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迅速又自然地撇清关系,让白镜阴沉了好久的心瞬间舒畅开了,他笑了笑,说:“我知道。” “……”祝海月语塞,不等她再说什么,白镜已经走了,剩下她自己站在原地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 不是,跟你解释什么呀! …… 中午时分,时英才把家里的大冤孽时英杰平安送到校门口。 有了祝海月说情,时英杰终于被放了一条生路得以重返校园。 看着他蔫蔫儿的抱着书包要下车,时英才怜惜地又把他叫住了,“那个,你钱够花吗?” 时英杰回头哀怨地看他一眼,一句话不说,只是手心朝上向他伸了出去。 时英才掏出手机,一顿操作后,就听时英杰的口袋里响起一个温婉的女声:“到账500元。” 时英杰翻了个白眼,丢下句“抠得要死!”反手就把车门一砸头也不回地进了学校。 气得时英才冲着他背影喊:“不给了,还来!” 对方跑得更快了。 回了宿舍,见了几个舍友他大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使劲闻了闻屋里熟悉的臭鱼烂虾味,浮夸地张开双臂喊道:“儿子们,你爹历尽艰难终于回来了。” 一时间,饮料瓶、废纸团齐齐向他飞来,以示欢迎。 等他把背包扔上床,坐在电脑前疯狂打本的李俊趁着等复活的空档回过头来对他说:“咱班出了个新闻你听说了么?” “什么事啊?” 李俊事不关己地说:“徐菲菲得了精神病退学了。” “精神病?没觉着她有这方面问题啊?出什么事了?”时英杰纳闷。 徐菲菲是他们班乃至整个系的头号美女,长得漂亮性格还十分温柔,大一那会追她的人可多了,奈何谁也没能获得芳心。随着日子推移,新生的涌入,她这块铁板才逐渐无人问津。 可怎么莫名其妙的就退学了?还是精神病? 躺在床上和女友聊得火热的郑變像被打了鸡血,突然放下了手机,坐起身,一副了若指掌地道:“她当小三了!插足有妇之夫,被人家抓了现行,一时受不了就疯了。” 看他们都不信,郑變又说:“我这都是内幕消息,千真万确!” 沉迷游戏中的李俊头都不回,“你能有什么内幕消息,无非就是你的心肝肉告诉你的呗,我看就是嫉妒!我反正不信。” 时英杰也不大信,真当小三的,保不齐心理素质比人家正房还好呢,怎么就能因为事情败露疯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时英杰不做他想,一挥手招呼道:“走,今晚老子出钱,咱们出去吃一顿。” 校门外的饭店个个物美价廉,几个大小伙子吃得酒足饭饱还去唱了歌,郑變要和女朋友约会,早早就撤了,李俊又是约好了晚上下团本也要走,大家伙索性就一块撤了。 回宿舍的半道上,时英杰被班长叫去了趟教务处办销假的手续,办完出来天已经全黑了,时英杰打着逛慢慢悠悠回宿舍,经过小花园时晃眼却看到个熟悉的身影,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再看,前面不远处果然是一袭白色长裙的徐菲菲。 他不疑有他,走上去打了个招呼,“徐菲菲?” 温婉的女孩转身,有些呆住,“……时英杰,你回来了?” 他说:“今天回来的。我听说你生病办了退学?真的假的?” 徐菲菲低头“嗯”了一声。 时英杰说道:“马上就毕业了怎么还退学了呢,我之前也是家里出了些事,请了大半个月,你怎么不请个假回家养养再来。” 徐菲菲抬起头看着他,目光中满是幽怨,“时英杰,你能不能帮帮我?” 忽然而至的求助让他措手不及,找他帮忙能帮啥呀,他在学校最出名的身份是神棍,刚才教导主任还勒令了他一番,说他爸交代的,若发现他再在学校装神弄鬼,立马来把他带走。 他一想到前些日子形形色色的那些相亲对象他脑袋就疼,那个家他是半点不想回的。 此刻他只得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讪笑着婉拒:“我怕是也帮不了什么吧~不然你找找别人算了。” 徐菲菲一把握住他的手,“只有你能帮我了,时英杰我求求你了,帮帮我!” 徐菲菲的手异常冰冷,抓得他很不自在,他企图抽出来又不好太用力,整个人都在往后退,“你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 “啊!!”不远处的政务楼突然传来一声惊悚的尖叫,时英杰被吓了一跳猛地循声扭头。 只见政务楼的楼道灯陆陆续续亮了起来,有越来越多的脚步纷纷往楼上聚集。 “时英杰,你看着我!”徐菲菲扯了把他的手,将他注意力拉回来。 她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看得时英杰于心不忍。 他咬了咬牙,算了,死就死吧,美女当前,帮不了也得也得帮。 “行,你说吧,我帮你!” “你帮我,都是他害的我,是他骗了我,都是他!” “谁啊?”他想起下午郑變的那个说法,难不成徐菲菲真是被哪个有妇之夫骗了? “啊!!!”又一声惊叫从政务楼响起,时英杰的思绪被打断,又往楼上看去,到底多大点事接二连三叫没完了。 这次等他再回头,徐菲菲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了踪迹。 “徐菲菲?”他搜寻四周又喊了两声,“徐菲菲?” “时英杰!”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忽然大叫他的名字,时英杰差点腿都软了,还以为是他爹又杀来了。 结果却是他们教导主任夏勇军,时英杰拍着胸口道:“夏老师,你吓死我了!” 教导主任的脸色却更难看了,推了推眼镜后,一把扯着他就往宿舍走,“你在这瞎喊什么!还不快点回宿舍!” “夏老师,政务楼那边怎么了?怎么接二连三大喊大叫的。”时英杰被拖着边走边打听。 “不该你问的少问。”夏勇军面色铁青。 时英杰走着走着又想起徐菲菲,于是问道:“夏老师,徐菲菲是办了退学了吗?” 夏勇军突然停下了步子,神色紧张地看着他,“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时英杰一头雾水,“她退学可跟我没关系,我就是刚才见着她了,可是没说几句话她人又没了我这才想着问问您。” “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就刚才啊,你叫我的时候,她正跟我说着话呢,突然人就不见了。” 夏勇军咽了下口水,有抬手擦了擦额头,“徐菲菲,刚才被发现在政务五楼自尽了。” “什么??”时英杰惊得声音都走调了。 夏勇军凝重地点了点头,又认真地问他:“你真的见过她?” 时英杰这下不敢肯定他见的到底是人还是……于是他问:“刚才有两声尖叫,第一声的时候就是已经发现……她的尸体了吗?” 夏勇军眉头紧锁看着他,默认了这个说法,时英杰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我去,我怎么那么倒霉。” 夏勇军权衡了一下,最终认真地对他道:“刚才你说的事我当没听过,你也别跟任何人说,否则我就告诉你家长你又在学校里装神弄鬼。” 时英杰哪敢不答应,就快走到宿舍楼时,夏老师又多问了他一句:“徐菲菲有和你说什么吗?” “说让我帮她,但还没具体说帮什么。” 夏勇军叹了口气,“你记住,这些话别跟同学说,容易吓着人。” 当天晚上学校里混乱了一阵,警车与救护车齐出动,图书馆自习室全都早早关了,学生们通通被赶回宿舍。
第22章 衣冠禽兽 第二天一早,流言蜚语在校园里蔓延开来。 “昨晚有人自杀了!” “好像是之前一个得了精神病的回来报复社会故意死在学校!” “听说是被导师性侵了!” 各种各样的传闻不胫而走,时英杰被搅得心神不宁,觉睡不好,课听不进去,饭也不香了。 晚上大家还在嗨呢他就头晕脑胀躺床上了,梦中他站在一个楼顶,凄凉的夜风从四面八方将他围住,月亮像一把镰刀挂在空中,楼顶上有奇怪的腐臭味,他搓了搓鼻子,就听有人喊他。 转身,楼顶边缘,徐菲菲孤零零坐着。 他缓缓靠近,“徐菲菲,你那天要跟我说什么?你还没说完,我不知道怎么帮你。” 徐菲菲转过头来,满脸是泪,“英杰,我好难过。” 他试探着往前进,并把手伸向她,“你过来,我可以帮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眼看就要抓到她了,徐菲菲忽然身子往后一倒,整个人朝着无尽的深渊坠落下去。 “徐菲菲!”扑空了的时英杰,冲着虚无的楼底久久伸着手,他觉得只要再快半秒钟,他一定就能拉住她了,怎么就没能拉住呢。他彷徨地盯着那无尽的黑处,看着看着就想跟着跃下。 他攀着边缘的手不再用力,任由半个身子缓缓往前失重,终于,他整个人倾斜了下去,他刚要闭上双目迎接死亡时,胸中忽然剧烈的绞痛。 疼痛将他从梦中惊醒,整个宿舍还在灯火通明,走道上嬉笑怒骂,屋里键盘噼里啪啦,他胸口的疼越来越盛,直到他忍不住哀嚎出声。 医院里,送走了老师和同学,时永昌与时英才转回病房不约而同盯着床上查不出任何毛病的人。 时永昌一把拉下盖过他头顶的被子,时英杰立马认错,“我什么也没想,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怕他不信,时英杰赶忙将这两日见到徐菲菲的事和盘托出,只是把梦中坠楼的事说成是为了救徐菲菲失足落下。 时英才心念电转:“你们学校最近出事的那个女生?” 时英杰:“你也知道啊?” 时英才看了眼他爸,点头道:“以目前情况来看,初步排除刑事案件可能。” 时永昌这才信小儿子没说假话,拉过时英才,道:“难道是亡魂诉冤。” 时英才亦点点头,时英杰的脑袋突然从底下冒出来,难掩激动地说:“那是不是告诉小月?是不是喊她上来?” …… 祠堂里,当见到请上来的是白镜而非祝海月时,时英杰脸上的失望大得都快捅破屋顶了。 “小月呢?”时英杰不知死活地向白镜问道。 白镜瞅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也不见得是多大的事,难道非要娘娘亲自前来不可?” 祝海月原是打算亲自来的,毕竟时家的事从来都是她亲自过问,但这次被白镜给拦了一下,他说:“如今英杰刚静下心来,你亲自去的话,他难免又要伤怀与你的旧识情谊,不如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言之有理,祝海月欣然答应。 时英杰认命地叹了口气,开始将徐菲菲之事如数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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