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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地上还散落了一地的点心，其中一块被做成花瓣形状的透明水晶糕，被咬了个却儿。 店内掌柜和伙计都吓呆了，还是掌柜反应快，听那人叫嚷，一边叫伙计赶紧去请大夫，看能不能抢救一下，一边与众人解释来龙去脉，申辩自己并未下毒。 原来荣喜斋自推出这水晶糕之后，还照此又研发了许多相关产品，如千层糕、木薯饼、玫瑰蜜糖糕等，销量都不错。 其中尤以水晶糕最好，卖的也最贵，常有大户人家以此系列的点心送礼，走的是高端路线，寻常人家少有买的，但只要有人买，一个点心比人家已筐点心还贵。 生意好了，老板也不吝啬，会在每样糕点的旁边放上一个盒子，里头垫着油纸，上放切碎的点心，用牙签插着，供买家品尝。 今日却不知是倒了什么霉，来了个泼皮无赖，只吃不买就算了，还故意挑三拣四的找茬，吃尽了盒内的点心不说，又要伸手去拿放着的，小二要拦，却被他一把推倒。 更可气的是，他吃了点心，却又一口吐在旁边，说不好吃，说他们这是坑人的买卖。 掌柜一见他这样子，哪里不知是来找茬的？便又叫了两个伙计，准备把人赶出去。 不想这泼皮是真的泼，一阵打砸，吓得其他客人不敢进门，店内客人也纷纷逃出。 这时一个伙计认出了那泼皮，便与掌柜说了对方身份。 原来这泼皮命叫王三，一直在南街混着，也是横行霸道，乱冲乱撞的，曾有人去官府告过他几次，可他没有犯认命案子，虽是偶有打杂，可东西又算不得贵重，关几天也就出来了。 他在牢里受了罪，出来后自然要找告状之人的麻烦，加上豁得出去，一般小民哪敢真跟他纠缠？也只好自认倒霉，忍忍算了。 掌柜听到这儿，也知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破财免灾难，叫伙计拿了点碎银子出来，打发了这泼皮了事。 对方收了银子，却没走，只拍了拍他的肩，翘脚坐在台前，一口一个点心吃的欢快，只没再找茬。 掌柜心下思量，怕不是有哪个同行见他生意好，眼红，因此雇人来砸场子，便想明日花钱雇几个打手，等人再来，直接丢出去，此刻他既消停下来，便暂且忍耐一二，仍旧算账去了。 哪知不到半个时辰，这泼皮就直眉瞪眼起来，一会掐喉咙，一会捂胸口，白眼一翻，栽倒地上。 伙计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噎着了，先给他灌了两杯水，没见效，又捶了他心口几下，还是没见吐出堵塞之物，直到见他唇色发乌，面色发青，方知不好。 旁边正有客人买点心，见状也吓得六神无主，跑出店门便叫嚷起来。 县衙官兵很快赶来，封锁现场后，将一干人等都押回了大牢，吃死人的糕点也被带走，店铺被查封。 县衙。 卫白羽升堂判案，背后匾额上端正写着“明镜高悬”四字，分列两旁的皂隶手持杀威棒，威武雄壮。 “大人！小的冤枉啊！冤枉啊！”刚被提上公堂，掌柜与小二便连连喊冤。 卫白羽一拍惊堂木，“休要在此喧哗！若非问话，不得答言。” 县太爷瞧着年轻，官威却甚严，众人齐齐噤声。 “带证人。” 证人便是一开始在街上叫喊之人，另还有几个同在店中的，也都被带了来。 “细说当时情况。” 几人便将当时情况一一说了，与掌柜描述一致，即那人吃着吃着，突然脸色一变，翻倒地上，挣扎一阵后便死了。 “掌柜，这人死在你的店中，又是吃了你家的东西，你为何要谋害他，从实招来！” 掌柜被吓得腿一哆嗦，苦着脸，连道不敢：“草民实在不知啊！要说草民谋财害命，说句越距的话，草民也不差这点钱，若说草民为报私仇，我与这泼皮尚且头一回见，哪里来的仇怨？还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卫白羽已知死者为南街一霸，平日里为非作歹骚扰良民，他死了倒也算是为民除害，只是不可擅用私刑。 且因他素日所为，解下冤仇的人不知凡几，掌柜说两人无仇，也不过是一面之词。 “既如此，为何却在那糕点中查出了毒物？” “这......这......这草民实是不知啊！”掌柜闻言，霎时慌了，只顾磕头喊冤。 “传仵作。” 仵作被带上堂来，一板一眼回禀：“回大人，小的已经验尸完毕，死者唇色发绀，瞳仁放大，四肢强直，且死前频繁呕吐，乃吃了不洁之物中毒而死，经比对，那毒与荣喜斋所卖糕点所含毒物一致。” 仵作退下，卫白羽再次看向那掌柜，“如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黄线外，围观百姓指指点点的议论，人头攒动，都在说荣喜斋的招牌怕是要砸了。 “请大人明鉴！草民绝没有下毒！”掌柜始终不认，又突然想起那泼皮进来时尚有一个喽啰跟在旁边，等人一死，那喽啰却不见了。 膝行两步上前，“大人！那泼皮进店之时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此番那泼皮死了，他却不见，说不定就是他害的命！” “果真如此，即刻押下文书，画影图形，追捕此人。”卫白羽将令牌掷下。 捕头领命而去，正要将一干嫌犯押下大牢，之后再审，又有差役紧急来报，道又有人中毒而死，告状之人亦道是吃了荣喜斋的水晶糕。 “何人主告？” “赵家。” 春耕在即，合作社内人来人往。 秦采薇见伙计忙不过来，便帮着招呼客人，这其中大半都是来买种子肥料的农户。 前年她总共得了不到二十斤杂交稻子，除了自家播种之外，也让刘丰带了些回去，另本村中人，如与她家交好的周素兰和孙氏，也得了些，剩下的便随缘卖给了别村的村民。 去年雨水不调，水稻产量低了不少，可用了秦采薇那种子的人家不仅没有减产，甚至比丰年时还高些，一时引为奇谈。 秦采薇的名声也传遍了全县，甚至别府州县也有商贩看到了商机，前来购买批发。 她想着第一代杂交的水稻产量不高，种子有限，便限量发售，即一户人家只得卖不超过五斤种子，免得有人囤积居奇。 除此之外，她还告知了买种风险，即那稻子虽长得好，却留不得种，否则到下一代时很可能大幅减产。 这倒不是她为了赚钱故意为之，乃是杂交水稻的确不可留种，否则基因会分离，无法表现出第一代的优良特性。 只是话虽说了，秦采薇也知定然有人不信邪，因此凡在她这里买了种子的，她都记录了名姓，以后有那不听规劝，减产后要来赖她的，她也有个凭据。 眼见日头将落，门客渐稀，她便与众人道：“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好歹算个节气，大家也不必忙了，早些收了各自回家去吧。”说着抓了把钱出来，每人分了些，算红包的意思。 秦采薇工钱给的厚，又时常给些赏钱，虽是不多，天长日久下来，却也不少了。 众人感念她厚道，做事也都尽心尽力，店中气氛很是放松。 “那就多谢东家了！”众人连连道谢。 秦采薇只道不碍事，吩咐他们关了店门，便准备回家。 不想她刚解了骡绳，长街另一头便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一队官兵腰悬朴刀，气势汹汹而来。 “秦东家且慢行！知县大人有请！”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7-04 18:05:07~2023-07-05 17:41: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穿最美的裙子打最野的、39171888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第 67 章 ◎如果找不到证据，她又该怎么办呢？◎ “不知大人唤我何事？” 秦采薇停住脚, 拱手问那官差。 “县里出了两桩人命案子，具体情况小人不知，只请秦东家与我们走一趟。” 说着, 那差官一挥手，几个衙役立刻上前, 将店中主人皆扣了下来, 还在门上贴了封条。 “东家！” “不必担心, 你们配合几位官差办案，我去去就来。” 安抚好众人，秦采薇随那官差去了县衙。 堂下已跪了不少人，其中不少都十分眼熟, 比如两位荣喜斋的掌柜，还有一个似乎是赵府的家丁。 众人本来安静无声, 见她进来，齐齐回头，而后开始喊冤。 “大人明鉴呐！小人没有下毒，那木薯粉全是万家提供的, 因为价格昂贵，糕点师傅做好之后连尝都没尝过，哪知这就吃死人了！” “大人可要为小人做主啊！小人妹子得了夫人赏赐，就吃了一块水晶糕, 不出半个时辰就死了，她死得好惨，大人要为小人做主啊！” “大人！青天大老爷！” “啪！”卫白羽一拍惊堂木，沉声呵道：“不得喧哗公堂！” “民女拜见大人。”秦采薇在堂中跪下, 行了个礼。 多亏这些人的表白, 她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只是她家的木薯粉都是经过加工的，不可能混入毒药，若是真有人吃了糕点被毒死，定有蹊跷。 “堂下所跪何人。”卫白羽一身官服，公事公办的开口。 秦采薇也规规矩矩的回：“民女秦采薇，在县中开着一家铺子，名万家农业合作社，不知大人唤民女前来所为何事。” “今日北街荣喜斋分店内，有人吃了他家的水晶糕中毒而死，赵府亦有一婢女因吃了东街荣喜斋糕点中毒，经仵作化验，此二人皆中了同一种毒。两店糕点虽不同，原料里却都有一味叫做木薯粉的东西，后经勘察，在两家后厨各翻出一个空皮麻袋，残余粉末中检出了同种毒物，店主供词，东西皆出自你店中。” “大人明鉴，民女打开店门做生意，怎会无缘无故往所卖之物之中下毒？”秦采薇不缓不急的开口。 “怎么不是你？那木薯本就是毒物，就算不是她故意下毒，定然也是她黑心卖货时不小心掺杂了进去！” 赵府家丁恶狠狠瞪着她，转瞬又哭起来，“可怜我那义妹，年纪轻轻就被奸商给害死了！我家夫人......” “再敢咆哮公堂，杖责二十！”卫白羽沉下脸。 两旁皂隶随之齐震手中杀威棒，口中呼喝“威武”二字，那家丁一缩脖子，不敢再开口。 “那木薯果真有毒？”卫白羽双手放在案上，神情严肃。 未免农户误食中毒，秦采薇早已耳提面命过多次，人证物证都有，她也没打算否认，直接点头：“回大人，却是如此。” “既是如此，若中此毒，其人有何反应。”卫白羽又问。 秦采薇左右看了看，见堂上众人皆神色微妙，便知情况或许于自己不利，可这事同样无法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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