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绕过回廊冲上前去一把紧紧拉住了帝渚的胳膊,急声追问道:“殿下,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勉强回过神的帝渚看见拽住自己的人是姜涞,原本阴沉不明的脸色就缓和了许多。 “屋里没瞧见你……我便来寻你了。” “我只是出门为你打洗脚水去了,很快就回来了!你不用寻我的……”帝渚的眼神在姜涞急声斥责中露有几分黯然之色,姜涞便住了嘴,又握住她冰凉的手腕,缓声劝道,“好了,现在我你也寻到了,咱们回屋吧。” “嗯。” 帝渚乖乖的点头,刚跟着他走了两步,姜涞余光眼尖的瞧见帝渚竟是打着赤脚,当即惊声嚷到:“殿下,你怎么是光着脚出来的?!” 帝渚被他嚷的一惊,像是做错事后被大人抓住了错的孩童,慌忙把光着的脚往衣服下藏了藏。 没想到喝醉的帝渚与别的酒疯子唯一的区别是不会大吵大嚷,反而愈发的沉默,进而导致极有哄骗性,让他们一干人都无从发觉。 姜涞一时都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发火。 见帝渚垂着眼睛不说话,模样竟有些委屈可怜,姜涞再有气也撒不出,况且和一个喝醉的醉鬼能讲什么道理。 想了一想便软了声音,恳求似得与她商量道:“殿下,这里离得屋子有点远,天冷地凉,我抱你回去好不好?” 帝渚愣了一愣,看了他半响,又低低嗯了一声,然后主动的伸出手。 姜涞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同意了,也是一愣,随即脸色微红,弯腰欲要抱起她。 不想平时看似身轻如云雾的帝渚其实重量不轻,他这个体弱无力的去势废躯要抱起来,实在不是个轻松活。 “我很重吗?”帝渚见他抱得不轻松,憋得脸红冒青筋,不忍心道,“还是放我下来吧,我用轻功几步就可以回到屋里了。” 姜涞憋红了脸,想了一想还是没同意,舍不得帝渚光着脚在这凉风夜中飞檐走壁,硬着头皮就把她抱起来往院子里走。 见他坚持,帝渚便乖乖巧巧的靠在他身前,一双漂亮的凤眸低垂,眼底幽深,犹似夜色潮涌。 正巧三娘与林川从回廊的另一头抱着酒坛经过,欲要私下再拼酒一轮,两人皆是看见前方不远处的一幕。 林川嘴里一口还没喝下的酒水当即悉数喷了出来,呛得不住咳嗽,而他身边的三娘反而是笑得耐人寻味,满含暗意。 她语重心长道:“看来今晚某人是别想好过了。” 至于某人是谁,这是个未知数。 这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抱着人艰难的回到屋子后,盆中滚热的水早就冷了。 姜涞顾不得歇息,再三叮嘱帝渚乖乖坐在榻上别乱走动,也别出门,他很快就会回来。 规规矩矩坐在塌上的帝渚还是嗯的一声,乖的不可思议,丝毫不见平常的冷静自持,更不见调笑逗弄姜涞时的游刃有余,狡诈可气。 但姜涞这时没心情欣赏,他慌忙出门重新换好热水,又急慌慌的跑了回来。 再进屋时帝渚果然乖乖坐着没四处乱跑,只是可能酒劲上来犯了困觉,正单手撑着下巴,凤眸半阖,慵懒随意的像是随时要睡了过去。 见他回来,帝渚顿时清醒了几分,问他:“姜涞,你去哪了?” “我去给殿下打水了。”姜涞把水盆放在了帝渚身前,顺口答道。 他看出帝渚是酒醉的厉害犯了糊涂劲,记太不清楚前事,方才就是因为意识短暂的清醒后发现他不在了才会出屋去找他。 帝渚便哦了一声,没说话了,而姜涞看她浑浑噩噩的姿态,肯定不指望她一人能好好洗脚。 他伺候惯了人,又与帝渚日日同吃同住,她的生活琐事一向是他打理,也不多在意,干脆蹲下身子捉住她的脚放进盆里亲自给她洗。 离得这么近的距离,亲手抓着这双脚的姜涞从以前就觉得帝渚这一双长腿实在紧致的好看,而今亲手捏在手中,凑近了看后更能瞧见手中的脚骨漂亮精致的过分! 脚腹柔软,小腿修长矫健,脚踝小巧,非常适合放在手里把玩,他不禁想着若把这脚拿住做些什么事,那该是多么引人心祸的美事。 这时他才发觉到自己越想越是没了边,赶紧收敛了心思,开始认认真真的给她洗脚。 又过了会儿,帝渚就像是忘了前事,再次问道:“姜涞,你刚才去了哪里?” “我去给殿下打水了。”姜涞好耐心的答。 帝渚哦了一声,像是明白了,可没过一会儿又问了一遍,姜涞又原模原样的答了一遍。 回答帝渚第三遍时,姜涞算是彻底明白一件事,原来帝渚喝醉了酒就总是记不住前面说过的话。 他却并未觉得厌烦,反而还觉得这样的帝渚十分有趣。 毕竟这样坚持又傻傻的可爱的帝渚,与往日模样相差甚远,判若两人,很难不让人新奇的喜爱。 “姜涞,你……” 不等她再问一遍,姜涞习惯的顺口答到:“殿下,我是去给你去打水了。” 头上的人沉默了足足有半刻。 “你为什么在给我洗脚?”
第122章 一百一十九 这声音清明朗朗,极像一个糊涂人忽然之间清醒了过来,正蹲身给人洗脚的姜涞愣了一下,一时没怎么反应过来。 待他反应过来后立时抬头看向帝渚,正见帝渚撑着塌边,居高临下的沉沉俯看他,目色好似一如往日般的冷静沉着。 只是这会儿多了点慵懒与微妙。 “我,呃,刚才殿下脚脏了,不太方便殿下你亲自洗……”可看似清醒过来的帝渚,姜涞却拿不准这会儿人到底是清醒还是酒醉,又怕损了她的高傲自尊,便小声试探着她。 而帝渚看着他的小心翼翼,忽是一笑,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醉了?” 姜涞一时犹疑没答她,这话很像是他以前见过的醉鬼们标配的问题。 “我的确醉了。”帝渚却淡淡道,“你随便洗洗便行了,别太累着自己。” “哦……” 姜涞呐呐的应下,此刻有点糊涂,这人瞧着明明清明的很,却说自己醉了,可喝醉的人从不会承认自己醉了呀! 管她到底醉没醉,姜涞收了乱七八糟的心思,打算快些洗完就拉着人入房睡觉,了了这桩怪事。 只是当他洗到了帝渚脚踝的上面一点点时,一直安静乖巧坐着的帝渚竟是挣脱他的手,然后往旁边躲了躲。 “痒。”帝渚望见姜涞投来的错愕眼神,垂了眼,低低道,“别碰它。” “……” 姜涞感觉自己像是发现了个秘密,竟是鬼使神差的又摸了她脚踝一把,果然帝渚又躲开了他的手。 “很痒吗,殿下?” 帝渚并未怪他故意的举动,只闷声道:“那里除了父亲就没人碰过了,我怕痒,所以你别再碰了。” 许是今晚的帝渚实在是太过有趣,不似平常的沉默隐忍,故作无事,而是诚实率真,有问必答,乖巧温顺的过分! 姜涞第一次起了故意想捉弄她的兴趣,含笑问她,语气带着恶意的逗趣:“可我喜欢殿下的脚,就想摸摸它,如何是好?” 乖巧实诚的帝渚听罢,默默看了他半响后忽是笑了,又像平常的帝渚了,不答反问道:“姜涞,你莫非以为今晚我醉了,第二日我一觉醒来就会全部忘记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吗?你脸皮一向薄,到时面对清醒的我,这是打算后面都与我不见面了?” 这下,姜涞被她一点醒悟,当即脸红的彻底,那点捉弄人的兴头立刻消散的一干二净,便忙低下头继续给她慌忙洗脚。 打算赶紧洗净后就躲开了她去,不然到了最后又是自己败阵败的惨不忍睹。 “不过你若是喜欢,那你便摸吧。”头上忽然传来淡淡的嗓音,“毕竟我身上难得还有什么东西,能讨得你的喜欢了。” 姜涞惊诧的诶了一声,慌忙抬头要反驳她误会了自己,却是刚抬头就见帝渚俯身凑近他,与他亲吻在一起。 直到她凑近自己,姜涞才闻见她嘴里浓浓的酒香,熏人的酒香醺醺然,甚少饮酒的自己好像也被她嘴中残留的酒液熏的醉了。 两人弯腰亲吻了良久,蹲地仰头的姿势本就费力不易,长久的深吻直亲的他头昏脑涨,血液供不上头,整个人都开始飘飘然,下身又逐渐的发麻! 正觉十分难受时帝渚忽就放开了他,好歹让他缓冲了些,转而偏头靠在喘气不断的姜涞耳边,低低魅魅的笑。 “今晚我醉了,你在上面吧。” 姜涞的脸更红了,眼前的笑脸他竟是不敢直视,羞涩紧张的厉害,仍是蹲在保持给她洗脚的姿势,根本不敢主动! 帝渚看后更是笑意浓烈,知他贯是腼腆,便一把拽起他抱住,两人便抱做一团往塌上一滚。 待姜涞头昏目转的清醒过来,睁眼便见自己竟是跨身趴在了帝渚身上,而身下的人墨发如水波的袅袅散开,酒意令眼尾漫出点点晕红。 而那双美丽非凡的眼眸正把他深深看住,眼神柔情的像是在看待一件无上至宝,而其中熟悉的情欲蜿蜒成河,缱绻动心。 帝渚含笑的望着身上面红耳赤,惶然无措的人,便伸手扯住了他垂下的一缕长长肩发,绕在指尖漫不经心的转着,滴溜溜的像是转着某个人的心。 纵使两人之间的情事有过多回,但私下这时的帝渚就是有那么好的本事,她无需多做什么羞人姿态,只需一句骚心的情话,一个随意瞥来的眼神,就能把姜涞逗得面红色飞,哀声恳求,输的丢盔弃甲,调情手段竟是比之皇帝还要防不胜防,难以招架! 所以纵使两人连对方的任何一处小角落都知晓明白,可姜涞到现在都还是不能自然大方的应对帝渚的调情逗趣,羞涩万分的活像是一个初知情欲的懵懂小子。 姜涞看天看地,看床看月就是不愿看一眼身下的美色佳景,要不是他的身子都颤颤发着抖,脸红的动人,说他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都不为过。 看见这人分明的情动反应,却始终不敢动一下,帝渚又是失笑又是无奈,三年了,这人竟还是羞涩腼腆的如同初次呢。 但她喜欢的也是这样的姜涞。 于是本着帮人一把的心思,帝渚玩弄够了头发后就把身上还在犹豫不动的人一把拽下与自己紧密相贴,接着手就不规矩的从他领口探了进去,滑入深处。 “殿,殿下下,不可!”姜涞又惊又羞,慌乱之下竟说话凌乱! 他忙是抬手按住了那只在胸前游弋惹火的手,憋红了脸哑声叫道,“殿下,你今夜喝醉了,就别做了……吧?” 因为那手在光裸的肌肤四处缓缓游离,摸过的地方与其说是痒,不如说是烫,烫的灼心灼肉,姜涞便颤抖的愈发厉害,暗哑阴柔的声调都带着恳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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