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英杰大喜,拼命点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想起来了吧!”他一巴掌拍在祝海月臂膀上,“是不是很想我呀?” 祝海月将故人打量了一番,奈何代入感太差,她甩了甩脑袋,只问:“你是什么时候死的?当初让你跟我回京你不回,后来去哪了?” 听她问起旧事,时英杰轻轻一笑。 往事唏嘘,时至今日也只化作淡淡一两句,“跟着你回去又如何,亲眼看着你丧命不成?我当初还说让你别当将军,跟着我浪迹天涯呢!你若是听我的,没准咱俩一同修炼成仙,再不济也是如神仙眷侣般度过一世。” 不比时英杰的深情叙旧,祝海月全然不当回事,还笑着说:“就你那两下子三脚猫工夫,我当初要是跟你走了,饭都吃不饱死得更早!” 旁观的时家父子早已惊得合不拢嘴,白镜的脸却越绷越紧。 祝海月一笑了之,只催他:“你别闹了!快把英杰的身子还给他!如今我在地府有个落脚之地,有什么话可以去我府里再说。” 时英杰摆手说:“还什么呀,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不是我占了他的身子,只是莫名其妙的,前世记忆回来了而已。” 说完,他旁若无人地拉着祝海月的衣袖,将她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还想让她转个圈时,忽然被人一把将手打开了。 一回头,白镜拧眉,怒视着他,“休得无礼!” 时英杰倒也不恼,正好又将白镜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是越看越满意,最后得意地说:“小月,你还敢说不喜欢我?这白镜大人一身装束可不就是我当年的风采么!” 经他一说,祝海月也往白镜身上看了看,一番品味后,肯定了这个说法,“还真是有点像诶。” 她看向白镜,问道:“我之前也想问你呢,怎么还佩起剑了?你的扇子不用了?” 白镜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在心中暗骂刑干这厮办的好事,转瞬便将自己的一身装扮还原。 时英杰正洋洋得意之际,外头的天光露出了一线白色,用不了多久,太阳就要出来了。 白镜:“咱们得回去了。” “这小王八怎么办?”祝海月指着时英杰道。 白镜一口气顶在喉间,只差把自己噎死。 小王八?叫得这么亲昵? 时英杰也看了看窗外,“走你们的,我是活人,不怕这些,等今晚入夜,我睡着,梦中去找你们。等我啊小月!” 不等他把话说完,白镜已经拉起祝海月隐匿不见了。 玄武看着祝海月先前站过的空地余味无穷,好半晌后才叹息着转身,却见时永昌与时英才均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呃……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啊!”他绕过茶几,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两口,又给他们两个也各倒了一杯。 “喝啊!”他不经意道。 父子二人端着玻璃杯不约而同浅酌了一口。 “那个……”看着他竟像没事发生过一样翻起了桌上的杂志,时英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是……英杰吗?” 窗外,太阳逐渐升起,时英杰抬头,晨光打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属于时英杰的样子。 时英杰站起来,摊开手转个圈让他们看个全乎:“我当然是了!” “这事吧,说来有点长,咱爷仨坐下来慢慢说。”他一左一右拥着时永昌与时英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首先,我还是我,是你小儿子,是你大兄弟!”他边说边指向时永昌和时英才。 “关于我的事,那不用说了,你们都是看过我光屁股长大的人,都明白,我现在就说说你们不清楚的部分。我上一世乃是大名鼎鼎的天师,道号玄武,捉妖降魔无所不能!人长得更是风流倜傥、魅力无边……” 时英才翻了个白眼,这下他百分之一万确定他至少还是时英杰,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臆想打断:“打住!别给我在这瞎吹,说重点!你和海月娘娘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那就更不够他吹的了,时英杰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洋洋得意,“小月可是我的青梅竹马!” 时永昌刚放下心喝了一大口压惊水,被他这一句话弄得全部喷了出来,止不住的猛咳。 “真的!我与小月那是患难之情,想当初我英雄救美,把她从地痞流氓手里救下来,她被我一身本事所折服,还将我带去军中当了她的军师!” 时永昌看着自己儿子被如此一个大放厥词的招摇鬼上了身,摇了摇头甚是惋惜,喟叹着对时英才交代道:“看着他点,这满嘴跑火车的死德性,出去容易挨揍。”说完就走了。 眼看时永昌走了,时英杰也不气馁,拉着时英才还要吹嘘,却被时英才连拖带打弄回了房,“早点睡吧,少吹点牛不会死!” …… 祝海月二人回到地府,过了龛门就被一个女鬼差拦了下来。 “登记!” “登什么记?”祝海月一时忘了自己的禁制还在,再看这女鬼差是个生脸,就问:“你是新来的么?” “新来的也不耽误你俩登记,”边说边将册子扔给他们,“上头的新规矩,即日起,每个往返阴阳的,无论是阴差还是鬼王都得登记。” 这一板一眼的新人弄得祝海月十分不爽利,于是好气地道:“祝海月。” 女鬼差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语气中满是不屑:“你就是馗神大人的那个关系户吧?如今这阴司里没点关系的谁留得下来,你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了。别说你了,就是馗神亲自过来也得照例办事!” 她翻阅了两下手中的的册子,忽然发觉不对,“祝海月!这禁止出入龛门的名单里有你的名字,你什么时候偷跑出去的?” 白镜赶忙将事应承下来,“这位姐姐稍安,事出紧急,我们外出帮司里办差,累了一夜,登记一事我这就补上。” 这女鬼差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模样,此刻听得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声音,抬头一见白镜又是如此俊朗秀气一表人才,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这样啊,有手续么?” “有,稍后我给姐姐送来。” “那行吧,跟在后头签就是了,把你二人的姓名都写上。”女鬼差目光灼灼,看着他把字写了,笑着说:“你叫白镜啊?这一手字写的还挺好看的。” “姐姐谬赞了。” 女鬼差有些羞赧起来,“我哪有那么老,叫我霜儿就是了~” “以后还要多劳烦霜儿姑娘。” “你真客气~别忘了把手续补给我!” 二人你来我往,倒把祝海月晾了个面色铁青,剜了白镜一眼,扬长而去。 待白镜赶回府里时,就见祝海月在小红的伺候下喝着茶水。 “哟,跟人家聊完了,舍得回来了?”她阴阳怪气地道。 白镜忍住没笑,心情却已大好,“那位新来的霜儿姑娘心直口快,没什么城府,我是想着与她打好交道日后才能方便。” “方便~”祝海月恨恨地重复嗫嚅了一遍,“别怪我没提醒你,别乱沾花惹草,没听你那霜儿姑娘说么,如今这阴司遍地关系户,当心那是桃花劫,她的靠山打上门来我可不管的!” 白镜嘴角噙着笑意,从容应声,“以后不会了!” 祝海月翻了个白眼,认错认得这样快,她一肚子邪火也不好再发,摆摆手将人驱赶了出去。 从祝海月这出来,白镜满心就都只有找刑干罗珦这一件事,那个玄武究竟是谁,他不问清楚是不能甘心的。 才刚走到穿堂,这二位也正好从外头回来,他立马将人截住,拖到了侧厢房。 刑干第一次见他这着急忙慌的样,很是意外,再一看自己的大作他竟已被他换掉了,颇为不满,“你怎么把我给你精心打扮的给换了?” 白镜凝神,问道:“玄武是谁?” 刑干一愣,“呀!娘娘认出你那身打扮了?”边说他便洋洋自得地同罗珦炫耀,“我厉害吧?!让我抓住人物精髓了,一眼就看出!” 罗珦反倒有些纳闷,“你们说的这些跟玄武有什么关系?” 刑干“啧”了一声,“你这脑子怎么也不好使了,我帮他打扮这身娘娘都看出来了你没看出来?就那个江湖小骗子啊!” 罗珦恍然大悟,“他呀!” “二位别卖关子了,这玄武究竟是谁?”
第19章 故人玄武 罗珦仔细回忆了一番,说道:“我记着玄武是个修道之人,自称天师,娘娘还是将军时,救过他一命,他就随我们同行过一段时日。” 刑干抖了抖眉毛,“这小子油嘴滑舌的可会逗人开心了,当初那一路哄得娘娘天天喜笑颜开的,我反正是不大瞧得上他,不过女人嘛,大概很喜欢他那样的。” 白镜的脸青了三分。 罗珦却不同意刑干这说法,“尽说那些没用的!”他对白镜解释道,“当时留下他主要还是因着他对地形熟悉,让他给我们带路罢了。” 刑干也不恼,只急着关心白镜与娘娘之间进展如何,“快说说,你与娘娘去哪了?她高不高兴?” 白镜叹了口气,只说:“我带她去了白龙山,刚到没一会,时家就出事了。” “就这样??”看他灰头土脸的样子猜着就没好消息,刑干大觉没劲,灰心丧气地扬手欲走,就听白镜说出个惊天的消息:“时英杰就是玄武。” “什么?”二人惧是一惊。 “怎么个意思?”刑干忙追问。 白镜轻叹口气,将昨夜之事简单说来:“你们走后,海月想给英杰个教训,便让我提了他的魂魄到地府走了一遭,结果,等再将他魂魄送回身体,他一苏醒便自称是玄武。” “他说是就是了?你是不是从地府回去拖错了魂?”刑干质疑说。 白镜摇头否认,又说:“海月好像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 刑干:“凭什么?” “他称娘娘为‘小月’,又花里胡哨掐了个手诀。” “这个浪货!多少年了死性不改!”刑干很是嫌弃,“一百个是他了呀!我一辈子就听他一个人管娘娘叫过‘小月’。” 白镜扶了扶额,“刑兄,你既如此瞧不上他,为何还要将我装扮成他的模样。” “那不是……想着这家伙确实是能讨得娘娘欢心么!你有所不知,当年我们行军苦闷,娘娘又被军事烦扰,很少在军中展露笑颜。诶~这家伙在的那些时日可不一样,每次他进娘娘军帐后不多时就能听见娘娘的笑声传出。那我不是以为娘娘中意他那一款的么……”怎么说也是好心,谁知这都能碰上本主,真真是见了鬼了! 罗珦安慰白镜,“你别多想,玄武和娘娘之间也没什么的。” 刑干不服,“你又知道没什么了!要我说多少还是有点什么的,那小骗子两片嘴皮子厉害得很,花言巧语一套一套的,娘娘哪见过那阵仗,程淮清那类高高在上的依我看哪里比得上玄武这样让人开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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