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春三十娘大吃一惊,哪里还顾得上怂恿帝渚归顺自己,赶忙冲出去看! 果然便见有一只雄伟的金纹黑豹在人群中上跃下跳,大杀四方,一爪就掀飞了身边的数个壮汉,四十多个高个壮汉在它的手下竟是如同白菜般的脆弱无力,近身不得! 春三十娘几时见过这般凶猛野兽,看的竟是呆住了,不想那只虎豹一看见她就抛下了身边的肉块们,跃身直冲了过来! 这下春三十娘哪还能继续呆噩不应,为了保命慌忙举起小刀准备与这头虎豹大战一番,却是下一刻迎面冲来的黑豹直接从她身边迅猛跑过,余光都不屑施舍她半分。 很显然它的目的并非是为她。 手持武器的春三十娘在原地愣了半响,忽是顿悟,她一下回头看向身后,只见那黑豹果真奔向那两抹跟随而来的身影。 那凶狠过人的黑豹在那抹红色身影边急速转了一圈,像是在查探她是否受了伤,确认无事后便凑身贴近她手边,在她身边低呜叫唤的不停,温顺乖巧的如同一只家猫。 春三十娘看着这一幕,立刻想起了城中之前传遍的消息,有新城主入住定安,犹如神降,身边常有通灵性的黑豹随行随伴。 直接惊呆的春十三娘大概此刻的模样有些傻气,那被黑豹环绕的女子微微带笑的望向她。 漫天雪地中嫁衣烈烈,威冽高傲的气势冠绝当世,再未有与之匹敌者。 她道:“春三十娘,这下你还想带我入山寨,当你的二当家么?“” 半柱香后,一得到消息就火烧急撩赶来的林川领着数十的亲卫兵刚赶到山脚下,就看见前行的几名将士正压着一大堆浩浩荡荡的人下了山。 都是被松子无情的摧残后而自愿投降的山匪们,而他再看见后面漫步而来的帝渚时当场愣住。 “将军,你穿的这是什么?怎么是喜服!” 那只好束手就擒被抓,跟着帝渚身边的女子听后就阴阳怪气的笑;“你家主子和这位公子昨晚被女贼头子逼着成亲洞房呢,不穿喜服穿什么?” 林川听后一脸懵逼,反应不过来这句话带来的重磅消息。 帝渚一话不说,只是侧头冷冷扫了女子一眼,那女子便无趣的撇了撇嘴,转过头不再说了。 马不蹄停的回到了城主府,早就忍不得的帝渚马上吩咐沐浴更衣,洗去了一身的灰尘脏污,从头到尾换了衣物才觉周身舒坦,便悠悠闲闲的坐在塌上逗着松子玩。 姜涞进来时看见松子在旁,他还是踌躇害怕着这只凶猛野兽。 帝渚回头看见便是了然,就唤他过来在自己身边坐着,再拉着他的手抚摸松子毛茸茸的头颅,再从头摸到了脊背。 趴在塌上的松子头次被除帝渚以外的人抚摸,本是高傲惯了的他竟只是懒洋洋的白了一眼后也由着他摸了。 在他的手下,松子简直乖巧柔顺的过分。 “也就殿下在的时候,它才会这么乖。”姜涞忍不住说道。 “那有何难。”帝渚云淡风轻的一笑,“以后我每一日,每一刻都陪在你身边,它便都是这么乖的任你抚摸。” 姜涞怔了一下,听她说的脸颊泛红;“殿下……” “还叫我殿下?”帝渚抬眼看他,温声道,“如果你愿意,可以唤我的小字,良夜。” 良夜是她父君给她取的小名,以此怀念当年南疆的美妙夜色。 从她出生那刻起,除了父亲,再无一人唤过她的小名,因此这名字与她而言是独有的意义,少有人知,而父亲死后就再无人知晓了。 “良夜?”姜涞下意识的顺口喊了一声,帝渚听后便笑眯了眼,他迅速反应过来,惶惶转过头,红着脸颤声道,“这,这不合规矩,殿下!” 帝渚并不在乎这些,只含笑问他;“姜涞,今后无数良夜,你可愿与我一起度过?” 帝渚的语调太过温柔,言语太过动人,姜涞红着脸,眼眶微红,重重点头,心头一时酸涩难言,却是甜蜜的令人心醉。 “傻只,你哭什么?这是该高兴的事情才对啊。”帝渚不禁叹气。 自从离了皇城,姜涞是越来越容易掉豆子了,到好像是她把他欺负的过分,因此帝渚每每都觉好笑,却又心怜不已。 她低头凑近了因为羞愧而埋着脸的姜涞,再吻上他泛着凉意的唇。 这唇她昨晚不知尝了多少次,带着无尽的欲望与激烈的渴求,可今日的亲吻,却不带一丝淫靡与欲望,唯余温柔的抚慰与坚定的保证。 两人正亲吻渐深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惊呼,意识到有人进屋看到了,回过神的姜涞慌忙转开了脸。 而帝渚依旧神情平静,只回头刮了门口那不速之客一眼。 “林川,你莽莽撞撞的做甚?”帝渚语气冷的能冻死人,“一双腿站不直要来何用?砍了!” 摔倒在地的林川赶紧爬起来,急色辩解;“地滑,纯粹是地滑的缘故,将军!” 帝渚面无表情的又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通红,手足无措,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然后缓了脸色对旁边恨不得把脸埋进颈窝的姜涞柔声道;“我还要处理点琐事,都是此行被抓的山匪们的安排处置,无聊乏味的紧,你跟着松子去外面树下晒晒太阳罢,我过会儿忙完了就来寻你们。” 说完又低头摸了摸松子的头,郑重其事的吩咐道,“好好照顾他,不许欺负他,知道么?” 已是隐约感知到自己失宠的松子向她翻了个爽淋淋的白眼,便张口扯住了姜涞的袖角拽着他出了屋子。 姜涞至始至终没敢抬头看一眼屋里的人,脚步慌措的跟着松子离开。 “看什么看?”余光瞥见林川忍不住偷偷跟着看去的眼神,帝渚冷色横他一眼,无情喝道,“再乱看,就挖了这双不长眼的眼睛!” 于是林川就迅速转回头,一双眼死盯着脚尖,一字不敢反驳。 “传下去,以后姜涞就是将军府真正的男主人,待他便如待我,谁敢欺辱他,待他不敬者,提头来见!” 林川满头汗的乖顺应下。 这下好了,他们将军夫君的人选是真的定死跑不掉了。
第121章 一百一十八 时光如梭,白马过隙。 两年后,定安州牧的名声与政绩在定安上下都是人人夸得出口,响当当如天神般的英伟人物,一时不知天家名号,只知城主的传说。 一日,为了感谢帝渚这近三年对定安的大力整顿与尽责尽任,刺史大夫海三亲自做东宴请帝渚等人过府一聚。 这场谢宴为了让客人们宾至如归,海三拿出了自家府宅后院埋藏数十年的珍酿好酒以作款待众人。 一场难得的好酒招待帝渚寂寞太久的酒肠子颇为满意,直到喝的痛快淋漓才是依依不舍的被姜涞好声好语的劝走了。 时逢将要入春,万物逐渐复苏,回将军府的道路上杨柳开遍,风中携带着泥土的湿润气息与梨花含苞待放的清香。 帝渚慢步走在云藏月明的夜色中,忽然就有种暖风熏得游人醉的错觉。 可谁都不相信,喝酒如灌白水的大将军一向是千杯不倒,又怎么会因为似是而非的错觉就醉了呢! 夜色深黑寂静,道路无光无烛,帝渚仍旧是率先一人行走在前,步伐稳健的一如平常,只是稍稍慢了些,无人察觉到什么不对。 直到一行人快走到将军府的门阶下,府门口外各有两颗壮硕的参高柳树,柳枝千条万条的垂下,便迷蒙了行人的视线。 帝渚走到了那门前的一颗杨柳树下就忽然不动了,她背手沉默的看了一会儿,一声不吭。 她身后站的除了晏几同与三娘,还有数名将士,众人看她直直盯着那柳树一动不动,不禁疑惑,三娘正欲发问,却听帝渚闷声闷气的唤了声姜涞。 “过来。” 步伐较比众人慢了些的姜涞迎声上前两步,柔眉细眼的看她:“殿下?” “无事,只是你离得我有点远,我瞧不见你。”帝渚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拉着他站到了自己身边,面色淡淡道,“现在好了,走吧。” 两人便一起并肩进府,而她们身后的宴几同心细,看后难免起了疑心,便凑近了三娘与她低语。 “将军这是怎么了?” 往日她可不会堂堂正正的开口,只停步等着姜相公走到身边就顺其自然的入了府。 三娘眯眼打量了前面并排走的两人一会儿。 两人虽是平肩而走,但细细观察后便能看出其实帝渚是紧跟姜涞的步子走。 就像是初识走路的孩童莽莽撞撞,便有样学样的紧随着大人的步伐,唯恐离了大人的引带就会摔落在地。 三娘看后忽是莞尔。 “将军,醉了。” 已是入夜时分,帝渚与姜涞就回到主院准备歇息了,可是帝渚回到主屋后却是一直坐在窗前沉思,倒是与平常瞧着是相差不多的冷言少语。 姜涞也没在意,由着她限于沉思之中,便一人默默去打理床铺。 打理完一回头见帝渚还是维持原来的姿势分毫未动,但面色透着几分疲倦的茫然,他便走回来柔声唤道:“殿下忙了整日,可是累了?” “嗯。” “殿下即是累了,天也黑了,便早些歇息吧。” “嗯。” 答虽然答了,人仍是端坐如山,目光淡淡的看着窗外。 姜涞猜想她可能又在思念远在皇城的妹妹帝渺,这种事情隔三差五的也要出现一回,两姐妹的亲情情深却是天各一方,实在教人闻之悲悯,便没怎么多想。 见她不愿动身,主院又无人伺候,他向来任劳任怨,就想出门去给她打水洗漱。 “殿下,我去给你打水洗漱吧?” “嗯。” 帝渚眉头不动一下,看样子根本没听见他的话,只是顺口敷衍他罢了。 见状,姜涞便叹着气出了门,一个人摸着黑夜进了小厨房开始扔柴烧水,只是烧到一半时总觉得今晚的帝渚有点不太对劲。 愈想愈是发觉到其中的古怪,然后脑中突然就猜想会不会是帝渚喝醉了? 不想则矣,深想过后更是惊人,担心之下姜涞匆忙端着刚烧好的热水赶回了主屋,却是怕什么来什么。 窗台边余留凄清的月光照下,可见的范围里竟是空无一人! 姜涞的心跳都停滞了半响,他慌忙放下水盆,一面叫着殿下一面搜寻整座主院,却是无人回应,寻遍屋里屋外也找不着人,又慌慌忙的到院外去寻。 这次倒是在外院的回廊下看到独身而立,正呆呆看着池塘的帝渚。 显而易见帝渚是真的醉了,不然不会默不作声的出了屋子,站在池边望着池水发呆出神。 唯恐喝醉后的帝渚下一刻就会昏头昏脑的跳下去,姜涞吓得要死,也不敢胡乱开口叫她把她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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