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深清吗? 呼出一口热气跺了跺脚,把肩上积雪抖掉,柳文安见她枯瘦的脸上尽是死气,重重地往她肩上一拍:“你娘亲身边还有外家,既然敢迎敌想来身手也不错,她只是不见了踪影而不是死亡。” 俗话讲‘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怎么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救了她,或者被迫流落到其它地方? 一番话给心底莫姚春注入希望的光彩,死寂的眼里焕发出惊人光亮,像溺水的人抓到到把稻草死死抱住不放,神情颠狂地提起哭嚎的莫正涵:“娘引走铁勒往那个方向走的?说!!!!” 被女儿眼底的杀意吓住的莫正涵结结巴巴地指了个方向:“好...好像是....东南...?” 得到消息的莫姚春拔脚就去,被人攥住手腕,用力一甩没挣脱,转头对柳文安哭着大吼:“放手!” 被寒风吹得冷得打了个颤的柳文安一脸无奈:“你就这样去找?打算怎么找?吃的喝的呢?” 她理解莫姚春的心清,同病相怜的经历让柳文安没法不管,再次叹息,轻轻一拉,见她如竹竿立在那不动,索性给他她分析现状:“天大地大你怎么找?不如就跟上世子,要是得到他帮助找到你娘的几率还大些。” 见她睫毛微颤,柳文安就知道她将话听进了,难受地动了动像铁坨子的身体继续道:“我不敢下口讲定能找到你娘亲,但你可以多给我一点信任和信心,先前说找机会让你主仆二人回京,也没哄骗你是吧?” 莫姚春沉默得像个木偶,一言不发地任她拉着进了衙门,独自一人抱头坐在角落,不一会地上滴滴水迹渐渐变成一摊小水洼。 柳文安妥贴地给她留下安静的空间,转头就见侍卫正摘在正堂的‘明镜高悬’牌匾,柳文安连忙上去搭把手,把匾砍成大小适中的木材,掏出火折子燃起火,等火光照耀到半个屋时,才脱掉鞋子用布擦干净脚谓叹道:“终于重回人间了。” 一番话深得在场人赞同,要是县城再远个几十里,他们一伙人说不得冻死在路边,现在能感受到体内的暖意,怎么不是重回人间? 没一会就见牛人燕俩兄弟脸色难看地从衙后转出,柳文安饮下一口刚刚温好的热水:“要不听在下一言?”
第27章 问我师从何人? “你要说什么?”牛人拾恹恹地在柳文安身边坐下,也没有再嫌弃屋内环境不洁,吃了几日苦,倒把往日的挑剔给消减了些。 被丢在衙门外嚎了半天的莫正涵因太冷冻得受不住,哆哆嗦嗦地靠着梅香勉强爬进正堂,刚落地喘息就与牛人燕俩兄弟打了个照面,看清他俩面目时,莫正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眼底迸出光芒,颤索身体从地上像青蛙跳水往前一扑,又被侍卫一脚踢翻出去,痛苦地抱着肚子如虾米般‘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听见侍卫呲拉呲拉的抽刀声,莫正涵连忙恐惶大叫:“四皇子、九皇子,下官是京城莫府三子啊,任礼部校对郎,家父是莫郡国公” 皇子????柳文安睁大眼蓦地转头看向坐在身旁的小屁孩,整天叽叽喳喳傲气得不行的人居然是九皇子??? 牛人拾看她满脸惊讶,登时得意地晃晃脑袋:“怎么样?” 噗,柳文安笑出声,得,还是平时那个小破孩! “你笑什么?”牛人拾非常不满,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你再这样本皇子可要治你不敬之罪了啊” 柳文安收起笑,脸色一肃,郑重起身行李:“见过四皇子、九皇子” “咳咳”牛人拾装模作样地皇威一把,随即挥挥手,给了他一个眼神:“别多礼,我还是牛人拾懂?” 懂懂懂,柳文安笑着点点头,转头对屯里其它人严厉叮嘱,切勿走漏风声,他们听到相处多日的俩兄弟竟是皇子,正茫然无措,听到柳君要他们保密的要求,缩了缩脖子连连点头应是,搓着皲裂泥泞的手坐立不安地向柳文安提议:“俺们去旁边的屋呆着吧” 免得那做不得好污了贵人眼,给屯里带来祸事。 没得到两位皇子回应的莫正涵无措地爬起来,牙齿打着架,惶然瞄向火堆边地人,见到一直未出声的四皇子突然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吓得又爬在地上,眼泪几乎又要落下来。 四皇子转过眼淡淡道:“不必多礼,找个屋子烤火吧” “是” 爱欲其生,恨欲其死,是他原本内核,父皇也曾说过他性子‘喜怒不定’,可一时半会也不是能该得过来的,要不是看在莫府的面上,他早把这蠢货给丢出去,被他一喊,倒显得他之前做派太过小人之心了, 看到以武起家的莫府儿子居然怂成这样,牛人拾懒得给他一个眼神,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银发红眸的柳文安身上:“你倒有些胆气,你先前要说什么?” 平常人得知他与四哥身份,不提心中思量如何,谁不是面上礼数十足?这人非但不怕,还能与他淡笑风生,凭这一点便高出京城许多才子,牛人拾回忆了番柳文安的行为举止,发现压根就不像乡下小子,也是,真是普通乡下人也没那个本事再现项羽雄风。 寒风卷起雪花灌入正堂,将火苗吹得东倒西撞,正对大门的柳文安刚张口就被迫吞了一口风雪,刺激得她肺部又开始难受起来,折腰咳嗽不止,显得一双红眸越发鲜红,在橘色的火光下竟显得有些妖异。 咳了半天才缓过气的柳文安吸吸被冻得通红的鼻头,在屋内举目环顾一周,指着一角落理直气壮地指挥:“把火堆移到角落去,避风。” 也不知道是那个大聪明选择在正中间生火点,又没门档风怕柴太多烧不完? 牛人燕觑了眼闷靠墙角的人,是莫府女郎?又瞥过不停催促的柳文安,心思一动,撩起袍子举步走去过,大人既然已经表态,侍卫也极有眼角地将火堆移至墙角,又赶紧从后院搬了块坏掉的门板遮风,又往火堆里加入散碎的‘明镜高悬’,几个呼吸间,火势串得更高,角落也逐渐温暖起来。 不等人催,柳文安随手拣了根烧得漆黑的木棍往地砖一划拉:“这是河原郡,三年前干旱滥觞于河源郡。” 接着又在旁画个圈书写‘西南郡’,又在旁画了‘平洲郡’,接着又是右上角的‘东南郡’,又将‘聊城’圈了出来,东南郡南方则是‘毫州’,至此整个晋陇道地图画轮廓显出。 见她随手就将各州位置准确画出,牛人燕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各郡州你倒是了解得清楚,继续” 柳文安手一顿,面如异色地指着地图解释:“于老头是河源郡人,他第一年粮欠收,第二年村里开始逃荒,第三年于老头开始逃荒,后又投奔元贼手下为小卒,据传言:灾民即他子民有难寻他,两餐管饱......” 余光扫眉宇间越发阴鸷的四皇子,柳文安很明智地闭上嘴,过了会才听见他喉咙里挤出来的声:“继续” 于老头五个儿子入伍后不时被乱军派出行事,回来总会带着钱财粮食回营,入伍一月便有响银养活全家二十多口人,料想除了响银还有其它战利品,因此于老头一家才能安稳地在元圣人处活几月...... 根据五个儿子养活全家来算,相当于一儿子养活五口,按照前朝编制一营约有........ 随着柳文安的讲解,元贼大概兵力收入数额出现在众人眼前,四皇子惊讶地看着地上一堆假设推算,仔细思量却发现合情合情,不由追问:“你师从何人?” 柳文安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满脸追忆说了小时往事:“小时候小子特别皮,属于人狗都嫌,带着屯里小孩东霍霍西摸摸,就是个混世魔王。” 有一日,他带着伙伴沿着田道下了山崖探险,洪屯土质不好,为了多种粮食,屯里将田开垦成梯田,但由于山势较高,田地只能开到半腰,而山崖下是河水暗流,不许小孩下去。 “小时候我是刺头,不让去偏去”柳文安笑笑,拿起棍子翘起柴火,让火烧更旺:“结果就那日大伙在山崖下发现一老道,倒在河滩昏迷不醒。” 后来他们救了老道,老道便教屯里小孩道经,说他跟我有缘,又私下教了我一些学问,这推断之术便是老道教授与我。 牛人燕听到这,那还不知老道是个高人,见柳文安停住,忙问:“那他人呢?” “走了”柳文安摇摇头,语气满是遗憾:“老道说他与我的缘份仅一年,在我学成一年后,他便飘摇而去,我也再没见过他,亦不知他如何了。” “道长尊号?” 柳文安说得莫测:“就是老道,他说名字只是快速分辨每个人的代号而,叫什么不重要” 其实是她也不知道老道士叫什么,根本就没问过,救人是真,向道士学习是假,她满身与燕国不同的学问思维总要有个来处吧?所以设一个跟世外高人学习过的人设就弥补了自己学问的缺点,都是高人了,跟尘世间想法自然不同。 果然,她话刚落音,就听得四皇子遗憾长叹:“不愧是仙长,可惜不能聆听仙长道法。” 柳文安并不了解四皇子兴趣爱好,只认为随口一叹而已,火烧得噼里啪啦响,角落温度渐渐热乎起来,屋内人被染得浑身橘红,热气不停驱赶渗入骨髓的冷意,冻僵的肌肉出现钝麻麻的痒意,一直在凝眉回想的牛人拾突然发现盲点:“先前于老头不是说他儿子只拿了兵饷吗?” 柳文安笑笑伸手烤火,给不了解民间百态的皇子细说:“百姓并不是单纯的愚昧或者淳朴,事关自身利益百姓也有狡慧的一面。” 牛人拾眉头皱了起来,不悦道:“你是说于老头骗了我们?” 不是骗,而隐瞒了一部分事实而已,真实情景如何说?还记得堂叔柳西郡给你说过屯里逃荒前曾经过一次战斗? 见牛人拾点点头,柳文安看着火堆的眼光沉了下来,明亮的火焰也跃不进黑压压的瞳孔里:“当初与我们博斗拼命的大多是地里刨食的人。” 干了一辈子农活为了生存,被迫举刀作屠户,把刀割向其它无辜百姓,灾荒兵乱的世界里,什么状况都能发生,于老头闭口不谈全貌一怕他们丢弃他祖孙俩二此行径也不是光彩之事。 贫穷百姓早在旱情初现时便举家逃荒,各村剩下的人都是舍不得基业有些家底的人,村里人少了自然挡不住元圣人派出的流民兵马,这才使得于老头投靠的那几月内总有不断的钱粮入营,甚至能让元圣人放出管两餐的话来,至到后来带回来的钱财愈少,自然将范围扩大到西南郡甚至平州郡。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99 首页 上一页 22 23 24 25 26 2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