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梁善渊!唔——!” 她话未落,便被玉蒸的肠子盖住了脸,玉蒸卷着她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入山林之中,夜雨淅沥,山林阴冷黑暗,花灼耳畔只余风声簌簌刮过耳廓,心中只盼许如意......不......最好是......梁善渊还能过来救她。 因为这冷蕊......也太恶心了...... 许如意动作稍慢,梁善渊定能将其一击毙命,花灼被恶心的直掉眼泪,偏偏晕都晕不过去,忽觉自己大腿忽的发出一阵烫热,继而玉蒸捆着孟秋辞的那段大肠片片碎裂,玉蒸当即尖叫一声,在地上又滚又爬,孟秋辞节节往上,竟直接将捆着花灼的大肠用手中符纸炸了开来! “走!” 孟秋辞抓着花灼就跑,玉蒸尖叫不止,泪流满面,哪里甘心! “心狠手辣的臭道士!你敢毁我的肠!我要你死!” 玉蒸在地上四肢爬的飞快,花灼看见这一幕吓的魂飞魄散,跟孟秋辞急忙往外跑去,孟秋辞时不时扔出一道符,炸得玉蒸尖叫似山倒,听玉蒸逐渐没了声音,花灼心中大喜,却猛然见幽深林中似有什么东西爬在林子里上下翻飞。 “那是什么!” 花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抓着孟秋辞便要往另一侧跑去,但已经晚了一步。 林中竟响起几声猴子嘶鸣,欢呼雀跃一般径朝花灼二人跑来,齐齐围住孟秋辞制住其四肢,孟秋辞气怒,当即咬破嘴唇边念咒边吐唇上血,猴子大片大片的死,却敌不过猴子越来越多,花灼拼了命的给孟秋辞摘猴子,却被眼厉的猴子反手一抓,险些伤了手腕。 “啊!” 花灼手下意识一松,恰巧孟秋辞那边也无能应对,二人目光慌乱交错一瞬,手竟就这样分了开来,从林中冷不丁飞来一片粗长粗长的肠子,卷着花灼腰腹就将花灼拖进了林中! “花灼妹妹!” 孟秋辞目眦欲裂,偏偏猴子上身,无能应对!当即割破十指画九天应元雷声杀咒! 花灼被这大肠卷着,可惜今日发上无拆環,只能拼了命的用自己的手去抓掐玉蒸滑溜溜的肠子!可这肠子似牛皮一般厚!竟就这样被死死拖着进山林之中,径直一滚,掉入一土坑! 玉蒸似是看过一百集影视剧一般,知晓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 抓到花灼,竟一句不言,用肠子剥了她的外衣,花灼尖叫一声,知她定是要把自己吃了补身!拼了命往外爬去,却难敌玉蒸两条灵活大肠,卷着她便卷到了跟前,张开一张比脸都要大的嘴。 “啊!” 花灼泪流满脸,却觉玉蒸一顿,面色怪异的“呕”了一声。 花灼:? “我......”她不敢置信,又惊又喜,“我臭是吧,你既然吃不了我就放了我吧!为自己做好事攒攒阴德!将来也好投胎啊!” 玉蒸目光怪异的盯着她,却冷不丁笑出声来,忽的一口血将花灼全身喷了个遍,这血极为怪异,当下便极为滚烫的往花灼皮肉里钻,花灼讶异连连,玉蒸张开血盆大口,哈哈大笑。 “你以为把自己染臭我便奈何不了你?你如今身中我的尸血!便是什么臭味都能给你解开!等死吧!” 玉蒸张开口便要将花灼吞咽腹中,却不知此女何时吞了块尖锐石头含在嘴里,难怪方才说话便混混沌沌!玉蒸还以为她是痛哭害怕所致!被这忽的吐出来的尖锐石头径直砸进嘴里!玉蒸嘶叫一声,原本便满是恶血的嘴里当即鲜血淋漓! “你该死......”玉蒸吐出石头,连带着还有一颗被砸碎的牙,“你该死!” 她抓着花灼便要将此女一□□头!却觉一道尖锐忽的擦过脖颈,玉蒸一顿,盯着地上的石头,继而怒气冲天抬起头,便见林中竟有数不清的猴子徘徊!用石头砸她! “你们作甚!黎阳县来贵人是你们这些畜生专程透露给我的!我如今抓到她你们又要来抢我的食!狗畜生当真狡猾卑劣!我告诉你们!没门儿!” 知花灼定是吃不了了,玉蒸当即将人往土坑里一摔,又用自己一根肠子绑好了,才爬去林中! 花灼这一摔,眼冒金星片晌,望着土坑之外的寒冷幽林,崩溃大喊, “你这肠子鬼!你脑子被摔没了就有病是吧!倒是给我留件外衣啊!” 玉蒸是听不见了。 她四肢着地爬进林中,一路杀猴子无数,稀里糊涂,一路被引着到林中一破落石亭处。 里头,却有一雪衣女子的背影端坐。 “就是你坏我好事?!” 玉蒸气极怒极,她虽道行不高,怨气却极重,又在老家淮庄得大机缘方成厉鬼,所以一向喜爱投机取巧。 日前有几只猴妖散播消息,说黎阳县有长安千金贵女来访,她便打定了主意要吃了那贵女更加一笔道行! 虽心觉那几只猴妖定有蹊跷,恐怕是想寻个出头鸟来试探那贵女身侧凶吉,冷蕊从前便坚定机会由自己争取,观察几日便决定先下手为强,谁知那贵女自送上门来了金羽乐坊!岂不是正如她心意?! 她便夺了正自淮庄探完亲,往回赶的玉蒸的身,决定要将那贵女一击毙命! 谁知,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可看那鬼坐在石亭当中毫无阴气之感,冷蕊当即冷笑连连, “自己散播了消息!又聒不知耻来抢你姑奶奶的食儿!做梦!” 她身上肠子猛地暴涨而去,却在即将穿过石亭之时,似触及一片钢刀一般节节碎裂。 冷蕊面色遽然大变,当即疼得尖叫出声来,只觉那钢刀一寸寸连接而至,逐渐将她四肢接连砍断,在林中玩闹的猴子跳下树梢,具扎堆到冷蕊流了满身血的尸身之侧啃食鬼尸。 石亭之中的‘人’这才停了翻花绳的手,面色淡然温和的转过头来。 他生一张如玉美面,温温善善道,“你们别忘了留些给我,我好交代。” 阴山之中,地上一尊小小的石头观音像发出几声怪笑,似男非女的声音道,“要做到这地步?” 梁善渊用花绳勾住自己的一根手指,面上素不染尘,“嗯”了一声。 继而,他用力一拉,传来根骨碎裂之声,梁善渊蹙了下眉,微吸了口气,小指便柔哒哒的垂了下来。 疼。 他其实极为厌疼。 □□一经痛苦,体内业火察觉到他起伏心绪,当即灼烧冲撞,梁善渊盯着自己的断指,却冷不丁勾了下唇,声音虽依旧如平日般温和,却又透着某种阴冷与势在必得。 “强取无用,便只剩攻心可走,于女子而言,攻心确为上上策,”梁善渊盯着自己发颤的手,“她想甩脱我,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本事。” 他想要的东西,向来很少,却从没有一样是没得到过的。
第42章 土坑之中, 阴寒湿露,腥气冲天,花灼被一根大肠捆着身子, 绑在这好似特意为她准备的土坑当中, 浑身鲜血淋漓,今生最大的狼狈, 恐怕都在当下了。 她兀自流了会儿泪, 却也知道, 如今哪里是气闷难过的时候?一双尚可动的十指四处抓挠, 妄图翻出块硬物,这土坑却早收拾的干净,除了土,再没有能拿能用的器具。 花灼又骂了几句大肠鬼该死, 察觉身上大肠古怪一蠕,吓得头皮发麻,却是直接将袖口里的同心铃拽了出来。 生死关头, 再不愿与虎谋皮, 也只能认下这哑巴亏。 察觉她寻求救助之意,不用她指尖摇晃, 同心铃便与她同心协力, 当下便在阴暗湿露的林中响起阵阵金铃之声。 钟铃声顺着命主的求助之心,传播悠远,花灼自一开始的紧张, 到迷茫,再到后怕, 腰背额角逐渐沁满了冷汗。 满心只剩两个字‘坏了’。 梁善渊真不管她了,完了! 许如意能什么时候过来?她不知道, 过来了能不能对付的了那大肠鬼与猴妖,她也不知道,那群猴妖好似颇为有智慧,恐怕在梁府时便盯上了她,竟四处散播黎阳县有贵女大驾光临,才导致如今自己灾祸上身。 花灼眼底兜满了泪,她是不悔自己所作所为,但有些后悔与梁善渊就此撕破了脸,黑心莲智多近妖,怎会看不出她想甩脱了她? 此次当真九死一生......花灼却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指尖奋力抓挠捆在身上,牛皮一般厚的大肠。 便是她要死,也要让杀她者脱层皮! 却觉大肠开始不住起伏蠕动,花灼满身冷汗,金铃早已停了声音,竟听自林中之外传出爬行之身,花灼心房几乎快就此跳出胸膛,身上大肠勒她越来越紧,爬行之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土坑之上袭来,冷蕊浑身鲜血,满身露出白骨森森,竟呼哧带喘的爬了回来,一颗脑袋直勾勾的盯着在土坑当中的花灼。 花灼见她如此模样,惊愕一声,“别别别啊!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南无阿弥陀佛!” 土坑之上的冷蕊连连冷笑,卷着大肠将花灼卷了出来,她方才九死一生逃出猴子撕咬,现下口齿不清,“你......你......” 方才那石亭中的,分明是与这贵女同行的那美貌女子。 可怖可叹,竟要冷蕊未察觉出丝毫不对,冷蕊想说出那厉鬼的真身,却早没了说话的力气,索性对花灼张口,欲将其径直吞吃入腹,花灼只觉阵阵血腥臭气越发靠近,眼泪直飙,拼命扭动身躯,却听荒凉森外,一阵金铃声响起。 似方才她求救时,传来的稍晚回音。 花灼眸光一怔,只听自林中传出一声,“低头!” 她急忙低下身子,便听似苍穹划开一道裂缝,一把利箭竟直直穿透冷蕊头颅,自脑门穿透而出,冷蕊眼眸睁的极大,花灼浑身冰冷,缠着自己的大肠早已经松了下来。 她坐倒在一片血泊之上。 林中,逐渐传来脚步声,女子一身白衣,在清冷夜色之下恍若林中仙灵,她背箭筒,拿一把木制弓箭,走近了,花灼才怔怔望见梁善渊白衣之上亦是满身血色,胳膊处竟多出几道擦伤,明显才经历一场恶战。 花灼坐在地上,满身鲜血,神情愣怔怔的,却是鼻腔一酸,眼巴巴望着她,当即呜咽出声来。 她满身的血,身上除了下裙,只剩下件墨绿色小衣,系绳勾在染满红血的脖颈上,微圆的杏眼边看他边掉泪,自己都没发觉,见到他,早已满心满眼的安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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