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说完,时永昌在一边补充道:“她入了英杰的梦,还带着他一起从楼上跳下,惊动了英杰体内的禁制,学校连夜把他送进了急诊。” 白镜听罢,先在时英杰身上画了道符,看着金色的线条慢慢隐没进他体内后,才说:“这回她无法再入你梦中了。” 接着又问他徐菲菲可是确定身死在他们学校,时英杰点头称是。 白镜便道:“去你们学校。” 时永昌留守在幸福堂,去的路上,便由时英才开车,时英杰陪着白镜坐在后排。 半路上时英杰又犯了老毛病,他几次贼眉鼠眼地看向一旁的白镜,眼看白镜始终不打算理他,他嬉皮笑脸地迎上去,说:“白大人,你为什么也和我们一起坐车?” 白镜抬了下眼皮,看着他,无声质问。 “你不是应该闪现过去么?你又不是人,需要坐什么车?”他由衷地问。 白镜闭上双眼,懒得搭理他。 时英杰自讨了个没趣,转而又悄悄问他别的:“你是不是喜欢小月?” 这回白镜再睁眼,眼神变得狠厉起来,他却一副春风得意的姿态道:“我知道你嫉妒我,我和小月的情谊比你可早多了。虽说你如今近水楼台,可我觉着要不是阴阳两隔,你可不一定争得过我。” 吹牛的事,说着说着嗓门就大了,前面开车的时英才听见了个尾巴,骂道:“少吹点牛你是不是会死??一路上就听你叭叭叭,你敢再烦白大人一句我回去就让爸继续给你安排相亲。” “不说了,一个字不说了。”一听相亲,时英杰立马怂了,就差跪下认错。 学校刚发生了命案,安保工作做得可谓是严防死守,非校内师生禁止入内。 时英才更不便以警察身份进去,时英杰就自告奋勇带着二人溜到学校的秘密之地,一处紧靠垃圾池的围墙。 “你们看着啊,我在前面示范,你们跟着我就好。”说完他踏进臭气熏天的垃圾池,他熟练地踩着垃圾坑的矮墙翻过学校的围墙,坐在墙上他还不忘冲他哥和白镜挥手,“就照我这样,一下就过来了。” 说完,他转身跳进学校,落地后站在墙根等了半晌不见他二人过来,他压低了嗓门冲着那头喊:“哥,你们快过来啊!” 不想肩膀被人一拍,白镜与时英才已安然无恙站在他身后。 “你们从哪进来的?” 时英才不好意思地笑笑,“白大人带我进来的,就一眨眼的工夫,我也没看清。” 时英杰顿时对着白镜道:“那你不早说!” 早说的话要么带着他一起,要么他干脆大大样样从正门进来了,反正拦的又不是他! 白镜“哦”了一声:“介于你刚才在车上问我的话,我以为你不是很愿意与我同行。不过我和英才也不算辜负你了,毕竟看你表演完了我们才进来的。” 时英杰敢怒不敢言,时英才错过脸去,以免看对着会他憋不住笑。 晚上十一点,政务楼里黑漆漆一片,鸦雀无声。 时英杰领着他们往楼上走,却也不知具体是在几楼。 “学校封控了消息,我不知道具体在几楼。” 白镜却已感知到浓浓的怨灵气息,“不远了。”才说完他就闪身不见了。 时英杰呼出一声“坏了”,忙向楼上冲去。 时英才紧追不放,跑着跑着就听见上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哭泣之声,他咽了咽口水,加快步伐紧跟上时英杰,还美其名曰:“一会你别怕啊,有哥在呢。” 此刻,徐菲菲的魂魄还留在她自杀之地,这个平日少有人经过的楼梯间,她用一根绳索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可是她白死了,她做的所有都成了无用功,她只是成了别人口中一个死在学校里的精神病。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一双黑色布靴走近了她的视线范围,她抬头看上去,对方一身黑色长袍,身系腰带,手持折扇,面目清俊,活生生如画中翩翩公子。 只是出现在此地极为诡异。 她止了哭声,问他:“你是谁?” 白镜道:“你已身死,不可再留恋凡间,随我入阴司清罪。” 徐菲菲抽噎得更厉害了些,“我不走!” 时英杰赶到时,正见徐菲菲对白镜退避的模样,徐菲菲也看见了他,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时英杰,救我!别让他带我走!” 她朝着时英杰伸出手,正要跑向他,被白镜一个扬手阻挡了去路。 徐菲菲害怕极了,缩回墙角。 白镜冷面寒铁,直将徐菲菲看得怯懦无比,不敢说话,只委委屈屈看向时英杰。 这一眼直看得时英杰保护欲爆棚,他挺身而出,站到白镜面前,说:“白大人,她不是什么恶鬼,你别这么吓唬她。” 说完,他又忙转身面向徐菲菲,柔声安慰:“徐菲菲,白大人是来帮你的。你有什么冤屈都说出来吧!” 徐菲菲却害怕地摇头,“你不是答应了帮我的吗?为什么又带其他人来?时英杰,我不要见其他人,你让他们都走,我不信别人。” 她的害怕不是假的,但白镜决不允许她与时英杰独处,怕对他有害。 只说:“如今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将你的冤屈说出来,要么被我直接收走带往阴司,你选吧。” 徐菲菲看看白镜又看看时英杰,最终不得不说,“他把我的东西拿走了。” 白镜问:“什么东西?” “我把所有事情都写在了一封信里,我选择死在学校,就是为了让大家都知道信里的东西,谁知道,第一个发现我死的居然也是他,他还把那封信拿走了!”说到痛处,徐菲菲捂着脸恸哭起来,“我真蠢,我真蠢。” 时英杰很是耐心,“谁拿走了?” “夏勇军。” “夏老师?”时英杰大吃一惊,“那天晚上你正和我说到一半就是因为他出现了你才走的吗?” 徐菲菲却一脸懵,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英杰便先将那晚与夏勇军有关的事说给他们,接着就对徐菲菲道“难怪他那晚听见我叫你时反应那么大,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徐菲菲陷入痛苦的回忆中: “大一那年,有个学长总骚扰我,我被他跟怕了告诉了老师,事情闹到政教处。夏勇军作为教导主任,当时表现得很负责,给了那个学长警告处分,又让我父母放心,说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随时联系他,也就是那时候他和开始时不时有了联系。” “开始一切都很正常,他很贴心,还特别关心我。我性格内向,没几个朋友,突然有这么一个人帮我解决了困扰还那么关心我,更何况他还是老师,老师怎么可能会是坏人,所以我开始依赖他。” “直到那次,他带我去外面吃饭,吃完饭他说我平时绷得太紧了,我这个年纪不该这样。所以他带我去KTV唱歌,我说我不喜欢那种地方,太混乱声音也太杂,我受不了。他说白天不要紧的,只是让我去放松放松。” 听到这,三个男人都已经闻出了浓浓的衣冠禽兽味,时英杰翻个大白眼,低声骂了句:“臭不要脸。” “到了KTV没唱两首歌,他就说喜欢我,我吓坏了,接着他开始动手动脚……” 时英杰忍无可忍,“去他妈的!怎么那么衣冠禽兽呢!这个仇我帮你报定了,老子明天晚上就给他套个麻袋打断他第三条腿!” 她说这些时虽也难过,但更多的是麻木,显然不同于她开始的那般痛苦。时英才敏锐地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问她:“事情不止那么简单吧?他还做了什么?”
第23章 一花两果 一行泪从徐菲菲眼角滑落,她继续道:“他说他爱我,但我们的事不能公开,学校处理他不要紧,他怕的是影响到我不能毕业,他承诺等我毕业就和我结婚。” “我们的关系就这么一直秘密维持着。到了大三,他说为我联系工作,带我出去多认识认识人,”徐菲菲闭了闭眼,似是鼓足了勇气,方才得以继续,“饭桌上我一直被灌酒,等我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我一个人睡在酒店的房间里。” “但是……我的衣服没有了,身体特别不对劲……我那时只想着是他带我在酒店过的夜,也没有多想。结果当天下午,他约我出去见面,他身上都是伤,我吓坏了,问他怎么回事,他支支吾吾不肯说,被我逼急了才把手机拿出来给我看。他手机里……是我被人……” 时英杰真是舍不得让小姑娘再难堪了,忙打断道:“别说了,我们都知道了。” “不,你们不知道他有多恶心!他告诉我那天晚上他也喝多了,他们跟他说会送我回家,结果没想到是把我带去酒店。他们录了视频。他们拿那些东西勒索他,要他拿二十万。我让他报警,他说什么也不肯,说如果报了警那些人就把视频公之于众了,那样我就毁了。 他说他会去凑钱,让我别管,说他一定会解决这件事。过了两天,他告诉我他把房子抵押了,钱已经给了,让我忘了这件事,说都是他对不起我。那时候我真的很感动,我觉得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他,害他牺牲了这么多。 可是,就在我以为事情都过去了的时候,我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一接起来我就崩溃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完了,那些恶魔不会放过我了。” 深色,整个校园都已陷入沉睡,只有这一个小角落,一个女孩剖开自己的伤,将里头的鲜血淋淋展现在他们面前。 时英杰于心不忍,想伸手去拍拍她的肩以示抚慰,结果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白镜的扇子抵住了。 “别碰她,你们两个都会不好受的。” 时英杰讪讪地收回手,什么也说不出来。 时英才则索性坐在了后面的台阶上,一言不发静静听着。 接下来的故事就没多少温情了,徐菲菲咬牙切齿继续讲:“电话里他们说手里还有我的照片,要我去他们指定的地方,如果不去就把照片曝光。我第一时间打给了夏勇军,他装得很气愤,说那些人不讲信用,他又说他去交涉,结果也只是告诉我那些人是一群流氓,二十万只是删除视频的钱,还有照片,要想删照片还要五十万。” 白镜直言不讳:“对方以此要挟,让你以身偿债?” 徐菲菲点点头,“白天我在学校上课,晚上就要按他们的要求去陪各种人。这样持续了半年,我终于崩溃了,可就算我在医院里,他们也没放过我,夏勇军一次次假借关怀来催我出院,说我如果不去,之前所受的一切苦就都白受了。他不停给我洗脑,不停地把我推向深渊。 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在医院里割腕,也吃过药,最终却都没死得成。直到最后一次,我刚从昏迷中醒来就听到有人在打电话,是夏勇军,他跟那边说他会搞定我,说只要有照片和视频就不怕我不妥协。我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是他在推波助澜,是他把我推下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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