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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溯寒骑马奔到最前方，听到马蹄声城门守卫顿时警觉起来：“要进城就排后面去，都像你这样插队，岂不是乱套了？”说着打量一番马上的公子，容颜如玉，气宇轩昂，就是脸色不太好。 “在下只是寻个人，寻到了就会离开，不会耽误阁下差事。”秦溯寒自行下马，朝队伍中走去。排队的行人大多是平民百姓，见秦溯寒穿戴不凡又面露焦急，自发地让出一条道来。 这嗓音熟悉得紧，宋亭晚心头一紧，这么晚了秦溯寒怎么会出现在这？找人......不会是找她吧？ 身边的人似乎看出她心绪浮动，搁在喉前的刀靠近了几分。宋亭晚闭目祈祷，秦溯寒可千万不要找过来。 恰此时，一名守卫正要撩帘检查，被旁边的同僚挡了挡，两人耳语了什么立刻换上一副恭敬的神色，还未检查就直接放行了，宋亭晚悄悄松了口气。 秦溯寒深深望了一眼远去的马车，继续朝前走。路过两名守卫时，听到其中一人道：“王爷真是好福气，这次不知又是从哪儿搜寻的美人，连看都不准看！” 另一人摸了摸怀中的银钱道：“王爷的女人你小子也敢惦记！行了，继续干活吧。” 秦溯寒心中一凛，不动声色牵着马匹回到后面的队伍中。心里越是慌乱，越要镇定。临州只有一位王爷，萧灵为何要杀昭王？如果是圣人的皇叔，让宋亭晚亲自动手便可以解释了。 如果宋亭晚的目标是昭王，他更不能什么都不顾地冲进去。因他知道昭王今晚必死，就算宋亭晚未得手，他也会帮她。今晚一旦闯了城门，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秦家。 秦溯寒闭了闭眼，忍耐着配合守卫检查，放行的瞬间，如脱弦的利箭朝昭王府的方向疾驰。
第44章 献艺 ◎“我选他。”◎ 进城后, 宋亭晚松懈稍许，车外的叫卖声渐歇，马车驶入深巷, 在富丽堂皇的王府前停了下来, 持刀人领着她从偏门进去。 府内下人成群, 不仅丫鬟清丽, 连小斯也是体态端正，甚至有面皮白嫩的少年做女子装束, 宋亭晚对昭王的厌恶又多了一分，更为奇怪的是这些人对她视若无睹, 只能说明像她这般被拐进来的女子王府已经有许多了。 黑衣人带着她行到内院就止步了, 换做一位“男丫鬟”领她进去。他自称小风, 挽高髻披钗裙, 一开口是低沉磁性的声音, 极具阳刚之气, 这倒是与宋亭晚想的不同。 “姑娘请随我来吧。”小风淡笑着, 看她眼神带着不易觉察的怜悯。 宋亭晚跟在他身后细细打量着，一把细腰由最水嫩的碧色腰带束紧, 走起路来却丝毫不显女气, 因他步子迈得极大，没有做作扭捏之姿，衣裙并不能遮盖他原本的男儿身。 两人穿过游廊，抵达王府深处一座三层高的楼宇。小风将宋亭晚领进一楼一间厢房, 拿出她口中的布团, 宋亭晚活动牙口, 塞了太久布团有些发酸。 “多谢。” 小风又绕到她身后解手腕上的麻绳：“姑娘且等着, 王爷稍后便会过来。楼中还住着其他姬妾, 吵是吵了些，总比冷清得好。” 看来府里的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只当她是被昭王抢来当妾的，宋亭晚又道了句“多谢。” 小风冷不丁道：“姑娘倒是很镇定。” 宋亭晚一怔，再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审视，她这样任谁看都是被强抢进来的，然而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惧色，连伤心也无......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有别的目的。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被那狗王爷强掳进来，无谓的挣扎只是平白耗费力气，还不如伺机潜伏，等待时机成熟再一举攻之，你说呢？” 她不信小风真的屈服于昭王，故而有此试探。如果能将一个熟悉王府的人变成帮手，刺杀一事会更加顺利。 小风柔和的眉眼闪过一丝戾气，不过很快就被他遮掩下来：“小风佩服姑娘的坦诚，不过在王府里生存胆大是不够的。” 换言之还需要其他的。宋亭晚挑眉，看来有点希望。 敲门声响起，丫鬟递给小凤一叠深色衣物，还有一双男式长靴。宋亭晚拿起衣服打量，这是一件圆领襕衫，袖边有暗纹，与那双靴子一样，都是男子所穿，但尺码偏小。 宋亭晚打量站在一旁的小风，他身姿挺拔，应该不是给他的，旋即又想到这屋中并没有第三人，那么......只能是给她的。 昭王是有什么异装癖吗？非要男穿女衣，女穿男衣。 “这是给我的？”宋亭晚想确认一下。 小风点头，似乎想到什么，神色有些不自然：“既然是王爷的意思，姑娘快换吧......” 等宋亭晚换好衣服从屏风后面出来，小风已经不见了，她试着推门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又等了半个时辰，有人把她带到三楼去，在楼道上时便能听到男女嬉笑怒骂的声音，还夹杂清流一般的乐音。 推开门后，里面的场景差点让她惊掉下巴，整个三楼所有厢房从中间打通，里边是一个巨大的浴池，可容纳几百人，水汽氤氲，池中浸泡着数十人，有男有女，皆是衣不蔽体，娇肤外露。 “哟，来新人了，还是位极英气的姑娘，我们这啊刚好就缺这一款！”趴在浴汤边的男子向她抛了个媚眼。 宋亭晚浑身一个激灵，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忍着不适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昭王的身影，看到右侧时，发现一个格格不入的人。 那人又换了一套樱粉色的衣裙，静静地站在池边，低头摆弄一管玉笛，原来方才听到的乐音是他的作品。 宋亭晚沿着浴池走过去，停在他的侧边，走近才发现他的衣裙只有一半，身后空荡荡，从侧边可以看见完整的曲线。 小风转过来正对着她，面色微红，眼底是一泓静水，对于宋亭晚不经意的目光并不在意，似乎已经习惯这样暴露的衣物。 “时机已到，姑娘可准备好了？”小风转动玉笛，低声问她。 宋亭晚愣住，这是答应帮她了？半个时辰前还模棱两可，这么快就转变态度......正疑惑着，不小心瞥见他脖颈上的痕迹，她好像知道小风答应的原因了。 还没来得及回答，脸颊一阵凉意，宋亭晚恼怒地转过去，刚才说话的男人游了过来，边泼水边笑：“这位妹妹下来一起玩呀，我可比那个木头有情趣多了，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恰此时，房门大开，水中的男女停止欢乐，纷纷严肃起来，异口同声道：“王爷万福。” 昭王由两名美貌侍女搀进来，一双缝眼在众人身上打量一圈，又落在宋亭晚这边，他坐上一旁的太师椅，饮口茶不咸不淡道：“宋姑娘初到此地，不懂府上的规矩。花颜，你来讲讲。” 一位丽人浮出水面，扑哧一笑：“王爷，您真讨厌，奴家这样害羞怎么说得出口！还是让绿影姐姐来吧！” 宋亭晚有种不好的预感。 昭王哼笑一声，点了点另一位头戴绿簪的女子，应当就是绿影。 绿影语气平缓：“新来的姑娘公子需得展示自己的技艺，由王爷定下等级，上等可以住在二楼的单间，下等只能住在一楼的通铺。” 只是献艺而已，宋亭晚思考着唱歌还是跳舞，浴池里传来众人的笑声，带着点不怀好意的嘲弄：“绿影姐姐还没说要求呢！” 绿影深深看了宋亭晚一眼继续道：“要求么......姑娘需得挑选一位在场的公子或是姑娘一同献艺。” 话音刚落，众人笑得更大声了，宋亭晚逐渐琢磨出不对劲的地方，既然是献艺，为何要现挑选一名搭档，两人之间并无默契，演出效果岂非大打折扣？ 没过多久宋亭晚便知道这“技艺”究竟指的是什么。 浴池中央升起一座不大不小的平台，约莫能容纳两人，池中的男女在平台升起的同时便退到了池边，直勾勾地盯着宋亭晚，似是在猜她会选谁。 宋亭晚的目光也在打量他们，从左至右一一扫过，最终落在小风身上，小风神色复杂，面颊浮上一层红晕，张了张嘴又闭上，最终妥协似的点点头。 这是让她选他了。 众人暗自叹气，这么清纯的姑娘看来是属意小风了，小风美则美矣毫无生气，跟快木头似的有什么好玩的？ 昭王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的互动，一声令下，外边进来一个身形高挑的小厮，怀中抱着一只木箱。经过宋亭晚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宋亭晚暗中叹了口气。 昭王笑得猥琐：“打开看看，选一把趁手的。” 宋亭晚镇定地打开木箱，碰到内里的冰凉手指颤了颤，里边竟放了大大小小一堆玉势...... 绿影多看了几眼侍卫，心中纳罕，不及深想，被猛烈的水花溅了一脸。花影激动地猛拍水面：“姑娘可要选个合适的，小了不能满足小风，太大了他怕是受不住！”说罢，笑得更放肆了些。 宋亭晚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装和小风身上的女装，原来用意在这。 “在场所有人都可以选吗？” “当然。”昭王摸摸下巴，“你若是想选本王也成。” 宋亭晚挑出最大的，笑着指向一旁：“我选他。”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意外地发现不是小风，而是那个侍卫！ 作者有话说： 宋亭晚：我为你挑了个最大的 侍卫：乖，我们回去玩
第45章 冒犯 ◎“宋亭晚，我不来你就要和别的男人亲热吗？”◎ “既然选好了, 就开始吧。”昭王来了兴致，点点愣在原地的小风，“你来奏乐。” 笛声悠扬、清脆, 音律时而高昂时而低沉, 一下一下牵引人的思绪, 仿佛美人捻着薄羽挠人心尖, 池中男女也跟着律动轻拂水花。 宋亭晚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走过去拉住侍卫的手, 刚准备入水，被他打横抱住, 宋亭晚不自在地扯住他的前襟, 虽然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依然有些羞涩。 她抬头看他一眼, 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的下巴的褶皱, 许是太过匆忙, □□边缘翻卷出一角, 好在眼睛还是原本的，否则她也不会那么快就认出来。 花颜游到岸边来, 手指轻勾侍卫的脚腕：“哟, 侍卫大哥这是连一刻也不想等了，美人在怀的滋味不错吧？” 侍卫并未理睬她，抱着宋亭晚径直入水，他身形高大, 温热的池汤只没过大腿, 再加上抱得极高, 宋亭晚只湿了半截衣摆, 趁着众人注意力放在溅起的水花上, 宋亭晚飞快抚平他下巴上的破绽，隔着水花众人只以为两人在调情。 从高台上站起来后，宋亭晚扑过去抱住湿淋淋的男人，贴近他的鬓边，厮磨道：“你不该来的。” 男人不甘示弱地揽住她，缠到她耳边轻嗅：“宋亭晚，我不来你就要和别的男人亲热是吗？你若是想帮萧灵夺位趁早死了这份心，杀了昭王后就老实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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