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判……”
第十六章 单昜整理好仪容到了书房,其父单逸达正在桌前翻阅账册,临近年底,商号开始盘账,忙得很。他见单昜进屋,放下账册道:“昜儿,准备好了么?”他指的是去姜府道歉一事。 “我考虑再三,认为父亲说的极是。”单昜诚恳地说道。 “那就好。”单逸达点点头,“你能想通是最好的,姜小姐我们家实在高攀不起,更何况你的身份那么敏感。”大梁的等级遵循士农工商的顺序,商是最下等的职业,哪怕商人积累再多财富,也是让其他行业瞧不起的。 二人沉默良久,单逸达忽然又开口:“你若真想寻个伴,等将来有机会爹可以公开你的身份,帮你招赘……” “不不不,我不愿公开身份。”单昜急忙打断父亲的话,别闹了,她对男的根本不感兴趣啊。 “难不成你……”单逸达大惊,,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个刚发现的事实,“也罢,以后帮你找个没有背景的女子,也不怕她泄露秘密。” 单昜不由为单逸达的接受能力感到由衷地赞叹,这接受能力简直了! 单昜带着礼品去尚书府拜访,理所当然地被门房拒之门外,姜尚年早就吩咐过尚书府所有家丁,不准放单昜入府。 “这位兄台。” 单昜的态度让门房有些诧异,似乎来人并未像传言中那么可恶?于是他不免心生好感:“公子请说。” “烦请通报姜大人一声,小辈今日是来谢罪的。”看着单昜这番表现,门房不由心软了。 “好的,请公子稍候,容我通传。至于我家老爷见不见你,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一炷香之后,门房带着笑意回来:“公子,我家老爷请您去偏厅等候。”单昜连连表示感谢,临走时塞给门房一小块碎银,算是谢礼,门房推拒再三,终是收下了。 单昜被家丁引进偏厅,那家丁随即就离开了,没有人来伺候,更没有茶水糕点。单昜也不介意,随意地坐到一旁的扶手椅上耐心等候,姜尚年摆明是在给她下马威。 两个时辰过去了,仍没有人来偏厅招待,单昜以手撑着脑袋打起了瞌睡。 “那小子现在如何?”姜尚年在家丁低语一番后问道。 “他坐在那里,似乎睡着了。”家丁如实禀告。 “没有不耐烦?” “没有。” “有没有发脾气?” “没有。” “这倒稀奇了。”姜尚年落下一子在棋盘上,单昜纠缠他女儿不是一两日,他也曾见着几回,那样子绝不像是有耐心的主,冲动毛躁,一点礼数也没有。若不是自己脾气好,碰上朝中其他官僚,单昜恐怕早就皮开肉绽了。 “父亲,我赢了。”姜言秣对二人的话毫不在意,一心扑在棋局上。 “哎哎,怎么我一晃神的功夫你就赢了?”姜尚年捶胸顿足。 “老爷,那人该如何处置?”家丁小心地询问。 “晚膳时辰已到,我与爹爹要用饭了。”姜言秣突然开口。 “没听见小姐说什么吗?快去备饭。”姜尚年板起脸训斥。 “是是。”家丁急忙退出书房,看来老爷是打算这么晾着人家啊。 单昜悠悠转醒,见外头天都黑了,姜尚年都不出现,知道他是有意刁难,只好起身在偏厅来回走动,活动筋骨。直到亥时三刻,姜尚年才出现在偏厅,此时因为饥肠辘辘,单昜已经再一次枕着手臂睡了过去。 “单家小儿如此不识礼数!” 怒意之声在单昜耳边炸开,她一个激灵从座椅上跳出来,下意识地做出防备,就对上满脸不悦的姜尚年,急忙收起戒备之态,道歉道:“小侄拜见姜伯父,请伯父原谅小侄无礼。” “谁是你伯父?”姜尚年吹胡子瞪眼,亏他还以为单昜转性了,居然这么有耐心。 “对不起对不起,是姜大人恕罪。”单昜忙改口。 “嗯。”姜尚年这才满意,他最不喜欢有人凑上来套近乎,“下人说你今日是来道歉的。” 单昜直奔主题:“是的大人,小人诚心为前些日子唐突姜小姐而道歉。”她又指了指摆在桌上的礼品:“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 “礼物到不必了。”姜尚年摆摆手,“本官官职在身,收下恐有受贿之嫌。你只要保证以后不再纠缠于我女儿便可。” “小人愿以行动证明。”单昜指天发誓,情真意切。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单昜面露欣喜,姜尚年话锋一转,“若再纠缠,我定不饶你。”说罢恶狠狠地瞪了瞪单昜。 “是是,多谢大人!”单昜激动万分道。 解决掉一件大事,单昜开心地晚饭连吃了三大碗饭。接下来日子,单昜主动要求去商号帮忙,认真学习经营,单逸达见单昜如此奋发向上,便也开始放手让她单独处理一些商号的事情。
第十七章 赵宗璟将一份塘报递给费文斌,费文斌接过来大致浏览一遍,神色大变:“脱脱儿自十年前与我大梁缔结友好,这十年来都相安无事,为何近日开始有异动?” “这就是所谓的狼子野心吧,我大梁与其的和平只是一时的,这点我不是一直在提醒你们嘛。”赵宗璟皱起眉头暗下决心,有朝一日定要彻底收服脱脱儿。 “通州刺史那里最近也没有奏本说边关出问题啊。”费文斌眯起眼,“难不成通州府衙有问题?” “通州守军如何?”赵宗璟有些担心,因为通州与脱脱儿紧邻,朝廷在那里设有大量驻军。 “暂无异样。”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赵宗璟一甩衣袖坐回榻上,“我必须叫人去查探。” “大张旗鼓去不太好吧?”费文斌心思活络起来,“毕竟眼下正是不能动摇军心的时候。” “你说的不错,要查还得悄悄地查。”赵宗璟突然凑近道,“你觉得姜尚年如何?” “为人正直。”费文斌说的倒是实话,姜尚年是兵部里少有的没有站自己队的官员之一。 ”我还想让陶岑跟着去一趟。“自打陶岑洗刷冤屈,赵宗璟就让他替了周鹤的大理寺少卿一职,兼领司天台冬官。 ”也可,就是还要让他再带个人去。“ ”你是说裴曜吗?我也正有此意。“ “我这就去办。” 这日,单昜与往常一样随父在书房中查账,突然发现一丝不对劲,她拿着账册去询问单逸达,单逸达却皱了皱眉:“通州分号一向由你二叔打理,这事我早已知晓。” 看意思,单逸达是并不想追究此事,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看在血浓于水的份上也不想把事情做绝。既然单逸达不想追究,单昜也不想掺和。 “慢着,昜儿。”单昜缩回手时,单逸达突然喊住了她,“但是敲打敲打也是需要的。”这是当然的,不适时提醒一下二叔单逸祥,他的胃口会越来越大,到时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单昜明了地点点头,收拾好行装便独自一人前往通州查探。 单昜怎么也没想到出城没多久就碰上了姜府车队,官道就一条,她想避也避不开,只好厚着脸皮上前打招呼:“晚辈给姜大人请安。” 姜尚年一瞧来人,心里也不乐意了,面上却很平静:“嗯。”单昜知他是不愿意理睬自己,于是又道:“晚辈还要赶路,就先行一步了。姜大人,告辞。”随即一扬马鞭奔出去许久才放缓速度。 “流年不利,居然碰上那老家伙。”单昜不满地嘀咕道。 陶岑洗刷冤屈,迎客往也得以重新开业。陈白亦与裴曜吃住都在酒楼后院,不好意思白吃白住,因此每天也会到前面来帮忙。陈白亦善于烹饪,因此常在后厨帮衬,裴曜则在前堂帮着招呼客人。 “裴曜~”陆发用他的小颤音故意喊着裴曜的名字,惹得裴曜打了个冷战。 “好恶。”裴曜嫌弃脸,下意识往他身后看。 “别看了,我家老爷没来。”陆发甩了记白眼,“有正事,有没有安静点的地方?” “后院。” “那好,带我去。” “用叫上白亦吗?”裴曜问道。 “这次只喊了你。”陆发收起了嬉皮笑脸。
第十八章 陶岑收到旨意刚收拾好行装的时候,裴曜就来找他了。 “姜大人的车队已经离开京城三日有余,我们需抓紧时间赶上他们。” “陶大人,我认为务须着急,我们没有负重,追上他们是一定的。”裴曜提议,“只是圣上让我们暗中调查,不如我们追上以后暗中跟随,不要暴露身份。” “这样也好,姜大人在明,我们在暗,正好便于合作。”陶岑应许道。 这日刚过晌午,单昜便安顿了马匹,在路边一间破道观里收拾好一块地方给自己休息。即使天色尚早,她也不打算继续赶路,因为再往前走许久都是林子,夜晚穿林而过实在不安全。单昜捡了干树枝堆在一起开始生火,若她武艺高超,是不会在乎什么密林的,可惜她知道自己的实力,只能等待天亮再过去。 夜色暗下来的时候,单昜听到道观外嘈杂的人声,方才想起按照行程,姜府车队也该到此了。内心吐槽了几句,就撞见姜尚年在侍从的引领下进入了破道观,他看到单昜也是一愣。 “姜大人这么巧,又见面了。”单昜表面笑嘻嘻,内心MMP。 “单小友,真巧。”要相处一晚,姜尚年也就不好再给冷脸了,而此时单昜才看到他身后跟进来的少女,十七八岁的模样,桃花玉面,清眸流盼,素齿朱唇,仪静体闲,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想必便是名动京师的才女姜言秣了。 单昜向其行礼道:“见过姜小姐。”姜言秣看了看她,微微颔首,随即看向其他地方。看来自己还是不受姜言秣待见啊,单昜也不恼,微笑着对姜尚年道:“姜大人若不嫌弃,就去小人刚打扫好的地方休息吧,离门口也远,不容易受寒。” “老夫就不客气了。”姜尚年也不推拒,冲侍从点点头,侍从们心领神会,迅速将铺盖铺上,还在前面挂起一方帘帐,,遮挡外围的视线。 “卧槽,有钱真是可以为所欲为。”单昜暗自吐槽,那一床铺盖价值不少钱,却也舍得铺在地上,还有那个帘帐,可是自家出品的贵物,一尺就好几两,她这个少东家都不曾用过! 单昜恶狠狠咬了口干粮,看着身处破庙却仍有几菜一汤还有侍从伺候的姜尚年,留下了贫穷的泪水(重新定义贫穷)。姜言秣自帘帐后走出,安静地坐到桌前用餐(没错,他们出门还自带餐桌!),她能感受到单昜的目光,只是不是往她身上瞟,似乎是在意饭桌上的菜肴。 姜言秣心中有些不舒服,她才名在外,在京师多的是人追捧,就连以前的单昜也是那些公子哥里的一员,如今在他眼中却再也看不到那份炽热,姜言秣很不习惯,却仍是没有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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