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相公对齐朝忠心,一心想辅佐明君统一河山,可齐帝却在南渡后,不思进取,日渐昏聩。相公为官清正,不畏强权,在大理寺秉公处理一桩案件时,得罪了齐帝宠妃的母家,被构陷下狱,不仅要受刑罚之苦,还将被秋后问斩。那段可怕的时日里,她如临灭顶之灾,想尽一切法子多方奔走,希求能救下丈夫,可却是呼天不应叫地无门。就在她万念俱灰,已准备与丈夫同生共死之时,事情忽然出现了转机。 不知为何,北朝靖王向他们伸出了援手。靖王以交换一南朝俘将为条件,要求南齐皇帝放过她的丈夫。那俘将是齐帝宠妃的弟弟,宠妃力劝齐帝答应这桩交易。齐帝从前任人唯亲,并不看重丈夫的才能,也并没有重用丈夫,却因北朝靖王提出的交易,怀疑丈夫是不是有治世之能,怀疑若是放丈夫离开南齐,会不会给南齐埋下隐患,犹豫着不肯交换放人。 似陷僵局时,北朝靖王派来的使者,笑对齐帝说明了靖王想要交易的因由,“王爷多年前,曾与贵国云大人的夫人,有一面之缘。王爷暗慕夫人,多年来念念难忘,又知夫人品性坚贞,若云大人不幸身死,夫人必不独活,故而提此交易。” 这一句,是在南齐朝堂上说的,当时她与丈夫都惊在当场。不过这使者,事后又悄对他们夫妇二人说,白日里在朝堂上的那句,只是为了诓骗齐帝而已,当不得真。 当时丈夫在沉默后问,那一句,是否是使者在被齐帝逼问时,急智编出? 使者呵呵笑说:“也是王爷一早吩咐下的,王爷说,若齐帝追问因由,便如此相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个世界,两个男性角色,一个正牌丈夫,一个绿茶心机小三,女主做不到身心专一。第三个世界里,女主一开始失忆不知道自己是书中人,后面才想起来,所以这个世界的一开始,她不像前两个世界,是有意识地按剧本虐男,而是无意识虐男。 第三个世界压短写,两个原因,一个是,它本来设定就只是一个短短的小梗,只是作者在写前两个世界时,没事把第三个世界拿出来盘一盘,因为前两个世界写了挺长时间,第三个世界在作者手中盘了很长时间,结果被越盘越丰富了……丰富到作者发现如果完全铺开写,能写上二十万字左右,一个小小快穿文里,一个小世界二十万字属实是有点离谱了…… 决定不铺开写的另一个原因是,这本快穿里的小世界,都是要为大背景容烟和神君的设定服务的,第三个世界如果在这里铺开写,要受到这一本的大背景限制,剧情走向和人物的一些心理变化和最终选择,都需要服从于大背景设定,感觉这样剧情人设受限太深,强行在这里铺开也处处受限不利于发挥,所以决定这本第三个小世界还是按原来的小梗写,丰富版大纲以后有机会单开吧……
第88章 靖王恒奕此人, 赫赫有名,纵是南齐街头小儿,也曾闻听过靖王一二战绩, 知其乃是北国雍朝皇帝的元配长子, 为雍帝即从前平阳侯的造反夺权大业, 出生入死, 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平阳侯夺得半壁江山、自立为帝后, 不仅受封王爵, 亦被封为宁远大将军, 手握一定军权。 因靖王如此位高权重,想娶高门贵女为妻,乃是轻而易举,身边应不缺美人相伴, 却是年有二十五六,身边姬妾寥寥, 依然未娶正妃,在权贵中甚是反常,于是齐帝信了那使者的谎话,真以为靖王如此, 是因对一女子经年难忘, 难忘到要为了她, 救她丈夫性命。 一是相信靖王因情如此, 二是经不住宠妃恳求,齐帝最终答允了这桩与敌国的交易。在离开南齐前,齐帝曾召见她和她的丈夫云棠。齐帝令她近前面圣、令她抬起头来,在看到她的面容后, 笑了一声道:“确是雪肤花貌、世间少有,无怪乎恒奕只因一面之缘,就多年难忘,就是朕见了……” 齐帝轻浮的话语,被宠妃暗暗掐断,他佯做无事地清咳一声,又问她:“你与恒奕,是何时有这一面之缘?” 她根本不认识恒奕此人,不知北雍靖王恒奕,为何要对她夫妇施此援手,只能顺着靖王使者说下的谎话,回禀齐帝道:“……臣妇不记得了。” 齐帝哈哈大笑,“你真不记得?怕是你丈夫在此,你不敢说吧!” 她心中恨极眼前的昏聩天子,恨丈夫忠心为国却险些被昏君冤杀,恨这昏君竟说出这样的混账话来,简直恨不能一刀将他杀了为夫雪恨,却因将离开南国,不可在这时妄生事端,只能忍耐着满心愤恨,低眉垂眼地做温顺之状,“臣妇的确不记得了……” 齐帝未再追问,只笑着道:“你不记得了,恒奕却念念不忘,看来你夫妇二人到了北国,是有一场好戏可供世人笑看了。”他眸光瞥掠过远处的云棠,神色间已然是一副等看好戏的模样,凉凉笑对她道:“以为朕不杀,你丈夫就可活命吗?世间岂有男子,可忍一女侍二夫,到了北朝,等着给你丈夫收尸吧。” 那样凉讽尖利的一句话,像冷浸到了骨子里,令她此时想起,都不由暗暗心颤。容烟梳发的手一顿,一根青丝被生生拽断飘落,她因疼痛回过神来,暂压下满腹心事,匆匆挽发换衣毕,推门向外走去。 正是初春时节,驿站房舍外的庭院里,丈夫云棠正拄杖在早春的石径上缓缓走着。张大夫等人陪走在旁,屡屡伸手欲扶,但总被丈夫拒绝,他坚持自己拄杖慢走,纵走得越发吃力缓慢,面上也似因痛浮起薄汗,可仍是坚持向前。春风将他的素袍贴身扬起,他本就清瘦修长的身姿,因此愈发显得羸弱单薄,像是若风吹烈一些,直能将他这依仗行进之人,扑绊在地。 想到丈夫在南朝狱中受的冤苦与刑罚,容烟不禁双眸泪湿。她强抑住心中苦涩,令神色温婉如常,含笑快步上前,挽住丈夫的手臂道:“先别练习走路了,先陪我用午饭吧,我刚起没多久,早饭都没用,这会儿觉得饿得受不住了。” 丈夫云棠总是包容体贴她的,听她这样讲,便随她走进了室中。容烟扶丈夫在桌旁坐下,自己依着他坐,看厨妇春娘并数名侍女,又同每日用膳时,端了好些菜肴上来,先客气地谢她操劳,而后又温和笑劝道:“总说用不了这么多的,下次少做些菜吧。” 厨妇春娘却不敢从命,春娘神情恭谨道:“奴婢离开京城王府时,王爷吩咐奴婢,务必要在饮食上照顾好云公子和云夫人。王爷吩咐下的事,奴婢半点不敢怠慢。夫人若怜惜奴婢,就请多用些饭菜,夫人与公子饮食香甜、身体康健,奴婢才算是尽职尽责地完成了王爷的吩咐。” 春娘话音刚落,张大夫又在旁指着桌上一碗炖汤接道:“这道海参汤里的湛州海参,原是贡品,只有我朝皇帝陛下可用,王爷也只因陛下恩赐,府中才贮藏了一些。因知海参对骨伤患者大有裨益,王爷命人将府中贮藏的这种顶级海参,快马加鞭全送了过来,令小人日常用之为公子烹做药膳。公子可多用些这海参汤,如此骨伤会好的快些。” 厨娘、大夫,乃至外头驻守的侍卫、驾车的马夫,全是靖王派来的人手,这些人遵靖王之命,在南国边界接迎她夫妇二人,而后一路护送他们夫妇前往北雍京城。 按理来说,不过护送而已,只要她与云棠能活着喘气地抵达京城就行了,期间瘦了病了都与随从无关,可是漫漫长途中,这些人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夫妇二人,像比她与云棠自己,还盼着他们身体康健,无病无灾。 萍水相逢,能得他人如此相待,是因春娘等临行前皆受了靖王严命。可靖王为何要如此厚待她夫妇二人,这一疑问,在这些时日里,车队离北雍京城越来越近时,于她心中盘桓地越来越深,简直已成了一块暗暗的心病。 那使者早说过所谓“一面之缘”、“念念不忘”都是诓骗齐帝的谎话,她也自认没有倾国之色,回顾平生二十余年,与靖王恒奕确实没有半点交集,不可能是因她的缘故。而丈夫虽有凌云之志、真才实学,但因长期不受齐帝重用,在南齐官阶不高,并非是名满天下的重臣,靖王就算有心揽才,应也注意不到他国罪臣,还为此大费周章地用俘将来换…… 不应是因她,也不应是因丈夫云棠,北朝高高在上的靖王恒奕,究竟为何会注意到他国罪臣,并费心交易营救,甚至不惜搭上他自己的名声? 在此之前,世人眼中的靖王,是年轻有为的北雍名将,战功卓著,风华正茂,是北雍太子之位的有力争夺者,而现下,因与南齐的这桩交易,靖王简直成了世人口中的笑谈,为他竟对有夫之妻念念不忘,甚至为此营救那女子的丈夫…… 尽管使者私下告知,那句话只是计骗齐帝,但这事如今已传遍南北两国,外头风言风语传得如何不堪,想也可知。她因此事心中郁结,那夫君呢,夫君是否会因此心中存有芥蒂,明知此事为假,但心里仍因人之常情,而难免介怀? 佳肴虽丰,却因心事重重食不知味,容烟没多少用膳心思,只为陪伴丈夫、为丈夫能多用些膳食,而在旁似是香甜地用着。不知丈夫是否与她所想相近,这一餐,夫妻二人俱用了不少,在旁看着的春娘、张大夫等,见状也面露笑意,在令侍女伺候他们漱口净手后,又端来了两盏热茶。 一盏牛乳茶,是予云棠的,张大夫说此茶利于云棠伤愈,一盏三花茶,是予她的,春娘说她近来气色不佳,此茶有解郁养颜之效。如此体贴入微地侍奉后,春娘等方退出去了,容烟垂首抿了一口茶,忍不住轻嗤一笑,低声咕哝道:“……好像在养小猪……” 丈夫云棠不解地笑看着她,“什么?” “他们好像要把我们养得白白胖胖地送去京城,可不像是在养小猪。”原是同丈夫说笑的,但话说下,又因实实在在的前路不明、只能任人宰割,而不由地心绪忧沉。容烟垂首饮茶掩下眸中忧思,不想在丈夫面前流露出半分,她知丈夫的心事,只会比她更重十倍百倍,只是不向她言说而已,不然也不会急着练习走路,想要尽快恢复身体。 总是这样的,丈夫深爱着她,但对她总是会藏着心事藏着话。她与他自幼相识,可说是青梅竹马,却在年已十八、九岁时,在被人悔婚的数年后,才知道伴着自己长大的朋友,对自己并不只是友谊,而有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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