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例外,镇长的儿子已经在工作,今天说是要去隔壁镇上的一个米厂视察,检查大米收成跟加工情况。 厂子里的机器有很多种,分离谷衣、过滤沙石、磨粉等,毕竟附近好几个镇子的主食都靠这个厂子产出,其中油水够多,账本数目也需要一次次对比,就没人怀疑镇长儿子去视察的目的。 马福阳还没在政府里工作,他年龄还是有点小,马全宝怕他得罪人,现在没个具体职位,哪里有活就去哪里,被镇长儿子邀请去厂子里走一趟,对方还说请吃饭,马福阳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附近的厂子大家都去过几次,说是视察,其实一堆孩子,过来就是拿一下资料跟吃饭。 意外发生在查看机器的时候,镇长儿子带着一群跟班停在磨粉的那个大型机器前,忽然回头对他们笑着说:“听说那个机器很好用啊,就算是铁,进去也得被磨成粉。”
第6章 跟着镇长儿子去厂子里的,除了马福阳之外还有另外三个年纪比他大一点的男孩子,镇长儿子伤了手,副镇长儿子目前没事,另外两个男孩儿一死一残,残疾的那个估计活不过一天。 站在机器旁边的时候,马福阳有些害怕,就走在最后,等镇长儿子停下后就站在栏杆旁边探头去看前面发生了什么。 镇长儿子说完那句话后其他人习惯性地去应和他的话,话音刚落,镇长儿子忽然说:“既然你们都觉得好,不如就下去体验给我看看?你们不体验一次,说的话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另外两个人顿时吓坏了,僵在原地给镇长儿子赔笑,试图把对方说的话变成开玩笑。 “哈哈哈大哥你是开玩笑的吧?” “对啊对啊,这种机器我们怎么可能去体验呢?会死的啦。” 然而赔笑跟讨好并没有让镇长儿子改变主意,他慢慢走近那两个人,说:“可我就是想你们去试试啊,你们难道不听我的话?” 副镇长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其他人的背后拦住他们的去路,马福阳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二傻子一样站在旁边看他们拉扯,结果不知道是谁先推了谁,有个人忽然就一半人都掉栏杆下了。 马福阳下意识去抓他的手,可前面就是副镇长的儿子,他被吓得一顿,硬是控制住自己把手转到栏杆上抓住,看起来就像是他也要摔倒了去扶助栏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马福阳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 副镇长儿子见马福阳没有去救人的想法,就跟镇长儿子一块去把挣扎着要爬上来的两个少年直接按在了机器里。 磨米粉的机器并不是绞肉机,不会爬不上来,就连磨粉的时候都有工人会动手去按一下最顶上的大米,以防放多了大米被颠出来,这个时间刚好是中午,很多工人都去吃饭了,机器周围没什么人。 加上镇长儿子非常熟稔地把人头朝下按,第一个被摔下机器的少年根本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死在了里面,另外一个挣扎得厉害,下去得不顺利,副镇长儿子就跟镇长儿子一人按手一人捂嘴,想把那人也完全压进机器中。 马福阳在旁边特别害怕又急促地尖叫了一声,顿时引起了正在施暴两人的注意,他们转头看向一旁的马福阳,眼里似乎带着一种癫狂的笑意。 所幸,马福阳的尖叫声被远处的员工听见,他们担心这些公子哥出事,匆匆跑过来。 借着机器的遮挡,镇长儿子狠狠心,直接把人往下按,剧烈的疼痛之下,机器中的人失去哭号的力气,只能挣扎着攀附光滑的机器铁壁,试图往上爬出来。 镇长儿子这时候从机器中抽回手,因为被害人的挣扎 ,他手上有被机器刮破的伤口,掉进机器里的两个人注定活不了了,他把视线转向了马福阳。 这时候马福阳其实已经被吓得差不多不能动了,仅剩的理智告诉他,要在人来之前,保住自己的命,他从来没有哪一个瞬间觉得自己将脑子运转到极致,这一刻,马福阳在极端的恐惧之下,立马往下一倒,假装晕厥从栏杆上摔落,跌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 机器旁边的栏杆有两米多高,摔下来后镇长儿子跟副镇长儿子就算是重新把马福阳处理了,也得先下来,要么跳下来,要么去找楼梯。 两边都是机器又刚杀了人的情况下,就算是镇长儿子两人,依旧没马福阳那个胆子敢赌自己不会摔机器里。 这么一犹豫,员工们就快走到这头了,一直有人在问发生了什么。 镇长儿子跟副镇长儿子对视一眼,两人立马跑去机器旁边努力伸手把那个快死掉的少年拉出来,第一个掉下去的少年早就死透了,这个本来还没完全死掉,下半身本来就被绞在机器中,现在等于是生生被他们拉断了自己的脏器跟身体。 把人拉断后两人开始装模作样地哭喊着救命,说有人掉机器里了。 员工们顿时慌了,过了好几分钟,终于有人找到了他们的位置,这个厂子的机器比较密集,有回音,所以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人。 看到地上晕了一个,铁架上还有两个在拉机器中的人,员工们乱成一团。 虽说员工手册都会讲如何应对突发情况,可真正在生活中,又有谁真的会特别背下来所有的情况呢?大家顶多看一下开头跟结尾,于是面对着被绞断了一半的人,一时间竟然是连去关掉机器都没想起来。 镇长儿子要的就是这种情况,员工们越害怕越混乱,机器里的人就越活不成。 混乱一直到管理人员过来直接切断了机器的电源,有了主心骨才开始想办法救援,救护车在路上,警察也收到消息准备过来,有人捡起了地上软绵绵的马福阳,怀疑他摔下来是不是磕到了头。 厂子里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是黄花闺女上轿头一遭,对着马福阳的人中一通按,后面马福阳实在忍不住了,就醒过来装傻,他肯定不敢开口刚才发生了什么。 来人前,镇长儿子那两人看他的眼神,摆明了下一个想推下去的就是他,要不是他年纪小好对付没被他们一开始就解决掉,现在成肉泥的就是他了。 马福阳像傻了一样在旁边什么都不说,也不动,管理人员过来摸摸他的脑袋,发现后面有点起包,就跟其他人说可能是摔下来磕到了脑袋,而且他还是小孩子,说不定被吓到了。 血淋淋的场景,大人看了都害怕,过来看见的员工吐了一大半,又得换人拉着仅剩半拉的少年,员工们轮流站一会儿,忍不住想吐了就去换人。 机器附近全是浓重到恶臭的血腥味,就算是不害怕的人,也顶不住这令人作呕的味道。 后面就是马全宝过来了,他到了之后救护车才到,这地方奇奇怪怪,明明路不止一条,可来的时候都像在兜圈子,马全宝都绕了半天路了,居然比救护车来得还早一点点。 看到马福阳傻了,马全宝就不敢认他,怕是杨瑞月说的奇怪东西,最后其他人都看着,他不得已硬着头皮带回来的,没想到一路上都是马福阳装的,他只是不想死而已。 听马福阳说完,马全宝也捏了一把冷汗,他不敢想象,要是马福阳当时没反应过来假装摔到铁架梯子下怎么办,估计在机器里死的,就是三个人了。 马福阳害怕地趴在桌面上,光是把这个事情描述完,他就已经害怕到发抖了。 机器中被搅碎的肉块历历在目,还有白色的米粒跟蛆一样混在一起,但凡见过,最近一段时间眼前都会是那个场面。 事情发生了就得想办法解决,马福阳现在是苟活没错,可他不能装一辈子傻啊,现在马全宝跟柳招娣还活着可以让他吃喝不愁,将来他们老了死了呢? 马全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拉起马福阳的领子,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他们为什么要杀掉那两个年轻人?为什么要杀你呢?” 一同去的人有五个,镇长儿子跟副镇长儿子明显提前计划好了要杀掉另外三个人,为什么呢? 收了大刺激的马福阳茫然摇头:“我不知道啊……爸,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杀我们,我们没背叛他们啊……” 马全宝立马捕捉到其中“背叛”这个词,他眉头一皱:“背叛?背叛什么?” 然而马福阳说不出来了,他年纪小,受到刺激后记忆跟认知都有点模糊,一时间想不到原因。 旁边始终沉默着的柳招娣时不时看一眼对面仿佛什么都知道的杨瑞月,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没有一直在看杨瑞月,可每一次抬眼,都能对上杨瑞月黑洞洞的眼睛。 纯黑色的眼睛会让人觉得恐怖,柳招娣总觉得那黑得跟墨一样的眼睛其实将所有事都看在眼里。 杨瑞月其实没在看什么,她眼睛是用墨水画上去的,自然漆黑一片,又不是细致的工笔画,不可能画得活灵活现,纸扎人基本都用这种眼睛。 在马全宝一声声逼问下,柳招娣受不了了,她猛地一拍桌子,凝视杨瑞月:“别问了,月儿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听到柳招娣没头没脑的话,马全宝愣了一下才偏头看向杨瑞月,他十分茫然:“招娣你说什么呢?月儿姐刚回来不到一星期,她能知道什么?” 杨瑞月歪歪头:“招娣你说清楚一点,我该知道什么?” “够了!”柳招娣怒吼着又拍了一次桌子,站起身,旁边的马福阳都被吓得不敢哭了,“我受够了,老马,你还记得镇口那对失踪的姐弟吗?” 马全宝先是茫然,接着慢慢从面无表情到凝重,他看了看马福阳,又抬头看看柳招娣,最后问杨瑞月:“月儿姐,你刚回来那天……在镇长他们身上……具体看到了什么?” 杨瑞月弯起眼睛:“是个小男孩儿哦,全身湿透的,十岁左右,穿着有些旧的黑衣服,趴在那个镇长侄子的背上,像小时候我们一起玩的背娃娃。”
第7章 第一次去政府见到镇长等人那天,杨瑞月其实在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看到了怨气,不过真正带着鬼的,还是镇长身旁的一个年轻人,他背后有个湿漉漉又黑漆漆的男孩儿。 就杨瑞月这词汇量,不可能把鬼的模样描述得非常详尽,顶多知道头发长短、穿着特征。 那小鬼在杨瑞月眼中,就是个很常见的小男孩儿,任何一个年纪的孩子在杨瑞月看来都差不多,况且脸上没有胎记之类的标记,更说不准到底是谁的孩子。 其实镇上很多夭折的小孩儿,天灾人祸的,孩子想好好长大太不容易了,尤其是愚昧的生产跟养育认知,基本上不是孩子命大,根本养不活。 马全宝面色沉重,他拉住柳招娣的手:“招娣,月儿姐说是男孩儿,所以……你觉得那会是镇口那个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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