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行以南麻木地看向嘉云,在嘉云的右手边放着个漂亮的盒子,是方才暮雪留下的。 他不由得有些精疲力竭,“嘉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我夫妻,我想要送你礼物,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吗?”嘉云起身,到了行以南身侧,她微微俯身道:“不是吗?南国的明珠,北国的暖玉,我不是都给你了吗?” 南国的明珠被行以南随手送人了,北国的暖玉则在一次宴会上,行以南不小心亲手打碎了,那些嘉云用心送给他,想要讨他欢心的东西,都被行以南漫不经心地毁掉了。 “嘉云,我……”行以南想要解释一二,可刚刚起了话头,他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了。 他确实不喜欢嘉云,对嘉云的心意也从来都不在意,他确实辜负了公主的一片心意。 “没关系。”嘉云莞尔道。 没关系,那些毁掉的东西毁就毁了吧,都没关系,毕竟嘉云想要的那个人还在她眼前,嘉云随意怎么雕琢都可以。 因为比起从前,如今的行以南更不能违抗她的旨意。 嘉云将锦盒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行以南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是什么?” 在嘉云白皙的手中是一根长长的金色链子。 “侍君不知道它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可是嘉云特意吩咐苍山,在宫外找了能工巧匠带回来的东西。 不管用来做什么,这条链子,只让行以南想到那几条铁链。 嘉云笑意盈盈道:“朕会让侍君知道的。” 言罢,嘉云拉住行以南的手,将行以南一路拉到了床边,那链子的一端扣在床柱上,嘉云正拎着另外一端,向着行以南晃了晃。 另外一端要扣在哪里? 行以南缩了缩自己的手腕,脸色难看,他试图跟嘉云解释:“我不会寻死。” 他以为,嘉云想锁住他,只是怕他寻死而已。 嘉云轻轻笑了一声,“行郎想怎么寻死?” 咔的一声,精巧的机关已经在行以南的右腕合上,嘉云顺着链子,将行以南的手腕抬起来,“很衬你。” 行以南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微微佝偻着身子,想要掩饰自己此刻的情绪。 看着很可怜,但还没有碎掉。 嘉云去而复还,手上拎着一串铃铛,“还有这个。” 铃铛碰撞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很是好听,行以南却想起一件事—— 嘉云有个至交好友,那日嘉云带着他过府拜访,好友特地带着他和嘉云去看了她的心上人。 那人被锁在楼中,用的恰好是这么一根金链,只不过是系在足上,脚腕那一圈还垂着铃铛,走起路来的时候,会叮铃作响。 这是那些烟花之地,男子用来揽客的方式,行走之间,金玲之声,足以勾人心魄。 他虽然是当朝公主的驸马,但其实,他同那个被锁在楼中的人,是一样的,他也只是嘉云的玩物而已。 所以他投效燕骞,只不过是想摆脱这样的命运。 没想到他败了,彻底落入了这样的境地中。 嘉云什么都知道,他知道他想要入朝为官,不想要当驸马,她也知道他不想在公主府,当个以色事人的驸马。 一切的一切,嘉云都一清二楚,行以南彻底被她按住了死穴。 他越不想要的,嘉云越让他陷下去。 行以南终于明白,嘉云想要做的是什么了,这样难堪,这样不忍细看。 嘉云伸手拨弄了一下行以南腕上的铃铛,面上一派天真残忍的笑,“侍君不喜欢吗?” 作者有话说: 宝们我来带带预收啦,喜欢的宝们可以收藏一下。 预收一:《欲揽明珠入怀》 暮春之际,宫内传来圣上病重的消息,太子年幼,朝局动荡,长公主顾明珠同异姓王关从行对上了。 世人都以为,顾明珠是要扶持太子上位,而异姓王是想改朝换代,殊不知,顾明珠也盯着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 一次中药,顾明珠和关从行搞到了一起,顾明珠多的是男宠,她不在意,但谁来告诉她,关从行怎么不对劲了起来。 小剧场—— 凉亭中,顾明珠与新得的男宠风花雪月,关从行一来就将人都赶走了,还问顾明珠要做什么。 顾明珠:“他要捧了葡萄,给我吃的。” 关从行挑眉:“殿下还有这样的喜好?” 顾明珠不置可否,人被赶走了,她不吃就行了。 但没想到那浑身煞气的异姓王竟然捧了葡萄,膝行到她面前—— “殿下,请享用。” 从始至终事业脑女主x先事业脑后恋爱脑男主 预收二:《男替身上位记》 我有一个沉重的秘密, 五百年前,妖女横空出世,所到之处,民不聊生。 因为我的容貌和她去世的夫君相仿,我的师父交给我一个任务,□□妖女,待到成亲之夜击杀她。 我没告诉师父,我真心喜欢上了妖女,所以我决定倒戈。 但是计划还是成功了,妖女死之前,划伤了我的脸。 她说我不配与那人拥有同一张脸。 后来我才知道,妖女不死不灭,她在骗我。
第6章 第六章 ◎万一陛下要侍君侍寝呢◎ 这条金色的链子其实要比之前的铁链更长,更细,除了冷冰冰的触感之外,行以南几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又只在他的腕上系了一条,并不会阻止行以南在殿内的活动。 落在回影的眼里,陛下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但似乎,侍君并不太满意,侍君到底在想什么呢。 这条金链只要一走动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自从那日嘉云给行以南戴上这条金链之后,除了回影,行以南再也没有让别的人进到殿中。 他不想再多一个人看见他如今的这副样子。 每一扇门,每一扇窗户都合着,外面是大好的春光,殿内却是格外沉闷的气氛,行以南安安静静地坐在殿中,有时候回影到他的身边为他添茶,会发现,明明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侍君仍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没有挪动半分。 他坐在那里,活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白玉菩萨。 靠近窗子的墙边摆着一张贵妃榻,行以南多半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背挺得笔直,眉眼冷淡,仿佛他还是那个风光的丞相,嘉云不会让他软下去半分。 只是偶尔漏出来的几声铃响,会打破他的幻想。 行以南捂住手腕,天真地以为,这样,金玲就不会再继续响动。 外面窸窸窣窣传来声响,行以南不想听,他如今厌恶任何动静,他微微往里蜷缩,但离得太近,那些声音不受控制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姐姐,就是这里。” “这里有什么?” “姐姐,你留神听着。” 应该是两个宫侍,她们在听什么? 行以南一时分了心,手腕从膝上落下去,清脆的铃声响起来,行以南慌张地捂住手腕,他抿着唇,后背一颤,她们听见了吗? “姐姐,你听见了吗?” 南枝呵呵地笑起来,“我听说住在这晚春殿中的,就是陛下之前的驸马。” “驸马背叛了陛下,被陛下一箭射中,侥幸没死,又被陛下关到宫里来了。” 忍冬在南枝旁边皱了皱眉:“这些,你都是从何处听来的?” 南枝年纪还小,不懂得后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谈论这些不为人知的秘闻,要是南枝今日的话让陛下知道了,南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个告诉南枝的人,一定不安好心,说不定这个地方,也是那人怂恿南枝过来的。 “我主子告诉我的。” “南枝……” 忍冬还没开始提醒,就看见南枝这小丫头的眼睛里面闪闪发光,仿佛得了什么趣事一般,她神采奕奕地道:“陛下还用链子将驸马锁起……” 忍冬上手捂住南枝的嘴,她低声道:“南枝,别说了。” 这样的话是能说的话吗?这几日陛下在后宫杀了多少人,就算是驸马真的被链子锁起来,那也跟她们无关紧要。 忍冬将南枝拉走了,免得南枝继续节外生枝。 一墙之隔的行以南彻底拽紧了他手上的链子,他一时气不顺,脸色惨白,原来,即使他不让她们看见,她们也是会知道的。 知道他被锁在这里,知道他一动,腕上的金玲就会叮当作响。 …… 嘉云再踏进晚春殿,四下关着的门已经被打开,料峭春风吹了进来,嘉云径直看向瘫坐在贵妃榻上的行以南,她危险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他,最后停在他鲜血淋漓的手腕上,想起暮雪的话—— 晚春殿差人来说,侍君不慎弄伤了自己。 不慎?嘉云冷笑着,行以南这腕上的伤,怎么看都不像是不慎弄伤的。 思及那道被她亲手造就的疤,嘉云问:“请太医了吗?” 暮雪道:“南枝已经去请了。” 晚春殿没有掌事宫女,里面的人要做什么,都要先过问暮雪,回影发现行以南伤了立即告诉了暮雪,暮雪这才派了南枝去请太医过来。 这会儿,估计南枝和林太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嘉云抬了抬手:“不用请太医了,朕亲自为侍君处理。” 嘉云会武,身上少不了会磕着碰着,因此她会一些简单的医术,但要是陛下亲自处理的话,驸马免不了要吃些苦头,可这些苦头都是行以南自找的。 她们公主金尊玉贵,自然容不下背叛的人,暮雪领着人下去了。 短暂打开的殿门,一扇一扇地合上,天光只能从窗台透进来。 行以南坐在窗子下面,恰好有光照到了他身上,但他无动于衷,自从嘉云来了殿内,他从始至终都没看过嘉云一眼,倒真的有点像寻死了。 行以南也会想死么?他被自己强硬地召进公主府,所做的,不也是联合燕骞想要杀死她吗? 嘉云走到行以南的面前,眼底浑浑噩噩的人总算是有了一点反应,嘉云微微俯身,蛮横地去拽他那只伤了的手,行以南瑟缩着,竟然将嘉云的手躲开了,金玲还在继续作响。 嘉云笑着问:“怕我?” 行以南一言不发,手腕上已经疼到麻木,被嘉云扯着,金链连着血肉,活像是在他的手上凌迟。 嘉云细细打量着这只苍白的手腕,腕上的伤应该是用金链活生生勒出来的,光勒还不够,还要扯着金链在伤处一寸又一寸地磨。 曾经意气风发的丞相成了这个样子,看着着实有点可怜,苦肉计?行以南要是会用这样的招数,离低头也不远了。 只是被简单处理过的手腕在嘉云的动作之下又淌下血来,弄脏了嘉云的手。 嘉云捻了捻手指,温热的,她摸着行以南的脸,行以南弄脏她的手,她就弄脏行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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