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谈笑风生,瞬间搞突袭!短短两日,我已前前后后来来回回不由自主的睡了四次! 而这次,我又做起怪梦。既非噩亦非魇,莫名其妙。 故事发生地点是一片灰蒙蒙黑漆漆的混沌空间,暗无天日,照样遍布雾霾,却是如泼墨般的色彩,且四面八方均是寒气与无形的威压。 有两名女神仙腾云驾雾从浓阴深处驶入,你一言我一语的,在滔滔不绝的互相埋怨。 我隐形在暗中,因距离隔的太远,瞧不清她们面相。只能依稀窃听出她们交谈的内容,虽讲得零碎,却亦可断断续续明了一些。 大约是着白裳的那位拉红衣姑娘出来踏青,结果途中迷了路,不小心迷到此处,一进来便遭障碍封道,失了方向。 不晓得哪里吹来了风,周遭浓雾斑斑点点散了些许,两名女神仙的争执中戛而止,我与她俩一齐瞠目结舌。 主要是眼前的场景太过震撼,画面的视觉冲击太过炫酷,且前后瞬息间的差距实在过剧,我们一时均难反应过来。 第5章 第四章中途 简而言之,面前不断翻腾疏卷的烟雾中,掩盖的是一望无际的锥形冰封,高耸入云,直插九霄,密密麻麻看得我浑身上下起满鸡皮疙瘩,忍不住颤抖哆嗦。 这景色虽奇特壮观,倒也能堪堪受住,但那些一幢幢一栋栋冰山中禁锢的许多千奇百怪的洪荒远古凶兽钻进视线时,我倒抽一口凉气。 饕餮,梼杌,朱厌,钩蛇,犼魃……但凡八荒万域能唤出名讳的奇畜异兽,皆在其内,飞禽走兽应有尽有。这些只存活在传说中充满窒息威压的上古凶兽同框乍现,惊悚程度可想而知,当时只差掏出眼珠子来回避这般恐惧。 我一介修仙未遂的凡人可能少见多怪,但那两位脚踏祥云货真价实的女神仙亦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同样的愣神蒙圈。 不过,这些尚在其次,最匪夷所思的压轴戏在后头。 当她俩指挥云彩驰到近处,我方才看清对方长相。白衣仙姬五官生得中看,却十分陌生,确定不认识便抛在一边。真正让我大惊小怪的,是那红衣仙姬,眉眼五官居然同我别无二致,比真双胞胎更似双胞胎,若非衣着扮相不同,我差点以为自己在照镜子,奇栽怪也。 只见她因讶异过头而抬手捂唇,这一抬势必扇动衣袖,上面不知怎地沾染了些殷红血渍,随着她的动作而溅出去了一两滴,洒在右首边的一峙冰峰山麓间,里面囚禁的庞然大物展着身躯,遮天蔽日的,却是头生了七颗头颅的巨蟒。因得了仙血溅蘸,竟摇头摆尾撞碎冰峰,一阵地动山摇之后,血盆大口一开,径直朝一白一赤两名女神仙扑将过来,气势凶猛得很。 那巨蟒只露出了小半边头颅,上面一只眼睛便比整座水明山不知壮硕了多少倍,且散发着绿幽幽的诡异光芒。骇人听闻,匪夷所思。 两女神仙在它大口包含下,渺小如蚁,低至了尘埃里。 眼见两位如花似玉的女神仙在劫难逃,白的那厢便痛苦的闭上眼睛毫无形象的哇哇大叫,红得这位却处变不惊,从袖兜里掏出一物,丢进了从天而降吞下来的大口中,那是两枚精致小巧的麦芽糖糕。 七首巨蟒吃人的举措一缓,开始咀嚼。许是觉着那滋味不错,这一嚼便忘了吃人果腹,最后竟化去原身,变成一位气宇轩昂的翩翩公子。 他朝红衣裳的女神仙露出贪婪的目光,额~倒非图谋不轨色眯眯那种,而是对美食的狂热。 女神仙倒也是懂得随机应变,一瞧危机稍解,便止了鬼哭狼嚎。 凶蛇偿了鲜,意犹未尽,一双清澈晶莹的碧波眼在红裳女神仙周身上上下下不停扫视。 红衣女神仙一摊手,掌心多了个沉甸甸的金盒,大起胆子举到对方眼前,徐徐善诱:“是想吃它还是想吃我们?” 大蛇伸手朝金盒一指,蔻丹唇中竟溢出了哈喇子,他马上将之抹了开去,脸上流出尴尬兼腼腆的红潮。那形容,滑稽得很。 “道友既肯赏脸,我便将整合糖糕悉数赠予道友。”红衣女神仙攻于心计,瞬间拿住单纯蠢萌,不谙世事的大凶蚺:“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道友是否应回馈回馈。”呵,望乡台上涂胭脂,红粉擦在屁股上啊。 傻兮兮的大凶蚺呆头愣脑,姣好的颜值上写满迷惘。半晌,他两手一摊,耸肩中开口吐了第一句话:“我身无长物,没什么好东西以做报酬来答谢二位。” 嗬,典型的囊中羞涩。 红衣女神仙笑得矜持,不着痕迹的朝旁边煞白一张脸的白衣女神仙使了个眼色,一脸烂漫无害:“到也无关痛痒,左右不过几两杂粮,道友肯垂青便了。”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憨厚厚的凶兽果然上当,摇头晃脑:“非也,互通互有也。”他抱着钿盒蹙眉思索,贫穷令他烦恼。 红衣女神仙见机而作,一脸奸诈狡狯:“不若劳您大驾护送我俩出去,便当礼尚往来啦。” 呆呼呼的小龙立时心花怒放。 于是乎,一行两人乘风破浪披荆斩棘骑着一头庞然大物风风雨雨的走了。 凉风习习,寒飒猎猎,我揉着惺忪迷蒙的双眼告辞梦境。 仍是暂作栖息的那片林子,旁边的火堆显然已添了好几届柴,烬炭积厝。 衾幽那厮正悠闲自在的杵在篝火彼岸,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也不晓得在哼些什么词儿。 我也没认真去聆听他的闲情逸致,主因我给眼前丰裕的局面吓到了,且骇得花容失色。 此时此刻,月黑风高,孤男寡女,而我,只裹了身贴肤小衣,且皱巴巴的七凌八乱!那厢却面色滑嫩红润,如曦光融雪,春寒初霁。 我傻眼,呆了。 事实证明,当下的情况确实是春寒初霁。 衾幽歇了小曲儿,轻飘飘送来一句:“你瞪我做甚?此乃解毒的必经之路,你如今安全啦,再无后顾之忧。” 此情此景,果然是安全,安全得很呐。 心头坎坎坷坷天人交战了良久,我抓起挂在一侧的罗裙披上,咬着唇红着脸调息,掌心伤口果然已恢复正常肤色,体内毒素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我在心里计算到底是冰清玉洁重要还是安然无恙值钱,是生命诚可贵还是爱情价更高。算来算去,惊喜的发现两者半斤八两,中间的天秤匀称的保持了均衡。 如此看来,倒也无亏无赚。 那厢衾幽却不以为然,他放下二郎腿,第一次摆出严肃郑重的表情,过来抚摸我的发髻,语调是别扭兼变态的和气:“唔,我并非毫无担当之辈,会对你负责的,无需忧心嫁不出去。” 诚然,如今世道颇为重视名节忠贞,但即便是残花败柳,那亦是有人趋之若鹜的,嫁不出去一说,纯属扯淡。不过我却有些疑惑,莫不是妖族一道向来崇尚一夫一妻制?否则不过一晚之修罢了,何需负不负责一论?这在修仙界各宗各派里早已屡见不鲜,譬如我麾下便有一两对儿,无名无分,却也声不正言不顺的整日厮混,为的只不过是借此提升灵力巩固修为罢了。 琢磨半晌,我打算同他解释一番。不过女儿家嘛,羞涩与生俱来,此种近况难免也羞上一羞,腼腆几回,方才如蚊子扑翅膀般嘤嘤款语:“咳咳,你虽得了好处占了便宜,倒也用不着有负担。既是修道,高高兴兴提升灵力便了,至于我嘛,唔,解了毒也是欢喜的,如此一来,咱们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不晓得是否我的错觉,他脸上表情有刹那的古怪,三分语塞,三分噎喉,三分抽搐,一分失败。 本拟这番话委婉含蓄,说来也中听,不过瞧衾幽脸上由严肃逆转为不悦的表情,貌似有某词某句出了纰漏。他扔掉了狗尾巴草,指着我嗔怒:“小妮子忒不识抬举,你可晓得普天之下多少红颜欲受本王青睐而不得,你可晓得拂逆本王需承担怎样的后果?” 哟呵,又本王上了。 客观而言,他的这个头衔我委实不感兴趣,无甚含金量。至于中间那句,如今世上女子奔放豪迈,就连我也时不时偶尔花两回痴,桃腮泛滥,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上苍偏爱给了他好皮相,倒也不算狂妄之言,他确实具备令普天下所以萌春少女投怀送抱的资本。不过最后那句,我却不放在心上。 推敲片霎,我估摸着他之所以语气不善,大约只因我是有史以来第一位直言拒绝他的好意之人,毕竟有句俗语传得好,俊相貌者自恋,自恋者自负,我这一推明显代表变相的不为他美色所动,这于他而论是一桩前所未有的巨大打击,奇耻大辱,他自尊受挫。故而,这一愤多半乃恼羞成怒。 唉,这厮杠起来便没完没了,何况我并不愿再往这个话锋上深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得适当示一示弱,遂道:“既是如此,那大王你还是负一负责为妙。” 他脸色总算缓了下来,微一点头,重新翘上二郎腿,一副理所应当的形容。 我不禁纳闷,这年头的妖们莫非均患上了自扰癖?还是传说里的死皮赖脸?他定是闲得慌了,无所事事中给自己波澜不惊的生活圈子添些烦恼?我欲平云止风雨,奈何君卿强泼水,这便怪不得我。 “那么这个所谓的责,便自明日负起。首先,你需护送我毫发无损回归山门,做贴身保卫!”我开始发号施令。这倒不失为一个绝佳良机,我眼下才初步解毒,元气未复,若徒靠马车,不晓得要走到何年何月,身旁有便宜可拣,那自是求之不得,当然要运筹帷幄好生利用。 因了此节,第二日我们便丢下马车与阿七,由衾幽腾了朵黑不溜秋的乌云追风逐月般赶路回水明山去。 以他那风驰电掣的云速,不出半日便可抵达山门,但最近几天持续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本已耽搁了许多时辰,途中又起变故,且是一场血腥屠戮的人魔交战。 途径某村落,有冲天而起的妖魔气息熏得我连呛了三个喷嚏,见识广博如我,一看便知定是妖魔界的爪牙在外头兴风作浪,血洗了这座半大不小的一隅村落,我状态不佳,打算避而远之,嘱咐衾幽绕道而行。 然他却不依不饶,非腾下云头去凑个热闹。 凑热闹不打紧,却引发了一场人魔大屠杀。下方果不出我所料,正是玖绨山,茅山,嫡洛门等众多修仙界顶梁柱门徒欢聚一堂,与妖魔道的魑魅魍魉斗得难分难解,不可开交。 我与那些三教九流的主脑人物都是识得,不过与这些门徒却没什么印象,左右无力施救,便打算拉衾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料这厮却突然双目冲红,身上怒气滔天。 那形容,恐怖得很。 他二话不说,抄起一柄长剑门槛切萝卜快刀宰黄鳝般那些仙派门徒杀得片甲不留,干干净净,放走了那些妖魔,身上煞气这才逐渐隐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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