以每次任务都力争第一:更早一步行动、更快一步到达,无一例外。但这一次是为什么?” 年老师抛出问题,但不需要别人解答,他心里一清二楚:“此外,有人还说,也就是你的学生,他说——” “等一下。”尊者忍不住打断,“我们同事多年,有事说事,不要总强调‘他是我的学生’,有点刺耳。” “习惯就好。”年老师不予迁就,“你的学生说‘是韦老师进来考域之时,为避免被人发现,所以在路径上作了微调’。对,这当然说得通,但有一点疑问:‘路径的微调’是否需要玄力的全程支撑?” “需要!”年老师与尊者几乎是异口同声,只是年老师表达得强烈,“韦老师与玄老战到最后,她是殚精竭力,死死支撑的只有挡在于小姐面前的‘隐符’之墙!所以——” 这一句,年老师不着急说完,他等着尊者的自行补充。 “所以于小姐折断发夹、你们跳出营救之时,所遇上的‘路径的微调’,就是‘我的学生’所布施的。”事件的逻辑已然清晰,但真要尊者自己补充说出来,还是叫他汗颜,“‘我的学生’是图谋不轨;而我,是用人失察。很对不起。” “这话不用跟我说,我又没有损失。”年老师眼见尊者想起身致歉,连忙将他压下,“有损失的只是于小姐:她先是受了伤,后来随身的侍卫也暴露了。这名侍卫,极有可能是她父亲所伏下的一子暗棋,原本是要至始至终地护女儿周全,结果今日的这一出,这一子暗棋也作废了。” “我会去请罪的。”尊者说得小声。 旁人不知道这“侍卫”出自谁家,因为琮晴一直不受翼云家的待见(外界的流传版),所以才会觉得此人是她父亲请来的;但尊者清楚:此人就是翼云天随身多年的近侍,只是这一派遣,他被完全地蒙在鼓里——这种被有意撇开的感觉,似曾相识,尊者内心里原本渐渐平复的烦乱感,似乎又蠢蠢欲动。 “我有时候会有一种错觉——”年老师犹豫,片刻后还是直说了,“你好像不是太认可于小姐。假如抛开‘翼云公子与她的关系’,那么她在你心里是无足轻重的。” “这是你的错觉。”尊者否认,又跟上一声叹息,意味不明。 “为什么不认可于小姐呢?”年老师执拗,还大胆推论,“她还年轻,与你不可能有过实质性的接触,莫非是因为她的父亲于穆昇?” “于穆昇淡薄高远,喜爱、推崇者众多;我曾与他一同游学,对他的为人也有了解。”尊者纠正,“对外,我从来就是这样说的。” “哦——”年老师一下子明白,“果然你所不认可的就是于穆昇。你竟然会这样想,有毛病啊!” …… 尊者准备去“请罪”;结果一开门,翼云天走进。 “今日的整件事,发生的位置是在支线路径,无棱镜监事。但您在于小姐身边‘追加’了近侍,所以应该也了解得很详细。”尊者说得平淡,又能隐隐感觉出他的不悦。而这个“不悦”的点,大概就是翼云天撇开他“追加”了近侍。 “因为琮晴有时候很冒失,不顾及所建立起的秩序,这与翼云家‘力主公正’的家风相驳。等整件事平息,她回到翼云家,我自然好好约束;但此时不行,我要首先保证她的安全!”翼云天立场清晰,他就是心疼琮晴,心疼她一个人在“考域”冒险,“所以我派出近侍,守卫她的身边。这不是有意越过您,只是怕她的不合规矩,叫您不满意,所以要先一步地去修正。” 我的不满意?尊者有些意外:“这没有所谓的。” “您是我的老师,更是一路伴我成长的至亲。在心底的某个层面,您与我的父亲,是同样的位置。所以您若对琮晴不满意,我夹在‘妻子’与‘父亲’的中间,会很为难。”翼云天从来没有以这样的姿态与尊者说话,平日里他显得君臣有别,有些骄傲,但此时没有,更像寻常人家里的父子间对话。 尊者诧异,百感交集,心中的烦乱感被簇拥着散开:“没有的,我没有对于小姐——不是,是对琮晴不满意。她很聪明,立得起一个优秀的‘暗部组长’;只是,她作为你的妻子、第一家族的族长正妻,某些做法有欠妥当。” 此时的尊者完全是为父为师的模样,语重心长:“就说今天的这件事:韦老师最初入场时是什么角色,有阅历的人心照不宣;她后来转变成一个正面的形象,所以这可以从轻发落,但不能轻飘飘地翻过,而且还主动地不留下痕迹。这样做未免孩子气了。” “我刚才已让近侍去韦家,将这整件事完完整整地向家主报备,并告诉他:琮晴留下了韦老师走进考域时的金色面具,眉尾刻着一个‘韦’字。”翼云天既是人夫,也是第一家族的掌权人,不偏不倚。 “看来又是我多虑了。”尊者微笑,眼中的慈爱像夕阳沉入海底,浓郁却不张扬。 翼云天舒一口气,窃喜:琮晴留下韦老师的面具,大概不是为了作证据之用,那究竟是做什么呢?
第54章 大胖妮子叼一根烟:想想就带感,呵 此时是组长选拔之决胜局,随着参赛选手的日益减少,对阵的局势也进入白热化。但本届与前几届有一显著区别:激烈、异常的激烈,近乎惨烈! 前几届赛事,技高者点到为止,势弱者主动出局;若遇势均力敌者,打得难解难分,出局者往往也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当然,落下病根者也有,但数量极少,忽略不计);而得胜者虽有喜悦,但也会忐忑:毕竟日后的大家,即使高低有别,但都是同盟,同在这“暗部”的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任何事都不值得撕破脸——这才是应有的竞技态度。 但,本届例外!出局者往往鲜血淋漓、体无完肤,甚至个别还出现了“一击毙命”的严重后果。而这一切的发生,不是由于对阵的局势胶着,而是技高者出手快、准、狠,势弱者根本来不及“安全出局”。一旦出现反扑的迹象,前者就愈发凶残,完全的刹不住手,也不再忌惮后果。 翼云天作为主考,想直接叫停比赛,但“监事厅”内的家族掌权者、资深□□人都表示不赞同。他们认为比赛已接近尾声,手下留情本就是强人所难。更有人提出:以往暗部出任务之时,队员们表现得过于仁义,多少都存下隐患;而“见血封喉、不留活口”的处理方式,虽然不体面,却为日后少了很多的麻烦;这一态度的转变,就该以本届的“组长选拔”为契机,立威、标榜,跟进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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