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很喜欢听你叫我殿下的时候,就好像你满心满意的只放着我一人,所以过会儿记得多唤唤我。” 帝渚的另一只手摸过他颤栗的腰身,再慢慢摸到了他的后背,暧昧的笑声怎么听怎么令人脸红心跳。 按得住前面的逗火,管不住后面的惹祸,姜涞雪白的额头汗水遍布,想躲开帝渚充满玩弄意味的抚摸,却是被陷入帝渚温柔的怀抱里根本躲不开去。 “我,我本就只放着殿下一人!”他颤着声音央求她,“殿下,今夜就放过我吧。” 没喝醉的帝渚已经让他应付不住了,喝醉后的帝渚缺失理智,更是难以招架,他怕今晚把命都折在她的手上。 帝渚只当听不见,仍是不管不顾的继续抚摸,一面挨着姜涞的耳边哑声笑道:“傻子,我喝醉的时候难得,你要是不把握住这次,以后可别说我不给过你机会。” “啊?!”后知后觉的姜涞这才领悟到她这句话的意思,然后红色从头往下的蔓延,他惊愕的睁着双眼,好半响吞吞吐吐道,“可,可是,我……我不知道做些什么。” 这是实话,情事二字上他从来都不是主导者,而是被动者。 毕竟遇到的人都是他不能反抗以及不愿反抗的,所以他除了呻吟与忍耐,再无多余动作,顺着对方的心意就是了。 闻言,帝渚不免失笑,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感,最后便在他耳边叹息的低语一句:“以往都是你随我高兴,这次我便随你高兴,你怎么做都可以,今夜我任你予取予求,随意摆弄,只要你能欢喜,我便欢喜。” “今夜,我属于你。” 姜涞的魂都丢了大半。 一夜荒唐的酒醉,换来一夜纵情的春宵。 那后来帝渚依旧如平日般自持稳重,看不出半分不对,反而是姜涞有意无意的躲着她的目光。 每每帝渚淡淡瞥来一眼,即便毫无他意,一个字未说,姜涞的脸就莫名其妙的红透了半边天,然后胡乱找了个借口就跑了出去,往往要好久才能见他拖拖拉拉的回来。 姜涞不对劲的表现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可却是无人能知其中的缘由。 可帝渚闷声不说,一干将士下属们自然也不敢上前去凑热闹,索性就装作不知的模样。 唯独林川与三娘,每次看见姜涞红着脸急哄哄的冲了出去,前者是一脸被人生生喂了屎的憋屈表情,而后者则是眉眼弯弯,掩嘴笑的别有深意。 不过不管属下们怀揣着什么心思,帝渚倒是没有多少反应,平日该如何还是如何,最多就是身边少了能随时逗趣姜涞的时日,她多无聊些罢了。 幸而还有从头到尾懵懂无知的松子可以作伴,不至于让她孤家一人,实在可怜。 所谓的别无所求,或许就是这样平和安乐的日子能一直这样延续下去吧。
第123章 二百 立春不久后,一件大喜事从天而降,令整座城主府都闻声喜庆一片。 是千里之外的皇城传来了一封快马加急的家书。 帝渺有孕了,已有三个月。 得到这个消息后,最高兴的人无疑是帝渚,若非条件不允许,她绝对会立刻驾马赶回皇城看望自己的妹妹妹婿,以及自己那个尚未出生,不知是男是女的侄子。 帝渚由衷的期望那会是个娇小可爱的女儿,就如她娘亲一般的天真可爱,如她父亲一般的温文典雅。 相信被这样的一对父母养育成长,一定会长成个人见人爱的好孩子。 许是因为帝渺怀了孕的原因,原本一月一封的家书后面来的越来越迟,越来越晚,帝渚不免担忧,多次送出书信询问是否孕期不适,是否母子平安。 每次迢迢传来的家书都是帝渺一笔一画的写着自己无碍,阿姐无需担忧。 看见确认安全的书信后,帝渚就安心了许多,尽管不知为何心底一直有种怪异的感觉。 就好像暴风雨来临前,总有些人的直觉格外的敏锐,隐隐察觉到风暴将至。 后来家书断了两个月依旧未来,帝渚多少封询问安康的书信悉数沉归海底,帝渚便知事情有变。 可皇城离得极远,无论公主府还是将军府也无书信来报,皇城的一概消息全然不知,就像是与这里彻底断了联系。 帝渚离不得定安,便欲派林川赶去皇城一探究竟,却是这时有名来自皇城的禁宫士兵加急传来帝渺病危在即,特传她入城看望的圣旨。 一道平平无奇的圣旨,带来的是石破天惊,天崩地裂的惊天噩耗。 在士兵宣报完圣旨的那一刻,在场的姜涞林川等人便见帝渚僵立当场,面如死灰,宛如凝固成了一座五感不知的冷酷石像,久久无言无声。 与其说是个石像,倒不如说是个死人。 皇城与定安离了千里之远,当初帝渚等人来时耗半月有余,路程迢迢,可回去时才花了短短数日,日夜兼程,风雨无阻。 时隔即近三年之久,再回到皇城的那一日,帝渚风尘仆仆,面色憔悴,却连休息片刻都顾不得就直奔那座自己当初亲自挑选给帝渺居住的公主府。 才抵达公主府府外时,帝渚的身子都晃了晃,只见满眼白纸飘飞,缟素铺遍,里里外外皆是压制不住的悲戚伤悼之音。 她日赶夜赶,一刻不敢懈怠,可赶得再快,也见不了妹妹的最后一面。 灵堂里跪了许多的人身着素衣扶棺守灵,哀声低泣不绝于耳,这里面大多数是府中的奴仆下人。 平日他们多受帝渺的宽善照顾,都十分爱戴与这样温善平和的主人,可惜上天不开眼,竟是把早早的把好人收了去。 这时,众人忽见一位玄衣金纹的华贵女子恍恍惚惚的走了进来。 他们见之即明这人的身份,看她浑身狼狈未换便急匆匆的奔来赶看自家的妹妹最后一面,更是哀伤悲悯,有心想劝劝她却又无话可劝。 她们能怎么劝呢,帝渺与他们只是主仆关系就已悲伤不已,而与这人是血肉深情,三年未见,一见便是阴阳两绝,其中痛心更是不言而喻。 “皇姐,你来了。” 跪在棺木前守灵的削瘦男子回过头看向她,惨然苍白的面色简直快是看不出原样。 帝渚也是认了许久也勉强认出这瘦骨嶙峋的憔悴男子竟是那个胖胖又笑容温善的妹婿。 帝渚拖着步子缓缓上前。 她呆呆凝视正正摆在堂前的棺椁失了神,那死气沉沉的棺材里躺着她的帝渺,她那么怕黑胆小的柔弱性子,被束缚在狭窄冰冷的棺材里会不会怕的直哭喊阿姐呢? 帝渚再缓缓的看向身边跪着的男子,自打圣旨来的那日,她再未开口说过一字半语,如今再开口时声音嘶哑的仿佛失了声:“原因。” “早产,大出血严重。”大变模样的柳园也是声音嘶哑,字字简洁,看着比之失去妹妹的帝渚更为憔悴不堪。 他哑着声缓慢的描述当时的场景:“数名御医殚精竭虑的救治三日,可还是留不住。” 就是说,那个士兵来送信的中途,帝渺就已经没了。 满堂的苍色缟素,泣声连连,却无人瞧见微微踉跄,险些摔倒的帝渚。 很久之后,近乎无神无觉的柳园才听到一声低哑的轻唤,竟是带着几分温柔,几分笑意。 “柳园,你可还记得三年前那日你是怎样答应与我?” 枯槁如木的男子迎声抬头,便见帝渚不知何时站到了棺材旁,正姿态温柔的抚摸着棺头,像是隔着棺木安抚着里面受惊害怕的帝渺。 她并未回头看他,只是一边深情的望着棺材,一边慢声却定定道:“渺渺她素来胆小怯弱,我怕她一人走路寂寞,你愿不愿意陪渺渺继续走完这一趟?” 帝渚虽是询问,但语气却是平平的陈述,纵然再是温柔低唤,也掩不住那话里冷的没有人情的冰冷意味。 她从来说一不二,说到做到,当初能干脆答应他与帝渺成婚,现在也能毫不犹豫的让他实践诺言。 堂中众人闻言顿惊,纷纷愣住当场反应不及,可柳园听后却是洒脱一笑,极尽释怀,这还是帝渺去世以来他第一次露出了笑脸。 “渺儿生平心心念念的都是皇姐,便是最后一刻也念着皇姐几时归来,我就是为了渺儿最后的心愿而一直等候皇姐到来,如今替她见皇姐一面,旧人如初便别无所忧了。” “此后多年,还请皇姐保重。” 说完,柳园突然起身就一头狠狠撞向了棺木。 血溅当场。 没想到男主人也紧跟女主人而去,众人顿时骚乱惊叫起来,混乱一片! 惊声鼎沸中竟是把旁边奶娘怀中安睡的婴儿吵醒过来,便又多了一味响亮刺耳的啼哭声,越发显得这堂中慌乱的荒唐。 直到这道啼哭声响起,一直俯身靠在棺木上,不言不语如石头做的人才堪堪回神。 她恍然抓不住的眼神穿过满堂混乱的人群,瞥向那清脆哭声的源头。 待看见奶娘怀中抱着那襁褓中的婴儿时,帝渚终于有了点活气。 她起身缓缓往前走去,经过棺木的另一边时看也不看地上血流如注的柳园,就好像这堂中如何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确实也是如此。 帝渚径直走到那奶娘面前,面无表情的望着那咿咿呀呀的粉嫩婴儿许久也不说一字半语,只眼神阴沉的恐怖,似有无尽的恨意与憎恶! 那抱着婴儿的奶娘见之吓得六神无主,险些想抱着孩子立马转身就跑。 幸而帝渚最终没有做出什么事来,只问她:“可取了名?” “没,没有!”帝姬死后,驸马差不多就疯了,多数时候不是哭泣就是默默守灵,丝毫未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刚出生的孩子。 听罢,帝渚便伸手把婴儿抱了过来,奶娘不敢不给,只能眼睁睁的看她抱了孩子后就直步出了府,任由后方混乱不堪也再未回过头。 今后,这里就与她再无半分关系。 帝渚带着那大啼哭不止的婴儿回到将军府,此后便抱着孩子待在主屋里半步不出。 直到又是半个月,自打帝渚回皇城后始终没有一点响动的皇宫再次传来圣旨召帝渚入宫。 宣召帝渚入宫的原因非是为了安哄她节哀,更不是为了怪罪她入城后却一次未有入宫回禀圣恩。 因为皇帝病重了,正是弥留之际,若再不见一面怕是此生无缘。 早在数月前,皇帝就生了场大病,之后一直缠绵病榻,吃下多少珍贵药材也无济于事,到了现在便连床都起不得。 帝渺以前就对她偶尔说起过皇帝近两年身子不佳,常常生病。 她边疆回京后每次见皇帝都是生龙活虎,更有精力数次挑衅与她,她便没有怎么把这话放在心上过,不想原来皇帝的身子当真脆弱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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