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升堂了! 铛~“李三大你从实招来!” 李三大身子一哆嗦,战战兢兢地答:“小民李三大在此。” 池年又看了看眼前的壮汉,高声厉喝:“你既说你老子娘喝完药没多久就过身,今儿又改口是喝完药的半夜没了,前言不搭后语有迷惑百姓视线之嫌,可知错?” 铁物什撞击,铛~池年凝视药房掌柜,盯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语气不善道:“掌柜的,你既有好善乐施之心,为何不见病人又仓促之间凭空诊断,白白害了一条人命,你、可知错?” 掌柜的还要反驳,“可…可…以往都”。话没说完周围善心肠的婶娘就替她怼过去,陶婶子和李婶子尤为勇猛:“掌柜的知错否?要是这都不敢认,哼,刚刚还说什么大话。” 掌柜和李三大跪坐在地,一个神飞天外,一个耷眉苦脸。 这丫头鬼精鬼精的,陶婶子和李婶子看她跟看自家后辈似得,也怕她吃了亏去。不对头的两人也统一战线了。立到她身后,为她撑腰,要不咋说古人就是善良淳朴。 哎,看清形势长叹一口气,摇摇头道:“老朽知错!” 铛~池年接连反问,“说完看诊一事,我们再说说你娘病情的事。你娘面色发白,浑身冷这可能是风寒发热所致,可风寒发热可是头疼,你娘骨头缝都疼的打哆嗦,你如何敢完全断定你娘是风寒,所说皆由自己主观意愿猜想所得。” “是也不是?” 李三大被打击的哑口无言,池年话头一转,“幼时我祖父白发苍苍,那时他既不发烧又不发热,半夜突然脑壳痛,身上血管青筋凸-起,哭着喊着说疼,就一会儿的功夫人就没了……最后过身时大夫竟说他脑子里长了个疙瘩把血堵住,是血液不流通之故。” 闻此李三大晃过神来,绞尽脑汁,思忖道“娘半夜跌倒在地,我闻声急忙赶去,连外衣都没顾得上披,但没等我出门请来,我娘就西去...” 李三大羞愧难当,无脸面见大哥和二姐。“后头为我娘敛尸,倒是脑袋里摸着有个硬块,身体也麻木无力。” 这就对上了,明显是脑梗带来的后遗症。 断案时间到!池年做了总结:“白天卖药时,他娘还能走动,说明影响不大,夜里一柱香的时间人就没了,我怀疑白天和夜里是两种病!” 诊治的大夫捋一捋没几根的胡须,“你这么一说,老朽明白了。白日里他给他娘开治风寒的药,没错,他娘本就有风寒。夜里他娘又引起了其他的病灶,我们中医也称双引症。” 古代对医学知识了解的深入,但在人体身上并未做过大量的临床试验,倒是一下想不到这方面去。 铛~“我宣布仁和堂有错,但李三大也有过错。但更有错的是我们不了解病情的错!如果我们有这种常识,绝不会犯错!” 李三大才终于敢放声大哭,原来他并未开错药,也并未熬煮了毒药。他娘是另一种病害死的。 这下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古人对治病没有期待吃了药就会好,全靠身体扛。 一剂药伤寒的药得20-30文,不是普通人负担的起的。因此喝下一剂能治好就治好,治不好就是命了。 他娘是命不好,又发了其他病。脑梗这病就是能找来大夫也瞧不好的,发病急又快。 李大抱住他兄弟,两人哭成一团,哭完又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们可是血亲。 鼓掌声不断,池年满足感大增。 掌柜的看着解除了误会,也眉开眼笑,刚刚的苦瓜脸也没了,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继又开口:“今个解决了这桩事儿,以后大家来看诊我给大家打个折扣,争取再也不发生这种情况!” 人群慢慢散了,掌柜的也不知如何感谢怕姑娘脸皮薄推辞,拖小童带来一个钱包,小半袋碎银子。 池年故作淡定的推了一下,小童准备回去请示掌柜的,那钱袋一晃就从他手里溜进了池年的口袋。 这骚操作把小童都搞迷惑了,池年可不是薄脸皮,总要推搡一番,但要真把银子推没了,心里头滴血压碎牙的还是她。 “掌柜的还拖我带句话,日后姑娘看病就是我们的贵客,看病打七折。”古代医疗水平低,得了病没钱治的大有人在,掌柜的这个帮助满足了她最基本的生存问题。 更想再结个善缘,到时候实在没钱看病也好开口。“你就借我之口对掌柜的说,今日有此遭,何不防之杜之?不如固定时日宣传些容易引起争执的双引症。” 那小财迷的模样可不把李婶子和陶婶子都逗乐了。两人视线撞在一起,很快别过眼,哼了一声,看着就像小两口吵架一样。 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两婶子都是热心肠,心不坏,和池年都是一线吃瓜选手。掂量掂量银子,吃不穷她。 “婶娘们,看我年弱,疼我怜我,今站我身后为我撑腰,我没了娘,日后就把婶娘们当娘看!”一手揽住一个,三人并排走。 “那感情好!” “我就白捡了个闺女?”
第10章 010 浓情蜜意才是真 …… 陶婶子瞧着这钟灵毓秀的丫头,越看越满意。长得好看不说,今个露这一手,把她看的佩服极了“娃儿,你给婶说,你这学识谈吐,婶子这大老粗学不来,是不是你那状元郎教你的?” 就那短短的几句话,看着就是复述一遍,但叫她讲她还真掰扯不明白,准要被带进死胡同里。 “婶子的闺女也到年龄了,你瞧瞧周围还有没有跟状元郎似的男娃,给撮合撮合,婶子呀见着那读书人,心里就犯怵!” “哼,就你家的春花,土了吧唧的,还想找读书人!我看那悬。” 李婶子这张嘴是不饶人,池年还想调节调节这两人勒,把正主都气走了。 陶婶子走了,李婶子又眼巴巴的看着,见她头也不回一下,转身生闷气。 李婶子还招呼着年姐儿到他家做客勒,“年姐儿,可别忘了婶子啊,婶子就在城东那边勒。吃烧饼不,叫你虎子哥给你抻个热乎滴。” 池年跑的快,几下跑她前头,挥着手“回头我再请婶子,可不好连吃带拿!” 李婶子眼气极了,怎滴自家没个闺女蛋子。生的都是那憨货,要不是为自家这憨货,也不至于和她的老姐妹生分。 都是命,娃子们都是上天派他们来讨债的。 … 城中一小院,冷冷清清的,院落里头倒是别致。 仆从两人,一人扫着院落里的枯枝落叶,一人烧着热水,备齐点心送去堂屋。 宋余落座在老人下首,正襟危坐。 老人威严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玉溪,不愧是我的学生。果然没让我失望。” 遂仰天长叹,玉溪是他最得意的关门弟子,性情温和不拔尖,才学出众,就是这张脸放进世家子弟的圈子里也数得着。 就是太放心了,才担心这世上没什么牵绊着他的事情,除了血亲之外,竟没什么人能劝劝他。 他要是只做个纯臣,就凭他这年纪轻轻做了状元,别人也不会任由他不站队,处事多艰。 他一把老骨头,早就是活一天赚一天。近几年,在皇帝跟前也说不上话,帮不了自己得意弟子站稳脚跟,忙忙碌碌数十年,到头来,自己学生都托举不了,也让他感叹,人走茶凉。 “老师,勿要担心。鹰击长空,学生矢志不渝。”宋余自小就明白,读书是知礼,当官是让民众事事如意,合他心中的大义。 “师娘。” 和蔼富态的太太,拿着披风搭上老头子的肩膀,嗔怪地说道:“你这糟老头子,年轻人的人你就不要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王夫人仔细端详眼前年岁不大的状元郎,刚刚束冠,姿容俊朗,想起前段日子,城里的流言蜚语。“你和那周家小姐可合的来?” 周宛如表面很是端庄得体,可是众多夫人眼中满意的儿媳妇儿。王夫人对她也有印象,那姑娘长得很是明艳大方。 宋余呆楞笑道,那周宛如死缠烂打,他懒得回忆,一口否决:“弟子从未与那周家小姐独处,自是不相熟的。” “但只怕弟子也要好事要将近了。” 王夫人笑吟吟地问“哦?不知哪家贵女。” 宋余想到那丫头,八卦的和婶婆们扎堆,叽叽喳喳的想鸟雀;睡着的样子,睡姿像条无防备之心的猫;口舌之争,张牙舞爪的样子。 平淡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情绪,“不是贵女,不过是一普通民女。” 王夫人转念一想玉溪性子冷清,若是娶得贵女只怕伏低做小免不了,普通女子自有好处,一强一弱方能长久。 她神色一愣,很快笑的更加和蔼:“身份地位都是虚的,浓情蜜意才是真。还是玉溪你有福气。” 宋余嘴角微动,神色平静,谈笑自如道:“师娘说的有理。” * 陈媒婆正和邻居唠着嗑,说昨日见了一对娃娃亲来找她落婚契,那模样不得了。 “还拜我为师勒,我以后可就有徒弟了!” 邻居吃惊道“老陈,你可有福气,不知谁家的闺女。” 这年头媒婆待遇虽不错,却没几个刚成婚的夫人抛头露面。媒婆做媒来回奔波,是个劳碌命,且年轻夫人有力气但也看不上这忽悠人的差使。 池年大包小包的提溜着,把她的身子都遮的严严实实。 那芹菜显眼,这年头没人买好几斤回家,除非是拜师用的。 乐道:“背后不许说人,可不就到了。老陈,是不是你家的女徒弟?” 陈老婆子也就是那么一说,她还真没想到这女娃子真来,这一行全靠一张嘴,好多人都嫌这行当不务实。 陈媒婆连忙接过池年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炫耀的语气怎么都掩饰不住“你瞧,我就说菩萨跟前的坐下童子,办什么像什么。” “师父,你别忙活了,我就是想先给您送来,怕迟了就不认我这徒弟了,那我可不就亏了?” 礼尚往来,有利益牵扯的人际关系往往更好交流。 陈婆子哪有不收的道理。却反口故作严肃道:“既要拜师,正衣冠,拜师礼,敬师茶,一样不能少。” 讲礼就要做全套,免得人搬弄口舌。 “明早上我等着喝你的茶,归家吧。”等池年一走,那老脸跟菊花开花一样,笑的皱眉都挤到一块。 老来伴,那徒弟就是她给自己找的伴。 池年也不慌了,师父给了准话,明早上早早过来,布置好场景,过了礼再学手艺,这辈子靠自己也饿不死了。 想起家中还没拾掇出来的后腿肉,直奔家里去。 她把所需的香料,和柴火背回家。开始处理猪肉,肉是煮的差不多了,但是腥味散不去,水面上漂浮着都是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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