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长得不好看么?”那女子显露失望之色,本来是来刺杀仇家的,现在竟然和一个外人站在仇家的尸体便讨论谁更好看的问题。 “比我好看,没他好看。”帝渚对这人竟起了点兴味,心情都因此好了些许,“这个答案满意么?” “满意呢!”那女子果然翻脸如翻书,笑的极为灿烂,“男的比不过也就算了,胜过女子却是万万必须的,否则我这山匪第一大美人的脸面往哪搁啊!” 帝渚:“……” 按林川的话说,这人大概是脑子缺根弦。
第119章 一百一十六 红艳旖旎的喜房,堂前的一双红烛燃烧烈烈,宓静的空气中能听见小声的噼啪。 暖色的烛光在屋中一对紧密相拥的人身后的墙面投下逐渐融合的绮丽影子。 许是入了夜的原因,屋外萧风瑟瑟,寒凉透骨,夜色戚戚,便愈发显得紧挨的肉体入怀的滚烫! 身子僵硬,脑子浆糊的姜涞被身前的重量一路踉踉跄跄的往后推,直到后腰撞上了桌子的边缘才止住了退势。 被抵在了桌边的姜涞就像是一条躺在了菜板上待宰的鱼儿,离了水面后任凭怎样的挣扎也逃脱不了即将落下的锋利刀斧,除了认命,还是认命。 姜涞被困在了桌子与帝渚之间,往后退无可退,往前是悬崖万丈,于是他只能胆战心惊的站在悬崖边上,不知何时就会摔落悬崖,粉身碎骨。 前后无路的情况下,他只能惶然无措的躲过了耳旁的挑逗角逐,再慌乱伸手抵住了倾覆贴近的肩膀,温热唇瓣有意无意的在他敏感的耳际磨蹭,时不时还要故意的咬他的耳朵尖。 灼热的热气混着轻轻的笑声悉数落进耳里,更是搅乱一汪春水的暧昧不清。 适逢帝渚微含恶意咬了一下他红透的耳朵尖,姜涞受了痛,忙是偏头躲过了帝渚又欲摩擦湿润的耳后! 他颤抖的手臂抵住了帝渚的肩,勉强给自己留了点生存的空间,可全身却抖得剧烈,仿佛下一刻就会受不住的软身倒地,颤声央求道:“殿下,别,别这样,不……” “姜涞,你身上好香。”可惜他的苦声央求都被帝渚的一句暧昧笑语吞噬的干净。 帝渚一手按在坚硬的桌沿护着他的后腰,免得他一时激动突然撞上,一手就卷了他的发尾在鼻前轻嗅,挑眼笑看他道:“真好闻,是和你一样清心安神的木檀香呢。” “我,我,殿下,这是衣料上的熏香,不是我身上有的……”姜涞低低垂着眼,不敢看她,声音细若蚊声,“况且殿下身上也是有的……并无多少差别。” 他一点不在意这香气到底是衣服的还是身上的,只希望现在帝渚能高抬贵手别再逗弄他。 “我的衣服从不熏香,就算有,那也是沾了你的。” 帝渚漫不经心的吻了吻指尖捏着的发尾,再偏头兴味的亲了亲姜涞的眼角,然后便能看见姜涞眼尾从那处迅速漫出的晕红! 比之冬日红梅还有艳上三分,这实在是种莫大的视觉享受。 可姜涞的脸都快埋入了地下,那美景也就看不太清楚,帝渚看的不免失笑,也不太在意某人腼腆过分的反应,继续逗他道:“难怪我说那夜回去,为何我的身上会有香气,本以为是在花楼沾上的,后来细想这般好闻的清淡香气,可与那种俗烟之地半分不似呢。” 顿了一下,又意味深长道,“而且,整个晚上都没有胭脂俗粉接近过我,却能把我染得一身香味难除,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越是不想回想的荒唐事,某人越要提的频繁,姜涞快要恼羞成怒,压声道:“殿下,你,能不能别再提那夜之事?!” “好啊。”不料帝渚却答应的极为爽快,但随后的话语却令姜涞更恼更羞,“但是长夜漫漫,良辰美景在前,你却是这也不准我说,那也不准我提,还百般拒绝我,教我如何是好?” 听到前面句话时,姜涞就羞意难忍,再听完后面时,他已是难堪的说不出话,只能咬唇不语。 红透的面色变换几番,又在不久之后逐渐的松懈瓦解,变为平淡之色。 大概,他也知道这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坎,不如索性抛弃一切顾虑成全当前。 见状,帝渚心中大为欢喜与放松,若姜涞还是软硬不吃,不能真正的敞开心扉把他托付,那她又怎能舍得强逼与他呢? 现在不行,那她就用一年,两年,甚至一辈子来跟他磨,终归有一日他会明白她的真心真意。 喜屋里红绸挂遍,红烛当堂,氛围和睦而绮丽,今夜的所有准备本就是为新人铺垫,一点一滴都在暗中示意这是个极为合适的良辰美夜,姜涞望着面前人的美丽凤眸,鲜红嫁衣,心也不禁颤动发热起来,喉咙亦是莫名觉得干涩。 情动,原本就是一件极美又容易的事情,只要对着的那个人是你心心念念之人,即便对方无意勾引与你。 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足以令你的心都控制不住的跟着她打转。 于是在那双盛满柔情,如水散开的明亮眼眸中,姜涞慢慢镇定,慢慢接受,虽然脸依旧绯红一片。 之前还闪烁躲避的目光这时就安定平稳了下来,然后抬起手,终于如帝渚所愿的伸出手慢慢的抱住了她,主动把自己送到了帝渚嘴边,垂首靠在帝渚颈边,哑声哑气道:“殿下,还望殿下垂怜与我,别……弄那些……磨人的法子。” 帝渚眼光闪了闪,没有立刻回答他,只低眉吻了吻他的嘴角,便顺势把他往后轻轻的按去,姜涞就顺着她的力道往后倒,当真是一丝不做反抗,绵顺如羊。 当件件衣物被人一一脱落在地,再无一点遮掩的姜涞便颤颤闭上眼,既是羞怯这种坦荡时刻,亦是不肯直视身上人看见这具身子后会投来怎样的目光。 他不敢看,也不敢赌,只能期望这人看后还能有如初般待他的几分温柔宽善,而不会目露鄙薄与嫌恶。 他太怕了。 可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一丁点的反应,就像是那人已消失多时,姜涞难免心生不安,刚要睁开眼。 却是这刻一具同样光滑温凉的身体覆盖而下,悦耳的低哑调子在他耳边响起,便是一声含着怜惜的叹息声。 “傻子,我怎舍得待你不好,让你难过呢。” 这便是她给予的诚恳回答,听完这话,姜涞原本彷徨不安的心,顿时安稳落地。 今夜,相信会是个好夜。 次日,风清云散,冷冬现阳,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今日姜涞起的迟了些,待他穿好衣物从屋里出来时,就见神清气爽的帝渚和昨晚救了他们的春三十娘正坐在雪挂满枝的松树下一边烹雪煮酒一边说着话。 两人交谈虽不多,但气氛颇为和睦,看之令人倍感舒心。 见姜涞慢慢吞吞的走近后目光左闪右躲,帝渚便是一笑,拉他在身边坐下,温声问道:“现下还早,你可饿了么?” 一对上帝渚含笑的眼眸,姜涞的脸就微微泛起红色,他匆匆避开她的目光,才是抿紧了唇轻轻摇头,竟是连多看帝渚一眼都倍感羞色。 帝渚见状,知道要给某人多些缓冲适应的时间,也不多在意,复道:“既是不饿,那就喝些水润润嗓子吧。” 闻言,姜涞低垂的脸上更是显出几分窘迫。 因为她们煮的是酒,姜涞大早上起来不易喝酒,帝渚便取了一捧树枝间最里面的积雪放入杯中,再在小火炉上转了两圈,待雪划开变温后她再递给了姜涞。 坐在对面一直默默旁观这幕的春三十娘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两圈,忽地挑眉一笑,惊叹道:“昨晚雨下得真大啊!” 昨晚天干物燥,只闻风声潇潇,别说下了大雨,就是霜雪化水的滴答声都未有,因此正捧着茶杯喝水的姜涞不免心奇,忍不住道:“昨夜何曾下了雨?” “是嘛,没下吗?”春三十娘懒懒的拖着下巴,鲜红的豆蔻指尖绕着发尾把玩,一面笑的古古怪怪道。 “要是没下雨,怎的我听了一夜的雨摇海棠,珠打冰霜?连我房里的桌子都摇摇晃晃!” 春三十娘昨晚就住在喜房不远的隔房。 不奇怪的,姜涞听完之后一口水没吞的下就猛地呛住了,咳得十分厉害,脸红脖子粗,帝渚便给他拍背顺气,低声怪道;“怎的不小心一点?。” “是啊,怎的不小心一点呢?”罪魁祸首的春三十娘还在旁边雪上添霜。 似笑非笑的娇媚面庞,意味深长的笑语,令脸皮薄的姜涞险些就葬身此地。
第120章 一百一十七 好的是春三十娘还知道做事留有余地,姜涞好不容易缓过劲后,她便不再故意纠缠此事,而是转口就换了话题不至于让姜涞太过难堪,片刻留不得此处。 清早的暖阳照着冷雪,周围人来人往,唯独三人能在树下煮着雪烹着茶,好不悠闲快哉,犹胜却神仙日子。 春三十娘是个会说话的,又见闻识多,懂晓分寸,与她说话竟是连一贯话少冷淡的帝渚都频出笑意,何况又有姜涞这个最会帮衬的。 三个人说着说着,气氛都热闹了不少,好似三个一见如故的知己人。 漫天雪色中,帝渚的一抹艳血红衣刺的人眼恍惚,春三十娘不禁打趣她道:“你怎的还穿着这身喜服?你就这么舍不得和那个和你成亲的死鬼啊!” 那还真是个死鬼,帝渚便淡淡道:“昨日被她们掳来时那衣物就不知被她们丢去了哪里,除了这个我没可换衣物。” 若非实在找不到可换的,她才不愿穿这种鲜艳又寓意深长的衣饰。 “其实殿下穿红的,也很好看。”姜涞看她面色略有不快,怕她想起那活该的死人生了气,便温言细语的安慰她。 果然,他这么随口一说,帝渚的脸色就好了几分,桌底下拉着他的手握住后便淡淡的嗯了一声,听声音还有些欢喜。 外人还在,当面就显露亲近令姜涞不太习惯,可他暗中扯不出手,只能作罢由她握着了。 那春三十娘却没注意到两人私底下的小动作,她似乎对帝渚很感兴趣,昨夜又瞧出这人是懂武功的,便率言问帝渚,愿不愿意和自己回山寨当她的二当家,她绝不会亏待她。 此刻她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她一双明眸善睐,眼光尖锐,看出帝渚不仅有震慑的外貌,还有强大的实力,有这样的人物来当二当家,一定能让寨子开枝散叶,光耀名声,到时不愁她们寨子的名声响彻整片定安! 也许都不止定安。 可帝渚只是笑而不语。 春三十娘以为她是不愿上山做匪,败坏自家的名声,还要再苦言相劝,却是外面的几名兄弟忽然慌忙跑来禀报! 他说有头黑豹子冲上了山,打伤了好几个弟兄,后面还跟了好些银甲将兵,攻势凶猛,根本抵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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