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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亏儿是怎么死的？” “淹死的。” “谁发现他淹死的？” “寺人提。” “哦，”南嘉点点头，“所以不是你亲眼看见的？” “寺人提不会骗我。” “不会吗？”南嘉挑挑眉，“他信得过吗？他和你从小一起长大？还是他为你接生过？” “不，都不是”姒敏喃喃，语气忽然一重，“他是，娓子的人。” 之后的几日，南嘉与姒敏偶尔见面，聊得都是些轻松的话题，仿佛初见时泪流满面的情况没有发生过。 …… 这一日，公子胤和景龙正在书房讨论公事，景龙见窗外的南嘉容光焕发，美得极为灿烂，忽然间晃了一下。 “咚咚咚” 公子胤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案几，淡淡道：“景龙，再走神就滚出宫去。” 这是很严重的话了，景龙心神一凝，低下了头：“请公子恕罪。” 真邪门，他为何会觉得那个妖女漂亮？一定是她用了什么妖术！ “那是一定的！” 景龙刚这么想，南嘉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 景龙：“！！！” 他循声望去，见南嘉抱着一只瘦弱的狸猫，背对着寺人笑着在说什么。 “公子，他们都说这只猫长得像我，你觉得呢？” 她举着猫凑到胤面前，一人一猫都定定地瞅着他。 五六个经常伺候他们的寺人与宫女们候在门外不敢上前，巴巴地看着公子胤，好像他们也很想知道的样子。 胤没有说话，专心看竹简，时不时拿刻刀在上面刻几个字，他的字苍劲有力非常好看。 但南嘉可不是来欣赏他的字的。 这妖……这女人还是不够了解胤，景龙想，胤微微皱着眉，没有太大的表情，这分明是不高兴了，她还来烦他，真是活腻了。 若胤真的对她发火怎么办？ 他……要不要为她求情？ 那女人不知死活地带着猫快步走过来，最近地面对胤，非要得出一个答案不可。 南嘉见胤不说话，有点不耐烦了，瞬间粗暴地道：“快说！” 偌大的明润宫，只有她敢对胤这么说话。 她疯了吧，景龙想。 那女人像是没有发现胤的不耐烦，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着那只瘦弱的狸猫，“我这么漂亮，它……也就萌萌的有点可爱，算不上大美猫，怎么可能和我很像嘛。” 是有点像的，景龙想。 那只猫的眼睛，它倔强的神态，真的像。 看似容易相处，凑近时却又呲着牙伸出爪子挠人的个性也有点像。 谁谁谁都不想搭理的样子更像。 胤却道：“不像。” “哈哈哈哈，”那女人不怎么优雅地蹦了一下，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点着寺人和宫女们，“你们输啦，那金叶子我就自己留着了。” 说完胳膊碰了公子胤一下：“你真给力哈。” 宫人们失落的一哄而散，脸上的笑意却没有消失。 南嘉与他们赌，赌的是她自己的财物，宫人们不用出钱，赢了得到赏赐，输了也不会输掉什么，有什么可伤心的。 有一个寺人脸上带着未散的笑意上前来，双手捧着一个荷包：“如夫人，公女差人送来这个给你。” 南嘉一看，荷包上绣着一只飞舞在花丛中的，栩栩如生的蝴蝶。 南嘉笑意更深，“替我谢过女公了，南嘉命侍女从房中一串用珍珠串成的手串，“这是我亲自做的，有劳你送给她作为还礼。” 寺人笑道：“是！” 景龙诧异地看向公子胤。 即使不说话，他的眼神也表达了足够的信息。 芦江竟与祁姜交好了？？ 胤挺直身子，缓缓放下竹简，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他何尝也不是赌赢了呢？ 他和她有异样的默契，共同的频率。 南嘉像一阵风一样，带着哗啦哗啦的叶子离开了。 书房重归安静，景龙无端觉得尴尬，又有些心虚，主动挑起话题：“公子，方才你不理芦江时是否想到了正嵩两国交战之事？” 胤：“什么？” 景龙：“你的脸色十分严肃，是想以此吓退芦江吗？” 胤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似乎有些无语：“我何时吓她了，我是在思考那个问题。” “什么问题？” 胤更无语。 景龙：“你在思考她和猫像不像？” 这下轮到他匪夷所思了。 公子聪明的头脑会思考这么无聊的问题吗？ 公子默认了。 景龙迷茫了。 更叫匪夷所思的是公子竟然回答的是：否。 公子胤：本公子可不想承认，我是因为她才收养那只猫的，她没那么重要。 第31章 丑闻（改了一下） 从公子胤的书房中走出来后，南嘉再次得到了2k的奖励点。 南嘉笑了笑，开开心心找姒敏玩去了。 两人再次相约在园囿中见面。 这是一个很神奇的时代，公宫的宫规说是森严，对女子的束缚众多，把女性困在偌大的公宫中，让她们空耗时日，与外界隔绝，绝望而毫无意义地度过这一生。 但宫规在某些地方又有些宽松。 比如因为太过喜欢女人生孩子的功能性，他们将女人当作是物件，相比来说是不那么重要的人，所以“物件们”的相互交流，并没有太多人关注，所以南嘉与姒敏的交往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限制。 比起前些日子的死气沉沉，现在的姒敏依然瘦削，但总算是愿意稍微打扮一下了。 “拿些糕点过来，”她吩咐寺人，“顺便通知提，说我已经派了简风去公子的寝居。” 寺人说了声是，默默躬身退下了。 糕点还未送上，南嘉就问起了亏儿的事。 “我委婉地向提询问了那日亏儿在湖心园囿中溺水的事，他一口咬定是宫女和寺人们看守失职，而那些人早就被杀了。” 说起这个，姒敏的眼神黯淡起来。 “也许真是因为宫女失职所致。” 南嘉问：“当时是什么情况？” 姒敏眯着眼：“我因为生了亏儿，身体虚弱，强撑着照顾了亏儿几日便倒下，亏儿便给了娓子照料着，他是国君最喜欢的公孙，不可能被人随意对待，所以我很放心。” “可我再次见到亏儿，却是他的尸体。”姒敏泪眼盈盈。 “提说是照顾亏儿的宫女失职，一干人等全被杀头了。” 南嘉：“公子厉婴当时在做什么？” 姒敏垂下眼：“他在与妾室玩耍，他知道这件事的时间比我还要迟。” 南嘉无语。 南嘉又问：“那些照顾公孙的宫女寺人应该都是十分有经验的老手吧？” 姒敏点点头：“听说往日从未出过错漏。” 南嘉笑了：“那就有意思了，从来没有出过错，却在你这儿出错了。” 她话一说完，宫人们便送上了制作精巧的糕点，姒敏的眼神锐利起来，“亏儿的死定有疑点。” 她的心隐隐作痛，仿佛自己也曾溺水过。 她缓缓平复自己的情绪，拿了一块糕点慢慢吃起来，她要多吃一些，这样才有力气查出亏儿的死因。 “这件事要偷偷的查，只是不知从何着手。” 南嘉道：“并不难。” 姒敏会意般地靠近她，侧头附耳听她。” “她说要你主持，为亏儿做一场法事？” 茂萋堂，娓子诧异地重复。 寺人提低眉顺眼：“正是。” 娓子问：“她近日状态如何？” 寺人提如实禀告：“较从前好了许多，也开始打理内堂之事了。” 娓子若有所思：“这么说，与芦女见面后，她反倒变好了？” “办！当然办！找个大夫，让他用芦女献祭！”娓子还未说话，正跽坐在一旁给母亲问安的厉婴就暴躁地开口。 “厉儿，”娓子耐心地说，“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们最重要的是排除异己，得到那个位子，而非为了区区一个芦女置气。” 厉婴不听任何人的话，但是他听母亲的话，呐呐道：“孩儿只是气不过。” 娓子：“等你在那个位子上坐稳了，你想怎么处置芦女都没问题，当务之急，是需要除掉伯文！” 厉婴神色一冷，肃然看着娓子。 娓子续道：“如今在锦国，国君的七个儿子中，你，伯文，和胤的名望最高。” “胤不足为惧，无论出身和才能，他都比不过你，伯文是世子，且贤名闻名全锦国。” “我们要破坏他的名声，让大臣们对他失望，更重要的是让国君把心放在我们这儿。” 厉婴哼了一声：“孩儿自问在武艺骑射上无人能及，可论贤名。” 厉婴严重闪过一丝嫉妒和轻蔑：“像他那般面对低贱之人和颜悦色的虚伪表情，我做不到。” 娓子笑了笑：“这你不用担心，他公子伯文就算是圣人在世，干净得一尘不染，我也有本事将他抹黑。” “等收拾了伯文，我们再慢慢除掉胤。” 看了眼正候着等她回答的寺人，娓子随意道：“姒敏也是一个母亲的拳拳之心，她想办法事，就依她。” …… 做法事毕竟是一个比较晦气的事，不宜太过喧闹，姒敏于是选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宫殿，让相关人等在这里做法。 刚好这天天气阴沉沉的，那做法的人行为举止也是一种诡异中带着森森阴气的风范，又是燃香又是熏香，又是掐诀念咒，画符喷水，然后就神神叨叨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念念有词烧符纸之内的。 南嘉和姒敏一直观察着寺人提的表情，他从头到尾都很淡定。 两人对视一眼，南嘉可以清楚地读到姒敏眼中的信息，“难道我们错了？” 正当姒敏再次失望的时候，南嘉以眼神示意她看向一个方向。 寺人提身后的寺人。 他不知何时低下头，浑身颤抖不已。 姒敏心头涌上一股气焰，正要下令身边的宫人们捉住他，南嘉赶紧握住她的手。 “你忘了我们要偷偷查了？不要打草惊蛇。” 姒敏忿忿地止住嘴，低声道：“可现在要如何？” 南嘉：“跟踪他。” …… 那个寺人是提的手下，名晃，也是在茂萋堂当差的。 南嘉用2000奖励点兑换了两个伪装的技能丢在她和姒敏的身上，两人避开宫殿里守卫的军士，去了晃居住的院子。 晃跟着提，还算是有点地位，所以可以单独住一个厢房。 只见他回去之后，便马上关闭所有的门窗钻进了床底。 南嘉趁他没注意捅破窗纸，微微把窗开了一条缝，原来那床底的砖块是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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